“你们这地图真的假的啊?”王德林用拳头顶了顶面前的石壁,与山谷里其余的石块并无区别,“这路都他n的堵死了啊。”
冯涧桥伸手扒开上面蔓延的藤曼,整个石壁冰冰凉凉,光滑异常。
突然,指尖传来一阵酥麻的尖锐感,他连忙把手缩了回来,是一种久违但熟悉的触电感,于是对身旁褚涉说:“这上面有电流。”
在数据流里感受到电流,冯涧桥有些惊讶于如此真实的触感。
褚涉也伸手摸了摸,此刻,两人的手表同时亮了起来,透明表盘的时间页面在闪烁了两秒后又同时熄灭。
王德林在一旁看着:“欸兄弟,你俩这个手表死机了啊。”
冯涧桥感觉自己的左手腕上传来同样的电流感,不算疼但很尖锐,不过几秒,感觉消失,表盘又重新亮了起来,上面写着:CAN YOU HEAR ME?
这一次表盘上的英文一直没有消失,只见褚涉将表盘贴上了石壁,整个石壁瞬间发生了变化。
“欸它透明了透明了,这世界真他m的高级。”王德林凑到石壁前面,把多余的藤曼一把撤了下来。
只见壁上的石纹慢慢幻化成蓝色的光线,整块墙壁都变成了一个透明的数字操控台,约莫半分钟后,蓝色光线散成点点碎光,随后汇成了一句再熟悉不过的话:CAN YOU HEAR ME ?
“这啥啊,还整上英文了?”王德林看着光屏皱紧了眉头,“兄弟们知道这是啥意思吗?you我认知,你好嘛,youyouyou你好我好you。”
“……”
冯涧桥看着蓝色的英文没有说话,这句话从进入八号城市就已在不断出现在两人的手表上,这很显然不是乐园标语,若是指令又有些牵强,先不说两人的角色在系统中是否指令统一,单就是他最开始对着手表念了半天毫无反应,就不像是两人的指令。
“这句话到底有什么意义?”冯涧桥看着石壁喃喃出声。
“可不就我那打招呼的意思嘛!”王德林在一旁回答说。
两人自动忽略了他。
随后,蓝光汇成的语句再次发生变化,完整的句子又一次散开变成一道完整的无限符号。
褚涉把手放在石壁屏幕上,只见他那骨节分明的手突然穿过了屏幕,在里面变成了几何光线勾勒的模型,随着手模型越来越靠近无限符号,他戴着手表的左手腕在穿入进屏幕后只剩一道光几何形状,那无限符号被抓在手中,褚涉一下将其拿了出来。
“我艹!”王德林看着这情况惊得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冯涧桥也被震惊到了,这还是第一次在里面见到被数据化的身体样式,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表,惊讶地注意到透明的手表盘上再次闪烁,上面正在一个一个地出现文字。
“诶,”他拉了拉褚涉,看着表盘。
文字写着:系统备用计划被破坏,如若收到消息请回答。
“什么意思?我们回不去了吗?”冯涧桥愣了愣,“所以是外面的人在尝试联系我们吗?”
褚涉看着表盘一言不发,王德林看着两人对着手表发愣的样子大声问道:“出啥事儿了?你俩这表情奔丧呢?”
冯涧桥快速在脑中捋了一遍整体的世界线背景——
两人作为开发系统的员工进入到游戏中,为了找到存在于系统内部的令牌,但是系统有一套自己的自学习体系,它已经逐渐改变园中npc的设置,并代替真实玩家从游戏中醒来。
而且它为了阻止员工拿到令牌于是破坏了他们的手表,也就是身份手环中的芯片,手环芯片在系统中就像是人与npc的唯一身份区别,没有的人在这里只是一堆被控制的数字而已。
两人按照手表中的火车票提示到道格小镇拿回了芯片,接下来便是步步按照提示到这里拿回自己的手环指令。
从进入到世界线中应该就是备用计划已经启用,那么到底是哪一步开始计划被破坏了呢?如果被破坏了,现在这一步又是在说明什么?他们还能出去吗?
“你试试。”褚涉说道。
“嗯?”冯涧桥从思绪中抬起头来。
“你用手表试试。”
三人面前的石壁屏幕已经恢复成普通石壁的样子了,任由冯涧桥怎么触碰,石壁都没有任何变化,褚涉看了一会儿,说:“走吧。”
“大兄弟们出啥事儿了?说出来帮你们解决解决啊。”王德林看两人不置一词的向前走去,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事,出的去。”褚涉回答说,语气听不出任何变化。
冯涧桥看着他,无论什么时候,这人都不像是来经历生死攸关,万事万物都不放在心上,偶尔处理起事情来果断暴力,也是一副自在轻松的样子。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冯涧桥脱口问道,话音刚出便有些后悔,这话问得实在是不恰当。
褚涉侧头露出微微疑惑的表情,随即笑道:“凭我厉害,我向来说话算数。”
冯涧桥有些呆住,他隐约看到眼前的人眼里笃定的光影,仿佛很久以前在深层意识的梦里也有个人是这么一副神情,说不出的曾相识。
“别发呆了,走吧。”褚涉在他眼前打了一个响指,向前走去。
冯涧桥回过神连忙跟了上去。
剩旁边王德林听这句话露出一脸纠结的表情。
路上三人又碰到一支游猎的队伍,两方似乎避无可避,褚涉架起枪在树后,从倍镜中看过去:“这地方的玩家怎么都成群结对的?”
“不成群结对的就死了。”王德林也有些兴奋,他已经瞄准了其中一个有手表的牛仔。
“还喜欢穿牛仔的衣服。”褚涉又瞄了瞄。
冯涧桥坐在树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叼着随手拔来的草叶:“你也应该试试牛仔服装。”
“我?”褚涉抬起头看他。
“嗯,应该挺帅的。”冯涧桥从嘴里拿下草叶来。
褚涉似是思考了一下那模样:“你这话说的在理,可那东西太丑了。”
冯涧桥看了远处那一支队伍,点点头:“还行。”
“你俩我看穿啥都挺他娘的帅的,什么丑不丑的?甭废话了,咱什么时候整活儿啊?”王德林听着两人说话,但心思完全没在这上面。
“现在。”褚涉话音方落,便看他单眼对上了远视镜,手指轻搭上了板机,点压枪头,一发击中。
那一支队伍有六个人,是他们目前为止碰到人最多的队伍了。三人正准备避开,对方却率先对三人发起了火攻,枪声此起彼伏,但好在三人站的高,所幸没有受伤,甚至在上面聊起了天。
褚涉的枪法非常准,按王德林的话是他这辈子很少见到射枪这么准的人,他原来在部队里这东西也是拿过第一的,但见到褚涉,他怀疑是这里的枪有自动瞄准功能。
冯涧桥到不这么认为,褚涉身上有很多东西,都相当强悍,不像是这个岁数的人应有的水平,不过这些东西本就也与他没什么关系,他也就从来不会过问。
六发被消弭大半的枪声依次响起,一支队伍就这么倒在了地上,他们甚至都没有看清是谁将他们干掉的。
褚涉并没有瞄准他们的关键部位,而是精准的都打在了左侧肋骨下侧的位置,不至于立刻死去又失去行动能力,若有能力不是不能自救。
最后,冯涧桥和褚涉在山上等,王德林自己下去搜刮众人的物资,拿了三把枪和一块手表上来,左右手各一把,背上还背了一把。
“你是怎么把手表拿下来的?”冯涧桥看他正往自己的手上戴表,惊讶地出声问道。
王德林带了半天,没带上去:“woc这破玩意儿咋戴啊,那有几个没死的死活拿不下来,就这个就差一口气了,我一拿就下来了,不过我刚拿下来那人也就消失了。”
“原来是这样。”冯涧桥忽然想起最开始见到单也的时候,估计两者间的方法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在玩家消失之际拿走手表。
话说回来,不知道他和元双两人去哪了。
他们干掉这支队伍的原因,第一是为了行路方便,第二是为了交换一下信息——
“监狱在哪里?”
王德林抬起头来:“你问这个到底要干嘛?你不会想监狱一日游吧,我可告诉你,那破地方真没啥可看的,都是骗人的。”
“我们没时间去玩儿,我们只是想问问它在什么地方。”冯涧桥解释说。
“不是参观啊,那可不好说,因为我也不清楚,我从一个门里出来就是这里了。”
褚涉看着他,摸了摸枪:“你不会是不想说吧?”
王德林嘿嘿一笑,接着说,“听我说完,那地方有一堵墙,巨高,得上百米,这地方最高的山也没个几百米。”
“墙?”
“对啊,巨他娘的高,红砖墙,犯人就在里面休息改造。”
冯涧桥挑挑眉,他与褚涉对视一眼,两人心里便对这地方有了数。不就是中围所在的地方嘛,那么元双和单也很可能通过数据光轨的那道门时就没进来,而是一直留在了外面。
接下来的时间里,三人先后到达地图上标注的剩余四角星的位置,无一例外都是相同的屏幕和相同的无限符号,以及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剩下的操作都由冯涧桥完成,每当他取出符号时,他们的手表上就会像第一次一样逐字敲打出现一句话——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时间所剩不多了,请玩家尽快醒来。”
“你们看到啥了啊?”王德林看不见两人的手表,而他自己的手表上又什么都没有。
“形而上学?”冯涧桥看到第一句话就头疼,他的政治也就勉勉强强会考水平。
“静止即在永恒的运动之中。”褚涉解释道。
王德林在一旁听着,一个脑袋两个大:“大兄弟们,我知道你们读书多,但咱都现代人了,能整点儿白话文儿不?”
“字面意思就是我们现在需要到有河水的地方去找找线索。”褚涉回答说。
“成,那咱兄弟们走啊。”
三人回到最近有水的地方,褚涉拿出地图比对了一会儿:“这水横穿整个山谷啊。”
冯涧桥比对了一下,这条河道在地图上并没有标注出来,但此地辽阔,恰是四角星与下方圆形相距中间的位置,河道笔直,从这里望过去,能见它拐过的山在地图上正是在中间第二个四角星和圆形之间。
“这水不能游?”冯涧桥蹲下来看透明溪水流过,至清的溪水却看不见底,褚涉也蹲了过来。
“这地方,除了玩家这里基本没有别的活物,溪水是唯一在这里自己运动的了,刚才三个圆形所标注的地方都有一棵树,这两者之间你觉得会有什么联系?”褚涉盯着流水问道。
“不确定,三颗四角星与三个圆圈儿之间应该有某种联系吧,而且说实话,”冯涧桥回答说,“这句话我总觉得与其余两句话不搭。”
“嗯这地方说有宝藏,站在乐园玩家的角度,单就这几个四角星与圆形树木区域就能看出不同,”褚涉顿了顿,站起身来。
“但这些玩家像是没有发现不同一样,甚至图形区域周围都很少有人出现。”冯涧桥将话接上,
“是与外面一样的固定角色。”
两人转过头时发现王德林不知从哪找来一根木棍正往河底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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