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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重识三

待到顾清辞收拾好行囊后,便催促着和叶亭疎离开了青竹轩。

路上顾清辞问,“叶亭疎,咱们准备去哪里游历啊?”

彼时他们已经远离了霖夏的主城,到了一个小镇,街边熙熙攘攘的摆摊叫卖的商贩,路过的行人要么驻足在摊子边挑挑看看,要么同一起来的人热切地交流,一片热闹的景象,只此一趟便知这个镇子祥和安宁,无邪祟作乱。

顾兰舟当真是个不错的宗主,主城之内已是一片富足安乐,就连他们一路走来路过的官道和小镇也是如此祥和,他这个宗主当的比之上辈真是不遑多让!

叶亭疎这厢情感才抒发出来,就被耳边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搞得他情感都不连贯了。

“都说了是游历,自然是顺其自然的游到哪算哪呗!怎么了,难道你提前规划好了目的地。”

顾清辞反驳,“当然不是,我只是担心某人借口游历,却借此机会又与一些人混在一起。”

叶亭疎睨了他一眼,嫌弃地说:“你真是想太多了!别人一行是为除道行高深的邪祟。我若带着你掺和一脚,去凑个热闹,我倒是没问题,就这你这斤斤两两的修为,可真是没事找事,纯属是给他们添麻烦!所以为了他们的诛邪重任能顺利完成,我便只好和你一起离他们远点。”

顾清辞听着他一套一套的说辞,端的是冠冕堂皇,忍不住嘀咕:“哼,说的带上我你有多委屈一样。”

叶亭疎听到了,但他没理会。他觉得再跟此二货争论,会拉低格调。

这一路走来某人仗着自己荷包满满,财大气粗,乱七八糟的买了不少吃食和新鲜玩意儿。

叶亭疎看着他这瞅什么都好奇小孩子的模样,突然有些后悔带他出来了。

等待着顾清辞买串串香的当口,叶亭疎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瘦弱的小男孩巴巴地望着一个方向。

叶亭疎顺着这个方向看去,就见远处一个扛着糖葫芦棍的大汉在哪里吆喝着卖糖葫芦。

叶亭疎看着男孩瘦小的身躯,不知想到了什么。

此时的顾清辞已经买好了串串香,并从纸袋里抽出一根递到叶亭疎面前,“吃不吃?”

叶亭疎也不客气接过串串香,咬了一口,顺势收回视线,拍了拍顾清辞的脑袋,“走了。”

他从不乐意多管闲事。

虽然恼怒这人又拍自己的脑袋,但是顾清辞还是乖顺的和他继续走着。

就在叶亭疎吃完二根之后,准备从顾清辞手中拿第三根时,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顾清辞,你这次出来带了多少银子。”

顾清辞闻言警惕地摸着自己的钱袋,“你问我带了多少银子干嘛?你自己没有吗?”

叶亭疎出行一直没有带钱的习惯,这是他从少时便养成的好习惯,当然这句话是万不能对着顾清辞说的。

叶亭疎一咂嘴,借口张口就来,“还不是你催的太急了,我这一时间着急,自然就忘了带钱袋了。”

然而与叶亭疎待久了的顾清辞显然没那么好骗了,“哼!忘带了,你咋不说你根本就没准备带呢!从小到大咱俩一起出去玩,哪次你带过钱袋。还说什么被我催的慌乱着急,你会着急?当年咱俩一起溜出青竹轩,你把我存了好久的小金库丢了,害得我吃完东西没钱付被店主扣住时,我怎么没见你着急呢!还有上次我被曹阳打的步步紧退,毫无反击之力时,我怎么也没见你着急呢!”

和顾清辞争辩就这一点不好,他能在吵架时把以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翻出来,再挨个倒腾一遍。

等他说完后,叶亭疎摸了摸耳根,面不改色地说:“当年我不是偷偷潜回青竹轩,又拿钱把你给赎回来了吗!而且当年那个场合,你一直哭闹不止,我若不冷静下来想办法,就只能等着你父兄派人来接你了,到时候你也别想再跑出去玩了。至于那次清河一行,你兄长和顾宽都在,有他们护着你,我有什么可慌的。”

突然,叶亭疎话锋一转:“唉!顾清辞你不至于吧!我就问问你带了多少钱,你便叭叭的说了一顿陈年旧事来噎我。你别忘这一路我可是负责保护你啊!你这么不给我面子,别怪到时候遇到危险了,我这修为灵力什么的不给面子啊!”

可恶!听到这话,顾清辞向恶势力屈服了,“勉勉强强……够我们两个花,哼!只要你少花点,一定够。”

这不就是让他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吗!真抠,顾兰舟怎么养出这么个抠搜的宝贝弟弟。叶亭疎暗自诽腹。

见叶亭疎想悄咪地顺走他最后一根串串香时,顾清辞迅速从纸袋中将它抽出,然后愤愤地在上面咬了一口,边吃边念念有词,“谁要给你吃啊,一口也不给你吃!”

叶亭疎被他这憨态可掬的样子给整笑了,“行行行!我一口也不吃,全给你吃。”

叶亭疎说着边向前走去,顾清辞紧跟在后面,“叶亭疎,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见他嘴里吃的鼓鼓囊囊的,叶亭疎矢口否认,“没有,你看错了。”

顾清辞听到这个回答,有些不满意,冲着叶亭疎撅着嘴,“你还想骗我,我都亲眼看见你笑了。笑了便是笑了,有什么好隐瞒欺骗的,你这东瞒西扯的样子,倒显得有些龌龊,令人不耻。”

“……”

自己是不是许久未揍他了,瞧把他给惯的,什么词都敢往自己身上用。

叶亭疎凉嗖嗖的撇了他一眼,悠悠道:“顾清辞,我终于知道你兄长为何鲜少允你离开霖夏境内了。”

“为什么?”顾清辞好奇地看着他。

叶亭疎见状十分配合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身为青竹轩顾宗主的胞弟,吃东西时却是这么一副龌龊的样子,出去了也是丢霖夏顾氏的脸。”

叶亭疎说着,迅速拿走顾清辞腰间系着的钱袋,趁其不备跑开了。

顾清辞见状急忙追去,“叶亭疎,你还能不能当个人了!快把它给我。”

“哈哈哈!顾清辞,我能不能当个人,当然取决于你。”

说着,叶亭疎高举着手中的钱袋摇了几下,继续刺激他,“你追到我它就是你的,你若追不上,那这个钱袋就只能暂时由我来保管了!”

就这样人来人往,有些拥挤的街道上,人们只见两个风一般的少年,搏命似的奔跑。

最后他们成功的远离了人群密集的城镇,来到了偏僻的小道。

叶亭疎见差不多了,便拿着钱袋停下来,等候早已被自己甩到远处的人。

拿到钱袋后,顾清辞已然累的够呛,手指不停地指着叶亭疎,却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叶亭疎打量着周围,荒芜人烟。

“此处偏僻,不宜夜宿,我们要在赶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落脚处,只能御剑飞行了。”

顾清辞将钱袋揣在怀里,蹲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不行了,我太累了,飞不动了。”

“除非你带我一起飞。”

“……您能再原路滚回青竹轩吗?”

顾清辞累的像条狗一样,就差伸长舌头哈气了,但依然拿出一份可怜巴巴的气势来,义正言辞道:“不能,叶亭疎你答应了兄长在外面会好好照顾我的,希望你不要言而无信。”

“……”想揍人。

空中,顾清辞紧抓着叶亭疎的腰带站在无绊。

突然顾清辞蹦出来一句,“所以说你拿我钱袋让我追着你跑,就是为了让我离开那个地方。”

叶亭疎头也没回道:“不然呢,见过追着萝卜跑的驴没?我若不给你增加一些前行的力量,就冲你这一边走一边吃,吃累了再坐下来歇一会的架势,咱们走到明年也走不出霖夏地界。”

好一会儿,顾清辞才愤愤不平道:“叶亭疎你好算计啊!”

“这便是算计了!这充其量只能算是计策,赶鸭子上架的计策,这是智慧且积极向上的谋略。”

叶亭疎耐心地为自己洗白。

听他安静了,叶亭疎也不做多说,只当他被自己洗脑成功了。

顾清辞在他身后闷不吭了好一会儿,突然恍悟过来,“叶亭疎,那次在明夙山也是你提前算计好的吧!以你的修为,怎么可能应付不了射向霜霜姐的那枚暗器,何至于以身作盾……”

顾清辞说着,突然语峰急转,“不对!以你的修为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当时有一批宗门修士靠近。”

“所以你当时是有意激怒曹阳使出暗器,继而替霜霜姐挡下曹阳的暗器,最后引来在附近狩猎的云梦江氏的江宗主!多了一个宗门见证汝阴曹氏行事的卑鄙险恶,碍于面子,这曹德自然也不好继续发难于霖夏顾氏!”

顾清辞不可思议地看着身前的人。

“叶亭疎你不仅算计别人,你连你自己和你身边的人也一起算计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你其实早已从射箭比赛时便已经在给曹阳下套了。”

见他沉默不语,顾清辞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阿哥,你这人,真是精明的可怕!”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自己幼时发生过得一件事。

那时叶亭疎也在青竹轩。

一次他们如往常偷溜出去玩,他走的有些累了,便停下来让叶亭疎去给自己买不远处的串串香,而自己则坐在一旁屋檐下的石阶上吃着糖葫芦。

没成想遇到一个小孩,无赖的抢走了自己手上的糖葫芦,身为顾家二公子的他天天被兄长宠着,父母爱着,哪里受过这种气啊!直接上手去抢那个本就是自己的糖葫芦,却不小心将那个孩子推倒,那孩子摔了一个屁股墩,手里的糖葫芦也掉在地上磕的四分五裂,当下便嚎啕大哭起来。

他的父母闻声赶来,只听信自己孩子的一面之词,便不分青红皂白地放狗咬自己,因为青竹轩内很少有人养狗,要是有也是一些品行温和可爱乖巧的小狗,所以当他看到了一只长相凶残,獠牙外漏,体型比他还要大的狗向自己狂奔而来时,当下便吓的呆住了。还好叶亭疎及时赶来,一记掌风将那只狗打晕在一旁,他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抱着叶亭疎嚎啕大哭。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紧握着叶亭疎手,抽泣不止,边哭边止不住的后怕。

而那时的叶亭疎却在一旁看的开怀大笑,丝毫没有安慰他的想法。

“哈哈哈,原来你觉得它丑啊!你说的对,这么丑的狗怎么能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呢!”

这人甚至还幸灾乐祸地嘲笑自己。

“顾清辞,你可别再哭了,你看你现在哭的脸皱的像个小老头,还不如那只狗好看呢!”

结果,把他惹的成功地哭的更凶了。

回到青竹轩后,兄长不知为何对他格外的关怀,那天晚上还破例待到他睡着才走。

直到第二天,他偷偷去善医堂玩,顺带摧残一下医师们种植的药草。当听到有人来时,他做贼心虚地躲起来,就听见脚步声在不远处响了一阵,便停了下来,随即他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公子,就是这种银针。看来此事确实如公子猜测。”

接下来一个更为熟悉的声音,传进了自己的耳朵,“他才这个年纪,却已将银针使的如此精妙。顾宽,我这个表弟,确实是个十分聪明的人啊!”

室内沉寂了半响,顾宽的声音再次响起,“可他亦是个可怕的人。”

“顾宽,他是顾家人,聪明与否?可怕与否?他也是顾家的人。”

兄长的声音依旧那么稳重,似乎没有因为一些事和一些话而有了动摇之意。

“是,公子说的对,是属下狭隘了。”

而此刻站在顾清辞前面的人说道:“现在才觉得我可怕啊,是不是后悔跟我一起游历四方了。”

听着他语气中的调笑之意,顾清辞忍不住朝着他的后背翻了个白眼,“我会怕你,别白日做梦了!倒是你利用人家姑苏蓝氏的蓝公子,亏得蓝听前还为护你与曹阳等人大打出手,甚至为你出言顶撞曹宗主,他一度站在你这边,最后惹的蓝老先生不满,结果到头来全是算计。我还真怕蓝听前想到这一层之后,会恼羞成怒直接拔剑砍了你呢!那到时候就没人保护我了。”

“……顾清辞,你说我现在直接把你扔下去,咱俩谁先死?”

顾清辞:“……”

哼!就知道用武力威胁人!

诚如顾清辞所料,射箭比赛上自己故意对曹阳提出蒙眼射箭,就已羞辱了曹阳的实力,而射箭比赛后自己取得了胜利,更是把曹阳引以为傲的实力踩在脚下碾压,经历这种连番打击,像曹阳这种睚眦必报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所以在进入明夙山后,他故意选择了独行,让曹阳这头蠢货以为他落了单,便可引猪入圈。可将蓝暮牵扯进来却是他万万没有算到的!

二人御剑飞行经过一个热闹的小镇,从上向下望去,隐隐看见一片红色,甚至能听见若有若无的敲锣打鼓放炮竹声。

顾清辞有些动心了,扯了扯叶亭疎的腰带,指着下面,“叶亭疎,我们飞的也够久了!我看这个地方灵气充沛,景色也不错,要不今晚就在这里留宿,歇息整顿一下。”

知道这货是在打什么主意,叶亭疎没有拆穿,只顺应了他的想法,在这个小镇外的一个不起眼的偏僻之处落脚了。

来到镇上后,顾清辞彻底被这个小镇的热闹给惊叹了,即使临近傍晚,镇上摆摊,开铺的人依旧丝毫不受影响,街道的叫卖声络绎不绝。不远处甚至还能听到人们的喝彩声和敲锣打鼓的声音。

秉持着有热闹不看非好汉的原则,叶亭疎和顾清辞一起凑了过去。

走近一看才知道原是一户人家在办喜事,披红挂彩的,甚至还请了戏班子在门口搭台唱戏。这阵仗一看就是个富户。

顾清辞见状忍不住感叹,“这么大的阵仗,八成是要娶新娘子。”

这时站在他们身边的一个听戏的老汉,闻言急忙纠正他们,“什么娶娘子,一看你们这两个后生就是外来的人。这是方府的老爷老年得子,让方府上下大摆宴席,还请戏班子里的名角在这里唱半个月的戏。唉!可算是让我们这些爱听戏的人过足了戏瘾啊!”

顾清辞有些疑惑了,“大爷,这家人在自家门口摆戏台,唱戏敲鼓的声音这么大,这刚出生的孩子怎么经受的了这种没日没夜地吵闹。”

那大爷见这两个后生如此虚心求教,自然也乐意指点一下他们,“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方老爷子息单薄,年过半百膝下竟无一儿半女,他娶的几房妻妾从前为他生的几个儿女都没有活过三岁,后来镇上的人都传方老爷八字硬克后嗣,直到方老爷的第四房妾室再次怀有身孕,镇上来了一位云游的道士。那个道士一眼就看出来了方老爷是因为年轻时行过一些错事,不甚沾染了一些因果,这才报应到了这一世的子嗣身上,那位道士为方府做法驱邪,还说在这孩子出生后要大办宴席,请戏子登台唱戏,敲锣打鼓十五天,红事办满一个月,等到孩子满月了,就一切都好了。”

老汉指点完这两个后生,便继续津津有味地听戏了。

老大爷的这番话,让顾清辞听的云里雾里的。

叶亭疎闻言若有所思地看着这极为热闹的场面,和这周围围满的凑热闹的人。随即将目光转向那个挂满红色灯笼和喜布的高墙灰瓦,最后想到方府里那个被层层红色和人间阳气包裹的孩子。

沉默了半响,终是忍不住道:“这个道士当真是不简单!”

“什么意思?你能听懂那个老大爷说的话?”这确实触及到了顾清辞的知识浅底。

见他不懂,叶亭疎也不为难他,耐心解释道,“老人常说三岁以下的孩子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脏东西。刚出生的婴孩儿,意识薄弱,魂通阴阳,最易被邪气侵染。那个道士之所以让方府的人这么做,就是为了让这座府邸围满了人,聚在一起的人越多,周围的人气便越足,加之这吹拉弹唱的热闹场面,足以对周围的邪气形成震慑,还有这整座府邸张灯结彩,处处挂着喜布。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被如此鼎盛的阳气包裹着,甚至用红色层层隔绝了一切邪气,就这样精心养护直至其满月,这孩子的心智和灵魂会越发纯净。而仅仅因为一点因果关系产生的邪气自然无从下手,时间一久,这些邪气便自己散了,而因果报应也便结束了。而且经此一遭,那个孩子此后必定邪祟避退,长命百岁。能想出这种方法,这个道士确实是个高人。”

顾清辞闻言更不理解了,“这种方法有什么好的,兜兜转转的还这么麻烦。那个道士既然那么厉害,为何不从一开始就施法将这些邪气给打散,非要选这么个耗时又费力的法子。”

“这便是一般的修道之人都想不到的地方,你还记得刚才那个老者说的话吗!那个道士看出了方府的老爷从前行过一些错事,这才沾染了因果。只是因果尚浅,还未积戾气化为邪祟。这些因果无法直接报应到方老爷身上,只能转而报应到他刚出生的儿女身上,连累这些孩子早早夭折。可方老爷已连续数子丧命,因果还未散去,便说明在数次夺取孩童的性命时,这点因果早已沾染了这些幼童的怨气有了邪念。这个道士也正是明白了这一点,只作法消去它的怨气,并没有打散它,毕竟一切错因皆由方老爷而起,而他也经历数次丧子之痛,早已自食苦果,因果结束了,它也该自行散去了。”

仔细听完叶亭疎的分析,顾清辞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个道士还真是不一般……”

顾清辞话还没说完,就见叶亭疎转身要往人群外走去。

顾清辞见状急忙跟上,“唉!叶亭疎,你要去哪啊?”

“热闹也该看够了,眼下是赶在天黑之前找一家客栈住下了。怎么着,你还想在方府门口听一夜的戏啊?”

“啊!这倒不至于,只是这个镇上会有客栈吗?”

叶亭疎成功的又被顾清辞的智商感动到了,“区区一个方府办喜事就能有请来这么大的阵仗,你认为这么繁盛富足的小镇,缺得了客栈!”

真不知道这货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刚才御剑时还给他分析的头头是道,这会儿又啥也不知,倒像是智商的回光返照。

这个镇子不比他们之前在经过的城镇热闹,但也算祥和,可能是临近傍晚,街道上没有太多摆摊的人,只有些零零散散的小吃摊和菜摊。

大抵是这个镇子地处偏僻,很少有像他们这般衣着光鲜,装扮矜贵的人来此地,所以路过的镇民多是侧首打量他们,其中尤以女子为多,一些已婚妇人还好,只撇了一眼便挎着篮子领着孩子匆匆经过,而些许未婚装扮的女子则偷偷瞄了几次,最终双颊微红的从他们旁边经过。

叶亭疎和顾清辞不是个眼瞎的,自然能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不过此情形,对叶亭疎来说无甚影响,没办法谁让他天生丽质难自弃,无法避免,那就适应,而且他还挺享受的。

而顾清辞则有些容忍不了,尤其是当他发现这些女子的目光多是在他身边之人身上驻足时,有的甚至过于大胆,频频回头数次,行径之明显让他无法忍受。

下一秒叶亭疎只听一阵风吹来,紧接着就被一节袖子打到脸上。

叶亭疎摸了摸被打到的脸,看着罪魁祸首,有些咬牙切齿,“顾清辞,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否则这山高皇帝远,我可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做些什么!”

罪魁祸首毫无歉意,煞有其事道:“叶亭疎,我这是在为你好,你都有了霜霜姐,不能被沿途的小花小草迷晕了头。你可不能做出对不起霜霜姐的事。”

“顾清辞你有毒吧!”叶亭疎一手叉腰,另一只手则扶着额头,努力将自己从想杀人的心中拯救出来,随即朝他摆了摆手,“你这会儿先安静一下,否则我怕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正当一切又走上正轨时,突然一阵叫卖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瞧一瞧,看一看了,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历时二十年之久的《仙门双侠走天下》,时至今日终于出了完结卷了,新鲜出炉的,只限卖一份,抢到算到,先到先得啊!本摊不仅有其他宝书一本,还有保命法器啊!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卖不到!”

他们闻声望去,只见面色发黄,衣衫有些破烂的中年男子正蹲在地上吆喝,这男子梳着一头道士发髻,衣着打扮却全然不像个道士,而他的面前则摆着一个小摊铺,说是摊铺更是夸大,那只是用一块布铺在地上,上面摆放着杂七杂八的一堆东西,整个摊子看起来极为怪异凌乱。

“叶亭疎,你听到了吗?《仙门双侠走天下》完结了!”顾清辞看向不远的书铺,停下了脚步。

“啧!一本完结卷写了八年,你怎么知道这一定是正版,这卷戏本前后历时二十多年,估计这个作者早就不在人世了。恐怕这也是旁人狗尾续之物!”

不怪叶亭疎有些感慨,确实是这本书的作者有够能拖的,他最初接触到这本书,还是他幼时在苍朔山闲来无聊时,翻看母亲珍藏的戏本所发现的,书上的有些情节虽然幼时的他不能理解,但是书中两位主人公结伴同行游走世间的故事,却吸引了自己。后来自己翻遍了母亲的画册戏本,也只找到了这本书连载的第一卷和第二卷,没有读完这本书,一度成为他年少时的一大憾事。后来他随母亲下山参加外租父的葬礼,在青竹轩待了月余,偶然发现历时十年,这本书出了第三卷。而顾清辞便是在那个时候被自己带着迷上了这卷书,也憧憬着外面的大千世界,梦想着有一朝自己也能像戏本里的主人公一般纵情山水,除邪卫民。

“是真是假,看看不就知道了。”

比起叶亭疎,顾清辞明显更加激动。说完便朝着那个小破摊走过去。

叶亭疎无奈,也跟了上去。

他早就不再痴迷这卷戏本了,书中的内容写的再好,于自己而言,终究不可能实现,还不如戒去了这个无谓的贪恋,免得在夹杂在现实与虚幻中时时折磨着自己。

待到他们走近那个摊子,就见那个道士嘴上的一撇小胡须一抖,随即热情道:“两位道友可是有什么想看想买的,贫道这里上到修仙成佛,中到避邪除祟,下到闲来解闷之物,可谓是应有尽有,两位道友尽管挑。”

叶亭疎看着他摊子上的摆放之物,有的是符箓,有的是铃铛,还有拂尘,更甚者还有佛珠,而那块布的偏角正歪歪扭扭的摞着几本书卷,最上面的那本书卷印有醒目的四个大字——修仙宝典!

这人真的是道士?

正待叶亭疎打量着这个中年道士时,就听顾清辞率先发问:“道长,你是怎么看出我们是修士的。”

不怪顾清辞有所疑问,他们二人的装扮全不见有半分修士的模样,连佩剑也放在乾坤袋里,在寻常人眼中也只以为他们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而这个道士一眼便能看出来他们是修士,是不是歪门邪道他不知,但也有两把刷子。

而中年道士当然不知道叶亭疎此刻是怎么想他的,只见他像模像样地捋着他那一撇小胡须,“哎,这位小道友可是说错了,非是看出,一算便知,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二人是从霖夏而出,要随山水而去。”

顾清辞:“!!!道长,这您都知道啊!”

中年道士口中谦虚道:“雕虫小技,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脸上却得意的只差写着尔等皆菜鸡,独我很牛逼。

叶亭疎暗想,顾清辞应该不会蠢的上了这个道士的当吧!

然而打脸来的猝不及防,顾清辞还真信了,他看着这个一脸高深莫测地道士,奉承道:“道长您这么厉害,可能算出我二人近期境遇啊。”

叶亭疎:……

“这个嘛?小道友有所不知,卜卦也是需要精力的,而我如今两宿清风,囊中空空,连饭也吃不饱,哪来的精力为你们再卜一卦。嗐!惭愧惭愧啊!”

看他那为难的样子,顾清辞大手一挥,“道长,这个您不必担心,不就是几顿饭钱的事吗?这个我还是负担得起的。道长您只管张口就是了。”

爷爷的,对路边摆摊的陌生人那么大方,对他这个阿哥这么扣扣搜搜的,而且那个道士看样子是要那几顿饭钱的事吗!

叶亭疎看他这泥足深陷的蠢样,忍不住提点,“我说顾清辞,不要忘了你来的初衷,只是买一卷书。

“我自然没忘,只是书要买,卦也要算。眼下最要紧的是算咱俩这次游历的境遇,万一有啥要命的劫难,咱们也好提前防备啊!”

见他耿着脖子不听劝,叶亭疎也不打算理他了。

与叶亭疎分辨完后,顾清辞看着那个道士,“道长,你便开口吧,只区区银钱而已,不在话下!”

中年道士一听,激动的那一撇小胡须也抖动起来,“好,小道友真是个爽快人,一口价五十两!”

……

事后,叶亭疎看着顾清辞手中的一卷书,和一张符,阴阳怪气道:“八十两就买这些东西,再算个命,顾清辞钱花的开心吗?”

顾清辞对他的语气不以为然,“你懂什么,这是花钱消灾,而且我觉得那个道长算的也挺准的,他说你此难之后,艳福鼎盛,这不就算到你之后要娶霜霜姐吗,可不就艳福不浅!他还算到我此难之后,必有后福。这是不是不意味着我以后可以自由出入霖夏,兄长不再管束我了吗!嘿嘿嘿!挺好挺好,那个道长算的挺准的。”

他现在是真信了,刚才顾清辞那一会儿聪明才智的乍现,绝对是智障到一定程度的回光返照。

看着他笑的一脸傻样,叶亭疎忍不住吓唬道,“你也信那道士说我们之后会有一场凶险,万一这次危难你没渡过去呢?那到时候你可真就一只孤魂野鬼纵情山水了,倒也满足了你的人生夙愿!嗯!那道士算到确实挺准的,生的死的都算到了,确实厉害!”

顾清辞闻言,小脸一白,“我才不信你的话,有那个道长给我的保命符,我才不会有事呢!再说不还有你在,你我二人合力,什么危险都不算事!”

知道他什么斤两,叶亭疎也不客气,“让你助力,我怕我死的更快!”

二人就这样一路斗嘴,找到了一家客栈。

“福—来—客—栈,看着还挺像样的,阿哥,咱们今晚就在此处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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