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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重识四

刚进入一楼,叶亭疎就一道熟悉的声音,“金凌,你独自怎么回来了,含光君和魏前辈他们呢!。”

被询问之人应声道:“我是跟蓝思追一起回来的,他还在买一些东西,一会便到了。”

这是蓝景仪和金凌!什么狗屎缘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在这里都能碰到!他错了,他应该向刚才那个算命道士道歉,自己真的误会他了,毕竟这“凶险”转眼不就来了吗!

几乎是一瞬间功夫,叶亭疎转过身,连带着握着顾清辞的手臂将他也一起翻过来。在顾清辞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要带着他一起出去。

可是就在他们要成功迈出这家客栈时,一道白衣飘飘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

蓝思追看面前二人,神情很是欢喜,“亭疎,顾公子,还真是你们啊!你们怎么会来到此镇?”

叶亭疎勉强撤出一丝笑容,“我们外出历练,途经此地。”

爷爷的,这也行?!

思追闻言更是欣喜,“那你们也要在此客栈留宿吗?”

未等叶亭疎回复,顾清辞率先应道:“我们可能要拂了蓝公子的盛情了,这客栈太过简陋粗俗,我住不惯,想去别家看看。是吧,表哥!”

顾清辞你可真是个聪明蛋子。

叶亭疎配合地点了点头,“不错,顾清辞从未住过客栈,所以难免挑剔了些……”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横空打断,“叶亭疎,你们不会是害怕了吧!”

这傲慢欠揍的语气不用猜,自己都知道是谁。

倒是顾清辞忍不了,回身与金凌争论,“怕?你说清楚我们怕什么啊?”

金凌眼中精光一闪,随即神情越发骄纵道:“自然是怕我们除邪时会波及到你们,所以在看到我们也宿在这家客栈时,你们便慌不择路地离开,还准备这么蹩脚的借口,你当我们是三岁的孩童吗!”

炮仗还挑燥的点,金凌这是故意在激他旁边的爆竹。

叶亭疎见状心生不妙,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顾清辞抢先了。

“笑话!我们会怕,住就住!我们不仅要住,还要看着你们是如何除邪卫道的。表哥,你觉得呢!”

叶亭疎:“……顾清辞,我真谢谢你,这会儿知道询问我这个表哥来了。”

顾清辞义正言辞,“当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用的是激将法,只是你我是从青竹轩出来的,身后代表的是整个霖夏顾氏的颜面,若今日你我从这家客栈出去,那岂不是有损顾家声誉。”

这话说的倒是他的想法自私卑劣了。

就在他们和金凌拉锯的这会儿功夫,又有一个姑苏蓝氏弟子闻声从二楼下来。

蓝景修道:“思追,你们跟着含光君和魏前辈他们可发现了什么?”

蓝思追应声道:“还没,只根据那小道士的提示找到了被妖道盯上的那户人家,为避免打草惊蛇,含光君和魏前辈正在那两户人家周围悄悄守着呢!对了,景仪,你们看守那个小道士可遇到什么情况。”

蓝景仪闻声摇着头,“这倒是没有,一直老实的在房间关着呢!我们几个人看了他许久,也未见他有丝毫响动,一直低着头缩着身体。”

蓝景修也附和道:“就是,若不是这人还喘着气,我几乎就以为这是具尸体了。”

蓝思追闻言,皱眉头不解,“奇怪!这也安静的太过分了,我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这有什么可疑心的,我看他这是知道自己背叛了他那个邪道师父,必死无疑。这才在我们面前如此顺从老实,以求我们留他一条命。”

听着金凌的话,蓝思追也只当自己多想了,随即摇了摇头,“也许真是我多虑了。”

正说着,蓝思追瞥见叶亭疎正朝楼上四处张望,忽然福至心灵道:“亭疎可是在寻听前,听前不在客栈里,他眼下和含光君和魏前辈在一处探查情况,或要许久才能回来。”

叶亭疎此刻正看着这家客栈的内部布局,心中忍不住吐槽,这客栈修建取材一般,看样子也不太隔音,这几位就这么光明正大在客栈的大堂商议怎么除邪卫道,若是被住在二楼的有心人听到了,难免又会引出一场风波。这几位好歹,也尊重一下那个传闻中很厉害的连畜生都不如的修士啊!

叶亭疎这边还想着这群人没脑子,也就算了,可蓝思追看着挺聪明的,不应该和他们一样,那边就听见蓝思追关切的话语。

叶亭疎扯出一丝笑容,也没反驳,将将回道:“多谢思追告知,我和顾清辞一路奔波也有些劳累了,你们继续商谈,我们订了房间,便先行休整了。”

叶亭疎刚要带着顾清辞朝账台走去,找客栈掌柜订房,就听金凌道:“你们不用找掌柜订房,直接去二楼挑房间住吧!”

“为何?”

见顾清辞还傻乎乎地询问,叶亭疎心情愉悦地为他解释:“因为这位财大气粗的金宗主已经把这家客栈给包下了,咱们沾了人家的光,省了一笔住宿钱,还不谢谢人家金宗主。”

蓝思追见状忍不住笑了,之前魏前辈在知晓金凌包下整家客栈后,还毫不吝啬地夸赞金凌有乃父风范。

怪不得会这么无所顾忌的在客堂商议,这整个客栈都相当于他们的临时据点,这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叶亭疎也不客气,反正认识金凌以来,这贵公子阔绰也不是第一次了,与其推拒惹得大家不痛快,还不如“虚心”接受,还能省下不少钱,何乐而不为呢!

同金凌道谢之后,叶亭疎就拉着顾清辞上楼,随便选了个邻接的房间,便回房休息了。

房间内,叶亭疎躺在床上,正思考着应该怎么向蓝暮解决昨晚发生的事,可转念又想,其实自己昨晚也没做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蓝暮连他在云深不知处烤鱼,罚抄家规时睡觉,将点心带到藏书阁偷吃,这些严重违背姑苏蓝氏戒律的行为都能容忍,那昨晚的一些事情,他应该也能想开。

毕竟……其实……蓝暮性子也挺好的,除了待人有些冷漠疏离。也除了……喝醉酒,记不住自己。

直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将叶亭疎惊醒。

是店小二喊饭的声音。

待到叶亭疎出了房间,来到顾清辞房间喊他下去吃饭时,那货已完全沉浸在书中无法自拔,只胡言乱语地将自己应付了。

这货一向对吃饭最是积极,少了一顿都能要了他半条命,今日竟然为了读一卷书便要放弃了自己的晚饭!

叶亭疎下了一楼,便看到宽敞的客堂只零零散散地坐了几个人在桌上吃饭,不见其他人,更没有蓝听前。

“亭疎,这里。”

见蓝思追朝自己挥手,叶亭疎便走了过去。

蓝思追放下碗筷,问道:“亭疎,为何没见顾公子?”

“顾清辞啊,他说要看完一卷书再下来吃饭。”叶亭疎说着顺势坐下来,为自己倒杯茶。

蓝思追闻言有些感慨,“顾公子还真是好学不倦啊!”

听到这话,叶亭疎到嘴的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最终只附和道:“思追说没错,他确实是好学不倦啊!”

在翻阅画册戏本方面上好学不倦。

一口茶安然下肚,叶亭疎又道:“思追,今日这张桌子怎么只坐了你们两个人,蓝景仪呢!”

“景仪他们还在看守那个道士了,听前适才同魏前辈回到客栈,在房间休整,此刻也该出来用饭了。”

听到这话,叶亭疎决定为自己的小命做最后一次挣扎,“思追,蓝暮今早同你们一起离开青竹轩时状况如何?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蓝思追闻言只当他是关心蓝听前的身体状况,甚是温和道:“亭疎真是有心了,听前的内伤如今基本痊愈,气色也远胜平时。想来他昨晚在青竹轩休整的很好。亭疎你如此记挂听前,何不等听前下楼,在仔细问问他。”

“啊!这就不必了。还是别打扰他用饭。”

这时一旁闷声吃菜的金凌,终于出声了,“专心吃饭,别聊了,蓝思追待会我们可要接替蓝景仪他们去守班呢!”

少顷,客堂上只有此起彼伏的碗筷相碰声,

待到蓝听前下楼时,叶亭疎正拿着杯子准备喝茶,一扭头就见一俊雅绝尘、面若凝玉之人正不急不缓地朝自己走来,走动间发带轻飘,流风回雪,似有流云浮光隐隐流转于衣间。

叶亭疎顿时手一抖,倒入口中的茶来不及咽下去,呛了自己。

等到叶亭疎缓过来,就见蓝听前径直走过来,坐到自己旁边,从头到尾未留多余的目光在自己身上。

连看都没看自己,以往的待遇可不是这样的,蓝暮这个反应一定还在气头上!不行,自己还是别火上浇油了。但眼下这个时机,千载难逢,此时不认错,更待何时!

终于,叶亭疎鼓起勇气,“蓝暮,我想说……”

“食不言!”

蓝听前神情清冷,恍若未闻,周身气态凌然,眉目间的沉静衬得旁人都浮躁了几分。

“哦!”

叶亭疎暗自揣测,也许蓝暮是想在吃完饭后,再和自己分论其他。所以他现在应该抓住机会,在蓝暮表现出已诚心认错的态度,没准自己悔过的态度够积极,蓝暮就能原谅自己了。

见叶亭疎因蓝听前的一句话,如此乖顺地抱着碗,老老实实地扒饭吃,金凌忍不住在一旁明目张胆的看热闹。

在金宗主的眼中,叶亭疎这人活的太嘚瑟,奈何自己怼又怼不过,而且这人还有一门极其难得的本领,就是不讲脸面,他们这些世家子弟哪个出门不是把宗门声誉挂在身上的,自己丢了颜面那就是损了宗门的名誉,在个个都极重颜面的人群中,像他这般把面子当衣服,随穿随丢的人还真是少见——当然,除了含光君家里的那位。如今难得见他如此乖巧懂事的一面,自己看着心中甚是舒爽啊!

就在这时金凌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开口:“叶亭疎,你昨晚去哪了,我去你房间找你,怎么没见你人?”

他自昨天知晓了他舅舅的小心思后,便一直寝食难安,想着晚间去寻叶亭疎,向他旁敲侧击地问一些关于顾小姐的事,谁知去了他房间,连个人影也没见着。他还问了守在宜善亭的家丁,结果得到的结果全是这人一直都没回来,至于去了哪,没一人知晓。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乱了叶亭疎的思绪。

默不作声地瞥了蓝听前一眼,却见对方执筷的手似乎一顿,叶亭疎见状心脏也随之一惊。

看蓝暮这个反应——定是不想让自己把他昨晚醉酒,还和自己一起在外面鬼混的事说出去!

一瞬间脑海中天人交战后得出了结论,叶亭疎勉强镇定自若地回道:“没去哪啊?只出去溜了一圈。”

金凌狐疑地看着他,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是吗?你溜圈就溜圈,至于这么一副做贼心虚的行径吗?你不会昨晚偷人去了吧!”

……

蓝思追原本在一旁一边看着,一边默默地吃着菜,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凝固。

这算不算是间接损坏了蓝暮的声誉?

只怪金凌这张灌风的破嘴,搞得自己现在连瞟都不敢瞟身旁的这位仙人了。

就在叶亭疎对金凌的怒气值将要达到顶峰时,一张双眼通红,泪眼朦胧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打断了自己的感情抒发。

此刻,叶亭疎:……

蓝思追:!!!

金凌:!!!

只蓝听前恍若无视,肃然而坐,从容不迫的继续夹菜。

就连客堂里其他吃饭的弟子见到他这样子也忍不住多瞟了几眼。

半响,叶亭疎毫不掩饰的嫌弃,“咦!顾清辞,你怎么弄成了这幅鬼样子?”

叶亭疎旁边的桌子只有姑苏蓝氏另外两名弟子吃饭,有空余的位置。顾清辞寻了他旁边的桌子坐下后依旧忍不住感伤。

“我也不想啊!可是他们真是太惨了,他们两个明明都那么厉害,就连怨念深重的姑获鸟都被他们降服度化,他们还助蛟龙历劫成为真龙,这其中多少次艰险,他们不都并肩走过来了吗?为什么他们的结局会是这样啊?”

蓝思追听懵了,“亭疎,顾公子当真看的是书卷?”

叶亭疎扶着额头,无奈地对蓝思追点了点头。他能说戏本也算是书的一种吗?

这时一直皱着眉头的金凌突然道:“矮个子,你看的书不会是《仙门双侠走天下》吧!”

“你也看过这本书?”叶亭疎有些不可思议。

金凌不自在地否认,“我只是略有耳闻,才没有看过这本书。”

叶亭疎私信非信地看着他。

此时的顾清辞正沉浸于悲伤之中,哪里顾得上金凌在言语上侮辱自己的身量,只是红着眼点了点头,感慨万千,“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既然知己难得,知音难觅,为何这个作者就不能让他们好好的,继续陪伴在彼此身边呢!”

金凌听着他在那歪曲内容,丝毫不贴合此戏本中心思想的感慨,有些坐不住了,“知己?!你不会一直认为他们视彼此为一生难遇的知己吧?”

顾清辞不疑有他,红着眼点了点头。

“对啊!难道不是吗?”

金凌白了他一眼,随即道:“这本书里关于他们二人的感情描写,你别跟我说你一直都没发现!”

“你在胡说什么,书中哪里有他们的什么感情刻画,不都是对他们经过重重险阻友情逐渐深厚,最终成为引为彼此此生唯一的知己吗?”

顾清辞绝不容许有人对他喜欢的戏本产生质疑。

金凌见状彻底坐不住了,“顾清辞,我真怀疑你在看这本书的时候带脑子了没?在此书的第一卷中,尘空大师离开白鹤寺与恒安公子来到世间游历,尘空大师善乐器,每行到一处除祟惩恶后,便会坐下抚琴以度化众生,而恒安公子必于侧相伴,为其作画,从不厌烦,甚至以其为乐。一次恒安公子打趣,我为君画无数卷,但求君心怜我心。而被世人赞之佛心坚韧,德行崇高的得道高僧,平生第一次弹出了错音。尘空大师自幼时修习琴法,琴法高深,曾为千千万万之人抚琴,以度化他们,且无一次出错,可在恒安公子面前却乱了音。我说这是被深厚的友情所打动,你信吗!还有你观书中恒安公子的所言所行,试问你会向自己的至交好友祈求他的怜爱?若这真是友情,恐怕这旷世罕见的友情也早就变质了。”

语罢,看着呆愣住的顾清辞,金凌骄矜地说:“矮个子,你还要听我继续给你分析吗?”

金凌威风八面的说完后,就见周围人皆一脸诧异地看着他,就连一向淡漠的蓝听前也瞥了他几眼。

金凌不明所以,“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都这么看着我?我有说错什么吗?”

叶亭疎略有感慨地摇了摇头,“某人刚刚不是说自己对这本书只是略有耳闻,从未看过吗?这连书中情节描写和人物的言辞都记得一清二楚,要是真细读起来,怕是连书都能被你吃了。”

一旁的蓝思追闻言也忍不住笑了。

金凌闻言顿时语塞,“我……我只是记性太好,草草翻阅一次便记住了而已。”

叶亭疎敷衍了事地附合他,“嗯!没错没错,金宗主说的都对!”

而此刻的顾清辞正经历着认知世界破碎重组的过程。

他看着依旧淡定的叶亭疎,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所以叶亭疎你看这本书时,也明白他们之间不是知己之情,而是像男子喜欢女子那样的感情吗?”

“当然!”叶亭疎也不隐瞒。

他的接受能力向来很强。因为从小在山上长大,接触到的人屈指可数。叶亭疎自然不了解人世间太多所谓的伦理常情,同样也不会被这些伦理道德所束缚,在他眼里男子和男子在一起,就如同男子和女子在一起一样平常,毕竟他们都是人。在世人眼里,人就要找其他人陪着他们度过这漫长且无聊的一生,既然都要找人陪着自己,那找男人和找女人,不是相同的意义吗?

见他承认,顾清辞露出难以接受的神情,“可是男子不是应该和女子在一起吗?”

“有区别吗?都是人,和哪类人在一起不都一样吗?就像好人和好人在一起,坏人和坏人扎一堆一样,男人为什么不能和男人在一起呢?”叶亭疎反问他,很是轻描淡写。

语罢,叶亭疎拍了拍顾清辞的脑袋,“顾清辞,这种事情你要学会接受,眼光不要局限于世俗常情。”

听着叶亭疎的一番话,顾清辞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他眼神有些锐利,“那你呢?叶亭疎,你也会喜欢男子吗?”

没人看到此刻周身清冷,气质如兰的端方君子握杯的手,有些发紧。

“我……”被顾清辞猛然追问,叶亭疎有些愣住了。

叶亭疎下意识地想要转移话题,“我说顾清辞,这种事我们能不能在私下里讨论,你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我分论清楚吗?”

猜出了叶亭疎的心思,顾清辞眼眶通红显得有些不依不饶,“叶亭疎,你别忘了你可是要娶霜霜姐为妻的。”

余光瞥见那个坐姿笔直的清俊公子,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顾清辞继续道:“在青竹轩时,你总说你最是喜欢霜霜姐。叶亭疎你可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听着顾清辞随意曲解杜撰的话,叶亭疎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解释,却不想金凌率先起身质问道:“叶亭疎你要娶顾家小姐!”

看着这重重逼问,叶亭疎一只手在桌下逐渐握紧,面上却满不在意地笑着,“对啊,我与霜霜的亲事早已定下的,金宗主有何不满?”

金凌撇了他一眼,见他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就你这种没人品,没担当,没家世,又惯会油嘴滑舌的人,如何能配的上顾家小姐。”

经过昨晚与自家舅舅的“促膝长谈”,金凌已经明白了自己这个不通情意,独身数十年的傻舅舅终于有了中意的仙子,而这个仙子便是为自家舅舅亲自医治的顾家小姐——顾霜霜。虽然自己心里觉得有些别扭,可他还是从心底里为他的舅舅感到开心的。

可是眼下他却被告知舅舅心仪的女子已与人有了婚约,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生死患难过的朋友。这他娘的算什么事!

叶亭疎抬手压住了想要起身与金凌据理力争的顾清辞,同时也站起身,神情讥凉,“金宗主真是独具慧眼,叶某卑劣的为人竟被金宗主拆解的这般透彻,只是金宗主有这心思关心旁的,倒不如多为您舅舅思虑周全些,毕竟江宗主一副病体,眼下还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隐疾,这隐疾青竹轩怕是治不得,金宗主可要多尽点心,免得拖久了病体沉疴,可就没法了,金宗主您说是也不是。”

说着,他话音一转,似有嘲讽道:“至于霜霜,金宗主说的是,霜霜是有千般好,而我也确实配不上霜霜。可事实就摆在眼前,金宗主又能如何?”

金凌闻言脸色一变,以为叶亭疎也知晓了他舅舅的事,刚要追问他。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那里沉默无声,冰雪一样的少年突然起身,下颌紧绷,神色凛然,像是忍受够了这场令人厌倦的闹剧。

“蓝暮!”

叶亭疎见状下意识想要拉住蓝听前,却不想在他转身离开时,错手抓住了他身后飘起的抹额。

两相用力之下,众人只见抹额从蓝听前的头上滑落。

叶亭疎见蓝听前惊愕的回头看向自己,脸上满是羞辱的神色,瞳仁因愤怒显得有些发红。

忽然,叶亭疎瞥见他光洁的额角上一道熟悉的疤痕,一瞬间所有与蓝暮相关的记忆都涌进脑海,零散的,密集的。

记忆突然返潮,使得叶亭疎的思绪纷乱,他下意识地抓住面前之人的手臂,难得怔愣,“蓝暮,你这里有道疤。这是怎么回事?蓝暮,你额角怎么会……”

“闭嘴!”

手中温热的触感瞬间消失,连带着那根纤长的抹额,叶亭疎看着对准他眉心的陌欢剑,望着眼前面若寒霜,眼中泛着冷漠的人,只觉的喉咙突然难受起来,难受的他连话也说不出来。

叶亭疎看着他好看的薄唇,一字一句地说出让人无比陌生的字眼,“叶亭疎,若再有下次之行径,汝必死吾剑。”

见此情形,原本没反应过来的众人纷纷过去劝说,姑苏蓝氏的子弟纷纷围到蓝听前周围,小心翼翼地劝慰他,一向好脾气的蓝思追也没理会叶亭疎,而是守在蓝听前旁边安慰他。

顾清辞有些被刚才的那个场面吓到了,他不明白不就不小心摘下一根抹额吗,蓝听前至于这么狠绝地拔剑相向吗?亏他阿哥还多次为这人解围,现在想来当真是不值。

顾清辞看着叶亭疎,见对方一动也不动,只怔怔地看着对面的人,更觉气愤。

叶亭疎向来清明的脑子,此刻一片混乱,那些纷乱繁杂的记忆片段,与某些记忆久远的碎片挂上对勾,那张精致俊雅,冰寒孤恨的脸逐渐与一张眉眼隽秀,脏兮兮的面孔重合……

而在众人之中,蓝听前迅速将剑收于剑鞘,兀自戴好抹额,随即转身离去。

一瞬间,叶亭疎竟有些不知无措,下意识想去拦阻他,谁知他还未动作,就听到一个泛着冷意的声音。

“叶公子,请自重!”

叶亭疎像是被这句话定住一般,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决绝离开。

众弟子闻声看去,就见一人长身玉立,一身简单的藏青色长衫裹着精瘦修长的身躯,腰间别着一根光滑墨黑的笛子,此人容颜俊美,肤色有些苍白,但凌厉的气势不容人忽视。而这人此刻正脚踏黑靴,目光沉沉地朝这里信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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