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
有人在唤她!
是……
“羽,停下来,你如今身体无法强制觉醒前世能力……”
墨的话越来越近,直到唇边感触到熟悉,她才惊醒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此时正躺在榻上。
“墨,你干什么?”她挣扎抗拒,却被他握住手腕置放于头顶,他俯身低头抵在她额间。
“羽……”他的声音沙哑颤抖,好似珍贵的东西即将失去却被他强行抓了回来。
“原谅我……”话落,他一挥手将两人身上的衣物全部尽褪,纱帐落下,一室旖旎。
他想用一碗汤汁落掉她腹中快要临盆的孩子,却在她强行觉醒能力时将反噬引渡至自己身上。
“你为何要如此……”
她不明如要落掉孩子,让能力反噬她不是更快能得偿所愿吗?
“我说过这次一定护你和孩子周全!”他起身背对她想着衫,满背的伤痕累累。
羽触到那一道道的旧伤,有一瞬的微愣,觉醒能力前他们没有上古时不灭之躯,就算他是一界之王又如何。
“悟煞宫外,我已加固禁制,其他人都不能进入,如有事……”他已穿戴好转身来看着她全身被他折腾出来的红痕,心中不禁心疼,面对她,自己终究丧失了理智。
见她不语,想来是心中对于刚才他的行为有气,亦小心翼翼地道,“羽,我需闭关几日,你可否在这宫中呆……”
“我何时能离开……”这次就算孩子保住了,也只能算是侥幸,月晚为什么会借他的名义给她下落胎的汤汁。
“待我出关,我陪你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可以……”
“墨!”她打断他的话,“我可以等你出关,但是我要一个人离开这里……”
沉默。
房间中静的吓人,羽以为他这是用沉默代替拒绝,未曾想只听到轻声飘散在空气中的话语,“好,你乖一点呆在悟煞宫,待我出关来……”
身影已随声音消散不见,她不知道他为何这么急切离开,是因为她要独自离开,他不想面对这个问题。
心中有异想,当然也就忽视了牙脸上不适的神色。
对于春去秋来,时间更迭,岁月变迁,羽从来不觉得时间亘古,如此活了那么多年,总觉得生命太珍贵,就算万万千千年,只要时间一到,就算是长生不老也会有灰飞烟灭陨落的一天。
如今在这悟煞宫中,一日却如此之长,看着日出,看着日落,一天复一天,从牙说闭关离开不知过了几日。
这日,心烦的不行,在房间中来回徘徊,只是越徘徊心中越是烦闷。
她走出房间,微风徐徐吹来,突得心静了下来,有些想法猛地窜入脑海中。
墨说等他几日闭关,算来已过了不知道多少日子,想来他又在骗她,用这样的谎言囚禁她于悟煞宫内是何目的,如今她真是看不懂这人。
“哼……”她真是太可笑了,再一次相信他。
抬眸触及悟煞宫外的禁制,胸口处有些暖流涌动活跃起来,熟悉的气息蔓延着全身,精神气在一瞬间全部升华至最熟悉的状态,眸中闪过惊喜随而隐没眼底,转身向宫门外走去。
“姑娘……”
脚步才立定在宫门外,只见本在禁制之外徘徊时不时往悟煞宫内瞅瞧着的月晚奔上前来,一下被禁制阻挡住。
“姑娘……”突得月晚跪在她面前,双手成虔诚拜见姿态,“月晚拜见上古魔尊……”
羽并不意外月晚为何知道她是魔尊,能将落胎的汤汁误导她喝下,又是何等心思,自是不需要明说。
“魔尊,月晚知您对我心存芥蒂,但……”她重重将头磕在地上,一次又一次,“但,月晚求您救救王,救救我们的王……”
救墨?
微蹙的眉让她觉得月晚的话可信度不高,这又是唱哪一出,又想算计她什么?
伸手来触摸禁制,禁制在她掌下如涟漪漾开。
“您不信我没关系,月晚,月晚去请太后来……”
话未说完,人已跑开去。
不过片刻,她和清湛搀扶着步伐凌乱,满脸泪痕已没有往日雍容华贵太后样的洛柠匆匆走来。
未说话,洛柠双膝一软跪在了羽面前,眼泪再次不自禁涌出。
“魔尊,救救我儿……”她声声泪下,头上珠玉簪花和金钗摇摇欲坠,如此岁数这么一哭泣竟有些楚楚可怜,英雄终究过不了美人关,她倒是挺欣慰百川竟能得如此美人爱慕,心中甚是骄傲。
见羽不为所动,洛柠想起之前羽对她的警告,心一横,头砸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头,“请魔尊出手救救百川之子……”
骁王百川是她的徒弟,搬出骁王百川,她总得卖这个面子的,洛柠心中如是想。
呵,倒也是个会拿捏的人,羽挑眉看着洛柠。
“你们口口声声让本尊救……”她不知该如何唤转世的墨,“你们的王,可他如此本事,怎需人救。”
听得她的回话,洛柠心中一惊,想来拿出骁王百川说事,她不看僧面看佛,于是双手拂袖做了一个大大的揖俯首道,“我儿……”她话语一顿又转口道,“百川之子不知何故法力全无,蚩尤旗知晓率众族生擒了他……如今被众族押至献祭场,说……”
献祭场?
后世魔民们玩的真是新鲜,什么时候还玩献祭这些无用处的把戏。
许是羽的沉默,洛柠有些心乱,怕接下来听到她拒绝的话语。
“继续说。”她把玩着掌下的禁制。
“说是……”洛柠眼一闭,话语颤抖道,“说是百川之子能坐上魔族之王的位子,无非是有星魔一族做后盾,如今竟为一个人类女子,将孕育着魔王子嗣的魔妃星萝废除,又将寻去理论的世子天相打成重伤至今昏迷不醒,此乃大逆不道,忘恩负义。各族族长率众族要百川之子一个公道,矛盾激发后动武之时,发现百川之子的法力尽失,于是将其擒拿压往了献祭场,说是,说是……”
说到此,话语颤抖不成样。
“说是要将九九八十一颗蚀骨钉打入王体内,绑于忏悔架上再活活烧死……”于洛柠身旁跪着的清湛接过话,字字清晰道来。
蚀骨钉?
后世魔民们什么时候研究出这么个玩意,倒是新奇,只是为何墨会法力全失。
突然,禁制在她握掌成拳时快速漾开,直至禁制形成一个大窟窿,她抬脚从窟窿走出来伫立于跪拜的三人面前。
三人对于逼近的绣花鞋,心中已是安定。
“献祭场于何处?”羽拂袖俯视三人的头顶,“领本尊过去会会后世的子民们……”
她踏出禁制的那一刻,心中已知晓为何墨会法力全失,是因为……
不再犹豫,跟随三人向献祭场而去。
献祭场并不在魔宫,而在星魔族营地之内,这一族为何会创建如此邪门的地方,羽来不及细想,手腕上的手镯发出异常的变动,心中变得不安起来。
蚀骨钉一颗一颗钉入牙的躯体,他紧咬牙不发出一声,钉入骨侵蚀着生生骨肉。
“牙,未曾想你也有今天。”蚩尤旗站于高台主位,居高临下瞅着绑在忏悔架上身体已千疮百孔,血将衣衫染的通红,长发披散,猩红的眼,唇角上扬着邪魅的笑。
“如不是你性子太狂,不近人情,比苍那小子强上许多,老夫倒是很欣赏你……”蚩尤旗有些可惜地摇摇头,“当初老夫也是看中你,想将小女星萝嫁于你,可惜……”
蚀骨钉穿透他的肩胛骨时,他紧咬后牙槽忍住疼痛,唇角的血粘稠滴落。
“这魔界将是老夫的……”蚩尤旗狂妄,双手撑腰仰头大笑起来,“这一日老夫等太久,太久了……”
“族长,这蚀骨钉已打入八十颗,最后一颗蚀骨钉请……”白榆向前一揖,掐媚一笑,“请王赐之……”
身后众族魔民亦受到鼓动般,欢呼雀跃齐声高呼,“请王赐钉……”
声音此起彼伏,一声一声,声势浩大。
牙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蚀骨钉在体内侵蚀的越来越严重,他此时一介凡体,疼痛让他的意识开始涣散。
前世,他后悔未能护住孩子,那是他无法言语的痛,直至陨落他想如那孩子生下来,往后余生中羽就不孤单,总有个人陪着她。
他们作为不生不灭的神魔之身,在漫长岁月中,孤寂将是永生,有时候他挺庆幸隐于极元地的年年岁岁里有冥的陪伴。
他和冥为苍生殉道时唯一放不下的是羽,也曾计划凝聚魂魄重生归来,只是未想到羽为了他们的再生会耗尽内魂之力先陨落。
疼痛侵占他的认知,蚀骨钉磨灭他的躯体,这一世他怕是要了结在这里。
渊,苍就靠你了!
他用尽全力仰头望着魔宫的方向,眸中的猩红缓缓褪去,唇角本来粘稠的血被他涌上来的一口血稀释。
羽,这一世,我没有食言。
“请王赐最后一颗蚀骨钉……”白榆将蚀骨钉拱手递出。
蚩尤旗一步一步走下高台来到白榆身边,从他手中取走蚀骨钉转身来到忏悔架前,他傲慢的望着已奄奄一息的牙,心中的雀跃浮现于他脸上,话语更是狂妄,“牙,受本王最后一钉你也算死得其所。”
蚩尤旗剑指夹着蚀骨钉,心中对于牙过去的忌惮有多深,此时蓄力于剑指上的法力只更甚一层。
“受死吧!牙!”
蚀骨钉受力甩出,划破空气,带着劲力向牙的额中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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