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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师父

“村长,就把这兔崽子关这儿?忒便宜他了!”马脸男人盯着身后阴森破败的庙门,眉头拧成个疙瘩。这破庙,方圆三里活物绝迹,是村里处理“特殊人物”的专用地,邪乎得很。

老村长咳嗽两声,眼皮都没抬:“那你想咋地?”

“祸根,自然得咔嚓掉!”马脸男人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神凶戾。

“行啊,”村长慢悠悠道,“你去。”

男人一愣,环顾四周,只见村民们脸色阴沉沉地望过来,目光沉得像压了秤砣。他心头一紧,脸上立刻挤出谄笑:“嘿嘿,还是村长您老高明!关这儿让老天爷收他,省得脏了咱的手!”心里却暗骂:呸!一个个心知肚明,全搁这儿看老子演猴戏!老狐狸八成想借这鬼地方除了祸害。小兔崽子,别怨我,只怪你投错了胎!

村长懒得看他,带着人转身要走。就在这时,东南天际“唰”地亮起一片金灿灿的光华,几乎晃瞎人眼。

“村长!仙人!仙人降世啦!”村口连滚带爬冲来一人,嗓子都喊劈了。

村长大惊失色,浑身筛糠似的抖起来:“我……我无名村祖坟冒青烟了?快!快扶我去迎接仙人!”一群人呼啦啦跟着金光涌向破庙。

只见破庙上空,悬着一个巨大的金色法阵,流光溢彩。法阵中心光影浮动,渐渐凝实,显出一个半透明、半身缠绕金线的人影来。

庙里,小尧芄被外面的动静惊动,扒着破窗户缝往外偷瞄。

仙人!

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嘴巴张得能塞个鸡蛋。那金光看着耀眼,却暖洋洋的,一点儿也不刺目。金线中的人影越来越清晰,是个身量不高的少年郎,约莫十几岁年纪。眉眼深邃,眼珠剔透得像琉璃盏,鼻梁挺直,薄唇微抿,通身一股子清冷气儿,活像座精雕细琢的冰雕娃娃,美则美矣,就是冻人。此刻他眼帘半垂,似乎在打盹儿。

尧芄看傻了,小手不自觉抓紧了朽烂的窗棂。“喀嚓”一声轻响,那根可怜的木条应声而断。

冰雕少年眼睫一颤,像是被惊醒,倏然抬眼。这一眼,不偏不倚,正正撞进了小孩儿慌乱的黑眼睛里。

深渊撞上白昼。冰泉映着初雪。

“仙人降世!是我无名村天大的造化啊!”村长带着黑压压一片村民扑通跪下,额头抵着土,“我们村世代良民,规矩本分,从不干伤天害理的事儿!不知仙人驾临,有何仙谕啊……”声音抖得不成调。

冰雕少年开口,声音也像玉磬相击,清泠泠的:“此处可是青山镇?”

村长一愣,慌忙摇头:“不不不……咱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小破村儿,哪配叫镇!青山镇?那可远了去了!得走几十里地,翻两座秃山,趟三条野河……”他猛然想起眼前这位是仙人,脸臊得通红——仙人哪用走?怕是打个喷嚏就到了!

冰雕少年眉头微蹙,似乎颇为困扰。

村长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既狂喜有仙人降临能扬村名,又怕这小仙人是来“择才”的——听说仙门会派人四处溜达,挑些根骨好的苗子带走。早年村里辣婆子的汉子就差点被选上,可惜命短,无名村也就一直寂寂无名了。

少年理了理宽大的袖袍,问:“此地近日,可有异状?”

“异……异状?”村长茫然。

旁边一个妇人眼珠一转,赶紧扯村长袖子,压低嗓子:“是那孩子!”村长恍然大悟,立刻伏地高呼:“天灾没有!**倒是有一桩!前些日子来了个小乞丐,我们好心收留,谁知他竟是个扫把星!自打他来,村里接二连三死人!昨儿个连收留他的辣婆子都叫他给克死了!那小畜生身上还沾着血呢!”

冰雕少年眸光微转:“人在何处?”

村长反应了一下,赶紧一指破庙:“就关在里面!”

少年转身望向破庙,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里面仅一稚童,并无魔气,非他所为。”

村长正要辩解,那妇人抢着尖声道:“小仙人您可别被那小鬼皮相骗了!凡是沾上他的,都死绝户了!您仔细闻闻,他身上还有辣婆子的血腥味儿呢!”

少年目光倏地落在妇人脸上,那眼神比数九寒冬的风还利。妇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血液都冻僵了,再不敢吱声,慌忙缩回人群。少年又冷冷扫视一圈跪着的村民,眼神愈发冰寒,干脆背过身去,声音淡得没一丝温度:“这孩子我自会处置。你们,散了吧。”

众人被他周遭骤降的气温冻得一哆嗦,哪敢多留,胡乱磕了头便作鸟兽散。

待人走光,少年行至庙门前。厚重的铁锁,缠着三四圈粗铁链,链子上还贴着几张皱巴巴的黄符纸,看着挺唬人。少年袖袍随意一拂,“铿锵”几声脆响,铁链铁锁寸寸断裂,“吱呀”一声,破门自动敞开。

庙内蛛网密布,灰尘呛人,空空荡荡。

少年垂眸,似乎要走,耳尖却微微一动,听见左上方房梁传来一丝极细微的窸窣声。他抬头,正好瞥见一只脏兮兮的小脚丫飞快缩回梁柱后。

正是尧芄。他听见外面动静,知道这美得像画儿的仙人竟是来抓自己的,心里又怕又委屈,像只受惊的小兽,手脚并用爬上房梁躲着。虽然明知在仙人面前躲猫猫是白费劲,但总比束手就擒强。

他屏息等了半天,下面一点动静没有。小家伙忍不住,偷偷探出半个毛茸茸的脑袋往下瞅。

嚯!那冰雕仙人非但没上来抓人,反而盘膝坐地,闭目养神了!

尧芄满脑袋问号:???这仙人不按套路出牌啊?不是来抓我的吗?怎么坐下了?

正疑惑着,肚子里一阵惊天动地的“咕噜噜”响了起来。尧芄小脸一红,赶紧捂住肚子。

少年闻声睁眼,目光精准地投向梁上。

尧芄吓得“嗖”地缩回去,带着哭腔喊:“我……我不是妖怪!我没害人!婆婆不是我杀的!其他人也不是我害死的!”声音在空庙里回荡,显得格外可怜。

少年点点头,惜字如金:“嗯。知道了。”

尧芄又惊又疑,再次探头:“你……你真信我?”

少年继续点头,简洁有力。然后,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一层层打开。一股酸甜的、勾魂夺魄的梅子香瞬间弥漫开来。

尧芄的口水“哗”地就泛滥了,小喉咙使劲咽了咽。梅子!是梅子的味道!他眼巴巴瞅着那纸包,肚里的馋虫闹得更凶了。

少年打开纸包,却不吃,只是托在掌心看着,仿佛在研究什么稀世珍宝。

尧芄忍了又忍,终于憋不住,小声问:“那……那是梅子吗?”

少年:“嗯。”

尧芄舔舔干裂的嘴唇:“好吃吗?”

少年摇头,一脸坦然:“不知,没尝过。”

尧芄眼珠滴溜溜一转,小脑瓜转得飞快:“那……那要不我帮你尝尝?万一有毒呢?”语气那叫一个真诚,仿佛随时准备英勇就义。

少年抬眸看他,唇角竟微微向上弯了一下。

这一笑,尧芄只觉得眼前冰消雪融,春花乍放!那清冷精致的眉眼瞬间活了,光华流转,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少年把梅子放在身旁地上:“下来,给你吃。”

尧芄瞅瞅梅子,又瞅瞅地上端坐的“冰雕”,心里直打鼓:不会是陷阱吧?骗我下去好抓我?可……可肚子真的好饿啊!

少年仿佛看穿了他那点小心思,重新包好梅子,指尖轻轻一弹。那油纸包便像被无形的手托着,稳稳当当地飘上了房梁,悬在尧芄面前。

尧芄眼睛瞪得溜圆,下意识伸出脏兮兮的小手,一把抱住!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他一个激灵。“这……这是仙法吗?”他声音都飘了。

少年摇头:“非仙法。驾驭灵气的小把戏,算道法。”

尧芄似懂非懂:“道法?婆婆的儿子提过,他想修道,仙门的人不收他。”

少年:“仙门修道,首重心性。需持身中正,心思澄澈。凡有一丝恶念邪念者,皆无缘大道。”

尧芄懵懂点头,迫不及待拆开油纸包,抓起几颗梅子就塞进嘴里。咦?居然没核!酸甜的果肉在嘴里爆开,瞬间冲垮了连日来的恐惧和委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砸在积满灰尘的梁木上。

一滴温热的泪水,恰好落在下方少年微凉的手指上。

少年指尖微微一颤,抬眼望去。只见梁上的小家伙缩成一团,紧紧抱着那包梅子,像只护食的小兽,大颗大颗的泪珠无声滚落,小肩膀一抽一抽,倔强地不肯哭出声。

少年忽然站起身。

尧芄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把梅子往怀里一塞,手脚并用抱住柱子,警惕地盯着他。

少年却没抓他,径直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手里多了一片青翠的竹叶。

尧芄挂着泪珠,好奇地瞅着那片叶子。

少年重新盘膝坐下,将竹叶含在唇间。一缕清越悠扬、带着山林气息的小调便流淌出来,婉转舒缓,像温柔的溪水拂过心田。尧芄心头那又酸又涩的委屈,竟被这调子一点点抚平了。渐渐地,他只剩下吃饱后的平静和一丝奇异的安宁。

曲终。尧芄吸吸鼻子,小声问:“这曲子真好听,叫啥名儿?”

少年取下竹叶:“《归来歌》。”

尧芄沉默了一下,鼓起勇气:“你……真的不抓我走了?”

少年反问:“你当真做了坏事?”

尧芄立刻挺起小胸脯,声音响亮:“没有!”

少年神色不变:“那我为何要抓你?”

尧芄小脑袋又耷拉下去:“可他们不信……他们都认定了是我干的坏事。”

少年沉默片刻,声音清冷却带着奇异的力量:“旁人的言语,何须成为你的枷锁?”

“既非你所为,便与你无干。我自会替你证明清白。”

尧芄丧气地摇头:“没用的……他们不信我,认定了我是祸根。就算你不抓,他们还会找别人来抓我的。”小脸上满是早熟的绝望。

少年阖目,似在思量。片刻后睁眼,目光仔细逡巡过梁上小孩儿。小家伙虽然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黑白分明,干净得能一眼望到底。更难得的是,他周身的灵气极其空灵纯净,非心思纯澈之人不能凝聚。

少年眸光微动,声音放轻了些:“可想随我离开此地,去看看这方天地?”

尧芄眼中猛地爆发出希冀的光,随即又黯淡下去,小声道:“可……可我什么都不会,出去会不会饿死啊?”这才是他最担心的实际问题。

少年轻轻“呵”了一声,似乎被这实在的问题逗乐了:“有手有脚,何至于饿死?”

这话像颗定心丸,尧芄的眼睛“噌”地又亮了:“对!婆婆说过,人生在世靠自己!手能顶天,脚能立地!只要肯干活,总能有口饭吃!”他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坚定。

少年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颔首。

尧芄想起什么,急急道:“那……那你能先带我去看看婆婆吗?我想……跟她道个别。”声音又低了下去。

少年应得干脆:“可。”随即站起身,朝梁上伸出那只骨节分明、干净如玉的手:“下来,我带你过去。”

尧芄看看那只漂亮得不染尘埃的手,又低头看看自己脏得像泥猴的爪子,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自己能下!”说完,便像只灵巧的小猴子,顺着柱子“哧溜哧溜”往下爬。

少年收回手,默默站在下方护着。突然,尧芄脚下一滑!“哎呀!”小小的身体猛地往下坠!

少年身形微动,正要上前,却见那小家伙反应快得出奇,手脚并用,瞬间又死死扒住了柱子,缓冲了下坠之势。离地还有三尺高时,他小腰一拧,一个利落的翻身,“咚”地一声,稳稳当当落在地上,还拍了拍手上的灰,冲少年咧嘴一笑。

少年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两人来到辣婆子那间破败的小屋。辣婆子的尸身还躺在冰冷的地上。尧芄眼圈一红,冲进去跪在婆婆身边,眼泪又止不住地掉。他小心地把婆婆歪着的头扶正,起身端来一盆清水,撕下自己本就破烂的衣襟当布,细细地、一点点擦去婆婆脸上的污垢和血迹。动作笨拙,却无比认真。

少年静静站在门边,没有插手。他知道,这是尧芄与这位唯一给过他些许温暖的老人,最后的告别。

尧芄一边擦,一边哽咽:“婆婆……我要走了。你脾气是坏,老骂我,可……可我知道你心是好的……就你肯给我一口饭吃,给我个破地方睡觉……”他越说越伤心,“婆婆……我太没用了……你养我这么久,我一点都没能报答你……”说着,他对着婆婆的遗体,“砰砰砰”用力磕起头来。

额头撞在冷硬的地面,生疼。就在他磕到第三下时,一只冰凉的手垫在了他的额前。

触感如玉,带着熟悉的微凉。

尧芄茫然抬头,发现那冰雕仙人不知何时已蹲在了他身边。

“你……”尧芄抽噎着,看着眼前这张精致得过分的脸,喃喃道,“你好像……灵云洞里那个冰美人啊……”他想起很久以前误入的那个神秘山洞。

少年眼神陡然一凝,锐利如电:“你去过灵云洞?”

尧芄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点头:“去过一次……里面有个特别好看的冰美人……你跟他一样,不,你比他更好看。”他实话实说。

少年的目光变得极其深邃,像要看进尧芄灵魂深处。小孩儿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大气不敢出。过了好一会儿,少年才收回目光,恢复了之前的清冷:“将你婆婆好生安葬吧。”

少年带着尧芄在附近山坳寻了处清静背阴的地方。尧芄力气小,少年便以指为剑,轻松劈开泥土。将婆婆安葬后,需要立碑刻字。

尧芄犯了难,小脸皱成一团:“我……我不会写字……”

少年走到墓碑前,指尖凝聚微光:“你叫什么?”

“尧芄。”

“哪个‘芄’?”少年指尖悬在碑石上。

“不知道……好像从我记事起,脑子里就只有‘尧芄’这两个字了。”尧芄挠挠头。

少年指尖微顿:“父母呢?”

尧芄摇头,眼神有些空茫:“没有父母……我睁开眼睛,就在一个山洞里。走出来后,就只记得‘尧芄’了。”仿佛他的生命,就是从那个山洞开始的。

少年不再多问,指尖微光流转,在石碑上刻下“慈妣辣婆婆之墓义子尧芄泣立”几个清峻有力的字。

“与你婆婆道别,该走了。”少年道。

尧芄跪下,对着新坟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抹了把脸,转身跟上少年走向村外的小路。

月光清冷,照着两个一大一小、一尘不染一满身泥泞的身影。

“你……你叫什么名字?”尧芄仰着小脸问。

“青无忧。”

“青无忧……”尧芄小声念着,眼睛亮亮的,“无忧……真是个好名字!”

少年没有回应。走了一段,他察觉身后没了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小孩儿正吭哧吭哧迈着小短腿追赶,小脸跑得通红,额头沁出汗珠。

是他疏忽了。少年转身,几步便回到尧芄面前,弯腰,单手将小家伙抱了起来。

“啊!”尧芄猝不及防,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他看着自己沾满泥土草屑的手,又看看少年那身洁白如雪的衣裳,像抱着个烫手山芋,扭着身子想下去:“脏……我脏……”

少年看穿他的窘迫,单手抱着他,另一只手从容地从怀中掏出一方素净的手帕,拉过尧芄的小黑手,仔仔细细、慢条斯理地擦拭起来,直到露出原本的肤色。动作轻柔,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擦干净了,他才重新抱起小孩,声音平静无波,却抛出一个石破天惊的问题:

“你,可想修道?”

尧芄惊呆了,小嘴张得能塞下那颗梅子:“我……我可以吗?”仙门不是很高贵很挑人的吗?

少年目视前方,语气淡然:“修道一途,本无门槛。唯在‘心’与‘志’。你若想,我便收你为徒。”

尧芄眼睛“唰”地亮了,像点燃了两簇小火苗:“收我为徒?是……是要收养我的意思吗?”这才是他最关心的核心问题!

少年脚步微顿,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朴素的理解,然后颔首:“也可作此解。”

“我想!我愿意修道!”尧芄生怕他反悔,立刻大声回答,小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

少年唇角似乎又弯了一下,很浅,却真实:“好。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师父。”

“师父!”尧芄脆生生地喊了出来,声音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找到依靠的安心。他再也忍不住,伸出刚被擦干净的小胳膊,紧紧搂住了少年的脖子,把带着泪痕和尘土的小脸埋进那带着冷冽清香的颈窝。这是他流浪以来,感受到的唯一的、真实的、温暖的依靠。

少年身体似乎有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放松下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抬起那只没抱孩子的手,轻轻拍了拍尧芄瘦小的背脊。月光如水,将师徒二人相拥的身影拉长,缓缓隐入山林的夜色之中,只余下清冷的梅子香,若有似无地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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