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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入阵

就在茸曦踏进屋舍的那一刻,太月山脚下来了一行人,有男有女,身着统一的绣云霄纹锦仙衣,玉冠美带,仙风道骨。他们行事井然有序,从云头下来后,直奔太月后山。

太月仙山不是一座山,而是由多个高低错落的山头组成的仙山群。

传闻古时太月这个地方天降大旱,河水枯竭,草木凋零,引发长达百年的动乱,彼时还是天庭一品将军的太月帝君,借来四大神器,在旱地上凭空升起数座万尺高的山峰,隔开了战乱,至此阴阳循环,四季有序,群山云蒸霞蔚,风霜雨雪,汇积成河,再也没闹过旱灾。

人们为了感念太月帝君的功德,将这块地方取名为太月,群山名为太月仙山,而弘土仙君正是太月帝君的徒弟。

寂静的深林中响起一连串脚踩在枯叶上的咔嚓声。走在前头的仙子背着箭囊,面若冰霜,目光凌厉,她一手执弓,一手举罗盘,观察四周,皱眉道:“这进山的通道怎么变了模样?”

身后的队伍全都看过来,一位年轻的弟子闻言道:“师姐可是忘了怎么走?要不我来带路?”

“不用,”执弓仙子拒绝道,“几百年前我曾和......跟随师父来过这太月山,那时的太月山远比如今要钟灵毓秀,夺天地造化。”

众师弟师妹都知道师姐停顿的地方是在说谁,纷纷默契假装没听见。

那位闯下大祸被逐出师门的二师姐,早已不知去向、生死不明了。当时她刚被逐出门,心生不满,趁师母寿宴伏击暗算昭月师妹,被大师兄发现,关起来打了七十七道天雷鞭,师母不忍心,将她放出来,又送她离开了云霄观,从此他们再也没听到过她的消息。

门中曾经仰慕崇敬她的师弟师妹,绝口不再提这位师门弃徒的名字,曾经的引以为荣也变成了如今的引以为耻。

“毕竟是集齐了四大神器的力量,也该不同凡响。”年轻弟子感叹道。

复又行百步,见一怪石崖壁,扎着双髫埋头赶路的年轻女弟子,恰好抬眸,忽然“咦”了一声,指着崖壁中间问道可是入口,得到肯定答复后,就高兴地准备冲进去,被高大佩剑男子一把拉住。

“这是太月山的护山大阵,除非有通行帖,否则第一时间就会惊动主人。”佩剑男子道,“我们此行不易,能不惊动就不惊动吧。”

年轻弟子拿出通行帖,周围师弟师妹纷纷夸赞。

“昭月师姐这次帮了大忙。”

“是啊,昭月师姐不但帮我们进入太月山寻找小师弟的下落,听说还求了那一目仙君,借用混元铃呢。”

他们高高兴兴地说完,结果林间一时静默无声,众人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都不太好看,情绪低迷。

“大师兄,”双髫少女拉了拉佩剑男子的衣袖,声音委屈又有期待,“你说小师弟还活着吗?我们能找到他吗?”

“一定可以,”佩剑男子满面肃色,却还柔声,发誓道,“是生是死,我一定要带他回家。”

年轻弟子哈哈一笑,宽慰大家道:“我们要相信昭月师妹和一目仙君。昭月师妹一向最有办法,之前的线索不都是她提供的吗,虽说几次跑空,但也变相缩小了可疑范围;再说那青燿一目,神通广大,做魔君的时候腥风血雨,万里无一,令众魔将臣服,如今做了仙君,学贯仙魔两道,修为更是不可估量。”

有人喃喃祈祷:“只期待小师妹这次能成功吧,只要有了青燿一目,我们云霄观便不必如此艰难......”

*

日落西山,暮景残光。一间孤零零的土房子隐在昏暗的树影后,寥寥寂寂,显得寒酸伶仃。

茸曦敲开了‘院门’,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摆出人畜无害的姿态来,近前询问:“这位......仙君,在下在林中走了许久,口渴难耐,能否讨一碗水喝?”

男人仪容不整,头发凌乱,外衣也多有划痕和烂洞,但从其中几块完好的布料来看,显然是仙家才有的、出自织女之手画了阵法符篆的的仙衣。

上半身整个钻到井里捞鸡的男人,缓缓后缩身子,抬起了阴森森、没有表情的头颅,容貌却出奇的英俊。井口黑漆漆的,深不见底,鸡掉下去没一会儿不见了踪影。男人扭动脖子,白翳覆满的眼珠子跟着脖子一起转。他死尸一般苍白清俊的脸上,流露出诡异的兴奋:“你要喝水?喝什么水?河水,雨水,还是泉水?”

“一样给我来一碗。”茸曦语气豪爽,跟要喝酒似的。

“你觉得他会是那只‘鬼’吗?”系统问。

她笑而不语。不知是胆大妄为,还是对他的危险毫无察觉,殷切地帮他扶正倒了的水桶,又热情地探问他婚配与否。她端详男人的脸庞,越看越满意。想不到在这深山老林,也有堪比天宫二十八星宿还要丰神俊朗的人物。

系统在脑海里叹息扶额。

“没有。”男人生硬地答了一句,竟有些生气。

“没有?”茸曦不解,“没有什么,没有婚配还是没有水?”

“只有井水。”男人阴恻恻地指向茸曦身后那口幽黑的水井,然而“啪——”的一声,“那就有劳了!”茸曦倏地握住他指着的手。

男人:“......”

为表感谢,茸舔舔恨不得贴上去摇尾巴,谄媚至极:“仙君为何会在这深山老林?衣服竟也破损了,小仙略精通些女工,要不要我帮你缝一缝?”

男人转身,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系统忍不住跟茸曦腹诽:“唯一一个答案,还都不包括在选项里,还非要问你喝什么水,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你别见色昏了头,忘记消除阴煞、救那帮村民的事。”

茸曦理都不理,浑若没听见,鬼迷心窍般接过男人递过来的一碗成分不明、闻着却甘甜可口的井水,径直要灌入口中,系统再迟钝这会儿也发现异常了,他大喊茸曦的名字,叫魂一样急促尖锐。

冰凉的井水散发着清香,诱惑着来人饮下。

男人的眼白占据了瞳孔十之七八,两只惨白阴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茸曦的动作。俊俏的脸庞因激动而泛起红润。他鼻梁很高,眼角有泪痣,薄唇窄腮,略有些话本里被负心妾抛弃的苦情小情郎长相。

重重树影遮蔽的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四周昏暗,阴风阵阵。茸曦端着碗的手背“啪嗒”一声,落了一滴雨点子,一阵细小的风吹过,摇曳的烛光照亮女子纤细白嫩的手背,赫然发现——

哪有什么雨点,而是如墨一般浓郁的黑色水珠!

刺骨的水汽浸入皮肤。

“茸曦——醒一醒——”系统在脑海里急作一团,没了真身,只有意识的他,纵然有万般本事也施展不出来。正要定神念出咒语,这咒语一旦念出,损伤的便是茸曦的元神,毁她的根本,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兵行险招。

缺了口的碗沿贴到了唇边,咒语的音调即将响起的刹那——

“哐当”一声,瓷碗离开了嘴角,掉落在地。

茸曦凭着坚强的意志,终于唤醒了自己的理智,面前的男人见她没喝,似乎有些遗憾,弯腰捡起地上的碗,提着盛满的水桶,回了屋里。临了还隔着腐旧要掉的木门,深深久久地望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黑暗里,那只鬼气森森的白色眼珠,似乎萤光闪闪。

“怎么回事?”茸曦心脏在狂跳。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夺舍了,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男人吸引了视线,亲切地上前热脸贴冷屁股,虽然她以前当舔狗的那会儿,行径比起现在不遑多让,但区别在于,一个愿打愿挨,一个鬼迷心窍,绝非她所愿!

系统纠结了一会儿道:“我有一个猜想......”

不远处忽然弥漫起烟雾,与之前杀气四溢的黑雾不同的是,又一阵风吹过,眼前白光一闪,再睁开眼,周遭变了景象——

参天的树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平旷而开阔的土地,良田阡陌,鸡犬相闻,屋舍俨然,家家户户升起炊烟。远处巨大的落日悬挂在天边,将大地照得通红。

而那间孤零零的土房子隐没于村落,辨不出是哪一个了。

系统的声音缓慢而沉重——

“茸曦,”他说,“我们入阵了。这阵法蹊跷傀异,我从未见过。”

系统一反常态,茸曦心也跟着沉了沉。她并没有喝那碗井水,说明入阵的陷阱并不来自于那碗井水。寻常阵法逃不过她的眼睛,更瞒不过身份神秘、颠倒乾坤的系统。那她是何时着了道?或许从踏入院门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然入阵了,还可能更早。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茸曦吹灭了蜡烛,挺直了胸膛,拿出‘是驴子是马咱牵出来碰一碰’的气势,“先是赶人,后又留人,不进去看一看,不白废了对方的算计。”

太月山主峰,一处清幽雅静的仙府。

满脸愁容的弘土仙君从瓷玉瓶里倒出一颗仙丹,连哄带喂:“祖宗哎,多少吃一点,不吃哪有力气产崽。”六耳拘灵福运兔有气无力地抬眼看了他一眼,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担心,吞了丹药,闭眼又趴回窝里。

正在这时,仙童大惊失色来报,说少了一只福运兔。

弘土仙君捏了一下眉心,掏出令牌,让仙童快快请蒲玉月官来,那仙童接了令牌,刚跑出门口,迎面撞上一位仙衣飘飘,清雅俊极的少年,通体洁白,宛若高山白雪,透着一股神秘凛冽的气息。

来人正是三十二重天上,掌管祭祀和占卜职责的月宫未来接班人,蒲玉月官。果然是三界难得一见的好颜色。弘土仙君也不免微微失神。蒲玉月官微笑着作了一揖,祝贺道:“恭喜太月山将再添福运。此番前来,晚辈斗胆想向弘土仙君讨要一样东西。”

福运兔吃了丹药后便陷入沉睡,药效慢慢发挥作用。太月山西北角,瘴气弥漫的一隅,护山大阵被洞开磨盘大小的口子,丝丝缕缕的魔气涌入。那魔气一团团,形状诡异,漂浮在空中,落地变成冷厉肃杀、凶煞极恶的魔兵魔将。领头的魔将招手,示意后方加快速度,然而原本暗淡变灰的护山大阵,皎白的银光重新大盛,灵气流转其表,修补缺口,重新变得固若金汤。

离这数十里的深山腹地,黑暗中有人“咦”了一声,身旁响起另外一道声音:“奇怪,阵法又变强了,难道蒲玉月官预言出错了,福运兔不是今晚分娩?”

先发声的人笃定道:“月宫的人从不出错。去,多抓些人来,给我用血祭。”

“我去看了,刚回来。那帮采药的人不知被谁用闭门阵困住了,暂时上不来。”

“那就去前山抓......等等,”黑暗中的声音,兴奋到诡异变形,“有一条大鱼主动送上门了。”

*

茸曦此时站在村口,一老汉牵着水牛吆喝着走来,遥遥道:“仙子可是来喝庆功酒的?”庆功酒?酒?她眼前一亮,又很快暗下去。她素爱喝酒,闻酒必馋,上辈子没死的时候,她整日勤学苦练,没多少时间品尝,等枉死过一次、看开了之后,又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多喝,每次只能喝三杯,多了便会坏事。眼下时机不对,阵中危险如何,一切未知,喝一口也是误事,

然而这庆功宴,显然是一个破局的关键。

见茸曦点头,那老汉笑道,“那你走错方向了呦,族长家在东边嘞。”说完牵着水牛错身而过,走了,深一脚浅一脚,背影摇摇晃晃。

她便沿着田埂朝东边走去,边走边和系统分析他的猜想,离得族长家近了,便听见一阵锣鼓齐响的礼乐声。庆功宴摆在祠堂大厅,门口鞭炮齐鸣,厅内双字排开的酒桌,每桌中央一碟瓜果甜点,供案上则摆着祭祀的牛羊猪等牲畜的熏肉,酒香味阵阵扑鼻。

祠堂里人还不少,大多是配饰鲜丽、衣领袖口绣有野兽异虫等图腾的部落之人,无不欢声笑语载歌载舞,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角落坐着的几个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家伙,着一身仙界纯白水云衣,衣袂飘飘,贵重高雅。

茸曦一露面,便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系统抛出他的猜想,与茸曦倒吸之声一起响起的,还有几道惊呼——

“什么?我的身体里有两个......”

“茸曦仙子!”

碰到这样的问题系统也是棘手,他蔫头丧脑地说道:“看来又遇到老熟人了,先去打招呼吧。”

前一刻还死了爹娘一般苦相兮兮的几个人,如获至宝般地向茸曦冲过来,眼底隐隐有泪。猝不及防被美貌郎君扑个满怀,某只舔狗心中,霎那间犹如百花盛开芳香扑鼻鸟雀啾鸣金碧辉煌绚烂无比。独自乐了一会,冲淡了刚刚得知消息时的震惊。再仔细一瞧,不是旧相识、她曾经舔过的——东西南北四方极天的二十八星宿星君之中的一二三四五......多个吗!

她当即容光焕发,宛若换了副面孔:“你们怎么在这里?百年......多日不见,诸位保养得更胜从前啊。”

“哪里哪里,仙子亦是娇艳如昨......”

一番客套下来,他们才道明隐情,想借茸曦天界任职的手牌一用。原来是听闻太月山出现了万年难遇的雪魄天蚕,众人想凑个热闹,却无意间落入这处阵法。此处阵法庞大浩瀚且古怪非常,竟然再现了太月帝君造山前多部落民族为争夺水源、打得头破血流的混战时期。他们所在的部落叫来丽族,刚和邻居虎参族打了一场胜仗,族长带领族人庆功了七天,他们就吃了七天酒席,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雪魄天蚕?为何如此耳熟?系统提醒她:“这雪魄天蚕结出的丝,便是天蚕姻缘丝。”茸曦恍然大悟,这不是一目魔君答应进宝灵镜的重要交换之物么。为何出现在这里?还是一百年后?

茸曦暂无头绪,先按下不表,转而问道:“你们是如何入阵的?有遇到什么异常?”

星君们答:“不知何时入阵,但异常是有。我们来的路上遇到了一大片黑雾,诡异难缠,不敌,就入了阵,结果那黑雾阴魂不散似的,几乎每晚都会出现。渐渐地,众人仙元灵力流失的越来越快,唯有吃白天的这顿庆功宴,才恢复点体力。”

系统疑惑道:“那黑雾确实是阴煞,可阴煞绝不会吞噬仙力。自古仙魔就是两种东西和修炼途径,就像狼和兔子,不可能狼好好的突然改吃起萝卜,兔子好好的改吃起肉。”

“那他们仙元灵力流失,就和黑雾没关系。”茸曦在脑海中回应道。

“不对,”危宿星君凝神思索,“是只要白天得罪了那群来丽族人,晚上就会出现黑雾,像是一种惩罚。”

此话一出,星君们更加愁云惨淡、百思不解了。系统一时也想不通关键。

不远处传来族长高昂嘹亮的大嗓门,紧接着爆发出族人的赞和。他们骇了一跳,立马噤了声,待走远几步,绕到祠堂侧墙后,拉住茸曦的袖子小声问询:“仙子,手牌呢?手牌上有通讯阵法,可以联系到天宫的上仙。”

系统突兀插话:“别信他们,天帝闭关了。天宫轮值的人已是焦头烂额,恐怕不会理会这种小事。”

茸曦转了转眼珠子,打量起眼前的几张俊俏的脸来:“仙君们司掌星辰,可比我一个掌灯的要厉害多了,手牌的通讯阵法也必定改良加强,何必舍近求远。”

几张俊脸肉眼可见涨地通红。一人缓缓道:“仙子如今不常来这九重天,恐怕消息闭塞。天帝闭关,天宫人手不够,手牌的通讯阵法请来的,只会是月宫的人。”一想到要被月宫的人救,还要被他们耻笑羞辱,又怕又羞,谁也不肯拿出手牌,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撑到最后。

茸曦:“......”

她既觉得好笑,又想到百年过去,月宫的威严与日俱增,发展到了可怕的地步,不免开始担心起自己,思考如何不在靠近的一瞬间就被蒲玉月官拍飞,想着想着,生出几分苍凉恓惶的悲情来。

可转念一想,手牌若能唤来蒲玉月官,倒也省得她费力寻找。

她拿出乾坤袋,内心复杂地翻找,却忽略了对方话里最重要的一条线索。等回味起不对,身后传来一声骄慢的嗤笑。

“她早已成婚,不在天庭任职了,哪来的什么手牌。”

祠堂外柳荫道上走过来三名傲然昂首的女仙,眼神冷飕飕地瞟向茸曦。茸曦和系统倒吸一口凉气,脱口而出——

“什么!我成婚了?”

“什么?你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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