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余晖洒落在贫民窟的破旧房屋上，仿佛在为这片饱受苦难的土地披上一层温柔的金纱。苏眠站在一片荒凉的空地上，手中紧握着一束野花，眼神中透出一丝悲伤与决绝。她的身旁，是林菊会，他低垂着头，双手紧握着一把生锈的铁锹，目光黯淡无光。
“苏眠姐，我们开始吧。”林菊会声音嘶哑，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苏眠点了点头，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两人开始挖掘，黄昏的光线逐渐暗淡，夜幕悄然降临。四周静谧无声，只有铁锹插入泥土的声音在空旷的夜色中回荡。苏眠的手心被磨出了血泡，但她毫不在意，只是机械地一下一下挖着，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倾注在这片土地上。
终于，坑挖好了。
苏眠站在一旁，林菊会轻轻地将菊容的遗体放入墓穴中，眼泪无声地滑落。
“容姐，你安心走吧。”苏眠低声说道。
她从衣兜中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个被压得有些破碎的裱花小蛋糕。
她轻轻地将蛋糕放在墓前。
“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苏眠在心中默默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那有什么用？反正她都死了。】一道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苏眠有些诧异，自己明明没有使用异能，它怎么冒出来了。
【不如我们直接把那个张哥给杀了。】
【杀人是犯法的。】苏眠平静的回答。
【让他们看不出来是我们干的不就行了。我的能力，你那天也感受过了，做到这个轻轻松松。】
说起这个，苏眠的神色有些莫名。这个声音说那天的力量是它的，可是楚源又说不可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眠似乎是在思考，半响后拒绝：【不要。】
那个声音不解道：【你明明也很想让那个人死了，干嘛要拒绝？那不然你说怎么办？】
【我有我的办法，你不要插手。】
那个声音气急，【我还懒得管呢！哼，下次除非你求我，不然我才不会借能力给你用。】
【……】
容姐的弟弟站在一旁，看着这个沉默不语的女人，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怵。他知道，自己是有点怂，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位残暴的管理者，但他又能怎么办呢？自他出生后，所见的世道就是如此，他们这种底层苦苦挣扎活下去的人，别说复仇了，连吃饱下顿都难。
他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到主城，不想冒险去得罪谁，也不想回来这个地狱一般的地方。
他只是想保全自己而已，他没错。
夜风轻拂，带走了黄昏的余温，却带不走苏眠心中的那份决心。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坚毅。林菊会跟在她身后，步伐沉重。
不多时，两人就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林菊会第二天还要去跑业务，他得回主城。
苏眠忙了一天，也需要休息。
这一夜，苏眠心中好像种下了一颗种子。虽然不知道是怎样的一颗种子，但她知道，总有一天，这颗种子会开花结果。
夜色深沉，城市的霓虹灯在贫民窟的边缘映出微弱的光芒。苏眠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她那简陋的住处，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下。然而，老天爷似乎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
她刚一进门，手机便响了起来。屏幕上闪烁着特清部的标志，苏眠皱了皱眉，接通了电话。
“苏眠，紧急召集。地铁3号线出现精神污染物异常活动，我们需要你立即前往，辅助净化被污染区域。”电话那头的声音冷静而坚定，是庄菲然。
“菲然姐，“苏眠有些奇怪道：”是你指导我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这么问有些生硬，苏眠继续道：“因为我不是收在楚队长手下吗？”
“他现在正在忙其他事情。特殊情况下，你归我这边先领导着，我和他那边说过了，你不用担心。”
“好的。那我现在过去。”
苏眠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十一点了。她深吸一口气，披了件外衣就匆匆赶过去。
等她到的时候，地铁站附近已经被重重封锁起来了。在外面守着的是穿着厚重装备防污染服的特警。
封锁外，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红色头发的男子在朝她招手。
“我叫乔川，你就是苏敏吧？晚上的那个a级怪物是你收拾的？”
苏眠点点头。
“跟我来。”他抬手示意苏眠跟着他走，边走边说：“他们都说从贫民窟来了个A级异能者，我想着就是你。”
苏眠有些奇怪道：“现在特清部都知道我了？”
“差不多吧，来了个A级，想不让人知道都难。”乔川带着她走到地铁站内的一处地下通道，七拐八拐后，走到了一片较为空旷的位置，看样子是站台。
他递给苏眠一套防护服，自己也边穿边道：“异能者本来就很少，更何况大部分异能者的异能都在B级以下，无论是特清部和神庭都已经很久没出过 a级的异能者了。像你们这样的a级异能者，放到10多年前，可是守卫城市天照系统的必备人员，特清部和神庭都抢着要的。”
“那现在呢？”苏眠好奇道。
乔川却更为奇怪地看着她，“自从十年前天照系统开启后污染物就少了很多，城市居民安全得到了保障，异能者都转去中央城了，贫民窟也因此缩小了很大的区域，你不知道吗？”
苏眠沉默。
看她的模样，乔川心里一咯噔，怕是伤到人家自尊心了，想起来什么似的找补道：“哦，我忘了你是来自贫民窟的，可能消息来的少，不知道也正常。”
苏眠却更沉默了。
她确实不知道。
不仅没有听过他说的那个什么系统，也并不知道自己生活的环境缩小的事情。
被乔川这么一说，她又似乎开始有点印象，似乎看到过一两幕贫民窟缩小，人们搬迁的画面。
但那画面来的并不真切，并不能让她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她恍然觉得自己以往的记忆好像是被封存在真空中，碰到哪个按钮了，又掉落下来一片。
没等苏眠细想，乔川也穿好了防护服，他带着苏眠往前边走边说：“那天我去清理现场，看到了你净化后的现场，觉得你在在净化污染物方面，效果应该不错，所以向上级申请把你调过来。你今天要做的事情和那天一样。用你的能力，把这些被污染物侵蚀过的区域净化一遍就可以。”
“好。”
乔川扬了扬眉，“还挺听话。像你们这种自身本来就有些能力的大佬，不是应该都很不服管教吗？”
苏眠一愣，作势要把刚穿上的白色防护服脱下。”那我不去了。“
”哎，别别别，我只是开玩笑的，小姑娘不要这么较真嘛。“乔川连忙阻止她。
苏眠瞥了他一眼，深深觉得这是一个可能不太靠谱的前辈。“我是开玩笑的。前辈，时间紧，任务重，我们该开始了。”
打量了苏眠一眼，乔川松了一口气，眼里有笑意，看来确实没生气。
苏眠问：“是像那天一样就行吗？”
乔川下意识点点头，“是的……”
苏眠向后退了半步，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光。”
地铁站内的空气似乎稍微停滞了一声。
但是没有什么反应。
乔川站在一旁笑了笑，看起来并不意外。“你刚开始学习使用异能，很正常。异能等级越高，感受得越困难。不急，你再试一会儿，我去那边转转。”
苏眠点点头。
白天楚源说异能是一种知觉。
知觉，那感受也算是其中一种吧。
她回忆白天的时候光亮出现时的感受。
温暖，明亮……
乔川刚走出两步，就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从身后传来。
他转身。
一团光晕从苏眠手心冒出来，那团光是如此的柔和，温暖。不同于他往日见到的光系光晕的惨白冷然，眼前的这团光，好像是直接从神庭的神之壁画上扣下来的一样，无比贴近于光明本身的感受。
在这种力量的加持下，身穿防护服的苏眠都变得神圣了起来。
眼前的地铁站渐渐变换了模样，能看到灰黑色的雾状物质漂浮在空气中，附着在地面，墙面上。
苏眠一只手拿着光晕，另一只手向那些雾状物质招了招。那些东西就好像碰到了强力吸尘器似的，瞬间就来到了苏眠手前，凝成旋风状。
拿着光晕的一只手朝前一抹，那些雾状物就消散了。
苏眠在空间巡视了一圈，没再发现雾状物，她对一直看着自己的乔川道：“好像这里的可以了，你检测一下。”
乔川好半响才反应过来。
他连忙拿出检测仪，上面数值显示清零。乔川不可思议地看向苏眠，“你……学会使用异能多久了？“
“记忆中，昨天那是第一次使用异能。”
乔川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道：“那你那天是怎么杀了那些怪物的？”
苏眠看向他，他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想探寻你的异能哈，我只是有点奇怪，因为我以往见过的光系异能素来以温和著称，净化能力虽然强，但杀伤力很小。“
苏眠想起脑海里的那道声音。“就是凑巧。”她回答道。
“这种掌控度，居然是光系异能者，能有杀伤力，还具有凝实态……”他超苏眠竖了竖大拇指，“前途无量。”
“额……谢谢夸奖。”看他这夸张的表现，苏眠不自在地摸了摸耳垂，却忽然觉得空气中好像有一丝奇怪的气息。
两人依葫芦画瓢地清理了另外两个空间的被污染区域。
乔川带着仪器检查完一圈后，松了一口气，“行了，托你的福，今天的工作可以结束了。”
看他将东西收起来，苏眠有些诧异，“这就结束了吗？”
“对啊。”乔川看了看终端，“12点了，你不回去休息吗？”
“不是……”
苏眠闭上眼睛感受了一番，确实没有什么雾状污染物了，但不知为何，刚才感觉到的那丝奇怪的气息并未消失。
她沉吟了片刻，还是觉得说出来好，“其实我刚才就感觉，这片空间内……好像有点不对劲。”苏眠看着眼前这片空荡荡的候车厅，移步走了一圈。
明明空无一人，但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气息，丝丝缕缕地透出来。
她想找到出处，却找不到，又好像……
四处都是那种气息。
“怎么了？”乔川看她在这个大厅里走了两圈，苦苦思索的样子，也拿出了仪器又检测了一遍,却显示一正常，乔川不解：“我这边是什么都没有啊，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也说不上来……”苏眠低下头，思考要怎么描述那种感觉，“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们？”
乔川被她的一番话搞得一头雾水，“你这说法也太渗人了，”他看了看四周，“没有吧，这附近都被处理过了，没有剩余的污染物了。”
苏眠却又抬腿走了几步，地铁站内，昏暗的灯光，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的味道，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中回响。
“你在找什么？真的没有了。”
苏眠思索了一下，突然跺了跺脚。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地板，和我们刚进来时的感触，不太一样。”
“啊？”乔川不解，他跺了跺脚，“没有吧。”
突然，苏眠蹲下身，手中一团让人难以忽视的光芒，然后往地板上狠狠揪了一下。
地板就这样，竟然被苏棉揪了起来！
苏眠手中的光更甚了一些，她狠狠往身后一扯，整块地板像地毯似的被他掀起。
两人急速往后退，整个地面像是波浪一般滚动起来，范围竟然覆盖了整个大厅。
苏眠冷哼了一声。”这么有特色的地毯，我倒是第一次见。“
”不是吧，竟然真的有漏网之鱼，还这么大一个。“乔川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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