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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再次回到屋里,没看到江行时,凤栖迟就知道他去了哪里。是以冷静刹那褪下,脑中一片空白,僵站在门口。

眉山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跟在他身后,结果凤栖迟忽然停下来,停得他猝不及防,一脑门撞了上去。

“发生何事了?”眉山捂着自己的脑门,闷闷不解地问。

凤栖迟像是才回过神来,猛地转身看向眉山,手按在门口,指骨发白,却强自按压住心慌道:“今夜动身,我们去聚灵台。”

眉山懵了:“什么?不为苌泓换眼睛了?”

等来的只有凤栖迟匆匆离去的背影和被风扯散的声音:“来不及了!”

......

还是来晚了。

凤栖迟赶到时,眼前只有经年不化的雪和高耸的塔。

鬼哭塔封印解开,黑色的罡风环绕着九层的高塔,寒风凛冽,卷起雪中的残枝,几乎让人靠近不得。

四周黑云压顶,雷声轰鸣。

眉山匆匆跟在身后,两人风尘仆仆。

眉山震惊于眼前所见的一幕,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八年前聚灵台大战的那一天。

如此看来,他们果然来晚了,凤苌泓恐怕已经进入了鬼哭塔。

眉山一时有些无措,看向了凤栖迟,只见自己的这位好友站在原地,风雪吹得他的眼眶泛红,一向清冷端方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堪称悲恸的神色。

眉山抬了抬手,想说些什么,便听见凤栖迟开口,强压住颤抖,“就这么……这么不肯和我扯上关系么?”

“这么不愿欠我的么?”

眉山哑然:“阿迟……”

话没说完,凤栖迟动了,他往前走了两步,竟然想直接迎着罡风硬闯鬼哭塔。

眉山慌乱之中下意识拽住了凤栖迟的衣袖,奈何凤栖迟的力气太大,他根本拉不住,有心想劝凤栖迟冷静些,话没能出口就湮灭在迎面而来的风里。

眉山慌了:“凤栖迟你冷静点,万一进去的不是苌泓呢?他一向惜命,就,就不一定会亲自进去。”

凤栖迟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塔门,魔怔了似的,耳边什么都听不到。听不到风声,听不到呜咽的哭声,听不到眉山劝他的声音。

他满心只有一个念头——鬼哭塔里这么多戾气,苌泓是不是很疼?他一向娇弱,一向怕疼,从前难受了一点点都要他哄。

眉山坚持不住,被风刮起,嘭的一声退到了三尺外。

唇角渗出了血丝。

他没能拦住凤栖迟,只能看着凤栖迟艰难地靠近了塔门。

“吱呀”一声,厚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怨气铺天盖地地袭来。

凤栖迟毫无犹豫,坚定地踏进了门中。

眉山在心中着急,寻思着靠自己估计是不行的,只能找人。可是这个时候,事关凤苌泓,又有哪个比较靠谱的能帮得上忙?

踌躇间,耳边传来一句:“别想了,凤栖迟已经进入了,他不出来之前,任何人都没有办法。”

眉山惊愕,看向这个已经消失了有一段时日的人。

陈修没有看他,目光落在九层高塔之上。

“你怎么来了?”眉山问。

陈修眉心一蹙,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愉悦之事,懒散道:“来替人收尸的。”

“哼。”他轻哼一声,嘀咕道,“死了也不安生。”

眉山不知陈修说的是谁,陈修亦没有解释的打算,轻描淡写地道,“我有一个法子,能让凤栖迟活着出来。”

眉山神色一亮:“什么法子?”

陈修睨了他一眼:“你可别太激动,我不过是为了凤哥哥。否则,谁管凤栖迟死活。”

凤苌泓刚死时,凤栖迟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浑浑噩噩的日子,在那段日子里,才能真正想起从前与凤苌泓相处过的种种,也想起了和凤苌泓相处时错过的种种。

譬如曾有一回——

那一次凤苌泓应该也记得。他喜欢听戏,时常求着他陪他下山听戏。那一次正好是约好了去宛家庄为宛丘治病的日子。凤苌泓问:“师父,徒弟听闻洋城新来了一个戏班子,今天要唱一出大戏,师父你陪我去好不好?”

凤栖迟躺在贵妃榻上,手中拿着一卷书。

凤苌泓就伏在他的腿上,双眸清亮,正期待着看着他。

凤栖迟心情很愉悦,于是他道:“不行。”

凤苌泓应了一声,声音很低。

再后来,凤苌泓独自一人下山听戏,他则去为宛丘把脉。

把完脉时,宛丘的精神头很好,留他用了晚膳,还央他一同去城外面走走。

洋城的晚上总是很热闹,他身边跟着宛丘,正好撞上了手中拿着一个油包的凤苌泓。凤苌泓少年心性,总喜欢吃些街边小吃。他知他不喜,每回都是偷偷地吃。于是看到凤栖迟的第一眼,凤苌泓下意识就将油包藏在了身后。

两人几乎是隔着一条街对望。凤苌泓眼中的欣喜显而易见,他似乎是把油包丢了,脚下甚至还踢了一脚,油包骨碌碌地滚开。

凤苌泓弯眼一笑,正想跑过来时,宛丘突然上前来挽住他的胳膊,软软地问:“栖迟,他是谁啊?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凤苌泓尴尬地停在了原处。

那时候为什么不拨开宛丘的手?那时候为什么不走过去抱住他?那时候为什么不捡起那个被他踢开的油包,放在他的手上告诉他:“无需压抑自己的天性,你若喜欢,那就做便是。”

可是他没有,从来都是凤苌泓为了一腔欢喜迁就着他,而他只是站在原处,看着凤苌泓走过来,端端正正叫了一声师父。

宛丘抿出一个羞涩的微笑:“原来这是栖迟的徒弟。”

凤苌泓的长相很显眼,来往许多路人都往这里看。

凤栖迟笑了声:“是啊。苌泓,这是宛丘,按辈分,你该叫声阿姐。”

凤苌泓眼神一黯,依旧端正地叫了声:“宛丘姐姐。”

凤栖迟越想越难忍,心脏疼得蜷起来。

鬼哭塔里显现出当年一幕,凤苌泓黯然的眼神同记忆中的那个他重叠在一起。

凤栖迟甚至在想,当年的凤苌泓,是否正如那个被踢走的油包,有人不要便总有人要。

这是他多年来的梦魇,令他辗转反侧、彻夜不眠。

他有时会感到恍惚,恍惚凤苌泓还留在他身边,会对他笑,会叫他师父。

凤栖迟在苌卿院宿了八年,入目所及皆是凤苌泓的身影。

许是感受到了他心中的苦痛,凤栖迟艰难地爬过第一层后,来到第二层。

他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了,手在轻微的颤抖。

眼前忽然跳出陌生的场景,场景中是他朝思暮想了八年的人。

那大概是一个黑夜,天边冷月皎洁。

江行坐在洞口。

那时他的双目还未失明,琉璃似漂亮的眸中波光粼粼,眼尾那朵红莲鲜艳妖异,只是脸色仍然苍白,下巴也尖了许多。

江行背靠石壁,目光落在虚空中一点。

与他并排坐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男人。

凤栖迟听见江行道:“有一段时日,我曾想了许久,为何师父心中无我。”

“我以为是我做的还不够好,我不乖觉,不够听话。”

“宛渊就比我懂事,他知晓该如何讨师父欢心。”

“这么想也就释然了。”江行闭上了眼,“我实在算不得值得人喜欢的人。”

平静的话落下,死一般的寂静。

男人轻轻唤了声:“少爷。”

江行轻笑了一声,忽然问:“长乐,你信佛么?”

男人一怔。

这话问得讽刺,试问哪个作恶多端的魔头会信佛?

是以片刻的沉默后,江行笑了,一字一字地道:“我不信。”

这话听得凤栖迟的心在滴血,他拼命地摇头,想说不是的,他没有不值得人喜欢。他很好,比任何人都好。

可声音挤在了喉咙口,发不出来。手伸出来,想拥抱住江行,也只从江行的身体里穿过。

他真真成了局外人,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局外人。

就和、当年的凤苌泓一样。

这只不过是第一幕。

第二幕,则是苍柳坡,凤苌泓被围攻的那夜。

凤栖迟看到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看凤苌泓是如何在心魔中挣扎,如何压抑住自己。

第三幕,是在洋城,凤苌泓和宛渊对峙的一幕。

第四幕,是在聚灵台,凤苌泓试图以身祭阵。

……

每一幕,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深深地扎进了凤栖迟的心中。

凤苌泓多疼,他的心就有多疼。

身上的伤和这一比不值一提。

凤栖迟嘴角渗出了血丝,眼眶红了一圈。

“原来,当年的苌泓就是这么疼的么?”

他低声喃喃。

鬼哭塔九层,第一层是梦魇,第二层是心魔,第三层是幻境,第四层是爱不得,第五层是生别离......逐层上去,每一层都和凤苌泓有关,直到第九层,是凤苌泓自己。

鬼哭塔内的戾气刮得凤栖迟身上有了许多伤口,双腿甚至都要站不住。可他还是吊着一口气,走不动了,就爬上一段。

用他的双膝,用他的双手。

血染长阶。

凤栖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身上已经麻了,眼前也一片模糊,要带凤苌泓回去的念头却愈发清晰。

直待长阶的尽头,一张宽大的石床赫然而立。

石床边延伸出四根宽大的锁链,石床上躺着凤苌泓。

凤苌泓脸色苍白,双目紧闭。

凤栖迟跪倒在床边,伸出二指,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凤苌泓的鼻息。

轻微的、还带着一丝温热。

失而复得的喜悦刹那席卷了凤栖迟,他双手紧抱住凤苌泓,手用力到骨节凸起。

几息后,呜咽终于压抑不住,泄了几声,泪水混合着血,洇湿了凤苌泓的衣裳。

旧坑重填。

嗯……还是那句话……轻点骂,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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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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