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布鲁斯万万没想到,他的“急功近利”还是迎来了小小的反噬。
江璃在那一排排华服中,一眼相中了韦恩集团首席设计师的得意之作——一件糅合了哥特美学与修真界暗纹的“夜魅”长裙。漆黑如夜的绒丝流淌着幽光,裙摆处仿佛有暗红的火焰纹路在流动,斜裁的设计勾勒出神秘而危险的曲线。与之相配的,还有一顶标志性的、镶嵌着血色晶石的斜檐礼帽。这身装扮完美契合了她“恶魔”的自我认知。
“真不错。”江璃对着镜子里的倒影勾起唇角,眼中闪烁着久违的、带着恶作剧光芒的兴致,“清闲日子过够了,该去宴会上…找点乐子了。”
第二天,当布鲁斯正对着穿衣镜系领带时,镜中映出了焕然一新的江璃。他系领带的动作猛地一顿。褪去了飘逸的修仙法袍,此刻的她如同一朵绽放在午夜的危险之花,华贵、神秘、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魅气息。
“江璃?”布鲁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你要去哪?”
江璃优雅地转身,踩着无声的高跟鞋走到他面前。冰凉的手指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灵力,轻轻搭上他刚系好的领带,然后缓缓上移,搭在他的脖颈两侧,将他微微拉向自己。两人距离瞬间拉近,她身上清冷的幽香混合着一丝危险的诱惑扑面而来。
“哦,布鲁斯,”她红唇轻启,声音慵懒又带着恶魔般的蛊惑,“我是恶魔呀。这几天修身养性够了,当然是……” 她微微歪头,血晶礼帽的阴影遮住了她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狡黠又邪恶的微笑,“跟以前一样,去宴会上玩玩游戏喽。” 说完,她松开手,留下一个带着香风的飞吻,转身摇曳生姿地离去。
布鲁斯的心瞬间沉到谷底。他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是小丑那癫狂的“派对游戏”——鲜血与尖叫的盛宴。江璃……她口中的“游戏”是什么?他不敢赌。几乎是立刻,他拨通了另一个世界的专线。
“阿福,”布鲁斯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促,“江璃经常去宴会上玩的‘游戏’,具体是什么?”
阿福沉稳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凝重:“布鲁斯少爷,那不是普通的游戏。是‘恶魔的许愿’——她会随机挑选一个深陷泥潭的穷人,询问他们是否愿意以灵魂为代价,许愿让她‘揭示’他们贫困的‘真相’,并‘处理’掉那个‘制造’贫困的富豪或名流。”
布鲁斯眉头紧锁:“遭了!”如果江璃在宴会上发现,那些本该早已被她“处理”掉、灵魂被契约收走的富豪名流们,此刻正活生生地在人群中谈笑风生……
他抓起车钥匙,如同一阵黑色的旋风冲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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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内,水晶灯璀璨,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布鲁斯赶到时,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最夺目的存在——那身“夜魅”长裙如同漩涡的中心,吸引着或惊艳、或畏惧、或探究的目光。
江璃正端着一杯香槟,眉头微蹙,似乎在感知着什么。看到布鲁斯匆匆赶来,她直接迎了上去,声音带着困惑:“布鲁斯,奇怪。为什么我感觉…这里的人似乎都不认识我了?”
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眼神锐利起来,“而且…我之前在哥谭定下的数千张‘地狱契约’…全都消失了?像从未存在过一样。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布鲁斯的心跳加速,这些疑点他必须给出合理的解释,好在哥谭本来就是个不合理的城市。
电光火石间,他脸上瞬间切换成韦恩式略带轻浮的笑容,长臂一伸,极其自然地揽住江璃的腰,将她带入舞池的旋转中。华尔兹的旋律成了最好的掩护。
“亲爱的,或许你离开这些年,哥谭比起你之前的印象,确实发生了惊天巨变。” 布鲁斯一边带着她优雅旋转,一边用身体巧妙地阻挡她探究更多视线的角度,同时压低声音,语速快而流畅,仿佛在陈述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还记得稻草人吗?他上次搞出的新型恐惧毒气,副作用就是大范围的短期记忆混乱,波及了不少上流圈子的人。至于你的契约……”
布鲁斯叹了口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无奈和一丝对“专业人士”的抱怨,“那个满世界乱窜的驱魔师,约翰·康斯坦丁!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哥谭被‘恶魔阴影’笼罩,跑来一通‘净化’,把你的契约全当‘邪恶痕迹’给抹除了……” 布鲁斯面不改色地将这口巨大的黑锅精准地扣在了远在伦敦的渣康头上。
“康斯坦丁?” 江璃微微偏头,似乎在回忆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一丝茫然和不解。就在这时,她的目光不经意扫过舞池边缘——一个她记忆中早已被契约之力吞噬、此刻却端着酒杯与人谈笑风生的富豪身影,赫然映入眼帘!
她的瞳孔微微一缩,疑惑更深:“契约被毁,被契约‘处理’掉的人…也会复活的吗?” 她转向布鲁斯,眼神里是纯粹的不解,仿佛在询问一个她不熟悉的西方地狱法则。
布鲁斯瞬间捕捉到了她表情里的茫然——她对西方地狱恶魔体系的规则,恐怕真的知之甚少。
这给了布鲁斯更多的信心:“这…我也不太清楚,” 布鲁斯做出思考状,顺势带着她又转了个圈,远离了那个“复活”的富豪,“契约消失后,哥谭确实莫名其妙‘回来’了一些人。康斯坦丁那家伙的法术…谁知道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后遗症?” 他巧妙地将异常归咎于“净化”的副作用。
江璃脸上浮现出一种“被坑了”的无奈表情,低声嘟囔了一句:“怪不得…当初随手抓的那个西方小魔修卖我的恶魔术法,看着就挺不靠谱的,果然这么弱,连契约都保不住……” 她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
布鲁斯暗自松了口气,试探着问:“那…你今晚还要继续你的‘许愿游戏’吗?”
“嗯嗯~” 江璃果断摇头,血晶礼帽在灯光下划过一道流光,“算了。在教训、教训那个驱魔师,让他知道我江璃的契约动不得之前,我可不想再白费功夫了。” 她语气轻松,但难掩狠厉,布鲁斯有些心虚,默默给康斯坦汀打了一笔“丧葬费”过去。
就在两人低声交谈之际,几个节拍过去,布鲁斯带着江璃旋转到一个灯光稍暗的角落。借着舞步的掩护和江璃指尖一丝不易察觉的灵光流转,她身上那套邪魅逼人的“夜魅”长裙与血晶礼帽,如同魔法般悄然褪去,瞬间换成了一身典雅纯净的纯白色丝绸礼服,头上也换了一顶同样纯白、点缀着珍珠的精致礼帽。邪气尽消,只剩圣洁优雅。
这突如其来的画风转变,终于引起了附近几位名媛的注意。
“快看,布鲁斯身边换了位新女伴?”
“奇怪…刚才好像不是这身?而且为什么感觉她的脸…有点模糊,看不太真切?”
(江璃的术法,她想掩藏身份的时候,其他人就会看不清江璃的模样。)
“纯白礼服?看着倒挺清纯,不像韦恩总裁一贯的口味啊。”
“啧啧,赌一下,这位‘小白花’能在韦恩总裁身边待几天?我赌不超过一周!”
窃窃私语和探究的目光如同蛛网般悄悄蔓延,聚焦在舞池中那对引人注目的身影上。布鲁斯揽着换了装扮、气质截然不同的江璃,在悠扬的乐曲中旋转,仿佛刚才那危险的气息和对话从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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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韦恩携神秘女伴的八卦,如同投入哥谭深潭的石子,涟漪尚未散尽,就被一场更惊悚的“表演”彻底取代。
悠扬的宴会音乐被刺耳的电流噪音粗暴切断!水晶吊灯骤然熄灭,几束惨白如手术灯的光柱猛地钉在主舞台。穿着标志性绿色西装、头戴高礼帽的谜语人,爱德华·纳什顿,如同从哥谭疯狂基因中滋生的毒菌,在聚光灯下咧嘴一笑。
“女士们,先生们,早上好!哦,虽然夜幕低垂,但智慧的黎明永不缺席!”他夸张地鞠了一躬,手中把玩着一个猩红按钮的遥控器,笑容里淬着冰冷的恶意。“让我们玩个小小的猜谜游戏,驱散这虚伪的浮华,如何?猜吧,猜对了,恭喜你,可以活着踏出这扇门……” 他拖长了音调,目光扫过台下惊恐的面孔,“猜错了嘛……” 他猛地按了一下遥控器,远处一个装饰花瓶应声炸成碎片!尖叫声四起。“……就在爆炸声中,去地狱报道吧!”
巨大的屏幕上浮现出一个扭曲的谜语符号,接着跳出一个晦涩艰深的谜题:“它无骨无肉,却能将钢铁啃噬;它无声无息,却能让帝国崩塌。它是什么?”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如同丧钟:“注意!答错的人,你们脸上那精美的宴会面具里,小小的‘惊喜’就会绽放哦~” 他得意地晃了晃遥控器。
恐惧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大厅。华丽的礼服下是颤抖的身躯,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住惨白的脸色。他们成了谜语人疯狂游戏中的待宰羔羊。
布鲁斯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他下意识地、近乎本能地紧紧攥住了身边江璃的手,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指骨——那是蝙蝠侠面对人质危机时极致的紧张与愤怒。
然而,那只被他紧握的、微凉的手,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心的力量。布鲁斯惊愕地低头,撞进江璃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那里没有恐惧,只有一丝……顽劣的笑意?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恐、绝望的目光聚焦下,在谜语人期待下一个“祭品”的注视下,江璃——这位刚刚还被议论为“布鲁斯新宠小白花”的女士——竟优雅地提起纯白的裙摆,从容不迫地向前迈了一步!她站定在追光灯下,圣洁的白衣在惨白灯光中如同唯一的净土。
“纳什顿先生,”江璃的声音清脆悦耳,打破了死寂,她看向舞台上的谜语人,“这个题目……我想我知道答案。” 她语气笃定,甚至带着一丝学术探讨般的平静。
舞台上的谜语人尼格玛,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这个谜题是他精心设计的,连他自己都要思考片刻才能完美解答。这个看似花瓶的女人……智商竟然如此之高?比哥谭那些自诩精英的蠢货强多了?他心中甚至升起一丝棋逢对手的扭曲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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