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大司乐。你……你回来了。”
一直在状况外的左相终于回过神来,不是他回神回的太慢,实在是别人的态度实在是太淡定,左相也好右相也罢,他们看上去都对云出岫的回归没有丝毫的惊讶,甚至非常丝滑的讨论起公务来。
王上就更不一般,闲适的抱臂倚靠在墙边,甚至还有闲心探讨糖葫芦。
他感觉只有自己被孤立了。
“你终于回来了,病因……查出来了没有。总不能是因为那顿蘑菇吧。”
他还对那顿蘑菇耿耿于怀,往严重里说,他甚至对蘑菇产生了心理阴影,云出岫死后,他就再也不敢吃任何的蘑菇制品。
“与蘑菇无关,左相大可放心。”云出岫说,“如果实在担心,改日,我们也可以重新……”
左相迅速道:“不用了,我信,我很信。蘑菇宴这种东西还是算了吧,不是特别美味,还没有营养,还是算了。”
他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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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下,两个人影正在跋涉,正是上官郝闲与上官郝萌。
“大哥,魔域的右相就这么轻易地把我们放了出来,会不会有诈。”
“一定有诈,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们能找到天脉羽莲,并且吃下天脉羽莲,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问题。那个时候,我会横跨两个大境界,变得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到时候,我要让所有人都住上宫殿,吃各种各样的山珍海味。”
他们两个人看上去很狼狈。
“嗯,真好。到时候我就吃一碗倒一碗。”
上官郝萌憧憬着这样的生活。
两个人继续走向大雍。
……
……
大雍王宫又是另一番景象。
萧琅用手拄着自己的下巴,对百无聊赖的萧璟道:“要不然我们回奉国寺吧,总觉得这里待着不开心。”
萧璟眯眯眼睛,用手指遮盖住了从树叶缝隙里溜出来的阳光,道:“是我的错觉么,我怎么感觉你在我的面前越来越放肆了,还想去奉国寺,哼哼,我问你,课业完成了没有,父皇的考校你害不害怕……不过我看父皇也有些怪,二哥一声不响的跟着魔域之主跑了,还拐走了姜嬷嬷,他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萧琅:“我觉得我已经不怕那些课了,既不怕父皇,也不怕那些总是要抽我手心的夫子,也许这就是师父所说的心静自然凉,心平则万事不惧吧。我感觉我的内心很安宁,阿弥陀佛。”
萧璟:“你的内心安宁不安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父皇看见你这个样子一定会抽你。”
萧琅抽了抽鼻子道:“可是,说实在的,父皇从来不关注我,压根不会这么对我。”
他诧异地看向萧琅,“也不至于哭成这个样子吧,我以为你早就知道父皇压根不在乎你呢。不然你的份例怎么会被下人克扣成这个德行,还是我让他们吐,他们才把你的东西吐出来,要哭也应该是感激涕零的对我哭……”
他扭头却看见鼻尖红红,眼眶没有一丝泪水的他弟。
萧琅:“……我感冒了。阿嚏。”
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看向现在还开的非常茂盛的银杏树,拾取了一片叶子,金黄色的树叶上镶嵌着有序的叶脉,“啊……阿嚏,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吧,我看池塘边上都开始结冰了,往常的这个时候,树叶应该已经落光了才对。”
他嘟囔道,“柿子树上到现在还有柿子,往常的这个时候,那些柿子早就掉了。”
这一点,萧璟很有发言权,“钦天监的人好像在为此忙忙碌碌,认为这是不祥之兆,说什么事出反常必有妖,照我说,这样子不是很好么,该败的没败,该开的也都开了,皇宫东面那片梅花林,开的可好了,总是看见一些小宫女早晨的时候在那里扫梅花上的露水。唔,我反正是尝不出来梅花露与普通露水的区别。”
“我说到哪里了来着,嗯,不祥之兆。国师也说话了,但是国师说这非但不是不详之兆,反而是大吉之兆,然后就是神神叨叨的一番话,我也没有怎么仔细打听。”
就在这时,天际突然响起一声惊雷。萧琅立马站了起来,面容显得很紧张,“打雷了。”
“打雷就打雷,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萧琅却伸出手指指了指远处,嘴唇有些哆嗦,说不出话来。萧璟被他这副见了鬼一样的神态很好奇,便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瞠目结舌了起来,因为肉眼可见的一团雷云汇聚在那里,隐约可见云层中闪烁着的雷光。
他们头顶尚且晴朗。
只有那一小块地方好像受到诅咒一般黑云压顶。
萧璟又突然闭上了眼睛,在空气中轻轻的嗅了一下,神色显出一些陶醉,“你有没有闻到一种香味,这香味我从来都没有闻到过,也太香了一点吧,香的……让人迷醉。”
萧琅看他这个样子,蹙了蹙眉头,便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但是自己因感冒的缘故根本闻不到任何香味,揉鼻子也是于事无补。
萧琅小心翼翼道:“要不然我们去那边看一看吧,说不定是出了什么事。”
萧璟道:“那我们还是别去了,你没听说过一句谚语叫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么,意思就是大风喜欢摧残率先探头的树木,你说你,小胳膊小腿,真出了什么事能帮得上什么忙。什么忙也帮不上。”
“不过我也不去,”他嘟囔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他最后看一眼黑压压的云层,只觉得鼻翼间嗅到的香味却是愈来愈浓烈,他终于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伸向手要抓向萧琅,却觉得眼前一黑,下一秒就栽倒在了地上,直趴趴的摔了个结实。
还在担心不远处雷云的萧琅听到动静转身,就看见萧璟趴在了地上,还以为他是出了什么事情,便慌乱的把他的身体翻开来,让他的脸庞直直的对着天。
“三哥,三哥。你怎么了。”
他焦急的摇了摇萧璟,却发现萧璟的唇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与此同时,他居然轻轻的打起呼噜来,露出睡的很香的表情。
狼人两兄弟也终于来到大雍皇城,看见黑压压的雷云,不由得变了神色,狼人嗅觉灵敏,已经能闻到空气中的异香,“难道,是天脉羽莲开花了,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异香。我们应该快点前往皇宫,不能被其他人捷足先登。”
狼人兄弟对视一眼,便朝着皇宫踏去。
彼时的他们尚且不知,这一踏,便是一辈子的不能遗忘。
此时,相里翳与云出岫也赶到皇宫。
身后跟着两个小尾巴:药师瞳与右相。
药师瞳推了推右相道:“你跟着我干什么,不是说让你照顾好姜嬷嬷,尽到东道主之谊,展我魔域风采,扬我魔域魔威,让姜嬷嬷此间乐,不思蜀?”
右相僵滞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道:“让我,去照顾别人,让我推荐魔域美食,让我……”
药师瞳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语道:“好了,不用再说了,来就来吧,真让你照顾那位嬷嬷我才是不放心,真害怕你会拿你的那些骨头架子给她解闷。”
右相可不允许药师瞳玷污自己的骨头架子,“骨头架子怎么了,弹琴打鼓不比任何人差。而且,这些都是被大司乐亲自调教过的……”
“问题并不在于技艺,问题在,他们拿什么当鼓槌,拿什么当骨面,你若是把姜嬷嬷吓出来个好歹,看看你会不会被拆成骨头架子。”
右相一默,道:“没关系,我把她托付给了左相。蘑菇一事发生之后,他更加谨小慎微了,把那个人类交给他最好不过。”
药师瞳:“那就好。仔细想想,我还是放心不下这两个人,便过来看看。王上说他们是为天脉羽莲来到大雍皇宫,大雍皇宫里藏着天脉羽莲,若真如此,事情可就有趣的多了。话说回来,我在药典中见过天脉羽莲的介绍,它的功用很大,但是相对应的,这样的灵花不可能没有自保手段。不知为何,药典中并没有记载。”
“这样的灵花,要么会蕴生伴身灵兽,要么就是隐匿出众,再不然就是有额外的保护自己的手段。看来,它的自保手段就是隐匿……在皇宫待了那么些时候,没感觉空气有什么波动,一切都很寻常。唯一不寻常的就是该凋落的树叶迟迟没有凋落,仿佛时间都被凝固在了秋天。”
他正在整理自己的思绪,突然的就愣了一下,伸向胳膊肘戳戳右相,“你有没有闻到,一种香味,像是花香。”
右相摇了摇头,“我的嗅觉很迟钝。容我仔细辨别一番……好像真的有一种香味。
不过,这也不稀奇吧,冬天本来就有花。虽然,这里表现出来的像是秋天还没过……”
下一秒,药师瞳便栽倒在了地上。
右相:“……?”他迷茫地看着药师瞳,突然想起了云出岫,听说大司乐也是这样无声无息的倒地,倒地之后就死去了(虽然他现在已经活了)。
于是他连忙去试探药师瞳的呼吸。
就在这时,他觉得他的身体也后知后觉地僵住了,紧接着他也摔倒了,摔在药师瞳的旁边。
皇宫里到处都是这样突然晕倒的人,只是闻到一阵花香,便感觉身体不受控制,下一秒就觉得自己的神志仿佛被扯入另一个领域。
就在这个时候,相里翳与云出岫也到了大雍王宫,然后就……也着了道。
一阵风吹过,吹过这额外诡谲的场景。
花香味却更加浓烈了,浓烈的甚至有些呛人,皇宫中的人都陷入了沉睡,安详的或趴或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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