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辛忙得要命,压根不记得送花一事。
回到玄玑宗后,他就将怪物的头颅交给殷长老:“你辨认一下,这人是不是我们玄玑宗的?”
殷长老掌管教宗事务多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只看一眼,便道:“不是。”
“你见过这个人吗?”
殷长老仔细辨认一番:“没有,这是什么人?”
“他会招魂引。”
殷长老奇道:“他是怎么学会的?难道是从吴钦那里买到的功法?”
吴钦便是他们抓到的叛徒。
“不排除这个可能,吴钦和此人都在百葛镇出现过,就是不知道吴钦还倒卖给多少人。”
就算是玄玑宗的弟子,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习得招魂引的,必然是内门弟子才能接触。
如果让外人随意学了去,打着他玄玑宗的名头作恶,那这黑锅不还得落他危辛头上,这不是往他的骨灰盒上添砖加瓦吗!
“你去查查吴钦都接触过哪些人,把所有买家都带回来审问。”
“是。”
随后他又将西雀召来,西雀单打独斗不如其他三人,但擅布阵,将带回来的骨灰交予他:“用追魂阵查查这家伙的来历。”
交代完这些事,他又翻起了书。
然而这本书似乎以感情为主,里面大篇幅都是讲男女主角的感情变化与心路历程,其他的事大多是略写,导致他很难从里面找到一些有用信息。
书中也没有提到今日遇到的怪物。
如此看来,这世界虽然有天道安排的主线,但依然有许多种其他的可能,说不准能触发到新的天机。
危辛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更加重视这次带回来的骨灰和头颅。
然而得到的消息却不太令人满意。
“此人是一名散修,修为低阶,还没有正式拜入过宗门,也没什么朋友。”
西雀汇报完后,殷长老又赶过来:“百葛镇的人知道吴钦卖的是玄玑宗的功法,不敢花钱买卖,只有一个路过的散修买下来了,然后吴钦就被南凰捉住杀掉了。”
东鹰又被派去去百葛镇,打探这散修在与何人来往过,可是百葛镇的人几乎都是只管自身,压根无人注意到一个平平无奇的散修,所以也是毫无所获的一趟。
消息就这么断了。
这幕后之人,毫无头绪。
危辛只能暂时放下此事,如果这散修真是傀儡,那么幕后之人一定会再继续试验的,露出的马脚自然就更多了。
“从即日起,除殷长老和四位堂主,以及十六个门主之外,其他人等不许使用招魂引。”危辛传令下去。
弟子们不解,凑在一块讨论尊主此举是何意。
然后他们就看见南凰一路咳着血,去找尊主要定时的解药。
“......”弟子们纷纷闭嘴,再不敢多问。
尊主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
一转眼便到了清观宗的选拔大会。
危辛忙碌了一阵子,正好想散散心,便打算去清观宗瞧瞧热闹。
这种时候,他肯定不能用原身跑过去,否则这大会说不定就得暂时停止,又来围攻他了。
他来到清观宗山脚下,化作那怪物散修的模样,混进一堆散修中,高谈阔论,互问出处。
不多时,他就等到了远道而来的温景澄,笑眯眯地上前搭话:“公子,我瞧你气度不凡,是从何处而来啊?”
温景澄避而不谈,看了他一眼,目光坚定地往前走。
“好巧,我们同路啊。”危辛与他一前一后地上了清观宗,在大门外的登记簿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危辛不知这散修叫何名,龙飞凤舞地给自己现取了个威风霸气的名。
“徐英俊?”负责登记的弟子抬头看了他一眼。
“正是在下。”危辛拱手。
温景澄终于舍得多看他一眼了,登记后,两人走进大门,他忽然喊道:“英俊。”
“干嘛?”
温景澄见他反应及时,不像是假的,奇道:“你真叫英俊?”
“当然!我爹娘对我寄予了美好的期望,希望我成为英雄与俊才。”
“......”
大殿上已经站了不少人,小声讨论起要拜哪个山门。
“跟着新宗主肯定是待遇最好的,门下弟子众多,多威风。”
“可是二长老的修为还要略胜宗主一筹啊,宗主继任是因为他资历老,如果真想提升修为的话,我觉得还是二长老更适合。”
“怎么没人提三长老?”
“三长老吧就......哎,听说他常年云游,底下弟子都是看其他两家眼色过日子的,还是算了吧。”
“听说这次云渡公子也要来收徒,你们不考虑他吗?”
“云渡,谁呀?”
“见识少了吧,云渡公子都没听说过?”
“没有,劳烦兄台你给我讲讲呗?”
“其实......我也不清楚。”
众人大笑。
危辛听完他们的议论声,凑过去问温景澄:“你若是能通过考核,想拜谁为师?”
温景澄一言不发地盯着前方。
危辛顺着视线望过去,看见云浸带着许舜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鲜少露面的云渡。
其他人也一同上台,宗主坐在中央首座,两位长老分座两侧,身后是他们的弟子。
而最右侧,只有云渡就座,云浸和许舜站在两旁。
温景澄眼睛微亮。
“那个就是云渡公子,看见没?”身后有人小声嘀咕。
“看不太清,那边是不是太冷清了些?就三个人?”
“他们是上任宗主的嫡传一脉,虽然人少,但如果拜入门下,那可是能继承绝学的呀!”
“有道理,宁**头,不做凤尾!”
宗主站起来,从清观宗开山创宗开始讲起,慷慨激昂地说起几件重大战役,听得下面的人是热血沸腾。
危辛打了个哈欠,扭头看了眼温景澄,发现他既不热血,也不犯困,只是痴痴地盯着云浸瞧。
又是一傻子。
怎么全都被云浸迷得神魂颠倒的?
他新奇地望过去,盯着云浸瞧了两眼,却被另一人的视线锁住了。
四目相对。
其他人看不清云渡的脸,可他却能清晰地看清云渡的每一个表情细节,比如云渡的眼尾轻轻往下压了一下。
“哎哟,那小仙姑真是清丽脱俗呀。她旁边那男人是谁呀,长得这么俊,你认识吗?他们站在一起,好般配哦。”危辛凑到温景澄耳边,开始说风凉话。
温景澄这才注意到云浸旁边的许舜。
危辛一脸坏笑地看着他们,忽然间发现云渡的眼尾压得更低了。
而且对方还直勾勾地盯着他。
糟糕。
不会是又让他认出来了吧?
台下响起一片叫好声,危辛抬头一看,宗主终于说完废话,宣布考核开始了。
危辛摩拳擦掌地等着安排,正兴奋着呢,肩膀就被人拍了拍。
他回过头,瞧见是许久不见的五方。
“小道友,请随我来。”五方低声道。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你认识我吗?”
五方摇头。
“那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你去了就知道了。”
危辛朝云渡的方向看了一眼,对方正在和一旁的云浸谈话,遥遥相望片刻,他才疑惑地跟五方走了。
一看前路方向,危辛就猜出来了:“是云渡叫你来的吧。”
“是的。”五方点头。
两人来到小院,五方吩咐道:“云渡公子说了,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给他的花施点肥,他很快就回来。”
施个鬼的肥。
“你给我回来。”危辛提溜着他的后领,问道,“我问你,你私下都是怎么称呼他的?”
“小道友,你这是做什么?”五方急道。
一口一个小道友,明显是没认出他,更是逃避他的问题。
“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把你给宰了。”
“我说我说!我私底下也是喊他云渡公子啊!”五方喊道。
危辛换回原身,一张脸怼到他面前,凶狠道:“你知道对我撒谎的下场吧?”
五方见着这张脸,吓得魂飞魄散:“没没没没没撒谎......”
好嘛,又被云渡给骗了!
危辛扔开他,走进屋里,将花盆里的花花草草全拔出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翻箱倒柜地找琉璃瓶,屋里弄得一团乱,连床都拆了,也没看见什么鬼瓶子。
天色黑了下来,也不见人回来。
他倒在院里的凉椅上,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张放大的脸。
“你怎么才回来!?”危辛气道。
“醒了?起来收拾屋子吧。”云渡笑道。
“收拾什么屋子?”
“我这屋子被你拆的也差不多了,不打算给我复原吗?”
“谁让你一直不回来的?把我叫过来等着,自己却大半夜的才回来,像话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危辛站起身,顺脚把椅子也给踹烂了。
“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考核大会这么耽误时间,师叔伯们讲话太耽误时间了。”云渡扶额。
“那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干什么?”
“今日宗门选拔大会,你身为魔尊,呆在那里不合适。”云渡耐心地解释,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
“这是什么?”
“锄头,你去种花,我来修床。”
危辛翻了个白眼,随便一挥手,地上的花草悉数回到了花盆里。
一回头,看见云渡还在认真地敲敲打打,无语道:“你干嘛非要亲自动手?这不是动动手就能搞定的事吗?”
“动手有动手的快乐,你要来试试吗?”
“我才不试呢。”危辛走到房门口,闻到一阵香味,“你今晚又吃什么呢?”
“红烧肉,尝尝吗?”
“那我就赏个脸,尝尝。”危辛脚步又退了回去,站在旁边看着他敲敲打打,“选拔大会进行得如何了?”
“他们已经进入试炼秘境了,结果还得过几日才能知晓结果。”
“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吗?”
“能,但我不能给你看。”
“喂,咱们还是不是朋友了?”
云渡抬起头,半是无奈半是好笑:“朋友你还拆我屋?”
危辛心虚地转了转眼睛,虚张声势地恐吓道:“虽然是朋友,但别忘了,我还是个魔头诶!拆你屋怎么了,小心哪天我连你人都拆了!”
“你好凶哦,我好害怕。”云渡做作地呜咽两声。
“......恶心。”危辛忍不住笑出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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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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