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帝尊放在榻上是我最虔诚的敬重,我平日睡地上。”
虽然是因为我把帝尊祠堂拆了,但喝醉了睡在帝尊身上真不是我本意。
谢晚卿木然的想着。
总趴帝尊身上睡这毛病得改改。
无沉指着床榻,“你睡地上,那这被子如何解释?”
“……”
“怕他老人家冻着,帝尊不远万里陪我来魔界,与我几百年相依为命,若磕了碰了冷了热了,我会心疼。”
无沉倒吸一口凉气,震惊于他对帝尊的崇敬之情竟如此真挚,连一尊玉像都当帝尊本人一般照顾,这般重情重义当真世间少有。
“你倒是……倒是与正道那些伪君子不太一样……”
看着不过弱冠之年的小魔头语气微微有些别扭,却极为干脆的朝他行了一礼,“你若真能为魔族正名,让我的子民过得越来越好,我便……奉你为尊。”
啧,年纪小就是好骗些。
谢晚卿坦然收下自己骗来的夸赞,与他说起如今魔族形势。
“……你我兵分两路平叛,你修为不够不要紧,云宵会跟着你,你是魔族正统,只要你露面公开臣服于我,我这魔尊便是名正言顺,日后推行新政也更方便些。”
“你亲自带兵?”无沉面露不解,“你就不怕主城也起叛乱?”
“叛乱?”谢晚卿挑挑眉,“如今主城的繁华太平,你不喜欢?”
这样的魔界主城哪个魔会不喜欢,疯了才会叛乱。
没有任何一个种族天生就粗野凶蛮,魔族只是没办法,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活了今日不知有没有明日?
无沉陷入了沉思。
魔族世代想要活路,如今这活路或许……就在谢晚卿身上。
“云宵,带他去准备出征平叛,战场上看好他,别把这小魔头给本尊弄丢了。”
云宵跟无沉是老熟人,他从前就是跟着老魔尊做谋士的,对着曾经的小少主行了一礼,“公子不必诸多防备,主子对自己人向来宽容厚待,偶尔确实疯了些,但无伤大雅,他不疯也压不住下面那些魔,您说是吧?”
无沉没出声,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谢晚卿一眼,见他衣袍是多年前的样式,站在只剩几根柱子穷酸到没眼看的魔尊寝殿内,眸光微微闪了闪。
这疯子对魔界……确实算得上殚精竭虑,呕心沥血。
门一关,谢晚卿再次看向榻上玉像,手抬起又放下,来来回回重复数遍,尴尬道:“偶像,我……出征平叛的军饷不太够。”
刚放下不久的手还是摸上了玉像衣袍,小心翼翼用灵力往下扒比灵石还值钱的灵玉。
“最后一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您老人家这身外袍借我充当一下军饷,日后一定为您重塑玉身。”
说是借外袍,可外袍扒下来他又盯上了亵裤。
“要不……您老人家把这亵裤也……”
谢晚卿说不下去了,他这些年在魔界确实越来越放飞自我,修身养性全忘了,但多少还是有点羞耻心的。
这太冒犯了,帝尊若是泉下有知,估计得掀了棺材板来找他。
“偶像,我真是不得已,要是有人要我,我马上把我自己卖了去换你这一身灵玉,能不能先借我……借我……嗯?”
用灵力扒了好几下,那亵裤纹丝不动,谢晚卿盯着自己的手满头问号,怀疑灵力有问题都没怀疑帝尊玉像。
“主子,都准备好了。”
门外传来云华的禀报,谢晚卿手里抓着亵裤边角,惋惜摇头,“罢了,这几日我不在,欠您老人家的香火等我回来再双倍补上。”
曾经的小魔尊披甲出征,魔军大受鼓舞,士气大涨,连带着谢晚卿带兵离开主城时都感受到了魔族大军前所有未的热情,平叛一路势如破竹。
但还是比预期难了许多。
魔界各个魔王封地大多地势险要,荒山沼泽瘴气毒物随处可见,谢晚卿一去就是一个多月,归期一拖再拖。
云华镇守主城整日提心吊胆,某日前线传来消息说谢晚卿受了伤,吓得她跑去魔尊寝殿外,对着殿门给里面供奉的帝尊连连敬香。
她不信奉帝尊,但她知道主子对其比亲爹还亲,如今不知主子具体情况,只能病急乱投医。
“帝尊在上,主子平叛被宵小之辈暗算,身中毒箭,还望帝尊保佑……”
殿外香火摆了一地,云华拜了又拜才忧心忡忡的离开,不多时那香火前缓缓出现一个没穿外袍只着里衣的男子,看容貌不过而立之年,却一头白发,对着远方单手行推演之术确定方位。
此刻远方“伤到需要保佑”的某人,浑身上下只肩膀破一点皮,随手塞了颗解毒丹进嘴,对着手中军饷告急的消息眉头紧锁。
丹药炼制繁琐,随便一颗都不便宜,各路魔王联合,打定主意耗尽他的军饷逼他撤兵,手里的灵石全买解毒丹药最多也只能再撑五日。
若是再有些灵玉供给……
谢晚卿想起那没来得及扒下的亵裤,肠子都要悔青了,“早知如此,就该将偶像带……谁?!”
营帐内突然多了个白衣白发的男人,他衣服都来不及穿,执剑指向来人眉心,眸中杀意凛然,“正道派来追杀本尊的?倒是会选时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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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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