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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随我入宫

妥欢看着手中玉佩,尤觉得不成道理,那天晚上的事情总觉得是作了个噩梦。

那天夜里,她不知自己到底如何脱身,也知道对着这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话多则祸事多,若是被他们领到北镇抚司去,怕就真是惹祸上身。而且,自己又答应了那个人的话。

所以,不得已,只得装晕过去。不过,本以为即使逃过那一晚,可后面几日,那些锦衣卫应该也会找上门来。不过,却没了任何消息。

她也不再惴惴不安,倒是在这三天里,她已经完全了解了西厂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建朝以来,开国皇帝昭元祖设立东厂。后由如今身居珅嬴宫的太上皇昭平祖,于东厂之外增设西厂,与东厂及锦衣卫合称厂卫。如今,西厂权力已经超过东厂,活动范围自京师遍及各地。就连锦衣卫也不能奈何西厂。

民间,都是这么说,锦衣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而西厂则是无间地狱。

那个带着白面狐儿面具的人便是其中的“花面阎王”——西厂督主,湛良镜。

众说纷纭。

有人说他是奸佞之臣,陷害忠良;有的说他玩弄权势,眼高于顶;有的说他刚正不阿,不受奉承;有的说他睚眦必报,不易相处......

更有人说他,年级轻轻,不过二十岁,却坐上了西厂提督的位子,不是靠前任提督的提携,而是万贵妃的宠爱。

百人百般说法,可是有两点,所有人都认同。

一是受宠。无论皇帝还是贵妃,对他都是极其信任。

二是美貌。无论何人见他,都得叹一声貌美。

因此,史官笔书道——湛良镜,任西厂提督。权宠赫奕,都人侧目。貌其姝,美姿仪,有容止,天资秀出,立发垂地。

想到这儿,妥欢还是肯定了第二点——人是长得很漂亮,雅俗共赏的那一种。

手中玉佩触手温凉,上面雕着一枝梅花,不是俗物,却也不算太贵重的东西。

妥欢纳闷——不晓得这东西,以后会不会派上用场。

“小姐!”听见吴妈唤自己,妥欢连忙把玉佩戴好了,招手回应着。

吴妈听见回应,看见坐在树上的妥欢,更是黑了脸,连忙道:“赶紧下来!谁让你爬那么高的!”

妥欢不下,仰着头看着天:“这三日,他们一直把我关在这个院子里,未曾让我见父母。若是父亲,他身居他身居高位,不得空,没法看我,这我明白。可为何连我母亲还未得音讯?”

吴妈暗自叹了口气,那天夜里,妥欢遭遇了那样的事,可是也没看见国公爷的人影。到了府里,更是暗地里把她们主仆二人关在这院子里,哪儿也去不了。至于,夫人……

吴妈硬生凑出一张笑脸:“所以啊,夫人传话来,让你去见她......”

话还没有说完,妥欢三五下蹿下了树,立在吴妈跟前,道:“真的?”

即使被夫人养成了不爱说笑不喜撒娇的脾性,可到底是个孩子,哪里真能喜怒不形于色——吴妈笑了笑,点头。

可还未等说话,便见着妥欢撒腿就要走,吴妈连忙扯住她,说道:“小姐,先别急着!你瞧瞧你,这般模样,怎么去见夫人?赶紧的,我给你收拾收拾。”

妥欢看了看自己,想了想,仍是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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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欢生的一副极好的面容,虽说还未及笄,可已是五官清丽秀美,不笑则自有清冷之美,若笑起来眉眼弯弯,甚是俏丽。吴妈给她选了件鹅黄色的衣衫,衬的面容越发白皙。

妥欢不爱梳妆,皱着眉催了吴妈几次,这才得了应允,抹了胭脂就从位子上起了身。

“小姐。”吴妈皱眉叫住了妥欢。

妥欢回头:“怎么了?”

吴妈面露难色:“你要去见的夫人…是——”

话未说完,吴妈的视线越到了妥欢身后,目光有些慌乱。

妥欢皱起眉,回头,却见院外的一个面生姑姑走了进来,行了礼,道:“我是夫人身边伺候的,小姐叫我崔姨就好。”

妥欢打量了她,颔首。

崔姨起了身,看见妥欢的打扮,不由皱了眉:“小姐这身打扮......”

妥欢见她如此,低头看了看自己,没觉得不好,便问道:“有什么不妥?”

“无事。反正去了,又得换的。小姐,请跟我来。”崔姨笑了笑,也没多说,便转身走了。

妥欢蹙眉,有些不悦,下意识的看向吴妈。

吴妈脸色有些苍白,对上妥欢的目光,却只笑了笑,拉着妥欢的手跟了上去。

等绕过了弯弯曲曲的长廊里堂,妥欢都被绕晕了,心下也不由有几分沉——原来,自己的住处同母亲的住处这么远?

崔姨停步的是一座阁院,领着她们进去了屋内。

屋内尚且还无人,崔姨便让下人上了一杯茶,瞧着妥欢喝了口,这才笑了笑:“小姐稍后,夫人马上要出来了。”

妥欢点点头,放下手中茶盏。

片刻后,妥欢这才看见了自己要见的“夫人——只见那妇人妆容精致,面容娇媚,甚是年轻。她从内堂出来,缓缓坐在椅子上,捧着案桌上一盏热茶,拿着茶盖子刮了刮茶沫,一副懒散模样。

一副做派像是将妥欢和吴妈二人作了空,直到一旁的崔姨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夫人,小姐请来了。”

她这才抬头,看了妥欢一眼,复又低下头去喝了一口茶。轻缓的放下茶盏,上下审视着妥欢,随后勾唇笑道:“怎么?不唤我一声母亲?”

妥欢一听这话,冷颜道:“母亲?我何时换了个面生的母亲?到底是我入了梦魇还是这位夫人眼瞎了?”

妥欢盯着那个女人,微微皱眉道:“又问一句,清河妥家的夫人又是何时换了人?我这妥家独女怎么不知?”

那座上的妇人仍旧饮茶,毫无异色。

倒是一旁的崔姨站出来,面无表情道:“清河妥家如今的主母自然是小姐面前这位。国公一月前而立,名正言顺,前几日已派人将夫人名字记入族谱之中。”

妥欢一愣——一月前?那时母亲已经到了盛安,一家主母还未去世,阿爹怎么可能另立旁人?!

那妇人笑得美艳,眼中全是厉色:“与你说了也无妨,我本是国公的三姨娘,刚被册了主母的位子。而且,你这妥家独女早就在族谱中写在我的名下了。乖女儿,不叫声母亲来听听吗?”

她在来盛安前,曾打听了消息,知道这个三姨娘本是父亲早些年收的偏房,名叫张秋昙,很是受宠,可却是出身并不高贵,不过平民家的女子,膝下无儿无女。

妥欢怔住,反应过来,握拳冷颜叱道:“你这姨娘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在我面前乱嚼舌根?我母亲是妥家主母,名唤高莞贤,身出名门世家,是阿爹递了庚贴,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房夫人。我母亲才到盛安一月有余,妥家怎么就换了夫人,换了主母?”

听到这般言语,张秋昙也坐不住了,却仍然绷着脸,冷冷道:“我不是个东西,难不成你那个阿娘就是个好东西了?说到底,还不是个落魄世家的小姐,又不是国公爷的结发之妻,只是个娶进门的续弦罢了!能比我高贵到哪里去?名门世家又如何,还不是不懂审时度势,惹得国公不悦!”

妥欢的母亲原本是名门高家之女,在二十岁时嫁给了年长十六岁的妥亨,做了续弦之妻,膝下只有妥欢这个独女。不知何缘由,高莞贤自独女出生就一直在清河生活,从未入盛安。

听到这话,妥欢回神过来,大步过去,紧握住张秋昙的手腕,急问道:“你说!我母亲到底怎么了?她在哪?”

张秋昙被她吓了一跳,想要站起身来,却不知这小娘子竟然这般大的力气,狠狠握着她的手腕,掰扯着不让她起身。

她不由急道:“来人!来人!”

一旁候着的姑婆子都连忙上前欲要拉开了妥欢。

可妥欢自小就在母亲的“护养”下长大,不受宗族叔父的教导,不拜后院女先生的茶,自幼就爱在市井里上蹿下跳,直到十岁那年受母命,拜了在街边卖艺的张夫子为师傅,习得一些武艺,哪里就是后院的姑婆子们能擒住的。

上来的姑婆子们俱是被妥欢一脚踢开,她只是狠狠的拽着张秋昙:“你与我说清楚!”

那几个肥头大耳的婆子们摸着被踹中的痛处,几乎疼的掉眼泪,都瞧出这小姐是个练家子,连忙招呼外边的小厮们来拉。

妥欢扯着张秋昙的手,冷颜扫视涌上的人,抽出袖中细针,抵在张秋昙的脖颈处。

张秋昙立马紧绷了身子:“你、你要做什么!”

“好好同你问话,却没个答复。只能用些法子让你开了口。”这么说着,那细针在张秋昙的眼前晃了晃,可还未等妥欢出口,妥欢只觉得脑子一晕,她不由踉跄了一步。

张秋昙一把推开了她,厉声道:“给我抓住她!”

一群姑婆子上前,立马将妥欢抓住,妥欢只觉得全身瘫软,如何也挣不脱,只得被压着跪在地上。

妥欢觉得眼前的人都晃出了几道影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下了药——是方才的茶水?

那边的张秋昙气急,起身就要甩手打在妥欢脸上,一旁的崔姨连忙拉住:“夫人!万万不可!”

张秋昙听到这话,也回了神,喘着气将手放下了,她举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怒道:“你哪里有什么世家小姐的模样!简直就是市井混混教养出来的!高莞贤当真令我作呕!若不是留了一手,你还真是能做出那些流氓盗匪之举!”

妥欢晃了晃脑袋,稍稍清醒,抬眼死死看着张秋昙:“张秋昙,你竟敢辱骂我母亲!”

“骂了又怎样?她如今又能奈我如何?”张秋昙冷笑道,“清河的人传信说,高莞贤让你学武,我当还不信,却不想好好一个女子,竟然被她养成盗匪的样子。”

妥欢一双眼微红,狠狠的盯着张秋昙:“你信不信,我会撕烂你的嘴!”

张秋昙已经平复了心境,瞧着她微红的怒颜,突然笑了,眉间一股子戾气:“你这般粗俗,就像是在那市井长大的小娘子,真是丢脸!我如今是你母亲了,自然得管教管教你。可你终究是世家女郎,不能依照粗笨的法子打骂。你自幼不在我身边,不识礼数,我不罚你,可是你身边之人却难辞其咎了——”

妥欢愣住,心道不好。

只见张秋昙淡淡笑着,慢悠悠的指着妥欢身后的吴妈,吩咐道,“将这妇人拖下去,抽上二十鞭。”

妥欢一惊,死命挣扎,被挣脱开,连忙上前就要拉走吴妈的几个仆人,她抱住吴妈,怒道:“谁敢动她!”

吴妈却是含泪,无可奈何,道:“小姐,松手吧。”

“不行!”妥欢的手又紧了两分,她恨恨的看着张秋昙,丝毫不肯退让——如今母亲不知何处,若是吴妈也被带走,自己就真是孤立无助。何况,如今就这样被带走,能有什么下场?

张秋昙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护得住谁?”

妥欢一愣,看向吴妈:“翠芳呢?”

吴妈无语凝噎,只是低头让妥欢放手。

“那个小蹄子?今儿一早已被我撵回清河去了。”张秋昙笑了起来。

妥欢脑袋一晕,觉得手脚越发软了,只在心里反问反思——到底为何?阿娘不见了,翠芳被撵走了,如今吴妈竟然也要受苦?是为何?因为张秋昙蛊惑了爹的心意?还是……

这一切都是爹的意思?

张秋昙见着那妥欢仍是死死抱着吴妈,蹙眉嫌道:“真是没个规矩!”

崔姨便连忙催促道:“赶紧把人拖走!”

那几个仆人听见吩咐,也不再顾妥欢的身份,两人将已是没了力气的妥欢拉开,另两个将吴妈拖了下去。

妥欢强撑着站了起来,欲要追上去,门口却被几个大汉拦住了。她仍觉的浑身使不上劲,踉跄的退了几步,撑在案桌上,只得回头,与张秋昙对视,红着眼看她:“我要见父亲。”

张秋昙嗤笑一声:“见或是不见,我说了不算,是你父亲说的算啊。”

妥欢只觉得心里发寒——果然,果然是……

张秋昙仍是冷笑道:“你觉着,可是你犯了错,惹得你父亲不悦,所以你父亲才不见你了?”

妥欢以手撑着茶桌,并未回话。

张秋昙站起身来,走近妥欢身边。

妥欢见她靠近,不由往后退了两步,却被两人所挟,挣扎不脱,无路可退时,张秋昙捏住妥欢的下巴,看着妥欢一双水眸,不由轻笑道:“我的乖女儿啊,错只错在你投错了胎,生成了女儿身。”

妥欢只觉脑中嗡嗡作响,看着张秋昙看着自己的眼里满含嫌弃冷漠,甚至还有几分怜惜,突觉毛骨悚然。

她莫名想到了三天前湛良镜对她说的话——小姑娘,你此时来这盛安,可不是时候。

“说实话,我本想杀了她的。可是,念在你的面子上,我便只赏了十鞭子。”张秋昙却突然松开了手,轻笑道,“不过,杀了她还是留着她,我还需思量......”

一旁的崔姨笑着催促道:“小姐,还不求求夫人?”

母亲听她的言语中应该是没事的,可是吴妈不一样,张秋昙要杀死吴妈,可谓易如反掌。

想到此,妥欢紧握着拳头,咬紧了牙,终是跪在地上,低着头。

张秋昙挑眉一笑:“倒是比你那母亲要知道服软啊。”

妥欢狠狠握着拳,只觉得眼中泪水模糊,悲愤不已。

“恩……如此乖巧,做母亲的自然得给点嘉赏。我问你,想不想救你那胖乳娘?”张秋昙笑道。

妥欢深呼吸一口,抬起头,看着她,冷着脸道:“想。”

张秋昙微俯身,伸手轻抚妥欢的脸颊,笑道:“好女儿。”

随后,她直起身,对着崔姨说道:“把她带下去,好生梳妆,随我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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