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里,我一边走一边查看山里的情况,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我决定在小溪边歇歇脚。顺便观察一下地形。我们北派和南派不一样,南派擅长洛阳铲探土,南派厉害的高手可能凭着一个灵敏的鼻子就能闻出来墓的朝代。但我们北派则不一样,北派善于研究墓穴位置,擅长看星象,也就是大家所说的“寻龙点穴”。南派总说北派花花肠子多,北方总说南派干活不地道。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们北派在下墓之前都会问一问和墓主人,也就是拜拜,征得墓主人同意才下去,拿完东西咱也是规规矩矩的给人家回填,但是南派认为我们这是作秀,盗个墓还搞这么多事。北派呢,当然也不服气,觉得南派连死人都能拉出来卖,还糟蹋文物。刚到溪边,那里游玩的人还不少,我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嬉笑打闹,一瞬间我竟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大脑宕机了一会儿,一声尖叫把我拉回了现实。刚才嬉闹的人群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落水了。我扔下背包直接跳入水中,拉着她的帽子将她拽上岸。上岸后,刚才落水的女孩惊魂未定,我也因为耗费了很大的体力坐在一旁气喘吁吁。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的,我抬头时注意到一个人,瘦瘦高高的,大概一米七的样子,眼睛虽然小,但却锐利,一眼我就认出他也是同道中人,道行不浅,他冲我点点头,我也点点头。我进山除了工具什么都不背,有那地方还得多装点宝贝。可这一落水,我这浑身上下湿了个遍,那边的女孩也是一样,没办法,大家就开始捡干树叶和树枝点火,幸亏有人身上有打火机,不然我看还真是要效仿古人钻木取火了。 等衣服烘干这天也开始擦黑了,我拾到好自己,嘱咐那些年轻人抓紧时间下山,天黑了凭他们几个,不迷路就怪了。说完我就背上背包向山里走去。 走出很远,大概到了半山腰,听不到人群的嘈杂了。我见那树下隐隐约约好像有个人影,“我靠,吓死人不偿命啊。”当然我只敢在心里骂骂咧咧,”听见我的动静,那人站起身,好像专门是在这等我。半晌,他开口问我,“一个人?”“嗯,我向来不喜欢人多,你不是也一样。”他点点头,“那我就开门见山吧,你应该也猜到我是干什么的,干这行需要的就是忠肝义胆的兄弟,刚才的事我见你小子有点爱心,看你这架势应该是一个人,我也不废话,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别的我不敢保证,手艺绝对够你下半生吃香喝辣,怎么着也比你孤军奋战强。”也不知道为啥,当时我想都没想就说“中”。我这师门并没有特别的拜师仪式,一句话也就进了师门。我和师傅在山里待了一星期,师傅教了我一些掌眼的本事,我师傅本身是从来不下墓的,我们也只是在外围实践了一下,便一起回了市里。 “给你两天休息调整,两天后到这里找我,另外这次找到这个点,送给你了,就当是见面礼,你趁这几天抓紧。” 师傅说着递给我一张名片,我仔细看了看,名片上只有一行地址,并无其他。“我说师傅,你这名片怎么只有地址?”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重要的是你活儿好,你还怕别人不认识你?” 去找师傅之前,我并没有再去酒吧鬼混,而是先去了一趟前几天找到的穴,因为时间非常紧,我只得挑重要的拿,也不敢贪心,想着以后跟着师傅还愁找不到好地方不成?回去之后,我把我认师傅的事,跟老张说了,“你小子有点狗命。”老张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嫉妒。 “这几天我就动身去找我师傅,趁这段时间,我拿回来这点东西你找个地方出手,然后过来找我。”我对老张说道。 接下来的日子,我哪里也没有去,真的是好好的在家休息养足精神,我知道师傅要开始带我干活了。 我买了飞海南的机票,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师傅的家在城郊的一处别墅区,房子很大,带个院子,还养了几条狗,据我观察和这几条狗身上的气息,这几条狗也不是省油的灯,应该都是喂“肉干”长大的。干活的能力不亚于我们。 我就在师傅这里跟着师傅学学理论知识,闲了半年,师傅这里很少有人来,偶尔有人来,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但是他们都对师傅相当客气,我也是从山里回来才知道师傅是谁,他在我们这圈子里还是很有威望的。 一日,吃过早饭,我正在院子里百无聊赖地闲逛,这时候走进来一个男人,看着似乎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见他径直去了师傅房间,不一会儿,师傅和他一起走了出来,来到我面前。 “这是你师兄,大家都叫他刀疤眼。”我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人,他带这个墨镜,透过镜片我似乎看到他一只眼睛跟其他人不一样。怪不得叫“刀疤眼”。就在我心里犯嘀咕的时候只听师傅说“这是你师弟,我前一阵去山里碰见的,就让我认了回来。”“刀疤眼”冲我点点头,我也点了点头以示回应。“我们见过。”刀疤眼看着我说。 我总觉得这个墨镜似曾相识,我努力在脑袋里搜索,到底是在哪见过呢。恍惚了一下,我忽然想起,他就是我上次在酒吧碰见的那个人,怪不得我觉得如此眼熟。那天之后,“刀疤眼”和我一样一直住在师傅家。 时间久了,我和刀疤眼也渐渐熟络起来,刀疤眼本命姓仉,单名一个贵,我哈哈大笑,你小子叫“掌柜”啊?刀疤眼性格沉稳,并不与我一般见识,我也从未见过他笑。 后来我才知道,刀疤眼之所以叫刀疤眼,他是我师傅非常得意的徒弟之一,原来他的眼睛可不是这样的,在一次倒斗之后,他负责出货,但是没想到被同行算计,引了条子来,东西丢了,刀疤眼也在搏斗中伤了眼睛。万幸是保住了命,东西丢了,条子也没再追究,要不他估计要亡命天涯了。我心下想,这小子也是个狠角色。 在师傅这里住了半年,我就只见到“刀疤眼”一个师兄,可也是,干我们这行,没有事谁也不找谁。但是这半年我和“刀疤眼”也日渐熟络,有时候想想这就是命中注定,那次我在酒吧看见他可能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对了,上次我看见你在酒吧,应该是要出手的,为什么后来拉到了?”我终于提出了疑惑。 “那次对方反悔了,当天我们发生变故。”刀疤眼说。 “那后来呢,没有什么说法吗?”我追问道。 “没有,后来师傅把联系了另一个买家,那东西放在手里就是个定时炸弹,惹事的玩意儿,价格合理也就出手了。”刀疤眼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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