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继续翻找这间房,程溪把自己的范围找完后,无所事事蹲在木钉前,看见有几根长短距离相差甚多,数了数共有五根,跟鬼身上插的数量一样,说:“你们看,这些像不像鬼木插的第二副,怎么会多一份?难道本要有第二个受害者?”程溪拿起两根,分别贴在手和腿,又说:“差不多。”
陈阳道:“这里应该找完了,我们去另一个房间。”
走到另一个房间,根据墙两架的书柜,默认是个书房。书柜中间桌椅摆放几本书,对比书架,书架上的蛛网和灰尘要来得厚实。白芷心见了说:“能住上大宅院的,下人还是能请几号人。在当时,这有多久没有打扫了。”
陈阳道:“就算是书房主人不在意,可要被其他家属看见,也会叫人收拾。除非书房主人禁止任何人进入,因为他要在这做不可告人的事,这些书想必是书房主人特意寻来研究。”
陈阳翻开一本书,书里夹着一张信纸,把信上内容读出来:“这有封信,上面写‘吴公子,小女子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知剩多久见天日。愿我夜月如流垂,相伴在君身。’,是写信的姑娘时日不多,要对方放弃自己。”
“然后我们这位痴情的吴大公子,不知从哪问来的招魂邪术,要复活自己的爱人。”程溪满脸不屑,生气地正面翻开画有人体和木偶图案的一页,“不遵循自然生死,逆天改命。什么脑子,一看就是歪门邪道,不怕自己反噬。成功了也会有各种问题。”
一反常态的程溪把白芷心和陈阳一同看傻,陈阳轻轻一笑,说:“还有能呛到你的事,你是有恋爱洁癖吗,一开始你好像就很反感。”
程溪道:“友谊都是我现在刚接触的,我对恋爱能有什么想法,谈都没谈过。我觉得不光爱情,友情和亲情,不应该正大光明展现情感吗?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谁能保证一辈子、不,是永远在一起。我个人认为我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我会珍惜每一段缘分,也会尊重每一段结局。假如我是这个公子,我会在心爱姑娘在世的时候,每日陪伴她,让她不留遗憾地快乐离开。不管男女,都应如此。”
看程溪是认真表明,陈阳没有反驳:“能做到既重感情又顺其自然的个性,少之又少,不然不会有那么多道派。”
白芷心仔细看木偶图案:“仔细数数,要组成一个人形,需要六根木钉钉合。他这是少了头部木板。可能是木板过短没注意,误认画重。”
气头上的程溪深呼吸片刻后冷静道:“五阴五夜,天时地利,还魂秘术。需连五日阴夜天,稳固人魄于假体容器,盖以真身。大概知晓魂魄留存的原因了,如果鬼是那位姑娘的话。”
陈阳问:“可有破解?”
“只有邪术记载说明。对了你判断出井里的是男是女?”
“根据服饰装扮,应是个年轻男子。”
出了门,书房旁围有篱笆,篱笆墙边堆满草丛,中间原先一毛不拔的土地,也开始长出些杂草。对面还有个房间,三人警惕四周,慢慢走过去。
忽然听到一个声音,确定是在斜边草堆里,程溪护住白芷心,陈阳探出身子,看到的是鬼的背影趴在一具尸体上,尸体上部分被啃得满是鲜血,只剩少部分躯壳,鬼正在食着下腿部分,每一口下去流淌得到处是血。
鬼猛地回头就看到陈阳,从尸体跳开扑向陈阳,陈阳果断砍去手,手砍掉但手臂因为木钉,还是鬼使力往里拉,才把剑拔出来,险些卡住。
“你躲到后面,在视线内越远越好。”程溪交代完白芷心,然后上前辅助陈阳,捆住两腿,滑移到鬼身后,拉长线绕圈把上身连手臂一起捆住。
陈阳回想刚才砍掉手,鬼没有疼痛反应,而是砍刀木钉,虽然没看到面部,但是极力甩掉剑,又想到之前程溪说的邪术内容,快速思考:“假体,真身,假体……只要结果是好的,不妨一试。”
谁知程溪先对陈阳说:“把□□的手脚和脖砍露出来。”
“我记得你只能靠这种绑法才能交流,难得默契一次。”
陈阳在鬼挣扎期间,从头把木钉削显出,削到脚处抓起衣领抬飞起,在落地前挥向脚踝,再跳起来从背后纵横划出。程溪收回线,鬼凭着木头支撑起,又被程溪重新绑住。程溪一试,发现真的可以:“你是……”
趁程溪和陈阳在与其周旋,白芷心偷溜到对面房间,是一件卧房。一眼看到有个梳妆台,上面摆有很多首饰与胭脂水粉。梳妆台旁边放有一张床,床头挂有三个木葫芦:“我记得木葫芦具有去病的习俗说法,尤其重病者可在床头挂三个葫芦,重病者很大可能是信里的那位姑娘。”
白芷心注意到掉落一地的床帘,摊开一看,上面不但有撕抓痕,还有五个圆洞,想到程溪提出的反噬,内心推测:“原本要把魂魄暂时安置人形木架里,因为出了问题,木钉不受控制地反插身体。那另一间卧房里的木钉是要用给谁?”
女人回答程溪的话:“他说照着图纸组合时,才发现上次记错拿多了。”
程溪以为吴家公子还有什么后招:“看样子是我想多了。”
女人说:“恳求道长,可能解脱小女子。日夜在暗无天日的空间,无法与外面一切进行交流。我好痛苦,我想有别的地方是适合我存在的,至少这人间不是,对吗。而且我既然遭到反噬,却还有意识,我是不是还做了伤天害理之事?那吴公子……”
女人愈加焦灼,程溪道:“已经酿成后果,我也不好说你为何不加以阻止,谁都不想死,望你下辈子能有所改变。不要一错再错,快些进到来。”
“是。”
女人很快进入木偶,程溪很快将女人超度完成。
在最后一丝线消失的瞬间,迎来第一缕阳光照耀程溪的眼睛:“总有一种数日没见阳光的感觉,金色的,暖暖的,我爱金色。”
阳光很快洒照在每一处阴暗无生气的地方角落。不知是不是心理暗示,破落的宅子不再那么阴暗,再看过来,只是落没的破洞屋院。程溪心安理得地大喊找白芷心:“白芷心,白芷心你出来吧。”
可喊了许久也没有看到白芷心出来,陈阳道:“我把几具尸体清理一下,你找到了再回来帮我。你别急,现在安全,肯定是溜到哪去了。”
“好,先麻烦你了。”
程溪闯过每一间屋子,最后在原先进的卧房找到白芷心:“躲得真远,不是说要在我们视线范围吗,万一你要出事,好有人保护你。”
“对不起,我是怕鬼的目标转向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好像就一个鬼,我就跑得远远的。怎么样完成了吗?”
“嗯,现在没事了。一天一夜没合眼,你介意在这歇息吗。我还要帮陈阳的忙,我先给你找个地方。”
“不了,既然已经无事,我就在这等你们。你们还要干什么,要不要我的帮助?”
“不了,那种活,一般人干不来。”
待程溪走后,白芷心把男人的衣裤拿出来,再把木钉放进四肢躯干的位置,出乎意料地正正好:“哼,巧合吗。稳固人魄于假体容器,盖以真身。这招要用在自己身上,怕不是留给自己的后路,一种能和对方做到真正永远上的,相伴。真有痴情到失心入魔的……呃!”
白芷心突然头脑一痛,脑海里闪出很多场景,捂头沉着,却没有看清一个片段:“我的记忆,那些是什么,好熟悉,可都眨眼般闪去无数场景,什么也没看清。”
白芷心强行回想刚才的画面,头痛更为剧烈,跪在地上捶摁在头,压住声音生怕程溪他们听到,实在撑不住疼昏在地。
外面两人看井内尸碎不成样,就把挖来的土倒进井里直到没过身躯。程溪道:“暂时没人想清理破宅,重建新址,能撑到尸体腐化吧。”
“你挺会为他和后人着想。”
“没办法,这怎么捞上来。其他的可以立碑、堆土堆提示是个坟。盖子就不盖了,多晒晒太阳好去去晦气。对了,还得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烧了,万一经过又是个不正常的,翻到内容学了呢。你等我会,点火眨眼的事,我担心忘了。”
“嗯。”
程溪进到书房,才想起火镰在白芷心包袱里,便去找白芷心。
一走到门前,程溪就看到白芷心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担忧地将白芷心抱在怀里呼唤不断:白芷心、白芷心!白芷心!”
白芷心渐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干净的房间,程溪欢喜地坐在床边:“可算醒了,大夫说你是太疲倦累的。可你睡了正正三天三夜,吓死我了。”
“这里是哪?”
白芷心正想坐起来,被程溪按回去:“前些天辛苦你了,这里是客栈,你放心休息。你饿不饿呀,我给你端吃的,这次换我照顾你。”
“你真好。”
白芷心侧躺冲着程溪宠溺微笑,弯缝的眼线仿佛勾进程溪的心。程溪的心脏搏跳得厉害,好像就要跳出胸膛,紧张地背过去说:“我看看有哪些你爱吃的。”说完急忙关上门。
向下楼的程溪摸着通红发烫的脸,到楼梯角想:“怎么回事,第一次可以理解怕生害羞,那这一次呢,明明已经很熟悉,可是她突然那样,好奇怪,但是我也不讨厌,甚至有点开心。原来我们的友谊,已经好到这种地步。”
本想上楼的客人,看到奇怪的程溪一人面壁,手舞足蹈地窃喜不已,挠脸扭腰的:“我还是等会上去吧,也不是很急。”
此时一个热闹的街道,一对红火的迎亲队伍,铺天盖地的锣鼓震响和喜庆的欢笑声传遍整个街头巷尾。
喜事热闹到晚上,新郎与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喝完酒,回到房里找新娘。
可进屋就看到新娘坐躺在床中间,以为是累了睡倒在床,但按照习俗,还是把新娘抱起掀开红盖头。
然而盖头下的,新娘一双翻白的眼和张开的嘴流滴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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