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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府中缠鬼

绕出小巷,一出来程溪就看到河岸右侧有一大片似圆的绿色,占据大半边岸。驻足观看,原来是两棵榕树拼长在一起,两半的树枝叉合在一起,远看就是个葱绿大球。树下站有许多人,在树上系有一条条的红带子。程溪好奇不已,对白芷心和陈阳说:“我们去那看看是干什么的,看上去很有趣。”

陈阳望向榕树:“你没听过许愿树吗,这么兴奋。”

“许愿树?”程溪转头问白芷心,“什么是许愿树?”

白芷心道:“据说经过上百年的古树,吸取天地日月精华,可为神灵沟通的媒介。人们人为只要诚恳在神树下许愿,心想的愿望祈祷就会实现。”

“那好我们也去许愿,图个吉利嘛。”程溪迫不及待拉着白芷心往树走,不忘对陈阳说,“走啊陈阳,是能许愿的神树。”

“多大了还跟个小孩,遇到点新鲜事兴奋不得了。”陈阳跟在两人身后。

来到榕树下,程溪在树下看到许多红带子下系着折叠成块的纸:“这些纸有什么说法吗?”

“这都不知道,你们不是本地人吗?”在旁的一个老翁听到后说,“此乃是天地精华培植的许愿神树。只要你诚恳许愿,通过神树知晓我们凡人愿望的神灵,会看你的态度来决定要不要为你实现愿望。”

“当真显灵?”

老人长呼一口气,落魄背对程溪,走几步到没人的一边:“不然怎会有如此多的人来许愿,自然显灵。”

程溪看出异端,上前问老人:“老人家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

“私事罢了,或许真是我不诚恳,未能打动神灵大人。”老人转来贴心提示,“把你想要的心愿写在纸上,用红带子绑在树上即可。”说完老人慢悠悠地离开。

”这……“

白芷心走在程溪身边道:“天下烦心倒霉事多着呢,你哪顾得过来。既然是私事,那定只有本人自己解决,对不对?”

“感慨一下罢了。因为老人看上去是个好人,好人应一生平安,却恼苦缠身。对了,我就许愿天下好人一生平安,我们快去找个客栈写愿望。”

“好。”白芷心冲程溪甜甜地笑。

“嗯。”程溪再见到白芷心的笑容忍不住脸红,心跳加快,慌张下来回转头找陈阳,“陈阳呢?哦在那。”

看到陈阳对着树久看不止,程溪问:“你开始心许了?刚才那个老人家说……”

陈阳打断道:“到客栈再说,这里不方便。”

“好。”见陈阳正儿八经的模样,心想,“莫非这棵树有什么异样?”

找到客栈,程溪刚付完钱,一转身就看到一个女人,颇有大家闺秀气质,微笑地对自己说:“真是有缘,在这也能碰到几位。”

程溪见女人身着锦衣,举止投足像个富家千金,问道:“请问我们有见过?”

“就在前面的许愿树下。”女人朝陈阳瞟一眼,再说道,“可能打扰,借步说话?”

“啊——”程溪发现女人看了眼陈阳,故意面向陈阳斜笑回答,“我没问题。”

陈阳也注意到女人的视线,可与程溪不同的感觉是,程溪以为女人看上陈阳,陈阳认为女人是有事相求。

四人一齐到客房内,女人神色紧张地双手握紧茶杯,好一会才抬起头对陈阳说:“小女子有幸拜访过几山道派,看公子气质,足有道气,公子可是除邪道士?”

陈阳说道:“在下正是悦山派的道士陈阳。”

“陈道长!”女人突然起身,跪在陈阳面前,“求道长帮帮小女子,救救我们!”

“姑娘快快请起。”陈阳把女人扶到位置上,”姑娘可慢慢说明事情原委,既是鬼祟作乱,定不会袖手旁观。”

女人咽了下口水,为了镇定下来喝了口水道:“我是秦员外的女儿,秦怀。不怕各位笑话,家父四处沾花惹草,娶来不少小妾。有一次看上佃农的女儿,叫费月雪。因为他们一家的生活来源全靠我爹手下的这片田,被迫娶进门。过门没几天,不知我爹做了什么,让她不堪忍辱,一头撞死在许愿树下。许愿树离秦府和费姑娘家有些距离,不知为何偏死于远地,还特意撞死在人来人往的许愿树,以为是巧合便没在意。自从费姑娘死后,府内发生许多怪事。家父小妾接连二三死去,且死相诡异。”

陈阳问:“可都死于夜晚?”

“她们、她们……”女人惊恐万分,“她们都是当着我爹的面,像被徒手剥出肉骨。后面几个就算是困锁于房,第二天也能发现死在我爹面前。我爹因为这事,吓得数日困于噩梦久久醒不过来。我爹年事已高,经不起吓,我怕再这样下去,迟早吃不消。在外已贴张过告示,无一扯掉,没办法的我日日来许愿树下求拜,不想今日就碰到道长,想来是打动神灵。道长说不会袖手旁观,干脆不要住这了,来小女子寒舍住上可好,定有酬劳感谢。”

陈阳看向程溪和白芷心两人:“你们意下如何?”

程溪对秦怀说:“鬼祟只在夜间出没,我们只需晚上去即可。酬劳给多点帮我们付上住宿费用就好。”

秦怀道:“听姑娘的意思,莫非几位都是道士?实在失礼,是小女子眼拙未能看出。因为小女子见的道士都有佩剑在身。”

“无妨,严格来说我们的确不是道士,但都有除邪能力,只要秦小姐信得过我们便可。”

秦怀走后,程溪才问陈阳:“你怎么不去呀?大富人家的房间肯定不少,而且干净又大。”

陈阳不紧不慢地喝下一口茶:“是你拒绝的好吗,还问我什么原因。”

“闺女还好,就那个老爹真不是东西,强娶人家,还把人家逼死。我才不去,免得我心烦。这桥段我们是不是遇到过?算了,我们只与鬼祟打交道,做完事赶紧走人。”

“程溪。”白芷心从门外进来,端来笔墨纸砚。

“白芷心?”程溪下意识往白芷心之前做的位置,“你什么时候走的?”

“想你定会忧心忡忡,所以我想许愿,希望你们能完美结束这个事件。”说完白芷心给两人分发白纸,摆好笔墨,“距离天黑还早,写几句祝福话图个吉利。”

程溪提笔蘸墨,移到纸上却停止住,墨水不断滴落许多圆点在纸上。白芷心看到问:“程溪,你还好吗?”

陈阳一旁插嘴说笑道:“该不会人心不足,一张纸写不下吧。”

“哎。”程溪瞪向陈阳,“真有效果,信不信第一个许愿写你讨不到老婆。”程溪双臂围住纸,埋头偷写几句话,再迅速叠起。

“真写我死啊?”

“当我小孩呀。”程溪扒着凳子移到白芷心身边靠近,“白芷心你写好了吗,我们去许愿。”

“其实。”白芷心羞涩低头一笑,“你且等我,这个愿望是我心底的秘密,我不好意思写在你们面前。”

“好好。”程溪又把凳子拉回去,又对陈阳说,“小子,我勉强和你交换。”

陈阳也用手把纸盖住:“写你永远没有男人看上。”

“切。”

三人写好纸一起到许愿树下,各自用红带子绑在树上。

这时陈阳瞥眼看到之前的老人,真诚望向树,回想到老人的话,心有不安,觉得此事另有蹊跷,于是来到老人身边说:“老人家,这是又来许愿了?”

老人两眼一转后说:“虽说从未实现,可我不想放弃,也没有能力改变,只能把一切托付给神灵大人。”

“是晚辈无礼,不知老人家为何事发愁。在下虽年龄尚小,但常年游历四方,见识算是不少。老人家可愿意诉说,说不定晚辈能给出一定建议。”

老人惆怅叹息:“是我的问题,而且失态不小,纵使是皇帝天子,也不能帮我。小孩子不要没事给自己添烦恼,你们这个年纪,听不得悲事,扰了朝气。”

陈阳心想:“刚才的模样,明显是心想事成,莫非真是我想多了?”

陈阳欣笑作揖:“不知为何,一见到老人家就心有亲切。在下陈阳,不知老人家何为姓氏?老是称呼老人家的,总有莫名的生疏感。”

“姓费。”

“那我以后叫您费爷爷可好?”

“好,好。”老人欣慰地看着陈阳,“好孩子,一看就令人讨喜,若我孙女在世,定把她介绍于你呀。”

“在世?莫非她……对不起费爷爷,提到伤心事了。”

“与你无关,是我自己说的。”

“相遇即是缘,费爷爷,你带我去你家看看吧。我想和费爷爷做忘年朋友。”

“那行,走吧。”老人忽然想到,陈阳先前有和两个女人同行,问,“对了,前面见到你和两个姑娘一起,要不要先和她们说一声,或者她们不嫌弃,也可来我家做客。”

“她们就在附近,那费爷爷你先等我会,我去问问。”

陈阳找回两人,说:“还记得我们碰到的老人吗,我感觉他甚是可疑,对话许多也未能问出。到时候你们去秦府,我去调查其他事。先走了。”

“哎不是……”陈阳说完转身就走,程溪有些不知所措,问白芷心,“他何时好心,成了多愁善感之人?”

“不是说去调查吗,定是怀疑什么,就别担心陈道长了,还是说你觉得我会拖你后腿吗。”白芷心低落地侧过身撇嘴压眉。

“我不是这个意思。”程溪好声好气哄道,“说不定我和陈阳加起来都打不过你一个回合,只是何必调查个老人。若此事真与老人家有关,到府上一问便知。”

“既然陈道长发现端倪,定有他的道理。你想呀,真去秦府问,府里上下那么多下人,哪能都记住所有事。”

走了一路,跟到山地,陈阳才在前面看到有个房子。

老人带着陈阳领到院外,院前有个女人看到了,放下手里的毛豆,起身走来:“爹,你来了。旁边这位是?”

陈阳自我介绍:“一个毛头小孩,年轻气盛出来游历锻炼。见到费爷爷犹如见到熟人,几句话后觉得甚是投缘,于是缠着费爷爷想来拜访。”

“现在年轻人还真是不得了,小小年纪就敢一人独闯江湖。”女人伸手招呼陈阳坐到门前石桌椅,“先坐会,等下大娘给你倒茶。跟费爷爷聊会,过会就能吃饭了。”

“这不太好,才第一次来,不能打扰,聊几句我就走。”

“陈阳。”老人说道,“叫你留下就留下,不然就是不给我个老头子面子。”

陈阳不得不答应:“好,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了。”

程溪想大概了解情况,赶在日落前,和白芷心一起去到秦府。

见到秦怀,程溪要求见到秦员外,于是秦怀把两人带到一间上锁的房门,开了锁打开门,程溪一进屋就感到扑面而来的阴凉气,这股气仿佛进到体内,体内的丝线开始跳跃涌动,把秦怀刚关上的门又打开,以及窗户:“避不见光,你这可是供地养邪。阴气太重,需多以正阳照晒,起码你爹能睡个好觉。”程溪走在床前,看着秦员外受噩梦惊扰,惊愕害怕的表情,不禁摇头。

秦怀不忍直视父亲痛苦的样子,恳求起程溪:“道长,可有办法先让我爹好受点。”

“死不了,只等除去鬼祟,过些日子自然会好。秦小姐心里也有些底,猜到造成这些的原因吧。”

“我知道我爹的个性,就算不是费姑娘含恨化鬼,那也是他自作自受。可我爹再怎么不是,不至于亲手杀人。该受的惩罚已经受了,我已经遣散被我爹强娶的女子,给足了粮钱。尤其是费姑娘一家,厚葬了费姑娘还给了不少赔礼,够他们一家一辈子吃喝。以后我会严家看管父亲,叫他多多行善。不然再有此事,绝不理会。”

“秦小姐像是个性情好人,希望今晚过后,秦小姐不忘自己的允诺。”

“小女子谨记道长教诲。”

另一边,费家好生招待一桌子菜,一家人和陈阳在月下围桌吃饭。男人给捧来一罐酒,倒出两杯:“陈阳,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陈阳推辞道:“酒肉不宜多食。”

“咋,你总不能是和尚吧,和尚不都顶着秃头诵经吗。别客气呀,这是我们喜欢你的意思。”

“酒肉不利于修炼,节制为好。不过小生从不喝酒,家父也不允许我碰酒,说酒无好处,只会败露丑态。”

“你爹定背着你偷喝,天下男人哪有不喝酒的。”

老人把酒呈到陈阳面前:“我个老头子给你敬酒好不好。”

“别别,费爷爷你别戏弄晚辈了。”陈阳接下酒,一饮而尽。

“好喝吧,不过你刚练酒,不可过度。”男人夹来大块肉放到陈阳碗里,“听说你修炼,你修炼什么?修炼武功?武功跟酒有什么关系?”

陈阳回答:“道家子弟,除了武打功夫,还要修炼真气法术,才可有除鬼本事。”

“道家?除鬼?”男人笑容僵持,“你是道士?”

听到道士,所有人都惶恐不安,闭口不言。陈阳起身道:“在下并不认为几位是坏人,几位若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可一说,在下定会尽力解决。切莫隐瞒,不要让事态更严重。”

说到这,女人忍不住流泪。老人下跪在陈阳面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跟他们无关。”

“费爷爷你这是作甚。”陈阳赶紧把老人扶起,“这是做错什么事了?”

“是我向神灵大人许愿,咒那畜生去死。”

“一种精神寄托,传说罢了,何必当真,认为是自己的错?”

“因为我想恳求道长,等我孙女报完仇,再除掉她也好。我不想让这可怜的孩子含恨而死。”

“秦员外被折磨得不成样子,而他抢娶的其他女人,数夜来惨死不少人,必须要尽快铲除。鬼终究是鬼,留在人间,只有害人的份。”

“这怎么可能。”男人情绪激动,冲着陈阳大喊,“肯定杀的,都是欺负过她的人。前些日子,她还来看望过我们,给我们留下血字说要报仇。真如你所说,早杀了我们。”

陈阳说:“那是她的魂魄。过了头七还不轮回,便会化为无人性的厉鬼害人。等她完成心愿,目标就会转向全村镇的人,见一个害一个,连你们也不例外。杀的人越多,就更难以超度。”

“超度……“男人若有所思,问,“她还有机会吗道长?”

“后面的交给我们就好,你们只需过好眼前事。”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陈阳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幸好,只是我想多了,不枉我白跑一趟。”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推开秦员外的门,直径来到床前,伸出手就要触碰秦员外的脸。

突然身后飞来五根丝线,绑住五处位置,丝线透过身体,被丝线一拉,从女人身体里拽出一只头部染血的鬼。鬼的左臂袖子断到肩膀,程溪看到手臂满是戳插的伤,先把鬼拉到门外,然后捆扎实赶忙问话:“姑娘名字可是费月雪?”

费月雪看是个小姑娘:“你也是被抢娶而来的吗,你赶快跑吧,不要像我一样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你的伤,都是被秦员外弄的?”

“他不光看相貌,还会找独爱某一部位的女子。有次我下地干活,让他看到我撩起袖子的左臂,令他钟爱不已。我们全家要靠秦员外吃饭,我只好妥协嫁过去。后面我不愿伺候服软,他就找人把我的胳膊弄得千疮百孔。在这也没有存在的意义,我就在一个深夜逃了出来。逃跑过程被发现,眼看要被追上,我不想回去再受折磨,我就撞死在许愿树下。”

“你已经变成鬼每夜害人,我知道你并不愿意这样,我可助你超度。”

“难道你是他请来的道士?刚才的话你也认识到他是什么样的人吧。同为女人,你更共情我吧,不要帮他,那是他罪有应得。他还活着是吗,就该让他经受常日的折磨。”

“你可是杀了不少人,说不定包括被抢娶而来的可怜姑娘们。”

“你都说是可怜姑娘,反正都会被折磨得痛不欲生,不如死得痛快,也是一种解脱。”

听到这程溪自我思考:“是我脑子有问题,还是对面也是个疯子。”

费月雪继续说:“道长就不要管我的事,我会自己解决。”

程溪被费月雪的话噎住,为了说出话,放开声音大声批评:“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决定别人的生死,更别说你这种杀人如麻、毫无人性的厉鬼。我好心帮你,不要再执迷不悟。”

“你说什么?我执迷不悟?执迷不悟的是你,造成这样的结果……”费月雪怒气中烧,忍住疼痛从丝线脱身,在外模糊大喊出,“不都是他一人所为!”

说罢鬼冲向程溪,程溪腾空跃起,跳在鬼身后重新捆住,再把木偶向上抛去,鬼暂且失去行动能力。这时程溪对白芷心说道:“说不通,她说什么杀了被抢来的姑娘,是对她们的解脱,肯定也有拜倒在金钱下。说极端点,真只有死路一条,她们会自己决定,用不着他人。”

“也许……”忽然鬼头上的木偶掉落,鬼又能行动自如,猛地往程溪扑去,白芷心一把把程溪拉到身后,“小心!”伸手掐住鬼的脖子。

“怎么会,鬼怎么可以脱离控制?白芷心你说呢?”白芷心没有回答自己的话,程溪走来,看到白芷心发红的眼睛,冷冷地盯着鬼,“白芷心、白芷心!”

白芷心的手劲越来越大,直接把鬼的脖子掐断,鬼在一声痛苦的尖叫声消失殆尽。

虽说这是白芷心原有的法力,但毕竟是邪气,程溪不愿白芷心多用:“白芷心,谢谢你保护我,不过这样的事不用你麻烦,我……”

“哼哼。”白芷心回眸对程溪冷笑,转身用手背抚摸程溪的脸庞,“不能因为受得我的爱,就敢对我指手画脚。怎么,舍不得没有陈阳的时光?没关系,这世上就没有我得不到的。”

白芷心的眼睛眼神又变回去,两眼一闭昏倒过去,程溪迅速接来抱住白芷心,到现在浑身都在发抖:“那副样子,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变得好生清冷高傲。白芷心,求求你,你一定要还是你,你不要离开我。”程溪紧紧抱住白芷心,开始害怕,心里不断恳求,希望白芷心就是白芷心。

程溪把白芷心抱回客栈,等到陈阳回来,心有不安道:“陈阳,可以帮我看看白芷心吗,是不是身体出了异样。”

“你这是担心,还是害怕?”陈阳平静道,“你可以选择离开她,我们根本改变不了。你是能变成其他生物吗?”

“她才不是这样的人。只是让你看看罢了,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累了你去睡觉好了,不看就不看。”程溪闷头往外面跑。

陈阳还想问程溪事情处理如何:“一来就问我这个,那就是解决了。后面就是她们俩的事,我回去睡我的觉就好。”

程溪来到许愿树下,凭借记忆,找到熟悉的捆绑式,解开带子,打开纸,看到里面写的话是:

程溪的爱只可以是我的

程溪心情很是复杂,至少确定白芷心没有邪恶想法,紧紧把纸拽在手心,两腿发软不止,坐在树下,望向一望无际的夜空走神:“爱?我错觉吗……可是,我们都是女人,但我看到这句话,为什么会有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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