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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过去的过去

过去是真的,笑是假的。

单梓曦不理解冯鑫为什么突然说起高旻,她也不想和冯鑫聊起任何感情上的事情,沉得很。

高旻是个学霸,成绩一直很好,但很爱玩,整天吊儿郎当的,像个小混混。他从一开始进入这个班级就注意到了单梓曦,之后就展开了光明正大的追求。但与此同时,他的花花肠子也从不避讳,一边追求着单梓曦,一边对那些喜欢他、想接近他的女生不拒绝。他一向高调,性格有趣,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这让单梓曦挺难注意不到的。

一年半左右,单梓曦答应了追求,之后的高旻像变了一个人,只顾着和单梓曦一起学习。他们在一起的活动就是学习,两个人更像是学习搭子。

选择和高旻在一起,感性方面,高旻的确很有个人魅力,而且总不能一直暗恋着冯鑫搞得自己像个苦情女配一样吧,还不如接触一下这个不那么讨厌的男孩子。高旻看似爱玩,但不会对她乱来,和高旻在一起挺开心自在的。她有点喜欢他,但不会爱他,而他的花花肠子也注定只是有点喜欢她。各自的喜欢都差不多程度,最后走散了也能各自安好,这点单梓曦看得很开。

理性方面,高旻的理科非常厉害,能帮她一把。单梓曦前些时候就有留意到,虽说高旻的综合成绩每次都年级前十,但每回都是语文这一块拖了分,因此语文老师也总是敲打他,让他对语文上点心。高旻也有心提升,在这方面,单梓曦能帮助到高旻。和高旻在一起,两个人成绩都会提起来。

自从在一起之后,单梓曦常常抓高旻背单词、带他理解文章思想感情、反复讲解他懒得去记的英语语法。高旻有时候会故意摆烂惹单梓曦生气,然后享受她气哄哄的抓他立刻学习的过程。他还特地不记作业,然后晚上打电话给单梓曦来问。

高旻承则承包了单梓曦所有的数理化学科,他总会前一秒鄙视单梓曦:“切,这么简单的题还不懂。笨蛋。”后一秒将他一眼能得出答案的题目拆解开,一步一步地教她解,因为他知道少了一步,她就不明白了。每一次的数理化考试成绩出来时,他都先冲去拿到单梓曦的卷子,框框分析一通,接着给单梓曦出专题训练。

单梓曦文科非常出众,特别是写文章,每回参赛,回回拿金奖;有的文章则刊登在校报。英语也是她的擅长科目。但她理科一直提不起来,她知道自己的短板,于是综合考虑,给自己立了目标是第二重点高中,努力跳一跳能够着。

一切都在按照单梓曦预料的走,两个人三次模拟考的成绩都在稳步提升。单梓曦稳上第二重点,高旻稳上第一重点。

但她没料到的是,高旻压根没报第一重点,而是直接填报了第二重点。

当单梓曦发现高旻和她收到一样的录取通知书时,她以为弄错了,于是直接跑去问高旻:“怎么回事?你的成绩明明就能上第一重点。赶紧打电话给老师问问是不是哪里搞错了。还是说有没有考试院电话之类的,我现在打给老师,等会再给你查一下。”单梓曦一边问着高旻,一边掏出手机。

高旻拿掉了单梓曦的手机,又是一副嘻嘻哈哈的嘴脸,无所谓地说:“我压根没填第一重点。”

单梓曦不理解,但当她问出“为什么”的那一刻,就怀疑自己是不是低估了高旻对自己的感情。然而她接下来的情绪是生气。她气高旻草率的做选择、气他对待自己的前途还那么吊儿郎当,其实她隐约感觉自己是气自己,是不是拖累了他?

“我从来没说过自己的目标是第一重点啊。”高旻也大致感觉到单梓曦的情绪,一年多的相处,他了解单梓曦的脾气,于是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态度,解释到“我一直都想去第二重点,离家近不用挤宿舍,还可以天天回家吃好吃的。再说了,去哪个学校对我来说都一样,金子去哪都发光。”又是一副牛逼哄哄的模样。

就这样,两个人一起去了第二重点,高旻分到了重点班,单梓曦则是普通班。那时高旻常常在课间时来找单梓曦,看她有哪些不会的地方都给她讲解清楚,和从前一样。但单梓曦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他的了,他如今已经是一个妥妥的全能学霸了,稳居年级前三。

圣诞节那天,高旻送了一条围巾给单梓曦。后来单梓曦才从重点班同学口中得知那条围巾是高旻在课间的时候自己织的,起初是班上的一个女生织来缓解学习压力,没想到成为了一个人传人的现象,后来高旻也买了材料跟着织了起来,之后他比所有人都织的好,还能教别人。

单梓曦非常惊讶,她完全想象不出高旻织围巾的场景,也没有想到这份礼物会这般贵重。她有些拿不准高旻如今对她的喜欢到底有几分,突然很害怕到了高考自己成了拖累高旻的那个人。

她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办法喜欢高旻到那种程度,而这段不对等的感情不该成为被利用的工具,感情是不能利用的。这段感情越早脱离对高旻越好。

再三思考后,单梓曦提出了分手。她很坚决,高旻一句挽留的话语都没能说出口,就明白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一向没心没肺的高旻回到家后,将自己关进房间,紧握的拳头锤了墙壁几下,鲜血渗出,一部分留在雪白的墙壁上,一部分在血肉模糊的指关节上。

高旻没再出现,单梓曦适应一个人的生活,之后也和曾经的同班同学、一起玩的朋友淡了联系。后来结识了梨儿,才又有了一个好朋友。

……

冯鑫:“扯平了”

单梓曦:“啥?”

冯鑫:“单梓曦,我喜欢你。”

单梓曦思绪回到当前,她当然不相信冯鑫的话。以前没有喜欢,现在那么多年没有见面没有联系了,又怎么可能喜欢呢。那时冯鑫喜欢的人是苗晗,是的,和吕毅然一样,只是他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

苗晗是和冯墨林同一时间转学来的。冯墨霖比较外向,很快就和昊宇他们打成一片。而苗晗则很内向,总是一个人呆着,同学们也都很容易就忽略掉这个人。在一次体育课上的自由活动,单梓曦和一群人在一起玩,发现苗晗自己一个人在角落,于是就拉上她加入,从那时开始,单梓曦便带着苗晗融入这个班集体,也和苗晗成为了好朋友。即使是后来发现冯鑫喜欢她,也是如此。

后来的一次同学聚会,大家聊起了曾经,昊宇开玩笑地对单梓曦说:“以前我们(他们那群男生)都觉得你是班上最好看的,直到苗晗转学,就没你什么事了。”单梓曦心理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和昊宇笑着互怼,说:“哟哟哟,那咋啦,还是比你强!”大家都在嬉笑着。其实单梓曦一直都知道苗晗是班上最漂亮的女孩子。

苗晗的鹅蛋脸、大眼睛、高鼻梁只是基础,她有点中外混血儿的气质,但又不会给人距离感。她瘦瘦的高高的,就是一个行走的衣架子,怎么样都好看。加上她的学习成绩好、体育运动也好,说话声音娇滴滴的,对事对人都非常真诚温柔,简直就是无可挑剔。

即使单梓曦在后来遇到很多非常漂亮优秀的女生,也一直觉得苗晗的优秀无人超越。

所以当单梓曦得知冯鑫喜欢苗晗时,并不意外。反而对于苗晗喜欢冯鑫这件事有些不解,她以为苗晗不会轻易喜欢上一个男生,何况冯鑫也没有那么的优秀。

单梓曦对苗晗的感觉是欣赏、是羡慕。

那时老师将冯鑫和苗晗安排成了同桌,苗晗在相处的过程中对冯鑫有了好感,冯鑫或许也是在那时埋下了喜欢苗晗的种子。

当时班上除了单梓曦,还有好几个女生喜欢冯鑫。90后的小朋友都挺早熟的,那样的年纪就懵懂地看到了爱情的轮廓,很淡、很模糊也很真实的存在着。

班上有一个喜欢冯鑫的女生。看到苗晗和冯鑫安排成同桌,她特地叮嘱苗晗:“你和冯鑫做了同桌可千万不要喜欢冯鑫哦,我很喜欢他的。” 苗晗很乖巧地点点头,答应到:“嗯嗯,我知道了。”后来那个女生知道苗晗喜欢上了冯鑫之后,只是觉得苗晗没有遵守约定而有些生气罢了。

我知道,那个女生也对苗晗生气不起来。

起初冯鑫对苗晗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觉得苗晗很容易害羞,长得漂亮,人挺好的。但那时他的兄弟吕毅然特别喜欢苗晗,一直买各种小零食让冯鑫帮他塞给苗晗。经常跑到苗晗的座位附近说是要借作业抄,其实就是想多看看苗晗。

那时他鼓起勇气想要和苗晗告白,没想到话没说出口,先紧张得鞠了一个躬。总之从他看见苗晗的第一眼开始,就在喜欢着苗晗,就在热烈地想让苗晗知道他的心意。

毕业之后,吕毅然给苗晗买了手机、项链当做礼物,苗晗没有收,很委婉地拒绝了吕毅然的心意。再后来,苗晗就和大家都淡了联系。

上了初中之后,吕毅然又开始跑到单梓曦的班级借作业抄,说是看上了班上的一个女生,他说那个女生好像苗晗,就这样,那个女生成了苗晗影子1号。再后来,他又去了其他班做同样的事情,因为他又找到了苗晗影子2号。可惜苗晗影子1号却喜欢上了吕毅然,直到毕业之后仍是如此。

在苗晗考上第一重点高中时,吕毅然辍学去卖鞋子。再后来他发展出了自己的事业,在成年之际就已经依靠自己的能力买了几套房,生活过得非常富裕。

冯鑫在后来的聊天时也说:“我们这群人里面现在最有出息的就只有吕毅然了。”

单梓曦得知冯鑫喜欢苗晗是在初一。

那时冯鑫的班上有个女生叫向晓曼,长相甜美,还会跳舞,是一个在学校里小有名气的漂亮女生。向晓曼喜欢冯鑫,很主动地向冯鑫靠近,冯鑫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回应。有一次向晓曼准备要摸冯鑫的脸,被冯鑫拍开了她的手。据说她后来在大学是模特队的,后面成了半个网红。

后来,向晓曼在一个课件发现冯鑫在自己的草稿纸那里写下了一行字,大致内容是“为什么当初没能好好珍惜。”于是找昊宇打听这句话写的是谁。

昊宇很直接了当:“应该是以前的同班同学了,苗晗,全班最漂亮的就是她。放弃吧,鑫爷不喜欢你。”

向晓曼脸颊通红,直接挥手要甩昊宇一个耳光,昊宇虽然人高马大,但十分灵活,轻易就躲开了那个巴掌:“哇你恼羞成怒啊。”向晓曼转身就回到自己的座位,趴在书桌上哭了,班上的女生都围过去安慰她。

……

每当想起苗晗和冯鑫,单梓曦都会感觉内心是抽痛的。她常常觉得自己的喜欢在他们面前微不足道,于是她不愿意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难过。当别人在调侃苗晗和冯鑫之间的关系时,单梓曦会跟着别人一起调侃,好掩饰自己无处可逃的失落,好让气氛适宜。如果这个时候有一面大镜子摆在面前,那么她看到的便是个无足轻重、自卑狼狈的自己。

当某些强烈的情感持续地刺激着自己久了,也就麻木了,看待事情也变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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