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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个

雪山之上,白雪茫茫,风雪交杂,满目苍凉。

一个裹的像头熊的的少年,弯腰拄着一根棍顶风前行。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人,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衣,长发微束,跟着少年走,跟少年停,走走停停,半月有余。

从刚开始进山他就跟在身后,虽说救了他好几回,但也不与他说话,天寒地冻,穿的这么薄却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也不吃喝。

要不是某天晚上趁他睡着,偷偷去看了一下他的鼻息,他都以为他不是人,就算是人,肯定也不是个普通人。不过这山上倒没有想的这么危险。

少年走着忽看到旁边有个山洞,连忙了避着风雪走了过去。

山洞不大,却背着风雪,少年裹了裹身上的棉衣走了进去,找块平坦的地方坐下,将行囊解下,身后那人也慢慢走了过去。

少年在山洞里看到了一堆枯枝,不知为什么这里会有枯枝,少年想了想那个人,算了……将它点了起来后,将自己湿了的衣服放在火旁边烤,

少年看着面前的那个那人一点没有湿的衣摆,忍了半个多月的问题,终究还是没忍住。

“你到底是什么人”

“……”

“你来这里干什么?”

“……”

“你不是人吧?”

“……”

“不是我没有骂人的意思。”

“……”

少年满脸疑惑,“不是你跟着我到底干嘛。”莫不是个哑巴。

少年看着那人慢慢悠悠的找到一块儿平坦的石头坐下,才悠悠开口,“你呢,你是谁,年岁几何,来此作甚。”

哦,不是哑巴呀,“我啊,我姓何名辛,年十七,来这里找药材。”

何辛,何为人间辛酸苦辣吗,还是何为罪恶。

“这雪山之上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冒险。”

“雪山顶上的冰蝉壳,用来救命的。”

冰蝉壳人称可治百病。

“救谁的命。”

“我家老爷,”何幸脸上带着些许的担忧,“也不知道老爷怎么样。”

“你家小姐是你的心上人。”

何辛忽地满脸通红含含糊糊,“为什么这么问。”

“不然,应当不会冒死前来。”

“不说我了,你呢,你干嘛总跟着我。”

“拿冰蝉壳的。”

骗傻子呢,就你这样的,你早就能上去了,“那你怎么称呼。”

“半盏。”

半盏,这名字还真挺奇怪的。

何辛翻了翻行囊,拿出干粮问,“半盏先生,你吃吗?”

半盏收回看向外面的目光看着何辛,“不用了,”继而又看向外边。

何辛耸耸肩自己吃了起来,顺着半盏的目光看向外边,不懂有什么好看的,白茫茫的一片。

刚吃完干粮将烤干的衣服穿好,就听见半盏说,“明天大概就能到山顶了,早点睡吧。”

本来不怎么困的何辛听到这话,渐渐地睡了过去。

半盏看着何辛睡熟了之后,起身走了出去,这样间就来到了山顶。

看着空无一物的山顶道,“出来。”

一片寂静,无人应答,若不是感受到这气息,还真跟没人似的,别说这气息还挺熟悉。

半盏面无表情的在虚空中画了几下,然后就看见淡青色的光,自他身边扩散,覆盖整个山顶。

面前的空无一物的地方突然蹿出一个生物,嘴里说着,“冷静啊,冷静啊!”

半盏走了过去,看着面前的雪白团子,慢悠悠的把它提起来,“你是谁。”

面前的东西,雪白的身子圆滚滚的,四条小短腿,脑袋和身子连在一起,看着也没有脖子,有一对像猫耳朵形状的耳朵,一双圆滚滚的淡紫色大眼睛。整个团子毛绒绒的,身后还拖着一个松鼠似的大尾巴。

那个大尾巴此时正在半盏的手中提着。

大尾巴……白团子用圆滚滚的眼睛看着半盏,“我是白泽。”

半盏面无表情的脸似乎写着你在逗我。

“真的,我是白泽,就是那个神兽,你看到我眼里的真诚了吗?!!”

半盏举起手,单手一翻,只见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刀,黑色的刀柄,垂着白色的流苏,刀身雪白锋利 ,莫名有些诡异的和谐。

他拿刀抵着白团子,“说吧。”

白团子拿它的小爪子推了推刀,“……倒……倒也不必如此,你先放我下来。”

“就这么说吧,没关系。”

你没关系,我有关系呀!!!

白团子乖巧地说,“我是守这冰蝉壳的灵兽,我叫择白。”

半盏看着面前这个张口胡诌的兽,默了默,“这个个世间有冰蝉。”

择白默默推了推离自己又近了的刀,“自然是没有的。”

“……”

“好吧,其实我家在这里,我倒是真的叫择白,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根本就没有冰蝉,这都是假的。不过这个消息可不是我传出去的呀,我可是连山顶都下不去,这都是别的人瞎说的,说在雪山上有宝贝,传的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这山上来过多少人。”

“这我怎么知道,怎么多年了,总有几个要钱不要命的,要不是偶尔有一两个人能上来,我可以看到他们的记忆,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半盏把择白放下,“你在此待了多久。”

择白坐在地上,用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半盏,眼中透露着迷茫,“不知道好久好久了。”

半盏蹲在地上揉了揉它的脑袋,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那你想出去吗。”

择白用它的小爪子抓住半盏的手,眼中满是期待,“我可以出去吗?你可以带我走吗?”

“可以,不过,你留在这是有什么原因吗。”

小白团子用爪子扒拉扒耳朵,想了想,“我从存在开始就在这里,我记忆里有个声音跟我说,你不属于这里,你要快点离开。我觉得那个人一定就是你……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你一定是来救我的,对不对。”

“……不是,”冷然伸出手把择白拿起来。既然你不该待在这里,那我就带你走。

抬手把它变成了蓝色眼睛的纯白色小猫的样子,“以后看到别人不要说话。”

“嗯好的,好的,我们快下山吧!!!”

半盏领起择白朝山下走去,“我刚才给你封住了声音,你以后无论说什么,在别人听来都是猫叫的声音。”

“喵喵喵……”这么神奇的吗,我现在就是猫叫吗,你能听到。

“能。”提着它走下了山顶,

“我真的出来了耶!之前我每次走到山下,我都会被弹回去。”

“嗯,”阵法已经解了,半盏抱着择白朝山下走去,看这个雪白的猫,择白,这名字好像听过,然后忽然开口,“我叫半盏。”

择白,“喵呜~”半盏,你名字真好听。

半盏脚步顿了顿,然后继续往下走。

择白没有注意到在他走之后山顶变成了什么样子。

邱林国燕行镇周府周家大小姐闺房处,周家夫人坐在桌前对面前的一个憔悴少女劝说,“我的儿啊,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想,你也为你那可怜的爹想想。

就算你嫁过去你也不吃亏,章朔他从小就喜欢你不是不知道!如今你爹病重,只有他章家有药能救你爹!在生意上章家还能帮我们家,你嫁过去绝不会吃苦。”

周仪挽笑容苦涩,“可是,娘我不喜欢他,我不想嫁他啊。”

周夫人,“我知道,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何辛,那小子现在指不定就已经没了,难道你要为了这一个已死之人守活寡吗?是,我知道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如果没有这档子事,我定叫你嫁他,让他入赘我们周府 。可是如今形势不同了,你爹现在等着救命,你难道?你难道真的要看着你爹死吗。”

说着说着已是满目泪痕。

周仪挽看着他娘的样子痛苦到,“娘你先出去,我明日给你答复。”

“挽儿?!”

“出去!”

“好,好,我就站在门外,等着你的答复。”

说的转身出了门,把门关好,站在门外 。丫鬟见到周夫人出来问,“夫人,小姐答应了吗?”

“明天吧,明天就知道了。”

丫鬟望着门口,目光中透露着深深的担忧。

门内,周仪挽看着何辛送的东西默默流着泪,难道从今以后,我在也见不到你吗。

你儿时说你会娶我,说永不会离开我,说你会照顾我一辈子。

我说我长大要嫁给你,我这辈子都不离开你,我们要一起白头偕老。

都不能再实现了是吗?

周仪挽看着屋里的东西,忽地拿起一样东西轻轻的说,“你还记得吗,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生辰礼物,你当时还说是你买的,但是我知道这就是你亲手给我做的小泥人,不然买来的哪有这么丑。”

“这是你送我的第二件,你还说是叫百鸟朝凤,这可是你一笔一笔慢慢画上去的。”

“这是你送我的第三件,你做的我的雕像,你当年为了做这个还把手弄了,害得我心疼了好久。”

“可是你送我的第四件,你听说我喜欢翠明楼的首饰,你攒了半年的钱给我买的珠钗。”

少女一件件的数着,把一件件东西抱在怀里,整整十二件。

从四岁时你说,往后的每一年,你都会送我礼物,如今我十六了,你每年都不落下,整整十二件,你每年都没落下。

往后,我还能收到你的礼物吗,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你的挽儿就嫁给别人了,要做别人的新娘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现在希望你回来,又不希望你回来。

何辛哥哥我曾经无数次幻想,是你与我成亲,是你与我拜堂,是你掀起我的盖头 。

曾经我们立下誓言,今生唯你不娶(嫁),对不起,我要食言了。

周仪挽站起身将怀里的东西放进箱子里,关好锁上,俯身吻了吻箱子,擦干净眼中的泪水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在打开门时天已经微微亮起,从黑暗中破晓而出的光亮,迎着光亮周仪挽走了出去。

风雪已停,朝阳洒落,阳光照在山洞内。

洞内,何辛睡得正熟,择白卧在半盏的腿上,半盏微眯的眼睛睁开,看向外面的阳光,轻轻的说,“天亮了,起来吧。”

“喵呜~”要走了。

何辛一动不动,睡得像个尸体,半盏看着他,忽然刮起一阵冷风,风吹起的雪跑进了他的衣服里。

冻得何辛一哆嗦,揉了揉眼睛醒了,“嗯,嗯天亮了,那要赶紧赶路了。”

醒来后何辛收拾好东西,两人一猫就开始往山顶上走。

走之前何辛看到突然多出来的一只猫还吓了一跳,问说这玩意儿从哪来的,听到他说是捡来的。

何辛,“……”所以你还是把我当傻子是吗,这破地方捡到猫吗?!!

约末走了半日,到了山顶,“我的天啊,”何辛看着眼前的景象,发出了没有见识的惊叹,入目所及满是冰树,成片成林,枝干叶片皆是冰晶模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风吹过林 ,发出悦耳的清脆的声音。

我的天呐,这是真冰还是假的冰。

何辛弯腰拿起一根树枝,在手里掰了掰,嗯,没断还挺结实,这也太神奇了吧。

俩人穿过林子走的中心的地方,那里有一片未结冰的湖水,水下满是蝉壳一样的冰晶物体。

“哎,哎,快来看,这就是冰蝉壳嘛,”何辛兴奋的朝半盏招手,“是这样的吧,这就是吧。”

半盏看着前方那个一脸开心的人道,“是。”

那边何辛想着怎么拿冰蝉壳。

这边半盏抱着择白一脸淡然的看着他。

而择白从到了山顶神情就有些精神恍惚,我是谁,这是哪儿?这还是我认识的地方吗,我在做梦吗?

择白拿爪子扒了一下半盏的衣襟问,“喵喵喵,”这是什么情况。

“你不会自己看。”

“喵~喵喵~”这是真的假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假的。”

“……喵呜”……那你历害。

那边何辛已经脱了衣服打算下水了,忽然看到一人一猫,“……你们两个是……是在说话吗?”

半盏将择白丢到地上,信步走了过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这是打算……下水。”

“对呀,要不然怎么捞?”然后他就看见。

半盏蹲下把衣袖卷了起来,手伸到水里,拿出来冰蝉壳伸到何辛的面前,“用手捞。”

默默的把丢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好,哦,原来这水不深啊。

何辛拿着半盏给的盒子装了些冰蝉壳,“我们现在下山不。”

择白看着何辛就拿了几个放在盒子里。

一脸看傻子的目光看他。然后问半盏,“喵……喵喵~喵”虽说的不是真的,但他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假的,这东西怎么来说也是价值连城,他就拿这么点儿,他是不是傻!

“心性如此。”

何辛抬头问,“嗯,您说什么。”

半盏转身,“无事,走吧。”

“哦,好,”把盒子在行囊里放好,跟上了他。

择白连忙顺着他的衣摆爬了上去,钻怀里,“喵呜,”好冷!

来时风雪交加,行路困难,走了半月有余。

归时天光放晴,风和路顺,走了十天而已。

燕行镇边的一个小店里,一个披头散发,穿着有破的人,疯狂扫荡着桌上的食物,那架势就跟饿了几百年没吃饭似的。

然而,他面前有一位白衣少年,少年衣不沾尘,面容俊秀,举止优雅,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水,时不时拿起筷子,夹起食物放到小猫面前的碟子。

这对比何止一个惨不忍睹能形容的。

“喵呜~”饱了~

半盏放下筷子,对面前的人道,“吃好没,我们走,”说着起身离开了。

“唉,等等我啊,我还没吃好呢,”连忙往嘴里塞了几口,又拿起了一个鸡腿儿 ,起身追了出去。

“今日章家大婚,咱也去凑个热闹呗。”

“那你可去晚了,从周家抬出去的花轿,早就到了章家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从旁边冲出一个人,捏住其中一个人的肩膀,“什么花轿什么叫从周家抬出去的花轿。”

旁边一个人拉着他说,“什么叫什么花轿,你是疯子吗,今日是周家大小姐与那章家二公子的成亲之日。”

“不,不可能,我不信,你骗我。”

“你随便找个人问问看他知不知道,呸,疯子!”

“算了算了,我们不与他计较,走吧。”

何辛抱着头蹲在地上,嘴里嘟囔着什么,半响他忽的跑向远方。

半盏抱着猫看完全程,看着何辛向周家跑去,心中微叹。

“喵呜~喵喵,”半盏,他这样没事吗。

“没事。”

故事不都是这样吗,俗套又无奈。

章家内外红绸彩纸,上上下下洋溢着喜庆的味道,门口一群小孩儿来讨要喜糖,后方锣鼓喧天,一路敲敲打打。

“嗷嗷嗷,新娘子来了。”

鞭炮声震天响,八抬大轿停在门口,新娘子被人牵引出来,走出花轿。

周仪挽跨过火盆,被人牵引着走过院子来到大厅,周围的人吵闹着,鞭炮声,唢呐声,震耳欲聋。周遭满是喜庆的气息,走到屋内,一人高喊,吉时已到。

周仪挽看着盖头,默然流泪,想着他们的回忆。

“一拜天地!”

挽儿妹妹我将来要娶你做新娘,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二拜高堂!”

辛哥哥,不要看书了,你陪我玩吗?

乖!等我有空了再陪你玩,挽儿我要好好学,将来考取功名,好高头大马的来娶你。

“夫妻对拜!”

挽儿我去找药去了,放心,我很快就回来,等着我。

“送入洞房!”

我不能再等你回来了。

“恭喜呀恭喜!”

“你这个新郎今天可要多喝点。”

“唉,新娘子还在里面等着呢。”

“也对,哈哈哈。”

被灌了不少酒的章家二公子,笑着推脱,“不行了,真的不能再喝了,你们好好喝,我就先走了。”

“嗷嗷,懂了,快去,可别让新娘等急了。”

“哈哈哈,是啊!”

章陵晃晃悠悠的朝房内走去,推门走到屋内,喜婆看着,“少爷掀盖头,喝交杯酒。”

“好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喜婆笑道,“少爷,您怎么可能知道呢,你又没成过婚,来拿着称,挑起盖头。”

章陵拿起称一点点这挑起盖头,露出那张盛装打扮了漂亮的,熟悉的脸。看着她轻轻的呢喃,“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喜婆看到他这副样子,忍不住想笑,然后拿起旁边的交杯酒,递给他们。

看着二人喝下交杯酒后,转身招呼丫鬟们退下了。

章陵看着因众人走后开始紧张的周仪挽,眼中闪过哀伤,嘴角带着苦笑对他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知道你是被逼无奈。当初你爹病重,我本想直接将药材送给你们,奈何我父亲不让,又遭逢你二叔变故的。

我父亲知道我心悦于你,派人传话给你母亲,在我知道的时候,就是你母亲说你同意的时候,我本可以不答应,但我承认我有私心,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曾经你喜欢何辛,他也喜欢你,你们两情相悦,本没有我的位置,我本来都已经放弃了,可如今这样难道不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吗,何辛死了,我就想由我来好好照顾你。”

章陵说完痛苦的看着周仪挽有些戒备的目光道,“我不早了,你今天累了一天了,先睡吧,你睡床上我睡地下。”

周仪挽看着睡在地上的章陵松了一口气,在床上躺下了 ,累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

地上的章陵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睁开了眼睛,起身走到床边,看着在睡的人,眼中满是欢喜,你以后是我的了。

半夜,半盏和择白在一家快打烊的酒肆,找到了喝的跟死人似的何辛,付了钱,让酒肆的小二帮忙扛回客栈。

把人在床上放好,半盏转身打算就走,先后传来择白的话,“喵”就这样吗?

“不然呢。”

“喵喵喵~”他喝那么多酒不会死吧

“应该不会。”

“喵呜!”应该!

“我从未见过喝酒把自己喝死的人。”

择白,“……”那就是没有事的吧,算了,不管了,回屋睡觉。

“喵呜~”等等我。

床上的人睡得正熟,紧皱的眉头仿佛在做梦。

梦见几个人,在说什么,他们在说什么,道歉,对不起,为什么

一个美妇人对他哭着是,“辛儿真的,我也没有办法,不将挽儿嫁过去,我不能看着老爷死,我们家就她一个女儿,我们不会让她火坑里跳的,周家二公子你也认识,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对待挽儿确实好。

“何辛我虽然是府里的丫鬟,但我怎么也算是看着你们长大的,你父母走得早,你从小就懂事,你表面上住在府中,但你从未用过府中的一分钱,这点我们都清楚。老爷跟夫人也从未把你当下人看待,如今这样也是逼不得已啊 ,别怪老爷跟夫人了。”

一个面容模糊的人躺在病床上拉着他的手说“都怪我,我若不生这个病,你也不用去找药,差点死在外边,挽儿也不用嫁给他不喜欢的人,当年我和你父母给你俩结娃娃亲,是我们对不起你啊辛儿。”

你们都没有错,错在我吗,错在我不该找药,还是错在我,没钱没权……

何辛有些忘记他是怎么走出周府的,只记得那满地的红纸和血一样的红绸,红的刺目,刺人耳目,剜人心血。

早晨,半盏被迫抱着择白来何辛房间门口,“要叫你自己叫他,我还要吃饭。”

择白拿爪子指着自己,“我是一个猫啊,我去叫合适吗,还有你什么时候吃过饭。”

“我不想叫,太麻烦了,还有我不是不吃饭,是这的饭难吃。”

“你进去看一下,万一他想寻死怎么办,还有饭菜哪里难吃了,你这样总不吃没问题吗?”

“里面都是酒味儿,不想进去,还有这的饭菜哪里都难吃,不吃饭没问题 。”

“那你抬手敲敲门,叫他也行,还有难吃你也多少吃点。”

旁边走过一个人,用看疯子的眼光看的半盏。

择白,“不是,半盏他什么眼神儿。”

半盏笑了笑,“看神经病的眼神,因为在他们眼里,你只是一个猫。”

“……”所以你有什么好开心的,他看的不是你吗。

半盏刚打算抬手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何辛一脸疑惑,“怎么了?”

半盏把手放下,“叫你吃饭。”

何辛,“……”感天动地呀!

大厅里,桌子上摆着饭菜,半盏依旧拿筷子喂着择白,自己也不吃一口,何辛在埋头苦吃。

半盏喂饱择白后放下筷子,看着面前的人问,“你打算怎么办。”

何辛放下筷子,“我打算去参加考试,我已经是秀才了,这是我一直想做的,也是我父母想让我做的。”

半盏起身,“那走吧。”

默默拿了两个馒头揣在怀里,又喝了两口粥,然后跟了去。

“喵喵喵,”就这么直接走了吗,

“不然呢,还要烧香拜佛吗。”

“……”倒也不必如此隆重,

话虽然如此说,走的时候却还是给何辛,釆买了衣物,一些必备物品,他之前的东西被他下山的时候弄丢在悬崖底。二人一猫朝邱林国皇城走去。

走了一月有余,这日二人一猫行止大山深处,正在路上走着,面前忽然跳出一群人,大刀阔斧,面容凶狠,看样子像是一群土匪。

择白揉了揉刚刚睡醒的脸,一脸呆滞的看着他们,“喵喵喵……”(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半盏摸了摸他的头提醒道,“是此树。”

何辛,“……”所以现在又开始了是吗,他是可以无障碍的和猫对话吗,不过,眼前这个情况我们不应该跑吗,他们应该是打劫吧,你怎么无动于衷真的好吗。

现在山贼看着面前这两个人,觉得自己的职业受到了侮辱,他们一个在淡定的摸着猫,一个还在神游。他咳了咳说出了那句经典的台词。,“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择白,“……”看吧看吧,我就知道。

半盏,“……”所以为什么你也要说此路。

何辛,“……”我们现在是给钱还是跑!

山贼,“……”再次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半盏把猫交给何辛说,“没钱。”

山贼拨出手里的刀说,“那就把命留下来。”

说着就和众人冲了过去。

半盏拿出刀,慢慢走过去,然后与对方厮打了起来,准确来说是单方面的欧打。

何辛一脸麻木的看他拿出刀,试图捂住怀里猫的眼睛。

你就不能稍微避着我点,直接在我面前凭空拿东西真的好吗,你当我瞎吗。

然后一脸同情的看着那群被爆打的山贼吗。

择白的小爪子扒拉着试图捂住他眼睛的那双手。微微扬起头,大大的眼睛满是骄傲。

看看这行云流水的身姿,这以一敌十的霸气,我家半盏就是厉害。

半响,半盏收回刀。

何辛看着地下躺满鬼哭狼嚎的山贼们咽了咽口水,“先生,我们现在走吗?”

半盏看着旁边的林子道,“嗯,可能还不行。”

话音刚落,一大群带着刀的官兵冲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何辛躲到半盏的身后弱弱的问,“这什么情况。”

然后直接一位面容贵气的人我走了出来,他面带笑容,“这位兄台不要害怕,我们没有恶意。这群土匪罪大恶极,我们是来抓他们的。不过,这位少侠的身手倒是相当的好,不知可否有空在府衙内稍作休息。”

何辛,“……”你这个架势怎么看也不像是让我们去休息的样子啊。

半盏,“没空。”

“……不要这么快拒绝嘛,你们再往前走的话,可就没有往的地方,不如还是到镇内歇歇脚。”看这人身手如此好,如果可以拉拢他帮忙剿匪那必定事半功倍。

“不想帮你。”

听到半盏这么直白的猜到他的心思,也没有半分不适,只是微微有些怔住,继而笑道,“那也可以到镇上,你这也是帮了我们。”

看到他这样,半盏突然来了兴趣,答应了下来,虽然不想知道这五皇子为何会出现在这,但倒是可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路上的时候,他介绍了一下的名字,他说自己名叫丹洲,半盏他们也说了姓名,看到择白时候还夸了一下,说这白猫真好看,还企图摸它,未果。

到了镇上以后他们打算找一个客栈先住下,还没来得及实行。

丹洲就道,“来者是客,不如你们到我府上住下。”

半盏撇了一眼何辛,何辛连忙到,“那就麻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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