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半盏写了封信传回去。便去了章府,冒充自己是绝世神医暮白,给她看病。
起初人家并不相信他,但是经历过自己家都治不好后,抱着疑问的心态让他治了,然后就神奇的治好了。
过程有些繁琐,这边就不细说了。
……
半个月后,皇城传来圣旨要何辛回去复职。
择白看着圣旨沉默了,这怎么跟玩似的,都跑了三趟了,为什么要这么快让他回去。
择白目光控诉的看着半盏,“你不是说我们在这要待一两年吗,为什么这么快就回去了?!”
后者摸了摸鼻子淡定道,“我并不知道她病的这么快,”
“哼,还能有你不知道的事儿。”
“回去不好吗,周容孩子都出生了。”
“哎,这么快的……不是……”
这时候何辛走过来,“先生……我们现在准备走吗。”
半盏看着他右手手指上一根若有若无的线,淡然道,“你呢,想好了吗,你这一回去,你永远不能再回来了。”
说完后看着他低下头沉默着,“她……”
“往后无病无灾,幸福顺随。”半盏看着他话落后何辛手指上的线彻底的不见了。
何辛抬头,目光有些复杂但更多的是释然,“该回去了,”早就该……回去了。
元戈八年收复边境土地,
元戈十二年彻底击退外敌,次年天下
大旱,百姓民不聊生。
暮府内,半盏看着已经到了中年的几人,搂起没有变化的择白朝众人走去,这时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突然撞到他,啪地一声,小女孩倒地了。
半盏伸出一只手扶她起来后,把他丢给了后面着急忙慌赶来的男孩,小女孩站起来后,和男孩儿一起朝他行了礼,恭恭敬敬的喊道,“先生好,”
“嗯,去玩儿吧。”这两个小孩儿乃是暮林风和周容所生,家里另外还有两个孩子,是邹子临和邹平一次外出时捡来的。
半盏现在是四个孩子的教书先生,这几个小孩儿平时挺活泼的,不知怎么的,一见到他就特别的拘谨。
他继续朝众人走去,邹平余光瞥见半盏,转身叫了声先生,看着他的摸样心中还是忍不住惊叹,与从前没有任何差别的脸,岁月仿佛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一如多年前一样绝代无双。
半盏点点头,看着他们拿出家中的存款,一脸愁眉不展,淡淡的问,“怎么。”
择辛道,“今年各地干旱,粮食颗粒无收,百姓民不聊生。如今好多饿死的,我与皇上建议,不仅要拿出国库银子粮食来救济百姓,还让文武百官家中有积蓄的一起拿出来。
如今干旱,各地的物价又都上涨,米价更是高的吓人,就我们拿出这些银子,恐怕也买不了多少粮食,好多地方已经连喝水都没有了,如今再不下雨,怕是撑不了多久。”
“先个求雨呗,”半盏坐在椅子上懒懒的说,“就让那皇帝求。”
何辛暮林风周容邹子临邹平,“……”这么云淡风轻的……这是说求就求的嘛。
择白,“……”你什么时候也搞封建主义这一套了,不是我之前记得那皇帝好像求过。
“……就算现在立刻下雨,也只是能解决饮水问题,他们依旧没有吃的。”
“哎,凑的这些银子够不够,我的首饰都拿出来了……”
“不是现在的重点,不是没有地方买粮食吗,国库的粮仓都拿出来了,现在外边饿殍遍地……”
“我这屯的米不多,只有十万担……”
半盏看着他们愁眉不展的样子,站起身淡淡的说,“你们的事儿我也懒得管,雨的话三天后就会下,至于粮食去找南商的邹家。”
何辛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轻笑。
次日,何辛向皇帝请命去赈灾,去之前先带着邹子临一起去南商买粮食去了。
三日后,雨如期而下,灾情得到了一些缓解。
何辛日日忙的脚不沾地,等回过神后,也不知过了多久。
元戈二十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元戈四十年的皇帝驾崩,新皇登基。何辛荣当三朝元老,当朝宰相。
依旧是那个暮府,已经满头白发的何辛看着没有丝毫变化的半盏道,“先生……”这么多年何辛看着半盏帮过他无所次,对他那么好,但他却无以为报。
半盏神色不变没有说话,何辛道,“您对我们这么好,我总是觉得……”
“别想了,你以后就会知道,”
没过多久,暮林风和周容便去世了,他们走的很安详,没病没灾只是年纪大了,他们儿孙成群,过的很幸福。
入土的那天蓝天白云风轻云淡,像他们当时初遇的天气,他们终是像他们承诺的那样白头偕老。
三年后,半盏和何辛看着在床上躺着的邹子临,他抱着邹平的骨灰盒,神色涣散,嘴里念着什么他对半盏说让他把他死后烧成灰,和邹平骨灰混在一起,
埋在他们当时初遇见了那棵树下。
他还说当年他在树下睡觉,他在树上睡觉,然后忽然掉了下来,正好砸中了在下面睡觉的他,初见时惊艳了他少时枯燥的人生。
他颤颤巍巍的拉着半盏的手问他,“先生你说给我们绑线,线系好了吗?可千万不能松啊,我要顺着在线找到他的,他说他会等我的。”
说着说着突然哭了出来,他小声的说,邹平走的时候对我说,下辈子他要是做个女人,会比现在好吧,他下辈子做个女人,等你等我来娶他。其实不用的,很好的,你这样就很不好的。
邹子临说着说着看向半盏,我本该对你说声谢谢了,但这两个字太轻了,你也不爱听,先生我真的……很感谢你,下辈子如果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恩……
半盏看着他慢慢合上双眼,双手依旧紧紧的抱着邹平的骨灰盒。
择白眼中有莹莹有泪光闪过,何辛的目光平静的看着这,仔细看的话还带着些许的羡慕。
半盏把他们合葬埋在了南商的榕树下。
暮府曾经热闹非凡,如今却只剩下他们,那些孩子们都搬出去了,暮年的何辛坐在凉亭内看着这的一草一木。
半盏走过来坐到他的对面,何辛声音苍老的问,“她……怎么样了。”
“刚走。”
“嗯……”何辛呆滞了一会看着他,“要走了吗,讲讲我的事儿吧。”
半盏看着风吹的他脸色有些不好,就伸出手在虚空中点了两下,四周散过光,凉亭内忽然没有了一丝风,他淡淡道,“你本来是一把剑,名字为离恨,你不属于这个,因为一次动荡你来到了这里化身为人。但你终究不属于这里,所以这的天道不会让你好过,你之前在这里轮回,从未活过二十。如今你着一辈子算是平安过完了,我来这的目的是将你带回去。”
顿了顿站起身,对他伸出手继道,“你可愿跟我回去。”
何辛看着他,他一如当年一样目光清澈,他忽然想起他们初见的时候,他因体力不支差点掉落悬崖,就在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却被半盏拉了起来……
何辛伸出枯槁的手,握住了那双修长白净的手,笑着开口,“自然是愿意的。”
话音刚落,从半盏的身体内传出一股清流的感觉,顺着双手传到他的身体。
然后,就看到前一秒还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后一秒突然变成了少年。
何辛惊讶的看着他,还没等他开口他又忽然变成了一把剑。
剑身修长,黑色的剑上,映衬着暗红的花纹。玄色的剑柄上系着一根线,剑上用古老的文字刻着离恨两字。
剑漂浮在空中,半盏伸出手拿起它,剑在他的手中动了动,似乎在诉说着什么。半盏勾了勾嘴角抬头看向院子,就在这时,从剑上出来一道红色的光,悄无声息的跑进了他的身体里。
半盏忽的愣住了一会儿,看着手中的剑,感觉身体里好像多了些什么。
就在这时择白跑了过来,蹿进他怀里,“你要走了吗,带我一起走呗。”
半盏静静的看着手中的剑,还在想刚才的事。择白以为他不愿意带他走,蓝色的大眼睛瞬间蓄满了泪水,可怜兮兮的抓着他叫,“半盏~”
后者突然回神,“嗯……自然是要带你一起走的,”然后抬手将剑收了起来,抱着他说,“抓紧闭上眼睛。”
看着它抓好闭上眼睛后,抬手在前方划了一下,然后虚空之中出现了一道裂缝,半盏带着择白走了进去。
片刻后半盏对择白说,“可以了,睁开眼睛吧。”
择白愣愣的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他们此刻正站在一片银河当中,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星海。他们刚刚从一片银色的漩涡中出来,像这样的漩涡四周有成百上千个,大大小小交相辉映的银色星海。
而他们此时刚刚从身后的一个银色漩涡中出来,这是世界的出入口。
他们的正前方,有一块漂浮着的陆地,陆地还挺大,离得还挺远就能看见大轮廓,从远处看里边高楼大厦稀奇建筑耸入云霄,隐约还有几座浮在空中的建筑。
陆地的边缘来自顶上围着一圈银色光幕,似乎在保护着那里。
半盏带着择白朝那片大陆飞去,这段距离看着还很远,但不过片刻就到了。
到达后,半盏停在了边缘光幕旁,伸出手,把手放在光幕上。
然后择白就看见,至他手心开始向外扩散一圈一圈的银色波澜。
一会儿的工夫,光幕就消失了一片,消失的形状像一个门,里面是漆黑的,仿佛能把人吸到门里。半盏从门那里走了进去。然后好像瞬间就来到了一个奇异的新世界,在进去后择白就变回来原来的样子。
此时他们站在街道旁,择白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复古楼房、欧式的、中式……。汽车飞艇道路上有各式各样的车子,路边行走着各种各样的人或半人……拖着蛇尾的人、头上顶着猫耳的……
有穿着暴露的穿着古朴的,短裤短袖,广袖长裙……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道路两旁开着店铺,店铺里的东西也是精彩纷呈的多,还有饭店……人来人往,让人仿佛处于另一个国度之中,光怪离陆的场景,奇异的有些不真实。
择白看着周遭的人物,花草建筑,虽然好像从未见过,但总是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半盏带着它穿过人群,走过两条街,然后走到偏僻的一个类似小巷子的地方,走到尽头后,停在了尽头的一扇看上去朴素的门前。
他伸手把门打开,走了进去,里面好像是一个酒吧,但又不是纯粹意义上的酒吧,这儿的酒品种多到令人咋舌。
半盏就这么带着他朝里走去,择白看着一路上,摆在屋内的各种酒,洋酒葡萄酒、竹叶青、女儿红、果子酒……居然还有石头酿的酒,还有一些奇奇怪怪他根本不认识的酒。
半盏带着它走到了一个吧台前坐下,把它放到桌上,曲起手指敲了两下桌面。
择白正想问他,然后就看见吧台后面的帘子掀起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来人脚穿一双木履,没穿袜子,还十分风骚的涂了指甲油。下半身穿着修身牛仔裤,趁的一双大长腿比直修长。
上身穿着一件,广袖开襟衫,前襟松松垮垮的系着,露出大片的胸膛。
长相俊美,剑眉修长,眼镜挡着一双勾魂摄魄桃花眼,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嘴角天生带着三分勾人的笑意。头发半长不短,用一个发带系在脑后。
来人走出来后,看着半盏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惊讶。
他有些连惊奇的看着半盏问,“你怎么出去一趟就有点儿像个人了。”
择白,“……”
半盏微微皱眉看着他,后者啧啧称奇,“怎么你是有艳遇了……不会是谈恋爱了吧,你居然会……”
半盏懒得回他直接指了指择白说,“我要先去一趟暮椧,你帮我照顾它。”
说着摸了摸择白道,“你先在这待着,我回头来接你,”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独留他俩大眼儿瞪小眼儿,择白看着面前的人礼貌性的自我介绍,“我叫择白……”
“……我是仓镰,这家酒吧的老板,”他看着面前这个生物,微微笑着补充道,“我是半盏的朋友,认识很久了。”
“……嗯。”
仓镰矜持了一会儿后兴奋的看着他,眼中满是八卦的神色,暗搓搓问,“你们怎么认识的,他搁那边儿有艳遇了?不会是你吧……诶,你给我讲讲,你们在那边发生了啥,他咋出去一趟变得特别像个人了呢……小择白你给我讲讲……”
小择白在沉默,小择白不知道。但看着他眼中的神色觉得好像还不能不讲,“我们就在山顶上遇见的…………”
听完之后仓镰心情有些复杂,“我以为按照他的性子遇到人就直接带走了,没想到还陪这过完。”又忽然想到他平时,除了不像人以外,对别人都挺‘温和’好吧,除了我。
想想竟然觉得有些悲哀,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就因为当年‘帮’了他,一不小心帮错了,就落得这么惨的下场。
这边半盏离开酒吧后,直接往中心位置走去,走到一座高大的阁楼前停了下来,阁楼的前方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暮椧阁。
他朝门口走去,将手放在门上打开厚重的门走了进去。此处高大空阔,内里中空,四周一个个台子上放着许许多多的武器,至上而下数不胜数,从这儿抬头往上看,竟然一眼望不到顶。
半盏站在原地翻手拿出离恨剑,就在这时一个小女孩儿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
女孩大概十六七的样子,长得精灵可爱,头上有一对白色的鹿角。一双鹿似的大眼睛水灵灵的,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少女怯生生的不确定的疑问道,“大人……”半盏看着她叫了一声桑溪。
少女扬起欢快的笑容朝他蹦去,蹦到他面前,用水灵灵的大眼睛仰头看他笑着的说,“大人,桑溪好想你,你变成这样桑溪差点没有认出来,你这一次出去了好久。”
后者十分淡然的点点头,然后指了指手中的剑,“降澜梯,”
桑溪点点头,单手拿起书,另一只手曲起手指在书的书皮上敲了两下,然后双手起开书,口中念出两字。
随后打开书,拿出一页纸,将纸扔出去,然后只停在了空中,随后出现了一个小凉亭似的平台。
桑溪跳了上去拿起纸放回书里,然后看着半盏。半盏忽的变回原来的样子,走了上去。
澜梯开始慢慢的向上飞,一层一层飞到三十九层后停了下来。
停到了一个空白的台子上,半盏伸出手,从手心里飞出一滴血朝台子边缘飞去,撞到了边缘的一层透明结界,血开始扩散,扩散到结界消失。
半盏松开了握住剑的手,剑自发的飞到台子上,然后在停在了那里。
半盏静静的看了一会,两人慢慢离开了这里,桑溪听见原本平静的阁内,忽然躁动了起来,
身后,“何辛,你怎么舍得回来啦。”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你在外浪了那么久,你可太不厚道了……”
“丢下兄弟们,自己一个人跑了……你得请我们喝酒。”
“……就是。”
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行,我请你们喝酒。”
那边儿,仓镰抱着择白离开了酒吧,朝外边走去,“来来来,我带你逛逛这,介绍介绍这的风土人情,这块陆的叫法则之地这儿的人或物说白了就是三千世界的缩写。这儿的中心地方的上方,有一座悬浮的建筑,法则就在里面。
嗯什么法则,就是掌握三千世界运转的,就是一些地方的天道呀,什么上帝呀,这种东西统称为法则。
就比如说花草树木从土里往上生长,鱼在水里游,鸟在天上飞,都是法则制定的规则……行了不说这些了,我给你当导游介绍一下这里……”
说着就带他逛了起来,“你看那高楼大厦,这还有茅屋,中式的,欧式的,西式的。交通工具有自行车、汽车、飞机、火箭、飞碟……哎,我说这些你听得懂吗,我忘记了你那边好像是帝制主义,”
择白,“……听得懂……我能看别人的记忆,曾经遇到一个穿越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来看这个!”仓镰指了一家玻璃房,还有门口站着的两个玻璃人,“这是来自水晶王国的,他们那边儿的东西非常漂亮,就是容易碎……”
忽然天空传来一阵低吼,一个东西从头顶上方飞过,打落下一大片阴影,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又一个细长的生物飞过,择白有些茫然,“这什么东西,”
仓镰一脸淡然的见怪不怪,“哦,就是龙,两条品种不一样的龙在打架,没事儿他们经常打……哎,这个好玩儿走……”
仓镰带着择白在外面玩了很久,然后把它带回去酒吧,这时候半盏还没回来,仓镰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的酒,喃喃自语道,“这你可不能怪我了。”
择白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睁开紫色的大眼睛看他问,“你说什么?”
后者笑嘻嘻的看着他说,“没什么,喝酒吗,我们这的酒品种超全,非常好喝,”
说完也没等它同不同意,直接拿了一罐造型奇特的酒,倒了两杯,自己一杯给它一杯,正义凛然的说,“这是我自己用灵果酿的酒,强身健体增强记忆,对身体好你尝尝,”
“……哦,好……”
一小时后,从刚开始一脸懵的喝了好几杯酒,到后来喝上头了,又不知道被灌了多少。
喝的择白真的晕乎乎的,看着面前还要给他拿另一种酒的仓镰,择白晃晃悠悠的朝桌子的另一头走。
刚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前面的门推开了,从外走进来一个,个子高挑腿长腰细身穿白衣的人,一身广袖白衣仙气飘飘。
这人皮肤白皙面容精致,修长的眉下方的眼睛眼型流畅漂亮,眼尾微微向上,瞳孔的颜色很淡很淡,让双眼显得没有那么的勾人,衬出近乎神明的感觉。
鼻梁高挺,一双淡绯色的薄唇,带着诱人的光泽,却不肯笑一笑,银白色的长发近乎垂地,没有束发,整个人显得十分冰冷。
择白看着这人仿佛随时会消失的样子,有那么些熟悉的心痛。
它不自觉地向他走去,喝的醉醺醺的朝他走,一个不留神踩就走到了桌子边缘,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一样。
还径直的往前走,然后一脚踩空,从半人高的桌子上掉了下去,择白闭上眼睛。
然后它落到了一个冰冷的双手上,这双手明明没有一丝温度,择白却觉得他温柔地烫人。
头顶传来一个无奈的声音,“你怎么喝这么多。”
半盏,择白睁开眼晃了晃脑袋,看着面前的人,“你……你是半盏。”
“嗯,”半盏轻轻的抱着它往桌子边走去,然后坐到了仓镰面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好了,我错了,”后者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讪讪道,“那什么……我给它倒杯解酒的水。”
亏得我之前还觉得他像个人了,这个眼神还像以前一样凶狠冰冷。好吧,对我还是一样凶狠。
老老实实倒了解酒的水端给他,看着他动作轻柔喂择白。
仓镰揉了揉湿润的眼眶敢怒不敢言,你能对我有那十分之一的温柔吗。
这水的效果十分神奇,喝下去不过片刻就酒醒了。
择白清醒后茫然的看着他们,声音软软糯糯的,“半盏~你怎么才回来,”说完就往他怀里钻。
“有些事情耽误了,”然后抬手把从怀里他拉出来,在桌子上放好,看着仓镰道,“我去千界谱那想查它的来历,里面却没有择白的信息。”
千界谱,记录着三千多个世界所有都生物,全部在里面几乎没有遗漏。其中千界谱的法则谱中记录着能进入这个世界的人。
仓镰也不悲伤春秋了一脸认真道,“这不太可能,它既然已经进来了,那就证明它该在这里,在这就没有千界谱查不到的人。
除非没有这个人,要么就是……它的信息被删除了……”
前一项基本否定,那么就只剩后一项了,能进入千人谱删除信息的……可没有几个人。
仓镰神色微变看着半盏,后者与他对视一眼。
半盏摸了摸择白说,“不说这个了,你先把它给变成人型。”
“……嗯。”
“变成人型比较好行事,就你之前那个药呢。”
“……你要不让他自己变,”仓镰目光有些无奈,“现在暂时还没有那个药,要不你再等等,我回头给你配去。”
择白一脸无辜,“我不会变,”开玩笑我要是会我早就变了。
半盏,“千界谱没有择白的信息,它根本靠不了自身。怎么会没有了呢。”
“没什么就是害……大概两天我跟你配好,反正你又不急。”
“嗯。”
“那个你们住哪呀,你住的地方它可进不去,我这还有住的地方要不在我这儿住两天。”
“嗯。
仓镰看着半盏正儿八经的坐在那里,端的是玉树临风,忽的心思一动。然后斜斜的坐在椅子上,支着额头看他,“小半盏既然你今天晚上不回去了……那你陪我喝酒吧。”说完还十分妖娆的抛了个媚眼。
后者十分冷漠的瞥了他一眼。仓镰立马正儿八经的坐好了,“好了,我开玩笑。”
……
两天后,择白一双眼无辜且茫的看着正在目不转睛盯着它的半盏和仓镰,“……那个……好像没有变化……”
仓镰不死心的问,“就……一点点……都没有吗,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没。”
半盏面无表情的把快要凑到了择白身上的仓镰拉开,看着仓镰道,“你开始卖假药了……嗯。”
仓镰一脸冤枉,“这应该不是我的问题……可能是药效还没到……兴许过个两天就变……”在半盏审视目光下声音越来越小。
半盏看着他忽然想到什么,拿起药闻了闻,“你是不是把木回草当成木回枝了。”
木回草和木回枝名字极为相似,连样子都极为相似,但药效是大不相同。
仓镰认真想了想,好像是没有木回枝了,但是自己又没有加,这两天忙的晕头转向,一个不留神就把这事儿忘了。
择白看着他越来越心虚的表情绝望了,可怜巴巴的看着半盏问,“弄错了会怎么样?”
仓镰着急忙慌的说,“你放心,没多大事儿,只是会晚几天。”
“呵,”半盏冷笑一声说,“几天,上一个吃的人可是三百年才变的。”
仓镰不自觉抖了的,正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
然后就听见一个人走进来,看到来人是谁后他眼睛亮了亮,起身朝她扑了过去,“小茶茶,,”
只见来人身穿一件纱裙,个子不高,褐色的大眼睛,头上顶着一对白色的鹿角,棕褐色的长发,整个人充满了灵气。
少女一脸嫌弃的把仓镰推开,“别他妈叫我小茶茶,”好的一开口灵气全无。
她一脸惊讶的朝半盏走了过去,围着他转了一圈啧啧称奇,“怎么突然像个人了……”
择白:……怎么每个人都说这句。
“小茶……”刚要开口的仓镰接受了小茶茶的眼神攻击,立马改口道,“茶溪,你怎么来了。”
“我听桑溪说半盏回来了,而且还变得她有点认不出来,我好奇就过来看看,”茶溪看着半盏回光中透露着怀念。
刚想开口再说点什么,就看见在半盏手边摸着的择白,瞳孔忽然放大,眼眶中闪过欣喜。
她压抑住自己因激动有些颤抖的声音平静的问道,“这是谁。”
身后的仓镰往前走了两步,站到她的旁边,“半盏在那个世界捡的。”
说完后把他拉到一边,小声的对她说,“你知道吗在那里,他没有直接把兵器带回来,而是等着那个人过完死后才带回来。
而且我听小择白说,半盏见了它第一面就把它带在了身边,还把它带到了这里,他刚来的时候我差点没认出来这是半盏。”
茶溪心说带着才是正常反应,他要不带着那我才觉得奇怪呢。
面上不显道,“确实,刚来的时候我也差点没认出来。”
仓镰激动的说,“是吧,是吧,虽说长得一样但是感觉差的太多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这样的有那么一点点像……人,”
茶溪:那不好意思了我很久之前就见过……
半盏看着那两个旁边说悄悄话的人淡淡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茶溪转身说,“没什么,就是在问你们刚才在干什么。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去下一个世界。”
仓镰:你们!!
“明天去。”
“好好,那我现在……”茶溪用平静的外表掩饰兴奋的内心,看着择白对半盏说,“可不可以跟你家小朋友聊聊。”
半盏用眼神询问择白,后者点点头。半盏看着茶溪点头,然后他抱着它朝里屋走去。
仓镰疑惑的看着她的背影,搭上半盏的肩膀斜斜的站着,“他俩……这是什么情况。”
半盏把他掀开坐了椅子上,没有回答他的话,他本人也不知道这什么情况。
择白看着茶溪,“你想问什么。”
茶溪眯着眼睛看它,忽然想到了什么,抬手布了个隔音的。
然后问它,“你记忆恢复多少?还记得什么?你还记得你干了什么吗?你为什么会消失?”
择白看着她眼中带着探究,片刻后开口道,“记忆大多还没想起来,我现在也只记得个模糊的大概。估计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恢复。”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是你让半盏去我在的那个世界了吗?”
茶溪叹了口气,“不是我根本都找不到你在哪,如果不是看半盏带这你,我都无法确定你是你,我也无法对半盏说出以前的事情,那世界是他自己选的,我只是给他提供了一个大范围,只是没想到这么多世界,他还是一下就选中了你在的那一个。”
想到半盏择白的双眼忽的温柔了下来,“我的事儿你不能说吗?”
“根本说不出来。我尝试了各种办法,别说你之后的事儿,之前的我也说不出。”
“算了当务之急还是把兵器都找回来,记忆总归是会慢慢恢复的。”
“也只能如此了。”
外面仓镰一脸不解的问,“你说你把它带回来就算了,你还打算一直带着它,我可从没有见你跟别人这么亲近过,你到底怎么想的。”
半盏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为什么要带着它,把它带到身边把它带过来。
明明从未见过对他却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总觉得应该带着它……
次日,半盏带着择白选了一个世界进去后。酒吧内仓镰无所事事的和茶溪聊着天。
仓镰懒懒的问茶溪,“你说半盏为什么对我那么差,总是对我冷冷的,他原来不是这样的。”
茶溪心说要不是你帮那个人打半盏,他现在也不至于失去记忆,哪还有那么事,偏偏你是个啥也不知道的,半盏没打死你就算好的,你可知足吧。
但是还是出于礼貌的回道,“还不是你太傻*。”
仓镰喝了杯酒悲伤的说,“那他之前失控,还是我帮的他,然后他就全忘了,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他都忘了。”
你特喵还敢提这事儿,没有你他俩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茶溪实在不想听他逼逼,怕忍不住动手打他,她决定文明一点转身走人。
仓镰在他身后喊道,“怎么走了,再聊会儿啊。”
后者回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聊——哔哔——你个——哔——”礼貌回应了一下然后潇洒离去,爽多了。独留仓镰在身后独自茫然的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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