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入初夏,城市已然如蒸笼笼罩,气温居高不下,街上无一行人。
隋也刚下班到越澜庭,从尹哲驾驶的车里出来时,恰巧碰见江淮翊的车回来,在她的车旁边停下。
没等袁尧下去开门,男人已经从车上下来,抬起手,朝女孩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哇,是什么呀?”
隋也哒哒小步过去,柔顺的长卷发随着她的动作摆动,纤细的肩膀挂着两根白色的带子,露出胸前一片皮肤白皙细嫩。
男人一把搂住她的腰,与身体贴近,忍不住在女孩脸上亲了口,“礼物。”
隋也抬起头看他,睫毛浓密纤长像把小刷子,眼睛明亮扑闪扑闪的,“又有礼物给我?”
自从上次江淮翊出院之后,隋也请了大半个月的假在家里照顾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黏在一起,吃饭睡觉洗澡,甚至上厕所。
俩人本就爱慕彼此,经历这一遭感情增长迅速,现在分开一会就想得不行。
这两月江淮翊把所有出差的行程都压缩到一俩天,除非太远没办法,晚上跟隋也打视频聊到睡着都舍不得挂。
“刚才司弘泽问晚上有没有时间,大家聚一聚,你想去吗?”
隋也接过他手里的礼物,没立马拆开,而是抱在怀里,走进电梯,“可以呀。”
这几个月除了工作,他几乎把剩下的全部时间都用来陪她,隋也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他总不能因为跟她在一起就跟朋友们都绝交了吧。
“那我们回去休息会儿,晚点过去。”
“好,”女孩眉眼含笑,心里甜滋滋儿的。
家里空调开得足,天热了就没关过,隋也进屋瞬间觉得舒服不少,撩起长发用皮筋扎起。
男人在后面关上门,转头看见女孩裸露的后颈和肩胛骨,隐隐凸起的骨头性感至极,两条美丽的竖脊肌更是将背影美化得不真实,像3d建模的精致身材。
“我们几点过去啊?”隋也转头,精准对上男人直勾勾的视线。
“六点。”
隋也哦了声,没怎么在意他的眼神,看了眼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她想洗个澡再出门。
去拿了干净衣服进浴室,碰到江淮翊端着杯咖啡靠在单人沙发上,目光幽深地望着她。
“怎么啦?”
男人抿唇轻笑,看她漂亮的影子在家里进进出出,嗓音磁性,“没事。”
“哦,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的,”女孩说完,走进浴室,还没关门,听到外面男人说:“我知道你很快。”
“……”隋也倏地顿住,回头看去,用眼神警告他。
这人在她面前就没个正形儿。
洗完澡,女孩湿着发将浴室门打开一条缝,朝外面喊:“江淮翊,帮我拿一下擦头发的毛巾,里面没有了。”
“知道了。”
没一会儿,男人拿着毛巾过来,隋也只用浴巾裹住身体,伸手从门缝里去够。
江淮翊把毛巾给她,眼看着她又要关门,立刻抻腿用脚挡住。
她防贼呢?
门被抵住,隋也诧异低头,看男人的脚伸了进来,“怎么了吗?”
江淮翊单手把住门框,将浴室门推开,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我走了这么多天,你都不想我吗?”
女孩愣了下,“你不是前天晚上才走的吗?”
哪里有很多天!
“41个小时36分钟52秒,”男人边看手表边说,“还有几秒钟,我就想了你42个小时,你呢?见了我都不抱我。”
隋也站在原地呆住,眼睛眨巴眨巴,脑子一团浆糊。
所以刚才从停车场到家门口那段路程的肢体接触不叫拥抱,那叫什么?革命的友谊吗?
“但是,”女孩低头看了眼自己,“我现在是湿的诶。”
话说出口,被男人一把抱起,跨开两步,将人放在大理石台面。
“我喜欢湿的你,”江淮翊嘴角勾起一股坏坏的笑,拿走她手里的毛巾,给她擦头发上的水珠。
隋也了解他的性格,知道他在开车,但她不能说,只能装听不懂,因为说出口就会被他倒打一耙,然后把怀疑变成事实。
女孩刚洗过澡的皮肤微微泛红,靠得近了,香味更加明显。
江淮翊视线扫过她身前浴巾包裹的阴影,喉结不自觉滑动,给女孩擦头发的手指弯曲又伸直。
“江淮翊。”
“嗯?”男人将毛巾放到旁边,拿起吹风机。
女孩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问:“你说司弘泽是不是喜欢乐乐?”
闻言,江淮翊轻笑,捧住她的脸,惩罚性地在唇上使劲吧咂了口。
“还以为你一直在想怎么哄我,结果在想别人。”
隋也忍不住笑出声,双手勾住男人脖子,撒娇,“嘿嘿,对不起嘛。”
江淮翊就是单纯逗逗她,哪里是会真生气,被女孩香香地一扑,什么事儿都没了。
给她吹干头发,隋也拉着他去衣帽间换衣服,想着第一次正式见他的朋友,应该隆重一点,不能太随便。
“你说这件怎么样?”她拿着条镶嵌细钻的长裙,站在镜子前往身上比。
“好看,”江淮翊坐在沙发看她。
“可是我觉得这个太亮了,很引人注目。”
女孩将裙子放下,又挑了条紫色的,“这个呢?”
“也好看。”
“不行不行,这个穿去那种场合不合适。”
又换了好几件,隋也刚回头,还没问出口,听见男人在身后说,“宝宝,你穿什么都好看。”
她冷哼了声,嘴里嘀嘀咕咕,“就算我不穿衣服,你也说好看。”
“不穿衣服只能给我一个人看,”江淮翊笑她对这种小事太认真,从沙发起身,在衣橱里取了件淡粉色的短裙,递给女孩,“穿这个吧。”
对于江淮翊的审美,隋也还是比较相信的。
当初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准备了这么多的衣服,就没有一件是她看不上的款式。
从他手里接过裙子,隋也看了眼长度,没说话,抽开浴袍带子正要换上,一抬眼,镜子里男人还站在她身后。
“你出去。”
“我看不得了?”江淮翊双手放在裤袋里,吊儿郎当的,口吻戏谑。
一想起他曾在这间更衣室趁她换衣服时干的好事,女孩就不禁红了脸,伸手推他,“你出去嘛,我自己换。”
没剩多少时间,江淮翊没跟她纠缠,被推到门口乖乖回避。
隋也换好裙子,看着镜子里有些陌生的自己,犯了难。
这个风格是她没尝试过的,并且真的太短了,裙摆蓬蓬的,只能遮住臀不走光。
但架不住是江淮翊挑的,她觉得他看上的总不会出错,可能是她没穿过这么短的裙子导致心里别扭的想法。
江淮翊在外面等了会,没听到动静,正要进去瞧,女孩从里面走了出来。
粉色的裙子将女孩腰线收拢成极美的弧线,领口平整不漏一点风光,却将白皙的天鹅颈暴露得一览无余。
背后的缎带和长发交错一齐垂下,最甚的是裙摆之下的那双腿,又细又直,线条流畅,叫人挪不开眼。
“还可以吗?”隋也心里没底,问他。
江淮翊深呼吸了口,压下心口的躁动,走到女孩跟前,目光定在精致的小脸。
“不想让你出门了怎么办?”
隋也听懂了,他这是说好看的意思,朝他俏皮勾唇,故意开玩笑,“那我去换回来。”
还没转身就被男人抓住手腕,笑嘻嘻地说:“算了,这么漂亮的大美人,我还想多看两眼。”
“你眼里的滤镜真厚,”女孩笑他。
“不是滤镜。”
江淮翊单手勾住她腰,又觉得不够,两只手上去掐住,几根指腹磨蹭背后微微凸起的竖脊肌。
“很久前见你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了。”
跟他在一起后,隋也说不出内心的感觉,一天比一天过得开心幸福,庆幸自己当初没当缩头乌龟。
“很久是多久?”
“很久是很久很久很久……”
隋也蹙眉,抿住向上的唇角,娇嗔:“好呀,原来你在伯明翰第一次见我就对我起了歹意。”
男人不置可否,反问她:“难道在伦敦重逢那晚你就没对我起歹意吗?”
“当然没有,”女孩极力否认。
江淮翊乘胜追击,“那你留我过夜做什么?”
“我哪里留你过夜了?”隋也双眼瞪大,他又在扭曲事实,“我只是看你因为帮我衣服都湿透了,好心留你吃饭。”
“留我吃饭就留到床上去了?”
“那不是因为你,”她气呼呼指他鼻尖,“我压根就没想过那回事,谁知道你会突然亲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分明就是你。”
江淮翊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嗓音又低又哑,蛊惑得不行,“那你为什么不拒绝我?”
“我……”女孩被堵得哑口无言,一张脸红得能滴血,“我拒绝了,没拒绝掉。”
男人哦了声,声调拉得很长,“你是指主动亲我脖子吗?”
隋也说不过他,她确实不太占理,那次其实能收住的,是她没能抵抗住诱惑。
牵强扯歪,故意装糊涂,“你记错了,没那回事。”
知道她害羞,江淮翊也不逼她承认,那就没意思了,笑笑,“好吧,都是我的问题。”
俩人抵达司弘泽发来的定位时,已经快七点,一进门就引起一阵欢呼。
“喔喔喔——”
“快看啊,江总带女朋友一起来了。”
室内有五六个人,司弘泽哇哇叫乱起哄,朝隋也身后看,似乎在找人,没看见身影,立刻就安静了。
隋也只见过其中两人,一个是司弘泽,另一个就是曾易梁,在高速服务区上短暂见过一面。
江淮翊拉隋也在沙发坐下,将自己的西服外套脱下来,贴心地给她搭在腿上。
“隋也,你今天好漂亮,”司弘泽毫不吝啬夸赞,但从某方面来看,他也是个脑子偶尔抽筋,嘴上没把门儿的,明知道那是醋坛子的女朋友。
果不其然,他刚说完,江淮翊就朝他怀里丢了颗葡萄,砸他,“不许看!”
“看看咋了?”
司弘泽不长心,把葡萄扔进嘴里嚼嚼嚼。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还是个青涩的小姑娘,诶哟喂,跟乐音两个人在后座可怜巴巴缩成一小团,上次见面我就想说,真是女大十八变,我差点没认出来,今天更是眼前一亮,越来越好看了。”
他说话的时候,没人作声,察觉到气氛有点尴尬,嘿嘿笑了两声。
“隋也,我给你介绍一下,”司弘泽指身边的人,“这位是温彦博,叫他阿彦就行。”
他又指向另一人,“屈俊驰,我们这里面的最强大脑,拿过很多数学竞赛第一名。”
“他叫曾易梁,”他说着,朝曾易梁杯里倒满酒,“你在京市若是有事,可以找他帮忙,他就是传说中的那种京圈太子爷,人脉广得让人想象不到。”
从进门开始,所有人都说过话,唯独曾易梁始终沉默,看上去应该是他们里面比较稳重的。
目光相触间,隋也朝他点头示意,“上次多谢你。”
“小事,”曾易梁嗓音沉稳,微微勾了勾唇,而后跟江淮翊对视一眼。
司弘泽愣了下,“你们认识啊?”
“嗯,出了点意外,你不在,不是故意不带你,”江淮翊在旁边慢悠悠地说,怕他又闹小孩脾气那出,先把他话头堵死。
“哦,”司弘泽转头,又抬手指向除隋也外的唯一一位女生,“她叫终隽洁,是……”
“我跟他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话刚出口被人打断,女生站起身,走到隋也跟前,伸出手。
她说话时,看了眼旁边的江淮翊。
隋也敏锐察觉女生身上不太对劲的气息,瞥了眼男人,很快收回视线,握住她的手,用同样的方式介绍自己。
声音温温柔柔的:“你好,我是他女朋友,我叫隋也。”
终隽洁莞尔,松开了手,目光看向隋也身旁的人,“阿翊,好久不见,这段时间你都不去英国看我了。”
话落,室内的人皆屏住了呼吸,空气中冒火星子,都怕引火上身。
曾易梁率先开口,“我也没去看你,怎么不问我?”
有人开了条口子,后面的人陆续跟上,司弘泽也在旁边用玩笑的口吻,“对呀,隽洁,你怎么不问问我啊?当心我哪天也给你找个嫂子。”
曾易梁瞥了他一眼,这家伙还不如不说话。
在场的人除隋也都知道,她和江淮翊的关系,这么多年不可谓不明显。
终隽洁确实和江淮翊一起长大,她的小姨就住在项新筠家楼下,终隽洁小的时候父母忙,常跟在小姨身边。
她小姨和项新筠常来往,一来二去俩小孩就熟了,被大人经常放到一起玩、写作业。
后来终隽洁跟着江淮翊认识了司弘泽这群人,大家起先都觉得她只是对江淮翊更依赖些,之后才逐渐察觉女孩子不同的情愫。
“不过隽洁这几年的变化也很大啊,是吧?”司弘泽拐了下曾易梁的胳膊,曾易梁根本不想搭理这货,“比小时候好看多了,鼻子都挺起来了,以前……”
曾易梁轻咳了声,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只差拿团抹布塞住他的嘴。
“小时候只顾着玩,确实不太关注自己,”终隽洁笑笑,也不在意司弘泽那张大嘴巴,“那个时候皮肤黑,还被同学问是不是从非洲来的,其实是没人管,自己出去被晒的。”
她说话时很平静,好似对以前的事全然不在意,看向江淮翊,“是吧?阿翊。”
江淮翊沉默坐在那里,嘴角扯出一丝笑,“是。”
一群人聚在一起除了喝酒就是聊过往,司弘泽话最多,聊着聊着靠到隋也身边。
“乐音怎么没来?”他声音压得极低。
隋也抿了口杯中酒,“你叫她了?她没跟我说呀。”
“叫了啊,她问都有些什么人,我跟她说了之后,她说问问你。”
隋也动作一顿,完全不知情,“额……她应该有事要处理。”
她果然猜得没错,司弘泽对乐音有意思,上次在酒店就看见他俩聊天,乐音还藏着掖着的。
不过乐音要是跟司弘泽在一起,那天下得乱成什么样,司家和乐家都别想过清净日子,成天跟在他俩屁股后面擦屎。
跟前的酒杯突然被碰了下,隋也闻声看去,终隽洁走到跟前,表情柔和。
“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我看你有点眼熟。”
隋也对她完全没印象,摇了摇头,模样乖乖的,“不少人这么说,可能是我长了张大众脸。”
她刚说完,身旁的男人就跟了句:“才不是。”
江淮翊两根手指捏着酒杯轻晃,手肘放在膝盖,侧过身眉眼含情地注视女孩,看上去格外风流倜傥。
“是因为大家都觉得你很漂亮,想跟你套近乎才说你眼熟。”
隋也面色一僵,这人怎么不分场合啊,这么多人都听着呢。
“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司弘泽在一旁吼,“腻死我了——”
他跑到曾易梁和温彦博中间坐下,指责江淮翊,“他恋爱的酸臭味都溢出来了,哥几个真能忍得了?”
然后江淮翊就被几个兄弟逼酒了,一杯接着一杯地灌,说要把他的心拿出来在酒里涮涮,太狠了,得消消毒。
隋也原本有些担心的,他之前受过伤,又觉得让他这样放开了玩的时候不多,便由着他。
服务员推了几箱酒进来,又推了几框空酒瓶出去,一群人喝得不知南北东西。
屈俊驰一喝醉就开始算他的题,还逼剩下几个酒鬼认真听,说这么简单都不懂,真是笨蛋。
隋也在旁边看乐子,她不知道原来江淮翊跟朋友之间的相处模式是这样的,又好玩又好笑。
“他们都喝多了,”终隽洁在隋也旁边坐下,“这没解酒的,一起去外面买吗?”
喝醉的地方没解酒的东西不太能说得过去,但隋也没放在心上,随口答应,“好。”
她扯了扯江淮翊的袖子,男人回头看她,她靠近耳边跟他报备,“我们出去买点东西。”
江淮翊点头,酒浸了嗓子哑了几分,“注意安全。”
从酒气熏天的室内出来,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不少,隋也呼吸了口,瞥见门牌下几个男人目不转睛盯着自己。
她意识到自己穿得太短,身边又没别的男性,他们就肆无忌惮地用恶心的目光打量,赶紧侧过身扬起下巴,装出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隋也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就懂社会中无形的规则,像这种低劣的初具人形的生物,基本都欺软怕硬。
“你跟阿翊在一起多久了?”走到旁边的终隽洁突然开口。
女孩顿了下,倒也没有瞒的必要,实话说:“几个月。”
终隽洁嘴角浮起笑容,语气淡淡的,“阿翊从小就很受女孩欢迎,但他一直对别人很冷漠,我甚至以为他对女孩子不感兴趣,后来我放心去英国念书,中途听到消息说他交了女朋友,我还不信,结果是真的。”
隋也不明白她说这些做什么,兀自点点头,当听众总得给人个面子嘛。
“他那人啊,心思很细腻,又沉默寡言,我以前还担心他会不会因此生病,但现在发现他独自生活也能过得很好。”
她一边走一边说,隋也一边听一边浅笑,忍住想反驳的冲动,搞得好像她多了解江淮翊似的。
女生在这方面总是异常敏感,当第六感敲警钟,十之**错不了。
黄蔓菁在隋也面前炫耀显摆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强烈的不适感。
去买完解酒饮料回来的路上,隋也和她各提了一口袋,本就不熟,隋也原本就不是个话多的,安安静静走路没找话题。
快到酒吧门口,终隽洁突然又开口说话,“阿翊与大多数人不同,他的家庭给他的压力很大……”
隋也不知道回什么,点头,“嗯。”
“他家人对未来儿媳的挑选十分重视,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个人品行道德都有考量,他未来的妻子必须能对他的前程有所帮助……”
这点隋也清楚,他家里人喜欢黄蔓菁那样的,家世好,长得漂亮,还能帮助他发展。
“嗯。”
终隽洁诧异她平淡的反应,恨她是块木头,是个长脑子的人都知道其中的意思。
张了张嘴,想把话说得明白些,她专程休学回国可不是一时兴起。
“你是不是喜欢他?”
隋也突然问,反倒终隽洁愣住了,她想过直接,但没想过这么直接,摆在明面上摊开了讲。
女孩一脸淡然,说话的调子也慢慢的,似乎并不当回事,“从刚才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你一直在关注他。”
到了门口,终隽洁没进去,停下脚步看向女孩,既然都撕开了面具,就没遮掩的必要。
“我是喜欢他,我也很适合他,”她弯起唇角,势在必得的表情,“我不会像其他人那么蠢,将他拱手相让。”
“其他人?你是说黄蔓菁吗?”隋也试探性问出口,在今天之前,她就认识一个对江淮翊有意思的。
“她很厉害啊。”
隋也不太理解终隽洁口中的蠢,认为她是没见过黄蔓菁火力全开的样子,简直能在洲巨内部杀得片甲不留,没几个是她的对手。
“哼,都要订婚了还能被你抢走,不是蠢是什么?连个男人都套不住。”
话说到这份上,都不装了,终隽洁嘲讽一笑,看隋也的目光也不再亲和。
乐音曾说过,隋也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好欺负得很,实际气人自有她的一套,命中要害,打蛇七寸。
“这么说的话,那我确实更厉害一点。”
女孩面带笑意,全然不被影响,活像个没心没肺的。
语气轻快:“我不仅能把男人套牢,还把他迷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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