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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遇(2004年)

哭着哭着昭暮突然反应过来,挣开汪奶奶怀抱,左顾右盼,进进出出,“我阿奶呢,呜呜——汪奶奶呜呜,我阿奶呢?”

“我阿奶不会——”

“昭昭你先别急,你阿奶被送去人民医院了,我这准备去看她呐,来,我带你一起去。”汪奶奶走过来,牵住她的手带她去医院。

昭暮只能听话,紧紧牵着汪奶奶的手,一路紧张不安跟着汪奶奶。

医院干净空透,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然而昭暮从心底恐惧这个地方,周围的人都像是灰尘蒙着脸沉默的来来往往。

不一会她们找到阿奶房间,在住院部三楼右手边第五间病房,尚未走进去,昭暮就敏感听到呜咽声从里面传来。

“阿奶——”昭暮撒开汪奶奶手两步作一步扑进来。

映入眼帘的是阿奶躺在病床上,洁白被褥盖在身上,一脸平静安详,正如阿奶平日睡着一般。

伯娘坐在病床边和大伯轻轻交谈,注意到闯进来的昭暮,“小昭你来了,呀怎么哭成这样。”看到她一直看着阿奶,轻轻说:“没事,你阿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阿奶是突发脑梗中风,平日有轻微糖尿病,被发现时正躺在潮湿木地板上不能动弹,幸好巷尾的张奶奶来找阿奶串门才发现,立刻拨打救护车,才没有错过六小时内的黄金抢救时间,但阿奶是中度中风,情况还是有些严重,不能掉以轻心。

昭暮跌跌撞撞迈向病床,脖子上的红领巾歪歪扭扭,红着鼻子喊了声:“大伯,伯娘。”又一直注视着病床上的阿奶,“阿奶怎么还没醒。”

大伯道:“阿奶刚做完手术,小昭来坐这。”刚说完,汪奶奶走了进来。

三人在寒暄叹气着,昭暮坐在床边默默瞧着阿奶,阿奶好像白头发又多了,等阿奶好起来她要帮阿奶都染的乌黑乌黑的,还有一定好好听阿奶话,专心练习声调、基本功,绝不偷懒!

昭暮正边帮阿奶祈祷边向阿奶保证以后一定非常勤奋学戏唱戏,争取早日成为阿奶的骄傲时。

一张纯白纸巾递了过来,“擦擦你的大花脸吧。”昭暮看着纸巾,再看向递纸巾的主人——邻床的男孩,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鼻子也红彤彤的,活像哭鼻子的匹诺曹,原来刚才是他在哭鼻子。

见她还愣着,男孩又补充了一句:“哭得像只大花猫!”昭暮绑着马尾头发凌乱散落好些下来,贴在脸颊旁,先前又哭得眼睛泛红,还有两滴泪水挂在脸上,别说真像只大花猫!

昭暮接过道谢,也低低补充了一句:“你也是,匹诺曹!”

男孩听此生气的跑开了,昭暮鼓鼓两腮作无奈状。

大人们还在外面谈话,昭暮不大能听到他们谈什么,但敏感捕捉到她的名字。

她偷摸凑近门边,貌似在商量怎么照顾阿奶,怎么安置昭暮去向。

昭暮不动声色走回床边,小手紧紧握住阿奶有些硌的手,阿奶和她永远不分开!

然而幼年的昭暮不知道,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甚至每次唱的曲子声调都会些微变化,不变的只有留声机里的唱片,那些被封印的记忆。

还记得,那是一个深冬清晨。

那个早晨,天气格外冷,墙檐花白花白的,这里冬日也不下雪,不过极冷的清晨会结霜,院子里冬青色的小草花叶被冰霜盖的严严实实,呼出一口气都是燎白雾气。

大伯跟她说过,她的母亲莫瑜会来带她去北方念书。

昭暮沉默着,她不晓得母亲会不会来,她也祈祷着母亲别来,她要好好照顾生病的阿奶。

可是,大伯伯娘他们——

原来她又成了没人稀罕的孩子。

本以为母亲会舍弃她,毕竟自从去到了阿奶家,她从来没有再见过母亲的身影。

当看到衣着光鲜亮丽的母亲出现在阿奶院子时,她正扣住阿奶养的奶黄毛发小土狗,准备去医院看阿奶。

母亲比印象中愈加漂亮贵气,浑身上下透露着精致优雅,彷佛养尊处优的时髦太太,巷子口还停着辆黑色小桥车,一看就很高级昂贵。

昭暮始终不肯离开,她要跟着阿奶,照顾阿奶,可一个区区12岁小孩又怎么扭得过大人呢,尤其是无人庇护的孩子。

昭暮最终还是要离开这个南方小镇,只是看着角落的奶黄小狗,她想带走它,莫瑜却不同意。

离开的时候,小家伙似乎有所感应,在上车时刻,使劲朝昭暮呜咽想挣脱绳子。

车子发动离开时,狗子终于摆脱束缚的绳子,飞奔着跑向车子离开的方向。

小狗在后面紧紧跟着,昭暮打开窗户,它飞快一拥而上,却耐不住车子行驶,一下便把它甩在身后,狗子还是不放弃,紧紧咬在身后,黄白毛小耳朵竖着,随着奔跑被晨风吹得哆哆嗦嗦。

“快停车,快停车!”昭暮着急地拉母亲的手想要停车。

莫瑜从后视镜瞟了眼,不动声色的摇头。

昭暮看她还是这样一副臭脸,心凉了一截,破罐子破摔道:“我不去了,你放我下来。”

莫瑜扬了下唇,几不可闻轻笑,扬了扬手示意前面的司机停车,再说:“你自己考虑清楚再说。”

考虑清楚?是了,以母亲的性子这一别,就不会再要她了,阿奶生病了,大伯伯娘也没有义务抚养她。

那她到时真成了没人稀罕的孩子。

可是——

奶黄皮毛的小土狗前爪紧紧趴着车窗,摇晃着尾巴,巴巴的望着昭暮。

她看着母亲,渴望,央求,失望。

昭暮鼓起勇气想下车,但是——

最后,她做了一个决定。

昭暮跨下车撸了撸小土狗,牵起它的绳子,隔着车窗认真凝视着莫瑜,“如果你能让我带它一起走,以后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都听你的。”

莫瑜瞥着跟她叫板的女儿,又往下瞅去摇头晃脑的狗子,敛了下眼中神色,点点头,算同意了。

汽车徐徐的离开那片巷子,逐渐模糊变小变小,直至模糊成小黑点,消失在了拐角处。

余昭暮就这样离开了同阿奶生活长达四年的南方小镇,开启了她在北方的旅程。

从没踏足过祖国北方的昭暮被两件事惊到了,一是北国室外的温度;二是北国莹白不似凡物的冬雪。

瞬间让她想起和阿奶在昆剧院听过的戏剧——《雪夜访普》,那时她还不太能听懂昆曲,只记得小小舞台就呈现出北风呼啸,白雪皑皑,一派北国风光。

没想到如今她真到了北国,到处雪皑皑的,但室外零下的温度,呼啸就来的风让她瞬间想扒下狗子的皮毛当围脖。

路面盖着薄薄一层积雪,昭暮刚想拉着小狗跟上莫瑜步伐,一旁的狗子就使劲欢脱甩开绳子,往前面跑。

她来不及拉紧绳子,只能拖着小行李箱越过母亲追上前。

这只贪吃狗,一嗅到什么好吃就六亲不认!

她不止一次跟阿奶吐槽过,阿奶乐呵呵说,食得是福。

此时她有点后悔带它来了,一个劲地丢人!

丢人的狗子正一个劲的往少年身上拱,少年一旁黑不溜秋的大犬立马吠着护住少年。

昭暮快步上前牵起绳子拉开它,保持一米距离,气鼓鼓的瞪它。

“对不起,有没有伤到你?”昭暮拉着小狗,抬头满怀歉意的致歉。

对面少年没看她,只见他呲着牙一脸嫌弃地抖着裤子,灰色休闲裤有一块深了色痕迹。啊!那是狗子口水!

昭暮掏掏口袋,却发现她并没有纸巾,幽怨地瞪了眼低头舔雪的狗子。

少年不再停留,牵起他的大犬就走,昭暮突然想起阿奶绣给她的帕子,是她很宝贝的物件,想了想,一咬牙喊住少年。

蔚蓝的方形手帕,棉麻质地,底下绣着小小的蓝紫色花瓣,沿边缘盛放。

前方的人恍若未闻,直直向前走,昭暮十分怀疑他有点耳疾。

可惜了,相貌是顶好的,还有那通身气质像是戏文里矜贵、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少爷,是昭暮不曾见过的漂亮少年。

“小昭!”母亲喊她。

昭暮赶紧拉着小狗向母亲方向去。

拖着行李箱跟在母亲身后,小心的观察四周环境。

环境静谧,花园般的高档住宅,一幢一幢的独立别墅,不少花花木木,只是被冬雪盖的密实,地上也结了一层雪,没有太阳,阴阴冷冷的,随着母亲转进了一幢别墅前。

莫瑜停住,昭暮也停下脚步,入眼是对称方阔的连栋建筑,别墅前是精心修剪养护过叫不上名来的乔灌植物,像是在爸爸书房里偷看过恢弘大气的北方古典园林,处处透露出精心设计以及主人的情趣。

“走吧。”莫瑜喊道,清冽的声音中透出一丝郑重。

昭暮不知道里面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她只知道母亲再嫁给了北方有钱的人家,生活很好,也是她无意间听巷子里的阿姨奶奶谈论得知。

当巷子里的姨姨奶奶知晓昭暮要跟妈妈去北方念书时,某天她们特意拉过昭暮坐在公园榕树上闲聊。

张奶奶跟她说:“昭昭以后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别被欺负了。”

汪奶奶摸摸她的头说:“不要轻易哭鼻子了,你的眼泪是小珍珠。”

娜姨把昭暮拉过来:“被欺负了一定不要忍着,告诉妈妈,还回去!不行就打电话给你阿奶,给娜姨,我们一定帮你出头。”

林奶奶一脸慈爱,笑着说:“昭昭要开心,记得回来探望我们,长大了要带个男孩回来哦,姨姨奶奶们给你把眼。”

姨姨奶奶们你一言我一句,都透露着对她的关心,昭暮感激地应着。

此时真实的来到母亲新家,昭暮却隐隐有些恐惧,曾听班上住在继爸家的小至说过,他继爸一周七天有五天是凶神恶煞的,还老爱打他,喝醉酒连妈妈都打,还有他的继哥是个抽风的中二少年,喜欢偷偷看他洗澡,大家听到都害怕不已。

昭暮紧张的环顾四周,有些害怕,她不知道继父是什么样的人,也不清楚继父有没有儿子,要是真像小至那样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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