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她回来,但不想让她现在回来,他不想让暮商也落入褚子和的算计之中。
若是可以他希望在事情了解后,他亲自去将她接回来。
身怀六甲的褚锦玉在褚九祠回来时已经被接回宰相府,现在被保护得极好,不让她出入宰相府。
杜倾霜许久都没耿其的消息,她知道褚九祠与耿其曾经有过生意上的往来,她实在担心耿其会出意外。
就算在现在这个危机时刻,她也顾不得什么皇家大乱,她孤身进入东宫去找褚九祠。
她看上去似乎许久没睡好觉了,精气神不似她现在这个年龄才能拥有的,她跪在那里。
“殿下回来我本不该来叨扰,但我实在没办法,殿下先前从其他地方回来可有听到耿其的消息,若是殿下知道还请告知。”
褚九祠顿了顿,杜倾霜和耿其的事他之前毫不知情,今日还是头次听她说起。
难怪她当日毅然决然的要拒皇帝的赐婚,原来早就有了心悦之人,不过好在她拒绝了,不然她可能就是下一个蒋宛白。
他把杜倾霜叫起来。
“我没见过他,不过有他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多谢殿下。”
杜倾霜已经打算离开北国去找耿其,她实在是没办法在这里等着他回来,太久了她不想等。
褚九祠:“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找他。”
杜倾霜不解,她去找耿其和他又有何关系,他们内斗和她八竿子打不着。
“为何?”
“他会回来的,你得留下保护好杜家,保护杜尚书还有杜府的上下。”
他在暗示褚子和还会对他们家出手,让杜倾霜不要离开。
“明白,我会的。”她刚想离开又似乎想到什么停下来:“对了,公主还会回来吗?”
“会。”
杜倾霜笑笑离开:“那就行。”
还未出宫她就遇见褚子和,褚子和拦住她的去路,他把折扇打开又合上。杜倾霜见状心中不知骂他多少遍了,大冷天的用扇吃饱了撑得没事干。
杜倾霜简单的行了个礼:“二殿下。”
刚想往旁边挪步越过他离开,褚子和让骨慈拦住她,杜倾霜蹙眉望着骨慈,难不成他俩就想在宫里面对她对手。
想来是不会,若是这样那未免也就太过嚣张了。
“二殿下还有何事?”
褚子和用扇将骨慈的放下,他来回踱步,还时不时往杜倾霜身上看去。
“殿下有事不妨直说。”
“我就喜欢你这个爽快的性子。”褚子和合上扇子拍在手上,“父皇病重许久未见好转了,我想冲喜。”
杜倾霜瞪大双眼,她没听错吧。
冲喜?
他想拿她冲喜?
这褚子和非得要在这个时候搞事,冲什么喜,他若是真想为皇帝好,还不如早日自戕,兴许皇帝一高兴病就好了。
“殿下谨言慎行,你我之间早已无婚约,君无戏言。”后四字杜倾霜咬的极紧。
她想告诉褚子和,皇帝已经把他们之间的婚约做毁,还让褚子和不要太过分。
褚子和毫不掩饰的奸笑:“可父皇现在已经说不了话,我们这些小辈还是要多为长辈考虑。”
“是吗?殿下若真想找人冲喜,为何不找宰相之女,洛水郡主宁若涵,您不是喜欢她吗?”
褚子和笑意定住,脸色瞬既黑下来,正是因为喜欢宁若涵,所以他才不想利用她,这也是褚子和现下仅存的一点善意。
对于宰相,他更是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他只能选择这些人来下手。
杜倾霜没在理他直接走开。
先前的事情杜倾霜还记在心头上,她早就想找个没人的时候把褚子和胖揍一顿,好在她还有一点尚存的理智管住自己。
杜倾霜回到杜府后,见杜庭轩和杜连云正在一起下棋,仿佛外面发生的事与他们无关。
杜连云知道她回来就问她:“你去哪了?”
杜倾霜如实回答:“宫里。”
杜庭轩抓住机会,放下棋子指着她:“爹,你看你平日里光说我,不说她,她迟早会给你惹出大乱子。”
杜连云瞪他一眼,杜庭轩像吃瘪似得闭上嘴巴。
杜连云接着问她:“遇见二皇子了?”
“嗯。”
“他想借你冲喜?”
杜倾霜有些彷徨,她没说杜连云就已经知道了,她接着点头。
相比之下,最为着急的是杜庭轩,他蹭的一下站起来:“不行,我不同意,凭什么他老子出事要我们家去挡这灾。”
杜庭轩的话糙理不糙,杜连云为此很欣慰:“对,你哥这次说的对,我们不同意,若是真来硬的,我大不了辞官。”
杜倾霜很是感动。
“爹,二哥你们放心吧,我也不同意。”
她一手搭在一人肩上,她观着棋盘:“哥,你又输了,菜就多练知道吗。”
她语重心长的说道,随后便离开没叨扰两人下棋。
回到房间后杜倾霜发现靠在窗棂边的桌上多了封信,她问道正在洒扫的下人。
“我出去后可有人进过我的屋子。”
“回小姐,没人进过。”
杜倾霜听后把门关上,匆匆跑到桌前打开信封,读完信后她长叹一口气。
这信是耿其写给她的,信上说他再过几日就回去。
杜倾霜坐在凳子上,把信放在心上:“没事就好。”
龙阳殿。
褚九祠和褚立言一同前去看望皇帝,皇帝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说话只能转动眼珠,他见到两人一起来时,情绪十分激动。
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奈何二人根本就听不懂他说的话。
褚九祠这是第三次来看他,褚立言则是有事无事的都在往龙阳殿跑,今日刚好碰上褚九祠索性就跟他一起来。
褚九祠眼神示意褚立言,褚立言心神领会后在门前看是否有褚子和的人,确认无误后:“没人跟来。”
褚九祠坐在床边,手按在皇帝的手背上,眼中划过无数的情绪,是恨是怜悯。
“你为何要在药里下毒,你知不知道你险些害死她。”
皇帝闭眼再睁开,眼睛里面尽是悔恨之意。
褚九祠又道:“有关二十年前的事我也知晓全部。”
皇帝听后瞳孔震地,嘴唇微颤,那种想说又说不出话的无力感褚九祠感同身受。
褚九祠:“这次我们出宫,褚子和想杀我们,你知道是谁救了我们吗,是她,是你一心想要杀死的她。”
他不断的刺激着皇帝。
皇帝被激得眼泪直飙,嘴也开开合合。
褚立言见状拉走褚九祠:“你没看见父皇现在都已经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还刺激他作甚。”
“若不是她,现在你,我,老三我们都得死。”褚九祠依然没打算放过皇帝,他就是要说,他就是要把暮商救他们的事情说出来,他就是要皇帝知道好让他愧疚以往做的事。
接下来的话最为致命。
“以我的医术其实能救你,可我不想救你,我要让你知道老二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要把她接回来,让你重新面对她。对了忘记告诉你,明月国和银月国现在已经都在暮湛也是她哥哥的手里,现在的她谁也惹不起。”
“怎么样现在感到害怕了吧,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感受,你还有很长时间。”
褚立言虽说是心疼皇帝现在的这个样子,但在褚九祠说出那些话时,他没在拦着褚九祠。
褚立言把皇帝脸上的泪擦干净:“父皇,有些事情你的确做的太过分了。”
就连褚立言也开始指责皇帝做的事。
皇帝红着眼死死的瞪着他们两个,那炙热的眼神就快将他们烧穿一般,喉咙上像是被压上万斤重的石头,传来一股涩味。
褚九祠走近端起旁边的药递给褚立言:“老二给你下药的事我会帮你报仇,但也仅限于此。”
褚九祠在孝心与良知前,他都做不到最好,但他会尽他最大力做到最好。皇帝的罪孽就该他自己受着,他的儿子们不该替他接下这孽罪。
褚立言把药用勺子盛好放在皇帝嘴边,皇帝用力的将头撇开不喝,他在和他们两人赌气。
“也罢,这药喝不喝都一样,老三我们走。”
褚九祠把褚立言叫走,皇帝眼睁睁的看着褚立言被褚九祠带走,从前那个与褚九祠对着干的褚立言如今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对褚九祠言听计从。
皇帝放在被面上的手慢慢的拽紧被子,眼睛死死的望着上方再次闭下双目。
褚立言跟着褚九祠去到东宫居然赖着不走。
“哎呀,还是没人监视的日子好过,你都不知我云居宫有多少他的探子,我吃个饭还得试试有毒没毒,啥也别说,我今日反正是打算在东宫住下。”
褚九祠嘴角发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随你。”
褚立言翘着腿:“你说青黛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回来这么久也没给她写个书信,你说她出去采药会不会有人像我这样跳到悬崖下给她采。”
褚九祠头未抬的回着他的话。
“她想要什么玄帝都会给她,你有心思想她倒不如想想如何对付老二。”
褚立言:“人家老二要对付的是你,只要你不死我就不会死。”
说着说着,褚立言手支着脑袋偏头看向褚九祠。
似笑非笑道:“所以你为了皇子妃你得活着,否则小心她改嫁给玄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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