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板他们赶到了医院,老范还在抢救中,虽然我很讨厌这个人,不过心里还是挺不是滋味的,医院的味道让人神经紧张,走廊里的灯光有些发白,坐在那一排蓝色的椅子上,不由自主的来回摆弄手指。老板看的出很自责,我开始询问猪爷,到底是怎么回事。猪爷一开口,我就气不打一出来:“都怪你那老板,都是为了救他害的猪爷也挂了彩,丫的欠揍,赔上你们的人碍我什么事儿了?我告诉你,钱一分不能少!”“你就少说两句吧,钱钱钱的!掉钱窟窿里怎么没摔死你,现在换你在里面都不用治疗,一提花钱自己就蹦起来了。”我们自顾自的拌嘴,老板一声没有。隔了好久,老板说道:“我还要再去一次!”? 晚上没什么吃的,医院楼下的食堂只有打卤面,鸡蛋酱的味道还算可以,我们每人点了一碗,不过除了猪爷谁都吃不动。我到底还是不明白他们到底怎么搞成这样,想问又觉得不好问,老板一副心如死灰却心有不甘的纠结样儿,让我实在不好意思打扰。这时就听猪爷说:“我说边图,你就甭想了,以前那些都是小家伙,猪爷我自己就能顺手解决了,这回这个不一样,倒斗的大哥大,想进去没那么容易,就那销活儿,凭咱肯定就是送死,甭说你,就是我猪爷这拜过孙悟空他师父当师父的人,也弄不明白那八卦门缝的。野招子不管用,两膀子蛮力气用都用不上。”“我不能就这么折在这儿,况且我也不止为了我自己。”老板这话让我摸不到头脑,我就想着估计他是受了刺激,所以语无伦次。回到了手术室门前,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那个手术中的灯灭了。隔了一会,那狗屁医生出来告诉我们,病人没有抢救过来的希望了。这个过程若是再长些,植物人都可能更好接受,可是一个大活人,那么快就死了,就像一口气呛在胸口,说不出的难受。
忍不住问了很多次医生,真的没有希望了吗?最后还是默认现实。死了就是死了,谁都会死,可是心里觉得老范死的太过没有价值,让人遗憾。我把自己的感性充斥在所有的细节里,平时死个蟑螂我都为它悼念流泪,不管我多不喜欢的人,都不希望他受到伤害。现在的话说,那时的我很圣母,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模糊了手术室的那盏暗下来的灯。老板也一样,但是他没有流泪,他用一副冷漠的样子掩饰了所有能表现出的情感,让我觉得他更是一个不愿接受现实的人。第二天一早,老板给老范的妻子邮了20万,告诉她不幸的事情,但我想这些钱什么都弥补不了,一个人的存在,从来不能用钱代替。
一日无话,晚上猪爷走了,我和老板两个人在店里发呆,我想安慰老板点什么,可是又无从开口,我想他这种人最不需要的就是安慰和同情,就像是小孩子磕桌角,不哄没事,一哄就该哭了。床底下有两瓶白酒,我拿出来,摆到老板面前分享一下。老板没有说什么,浅浅的一笑,嘴角轻动的样子煞是迷人。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谢谢我,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我们两个边喝边聊,我这才知道,老板生在湖北一个很普通的农村家庭,从小很聪明,不同的就是他能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小朋友都很排斥他,11岁那年,他被一个盗墓贼看上了,就带他离开了湖北,到外闯荡,老板聪明,什么都学的很快,很快就学会了很多技巧,而那个盗墓贼却失手被抓,判了很重的刑。此时老板已经能独当一面,就在这开个古玩店,我问老板现在是否还能看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老板笑笑回答我说他其实都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看到过,现在想来就像是在梦境中以为亲身经历一般,醒来就发觉其实很虚幻。这家店明处是假古董,暗地里交易着死人的东西,虽然老板曾拜师学艺,但蛮干的成分更多,对奇淫巧术五行八卦什么的一窍不通,所以这次他们才会在墓里损兵折将,即便使出所有的本事,却是连门都没进去。这次是个大墓,机关都是按照五行八卦排列的,因为有一定的占地面积,不像平时那样好破坏。我忍不住问:“这次是谁的墓啊?”老板盯着我看了一会,看得我直发毛,然后还是那标准的迷人一笑,老板凑近了一些以后说:“曹操墓!”? 我真的是太惊讶了!这曹操墓是三国时期的,现在偷个唐墓都挺震惊的,更别说三国墓了。抓住了肯定是枪决。倒买倒卖的就是一块砖都是国家文物,更别说切实的物件。只能说是我意外中的意外。看着老板满脸脱俗的忧郁,不像猪爷那般爱财如命,决绝的模样像漫威里的英雄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拯救世界呢。
墓里除了能换钱的东西,真想不出还有什么是值得老板这般去寻找的,有时候还真觉得老板不如猪爷,这压抑劲儿跟墓里爬出来的死人一样。我问道:“老板,那你们这次到底遇到的是什么?我虽帮不上忙,但你说出来也会轻松些。”老板看看我,那种眼神就是摆明了的瞧不起,像是跟你说了你能明白什么的神情……老板其实没有表面那么深沉,并不是愿意把话都憋在肚子里的人:“这墓里的机关实在让我琢磨不透,一是毫无缝隙的那道石门,再有就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冷箭。我们措不及防就是因为那第一段甬道上并没有能射出箭的缝隙。墓里的事你也只能看了才能明白。我也不知如何去形容。”“你是要找什么吧?或许不是想卖钱的东西?”老板说:“是一卷竹简,西汉时候遗留的竹简,我肯定它在曹操墓里。”我一头雾水,西汉的东西怎么能出现在三国时期的曹操墓呢?虽然不明白,但是还是继续听下去,希望老板能给我的疑问一个答案。
后来的事情真的让我咋舌,我从未接触过这种版本的历史。这曹操也是个盗墓贼,还是个祖宗级别的人物,可以说倒斗的官倒就是从他这发起的。没军饷了找个墓就能发笔横财,这打仗肯定好处不少的,偷的多了偶尔得到了一个写着奇怪符号的竹简,并不是当时的文字,上面写的文字当时没有人能看懂,就有方士说是长生不老药的配方,还好曹操没有秦始皇那么愚昧,他有自己的想法,可是当时他怎么想的就没有人知道了。曹操这人谁也不相信,有事情也不和谁说,有一些能理解他想法的人也都让这精神病杀绝了。虽说如此我还是喜欢曹操的,我认为曹操是真英雄,有胆量有谋略,或许奸雄更贴切,因为曹操的奸诈之名甚于他做的任何事。我心里他是个可爱的人,因为我对反派人物一直有着同情到喜欢的情愫,我了解的曹操并不是三国演义中的丑化版,我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十分有谋略和智慧的野心家,在耍狠的角色中因为比别人更出色,所以才被一些虚伪的刘备孙权之流排挤。
曹操墓里这卷竹简据老板所说其实是汉室当时很多葬地的说明,好像是个什么人编写进去的,藏在了一个夭折的小太子的墓葬中,虽然准确性就很难考究,但是肯定联系着很多不为人知的大墓。这份说明相当于在地图上标注出的墓葬图谱。谁找到了就能绝了汉室的祖坟。老板要找这些的原因,让我一度怀疑他在墓中受了什么刺激,因为他涉险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要给一个分散开的打击乐器配对!这得是多么狂热的音乐爱好者才能做出的事儿。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想打击老板,我始终觉得他一定有很多没有和我说的隐情,毕竟我与老板并不熟悉,谈不上朋友,谈不上交情,我也不想把自己变成福尔摩斯,静观其变或许是个很好的处理方式。? 半斤酒下肚,我和老板都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天气不错,我想起了那双婚鞋,就拿给老板看,老板问我多少钱收的,我说两千,老板呵呵一笑说:“这双鞋你赚大了,最少能买5万以上。”我也很高兴第一单生意没赔本,还有如此赚头。老板说是我自己的钱买的,卖了把钱给我。我也不见外的答应了,毕竟兜里有些钱更踏实,没钱的时候还是不要假大方的好。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亲爱的玲玲!我来啦!”不出所料,我一回头正看见那个猪头在门前,不过看起来收拾的干净了很多,一身很休闲的服装,白净的脸喜气洋洋的,不知道是不是看习惯了,怎么看都没那么让人反胃了。? 他带来了一个匣子,问老板能不能打开,老板可能还是对这两天的事情耿耿于怀,什么心情都没有,除了竹简老板基本告别古玩界了。猪爷让三孙子帮忙去找电锯,原来他们打算用电锯弄开。这破坏性的行为真不像我对猪爷的了解,我了解的猪爷打不开就会把盒子直接卖掉才对。不想由着他们破坏国家财产,我便把盒子拿了过来,这盒子很是漂亮,像是羊脂玉般,乳白色的玉质摸起来是很舒服,我看了看上面的锁,像是现在的密码锁,不过更古怪一些,但是我总觉得看的眼熟,好像在哪看见过,我从小到大都在涉猎风水八卦奇淫巧术,心思都用在了不务正业的道道上。我用自己熟悉的方式,把弄了一会,可惜没有打开,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从前道观中和牛鼻环放在一起的一本破书,上面都是奇形怪状的图形,我的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解法,咔吧!盒子打开了,竟然打开了。? 我突然对自己刮目相看,没想到他们更是这样,看我的眼神都大有改变。猪爷看着我说:“我的玲玲,你还有这本事!早知道就带着你去倒斗,保准什么明器都摸到手了!”? 老板不知道在想什么,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敌方间谍一样,抓起审问都不为过。不仅他们疑惑,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这份才能。这回该顺便讲讲我的历史了,我的名字叫陆小喜,从小就是一个爱学习的人,人类对于知识的渴望不能限制在条条框框里,所以只能经常逃学,用逃学换来的时间看书。
拒绝学校,逃学叛逆,反感老师把一切问题都用考试考不考来衡量价值。我们的数学老师像是杀猪的,一上数学课就让我们如待宰的猪一样发出哀嚎声。因此我从来对课本上的数学都没有燃起没兴趣,看来老师的特点还真关系着学生的学习的发展方向。虽说不爱数学,但我数学确实很好,还很喜欢研读九章算术,数学原理,主打一个中西合璧的数学风格。玩具以孔明锁为主,又深爱机关技巧溜门撬锁。小时候练过体操,现在对于动作早忘得一干二净了,但是因此有着滑溜的身手,娇小的体格,这可能也是走到了盗墓行当且行许久原因吧。辍学后因为喜欢五行八卦在长春观拜师,学了很多周易八卦奇门巧术,但实际说来根本就不实用。在道观几年回到家,哪哪都不适应,索性不甘平凡离家出走,只身来到了天津。因为养眼的老板和店铺的装修风格,选择了这样一家店面。
猪爷看看我,又看看老板,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最后还是老板先开的口:“丫头,你介不介意和我们一起去倒斗?钱的方面向来公平,不会欺负你的。”我愣了一下说:“我八段锦打得不错……诈尸了能用得上吗?”老板掉线三秒没有接我的话,我拍拍他说:“老板,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给你惹无谓麻烦,只是我所知有限,帮不帮的上忙也未可知,怕没把握。”猪爷插言道:“玲玲,就你那妙手,轻轻一掰,什么机关巧舌都随风散,要多少明器都随便摸,想想都是人生快事啊!就算你有所不及,也有猪爷给你撑腰呢,定能让那帮老粽子掏出民脂民膏,让我们为旧社会的劳苦人民出一口恶气!”我懒得搭理他,不过自己心里也在打着算盘,实在是想玩,又有点担忧怕自己玩儿过了火,搭了性命。
三孙子拿着电锯回来,看见盒子已经打开,好个没趣。回摊位吆喝生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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