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听见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几乎要蹿到了嗓子眼。
他从来没想过,那个他曾经不小心瞧见的黄金杯盏,竟然是一颗头颅。
怪不得当时司焰的表情那样狰狞恐怖,无论是谁经历过最亲的姊妹被杀,头颅还被人带走做成了杯盏,都很难不疯吧?
白桃突然有些同情司焰,虽然这只是在游戏世界里,可在成为和他一样拥有自我意识的低级NPC之前,司焰是真的经历过这种近乎残忍的事情。
难怪会长成一个变态。
“你们这群有钱人真的是疯了。”莉亚吓得不轻。
她之前差点触碰的原来是一颗人类头颅,纵使上面的宝石和黄金价值不菲,可一想到藏在里面的是一颗人类头骨,她就全身起鸡皮疙瘩。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做出这么变态的事情?
奥菲斯瞧了一眼,思索片刻还是说出实情,“这个黄金杯盏似乎是有什么魔力,但凡是见过它的人一定会被吸引,然后满脑子都是它,最后又因为其高昂的价格被劝退。”
“我可没有胡说八道,以前在展览馆的时候,我远远看了一眼这个杯盏,后来好几个晚上梦里都是它,前段时间我本想再次看一次,当然买下来也不是不可以,结果黄金杯盏竟然被你抢先一步给买走了。”
她嗤笑一声,“没想到内里竟然是上一任金苹果的得主海伦,倒是殊途同归了。”
司焰回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我送给你?”
奥菲斯连忙拒绝,“别拿我开玩笑,你的姐姐,你自己处理。”
“我没有开玩笑。”司焰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可却让听的人不寒而栗。
他携带着一股平静的疯感,看似正常,实则下一刻就要拔刀而起,比如之前,他拖拽着奥菲斯上断头台,面无表情地砍下了她一只手。
眼见火药味越发浓郁,莉亚连忙来打圆场,“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司焰轻笑一声,冰冷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喜欢玩游戏吗?我有一个一直想玩但是苦于没有机会玩的游戏,今天是最好的时机。”
“我会给你们一个难忘的毕业季旅行。”
......
“游戏叫做招魂。”
“所有人围在一起,两个人握笔,手肘不许撑在桌上,在纸上写字。”
“游戏过程中,我来询问,你们来说真心话,如果说谎就会被鬼魂附身,它们会在纸上留下答案,我会把被鬼附身的人推上断头台。”
“现在,游戏开始。”
司焰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直接锁定白桃和阿不勒,说:“就先从你们两个人开始。”
白桃:?
他和阿不勒握着同一支笔,温热的大手几乎把他整个手都包住,依稀可见其中纤细白皙的手指,连指甲都圆润粉嫩。
“你和阿不勒到底是什么关系?”
白桃愣了一下,这个问题跟海伦的死又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与此时剧情毫无关系的问题?
“刚认识。”白桃想了想,还是这个答案最安全。
司焰眉头上挑,表情疑惑,“刚认识就能睡一张床上?我该说你没长心眼,还是玩得花?”
白桃:???
阿不勒抬眸看他,“你应该问问自己,为什么要在他洗澡的时候砸门。”
“如果不是你做了那种事情,他也不会吓得躲在我的怀里,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只会泪眼汪汪地看着我,可怜巴巴地求我能收留他一晚。”
司焰哑然。
门的确是他砸的,可是他没想到竟然会因此将白桃送入阿不勒的怀抱,他要知道有今天,他才不会这样做。
司焰还没有善罢甘休,继续逼问:“因为害怕我,所以第一晚你睡在阿不勒的房里,那第二晚呢?第三晚呢?你为什么又睡在他的房间?你就这么喜欢他?”
白桃记得第二晚是阿不勒要求的,后面两人形成了默契,每晚的睡前故事是固定项目。
阿不勒说:“这是我要求的,他胆子小又长得好看,耳根又软,谁知道像你这种变态会不会大半夜对他下手,他是我的员工,我有义务保证他的安全。”
真会给自己立人设。
阿不勒就是用这种手段让白桃对他言听计从,要不是他及时拆穿了阿不勒的真面目,那个小笨蛋还被蒙在鼓里。
司焰心中了然,嗤笑一声,说:“所以你故意吓唬他,吓得他乖乖来找你。”
阿不勒没有说话,黄金瞳下敛,璀璨的光芒被刻意掩盖,任何人都在他的沉默中看出了端倪。
“他躺在你床上的时候,你都做过什么?”司焰还是没忍住询问,这句话憋在他的心里太久,以至于说出来的时候无比畅快。
他睡着的时候一定很好看,眉眼艳丽,肌肤白嫩,身材瘦而不柴,该有肉的地方又将将好......他不信阿不勒没有心动。
“说话,我要知道每一个字,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阿不勒喉结滑动,声音略微低沉,“我为小猫准备了纯白睡裙,第一晚的时候他很害羞,洗漱之后只会乖乖站在地板上,连鞋都没穿,两只雪白的小脚踩在一起,他应该是很怕冷,所以我第二天铺上了毛绒地毯。”
“他躺在柔软的床上,睁着大大的蓝色眼睛,静静等待我讲睡前故事,他的发丝微微湿润,粘在他漂亮的脸蛋上,他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漂亮,像是一朵沾着露水,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羞涩又美丽......”
白桃越听越脸红,这些东西他从来不知道,阿不勒也么没有提及。
明明没有什么出格的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白桃却觉得耳热。
原来他在阿不勒的眼里是这个样子吗......
司焰的眼睛亮得出奇,他听着阿不勒精心打磨着的每一个字,很符合他对小笨蛋的想象。
“你对着他打过飞机吗?”
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白桃顿了顿,瞬间脸色爆红,“司焰!”
他怎么能问这么......下流的问题?!
——我的妈呀!这小子完全踩在我的xp上嘶溜嘶溜嘶溜!
——这不是公开处刑吗?白桃老婆尴尬得要哭了嘤嘤嘤(bushi)。
——好小子别停!其实我也想知道!窥探老婆的私生活有种莫名的爽意是怎么一回事(我是变态.jpg)?
司焰意犹未尽,可他看着白桃因为羞耻而泛红的眼角,还是没有继续逼问,再问下去,娇气的小笨蛋又要哭了。
他咳了一声,微微清了清嗓子,说:“游戏继续。”
换了另外两个人玩游戏。
司焰面若冰霜,眼神冷冷地看着他们,说:“你的哥哥砍下了我姐姐的头。”
那人猛地一颤,手上的笔在纸上画了突兀的一笔,“我不知道!”
司焰冷笑着走到他身边,厉声说:“你在撒谎。”
那人似乎是被人推了一把,猛地向身侧摔了一跤,他奋力爬起,又在转头的瞬间突然尖叫,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众人惊愕地面色苍白,那人的反应实在是不对劲,他们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鬼怪。
“你的兄长追求我姐姐不成,于是设计杀害了她。”司焰走到他面前,冷漠地看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他已经死了上百次了。
那人晃了晃脑袋,眼神终于聚焦,“我的确见过这个杯盏,可是我没有怀疑过它的来历,甚至在我哥的展览会中,也没有人提出质疑......我知道是我哥密谋杀了海伦,但我不知道他把头颅做成了杯盏,还光明正大地放在展台上。”
“要是我知道黄金杯盏是海伦的头颅,我一定不会为他隐瞒,我哥已经被你杀了,冤有头债有主,求求你不要杀我......”
现在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司焰的杀意已决,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司焰没有说话,他起身走到那人面前,蹲下身说:“你要不要照一下镜子?”
那人哭得涕泗横流,听到司焰的话,他才抬眸看去,先是疑惑,而后心底又升起恐惧。
司焰起身,拽着他的身躯就往阿不勒的镜子前走去,任凭他怎么求饶,司焰也不会迟疑半步。
“你看看你自己,你还是你吗?”
那人不由自主地抬头,镜中的他满脸是泪,眼珠瞪成铜铃大小,俨然是十分惊恐的模样。
突然一只死白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他这时才发现,一个穿着裙子的女士身影悄悄站在了他的身后,他睁大眼睛想看得仔细一点,可他又发现,这个身影似乎短了一截。
或许是在回应他的疑惑,镜子里的身影往前靠了靠,死白的手臂从身后抱住了他,露出被人生生砍断的头部,横截面血肉模糊又粗糙不堪,难以想象它生前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啊啊啊——”
他眼球凸出,浑身颤抖,半张着嘴,从嗓子眼里发出嘶哑的尖叫,又像是肺腑破了个洞,尖叫声破碎不堪。
司焰凑到他的耳边,冰冷的话穿过他的耳膜,“我要你偿命。”
他被司焰拖拽到断头台上,白桃看到他脸上的冷汗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后背的衣衫也被冷汗打湿,在斩刀落下的瞬间,他竟然从这个人的眼里看到了解脱。
白桃不忍直视。
斩刀直截了当地落下,明晃晃的光晃花了白桃的眼,他闭着眼睛,听到重物滚落在地上的声音,还有身旁阿不勒毫无波澜的低语。
“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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