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脉技术还不到家得卞锦程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说不出来,直到在旁边候着等送小胖子回皇宫的侍卫看了一眼还没吃完的锅里的菌子,出言道:“两位主子,有些蘑菇是有毒的,十殿下时不时吃了有毒的蘑菇。”
单易辰和卞锦程同时一愣,下意识感受了一下,才道:“我们也吃了,怎么没有事?”
侍卫语塞,也说不出为什么。
然而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手忙脚乱的单易辰和卞锦程,一个给小胖子催吐,一个去取了之前在山上找到的晒好的草药去熬药,好在山上的药材丰富,要用的基本上都有,便是没有的,卞锦程也带了一些常用的,能凑齐。
只是给小胖子催吐完,单易辰和正熬药的卞锦程都感觉有些不对劲,纷纷冲到一遍哇哇吐起来。
得,现在确定了,确实是蘑菇中毒了。
好在毒性并不大,等两个人分别催吐完,被侍卫接手的药也熬完了,三个人分别将药喝下,齐齐躺在屋里的大床上,浑身没有力气。
“你去将十皇子送回宫去。”难得真虚弱的单易辰坚强的抬了抬手,让侍卫将单易松送回去。
“我~不~”单易松到底年纪小,比两人身体弱,此时声音都在打颤。
然而侍卫是听从单易辰的,抱起没有力气反抗的小胖子送上了马车,等小胖子回到京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赶在宫门落钥前将单易松送到了皇宫,一天没见到儿子也没有得到传信的丽嫔得到消息,亲自来接,却接到一个昏睡着的小胖子。
侍卫将自己给三皇子送日常用的衣食时半路碰上了十皇子,被十皇子缠着要去三皇子避暑的地方的瞎话说了一遍,最后很是羞愧的表示是跟着自家主子吃了有毒的蘑菇才这般,不过已经催吐完,喝了药。
丽嫔急急让人去请了太医,夏允帝得到消息也赶过来,压着侍卫没让走,等太医确认了十皇子没有大碍,确实是吃了毒蘑菇中毒的迹象,才信了侍卫的话,让侍卫走了,顺便带走了夏允帝的训斥。
夏允帝安抚了丽嫔许久,丽嫔尽管心疼儿子,但她话语权微薄,也不敢与三皇子对上,确信儿子没事,也没坚持找三皇子要个说法。
第二日皇后听说了这件事,还单独叫丽嫔在请安之后留下,赏了不少珍宝和珍贵药材下去,才彻底将丽嫔的不满按下去。
不过夏允帝虽说是因为这件事训斥了单易辰,不过听侍卫和后来清醒的单易松说了单易辰和卞锦程在谷中的生活,再加上确实因为毒蘑菇中毒作证,心中却是满意的,看来老三的确没有暗地里插手朝堂的事情,而是真真切切像他说的那般避暑顺便过二人世界。
单易松到底没敢跟夏允帝说那件事,遇到单易安来看望他的时候,也是一派天真的拉着单易安撒娇,毕竟当时单易安也没有真的看到门口的单易松,只是暗卫有所察觉,马车内的单易松也没有真的看到淑妃身边大太监的脸。
只是单易安有没有相信单易松就不清楚了,总归单易安知道了是单易辰的人将单易松带走的,出了单易松的卧房门,眼中的杀意更深,若是单易松已经告诉单易辰自己要杀他的事情,那么就更要尽快动手了。
从此,山谷之外一波一波的杀手将整座山的平静打破,只是在山谷里面的两人却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也听不见谷外的连连惨叫,自顾自过自己的二人世界。
时间到了七月底,单易安和单易升之间的氛围越发的紧张,单易升几乎是明面上去查单易安,连夏允帝都得到了消息,并没有对单易升去查单易安的事情表现出任何的态度,只是当听闻底下人递话,怀疑之前与丹苏木联系的那位殿下就是单易安的时候,摔了几个珍贵的瓷瓶。
只是不知道是生气单易安还是生气有人没有证据就敢嚼皇子的舌根,只是提出这个怀疑的小太监,早已经被扔入了乱葬岗。
时间进入八月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京城周边的几个城镇开始有流民出现,事情隔了几日才传到夏允帝的耳中,开始还并没有引起重视,直到流民的数量越来越多,连京城周围都开始出现流民,夏允帝才让人去查。
“怎么回事?北方战事还算稳定,有舅舅他们坐镇,应当不会让百姓流离失所,那这些流民是从哪里来的?”
单易辰和卞锦程也收到了消息,单易辰当即让人去查,等暗卫带着查到的消息回来的时候,单易辰和卞锦程两人正在踢蹴鞠,见暗卫回来将调查结果交给单易辰,卞锦程丢下蹴鞠,趴在单易辰肩膀上探头去看。
单易辰太高,卞锦程需要垫着脚才能看清楚,单易辰见状便侧了侧身子,将卞锦程圈在胳膊下面,露出一个头,两人一起看。
“南方竟然出现了灾情,去年端王不是去南方加固堤坝了吗?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冲毁了。”卞锦程蹙了蹙眉,南方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会阴雨连绵,大雨冲刷积累而下便会冲毁房舍庄家,因此每隔几年都会修建一次堤坝,主要是修缮一下被大水冲坏的地方。
前年大水几乎将堤坝冲毁,险些造成灾情,好在大雨已经到了末期,险险守住了,因此去年开春,一直在工部供职的单易升便得了个机会,被夏允帝派去南边修筑堤坝,待在南方几个月才将堤坝修好,还因为这事被封了王。
哪知这才一年的功夫,刚修好的堤坝就被冲毁,让南方的百姓流离失所,固然有今年雨水特别多的缘故,但也说明了单易升主持修建的堤坝偷工减料。
同样的调查结果在早朝上同样被负责调查的官员递交给了夏允帝,夏允帝扫了几眼,脸色慢慢僵硬,下方的单易升心中一紧,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揪单易安的小辫子,越揪越气便越上心,对于其他的事情便没有多关注。
他已经查到了一些指向单易安的证据,今日本想下朝后将查到的东西先跟父皇汇报一次,但如今瞥到夏允帝的神色,心蓦然的一紧。
果然下一秒,夏允帝就将折子狠狠朝着他的方向扔过来,尽管由于隔得太远并没有成功扔到单易升身上,掉落在御阶上,但却让单易升及身后几名文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好,好得很,真是朕的好儿子,你可真是没让朕小看,年纪越长胆子也越发的大了!”
夏允帝眼中满含着失望,之前户部贪污一事本来差一点牵扯到单易升,但一则夏允帝一直将单易升当做储君培养,哪怕做下一次错事也归结于一时糊涂,并没有造成大祸,再则查的越深,牵扯的官员也越来越多,可能会动摇大夏根基,便杀鸡儆猴震慑一番藏得比较深的官员,就没有让人一查到底。
却没想到放他一马,这次竟惹下这么大的祸事。
“父皇息怒,儿臣不知何处惹怒了父皇,实在惶恐。”单易升快速在心里过了一遍自己做的事情,一边想着到底是那件事被捅出来才能惹得父皇大怒,一边谨慎的回答道。
“哼,朕看你是做的好事太多了,才一时想不到吧,你自己看看,给朕一个交代。”
单易升膝行往前,艰难的从御阶上取下折子,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浑身僵硬,半晌说不出话,被身边的肖丞相提醒,才突然回身趴伏在地,痛声道:“请父皇明鉴,儿臣冤枉啊!”
“儿臣去年的确负责修建堤坝,但也只是在大事上拿主意,采买修建堤坝的材料一事并不归儿臣管,儿臣的确常去岸边建工,却无法辨认出材料的好坏,儿臣也是被人蒙蔽了,请父皇明鉴。”
夏允帝没有接话,视线一直落在趴在地上的单易升身上,神色晦暗不明。
八月的天,哪怕京城靠近北方也难免闷热,单易升身上很快就出了一层汗,下面的大多数文臣早已在帝王发怒的时候就已经跪在地上,此时几个参与去年修建堤坝一事的大臣,也难免额头上泌出了些许汗水。
“陛下,臣以为当今最要紧的是赈灾,如今京城周围的灾民越来越多,京城以外的地方定然会更多,万不能让这些灾民聚集在一起。”肖丞相突然出列,躬身提醒道。
“臣以为丞相说的有理,自古大灾过后必有大疫,还请陛下早做准备。”
户部尚书也说道:“陛下,如今漠北正在打仗,正是烧粮烧钱的时候,不过沈家军大多是由沈家供养,只有陛下派去支援的十万大军是由户部拨款,如今刚收了一次税,加上几个月前抄没的几家家产,若是拨款下去赈灾没有问题,只是若是出现疫病,恐怕户部也没有多余的钱财治疫病。”
众臣纷纷附和,如今京城周围也出现了流民,若是携带了疫病,他们也会有危险。
夏允帝自然清楚他们说的是对的,当即点了几个部门,让人做好防疫的准备,并将京城周围及周边几个城池出现的灾民妥善安排。
“灾情要防,但堤坝偷工减料一事却也不能不查。”安排完赈灾的事情,夏允帝沉吟半晌,直到有心理素质差的人还是克制不住的害怕发抖,夏允帝才冷冷道:“既然你说被人蒙蔽,那便给朕好好查一查,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又愚蠢至极。”
单易升握紧了手中的折子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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