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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雨线

就把底线就拉低一秒而已,仅允许那人通过

“……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

写下我度秒如年的E=BL,就算整个世界被寂寞绑票

我也不会奔跑,逃不了最后谁也都苍老

写下长度和速度交错的磁感线,这是一道简单的……”

“公式,少了V。”蔺霏洌终于忍无可忍地搁下笔,伸手揉了揉耳朵。

怎么会有人做着做着物理题能嗨到唱起来?还给一首忧郁的歌换成了欢快的调,不上不下地,听起来无比折磨人。

喻谪没料到旁边这位跟入定一样的人会搭理他,吓了一跳:“我去!”

蔺霏洌转过脸,恰好与看过来的喻谪四目相对。那个刚才哼得跟叫魂一般的人,惨白着一张脸幽幽地看过来,神色还有些刚刚惊吓后留下的不自然……倒是有点像鬼。

“加个V,不押韵。”姓喻的鬼头语气很认真。

窗子没关好,留下一条罅隙,雨在玻璃上画出一道道长长的线,随后弄潮了窗沿。布帘微湿,好像融进了不知是雨中还是室内的空调风,触感极凉。

蔺霏洌眼见他说完话就彻底侧过身,懒懒地往窗户上一靠,任由雨水的寒意侵蚀着自己薄薄的校服外套。谱挺大,看来是只大鬼。三秒后,没骨头的喻小鬼蹭的坐起来,指尖往背后一摸,湿了一片。

“阿啾!”喻谪刚发出声,眼前就只剩下了白色。蔺霏洌眼疾手快地将一张手帕方方正正按在了他脸上,手帕质地很好,温热从另一面传到他冰凉的脸上。

“不好意思,冒犯了。”蔺公子的抱歉一如既往地没诚意,当然,除了今天上午那次。

“感冒了?”蔺霏洌犹豫了下还是询问道。

“你听我讲,押韵……咳咳——决定了歌词的好坏。”喻谪很满意这个及时的手帕,捧着它捂住半张脸又咳了几声,断断续续地强调。

“然后宣传错误的公式?”蔺霏洌见喻谪还有劲浪费口舌,低下头开始改因为刚才的魔音少算了一步的题。

发尾已经变得一簇一簇的头又靠了过来,这次一点都不可爱,还阴阳人:“这么简单的公式,学神还会套错啊。”典型的不考虑后果,只图一时口快。

“哦,既然这么简单,同桌想必自学就好。”小蔺同学大概猜得出喻谪图的是他的学习方法。既然有求于他,同他先前失言正好功过相抵,此时唇枪舌战自然不用客气。他自己从小日子过得就不顺心,宁为难别人不为难自己的十字箴言已奉行多年,能保留一份愧疚之心至今,已经不错到出乎自己的意料了。

“我病都被你气出来了,都怪你!”喻谪额边的刘海被空调风死命对着吹,恢复了之前的松软。现在整个人裹在校服外套里,也不唧唧歪歪了,开始不讲理地转移话题。

被冠上一口大黑锅的同桌彻底丢开了物理作业,准备好好与这位“笼络人心的大骗子”理论理论,就看到鬼头蔫巴巴的,只有一双眼睛半阖着看着他,而身子则缩成一团趴在两张课桌的交界处。

“要不……”蔺霏洌冷硬地开口。喻谪就看着自家同桌手指点了点抽屉里的校服外套,面无表情地暗示。

总归是对自己好,“亲爱的同桌,若是你不冷的话能把校服外套借我穿穿吗?”喻谪很规矩地开口。这个规矩,很明显,不是表达诉求的规矩,是写信的作文模板。

今天,底线消失,第三次!蔺霏洌点点头,看着喻谪从他的抽屉里捧走了叠的整整齐齐的校服外套,慢吞吞地脱下自己洇染上雨水的外套,一点一点换上他的。

晴天雨天对他差别来说很大,粉调与蓝调极端对立,可就在这样的一天,他从早上开始,就不受控制地纵容一个人。这个人身上好像交织了很多种颜色,适配上午或下午,适配太阳或雨天,适配他底线上的一切……

当然,他现在还感受不到这么多,他只觉得自己难见地犯了个错,错的名字叫“听信他人的片面之词”。只是被误会的人足够纯粹可爱,让他诞生了挣脱固有己见的想法。就那么,心,软一下……算了,再软几下。

第一日放学,喻谪的山地车上挂着同桌推荐给他的感冒药,书包里装着同桌跟奶酪一样厚厚的笔记本,人还迎着同桌的校服衣角掀起的九月风……

夜幕落后,沐浴好的喻谪动了动鼻尖,书桌上平摊着下午还散发着钢笔墨水香的笔记本,现在却一点也闻不见。

喻谪郁闷地上床睡觉。这一觉很长,早上醒来时,他慢腾腾地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把测温枪,对着自己的额头就是“嘣”一下。啊!40摄氏度!

看来,今天不去上学是天意!怎么办呢?他只好辜负高中美好的一天啦!

此时,早上七点十五,南城私立高二六班里,一个人在课桌上睡得很香,一个人在慌里慌张。

蔺霏洌昨天睡眠还算充分,睡了有两三个小时呢。现在,大清早,他仿若神游一般交完作业后就倒在桌子上人事不省了。为了明天的预约,他真的……好爱!不是,好困!

华弄岩竖着本语文书,埋着头在后面打字打得十指翻飞。

draw:仙儿!

draw:仙儿!

draw:你咋了?

draw:《在阳光下鬼鬼祟祟地想你》

仙儿不想开张:。

draw:可终于开张了!微笑。

仙儿不想开张:病了。

40

全假

draw:您是手指也抬不起来了吗?

华弄岩牙疼地看着那几个字,MD!要是看不懂还好说他,关键自己全都懂得明明白白!看来只能说点他感兴趣的了。

draw:你同桌一大早就睡得人事不省了。

果然!那边秒回:嘶!这是晚上干啥了?

华弄岩看了眼时间,马上要上课了,推醒得了。刚回头,就看到一双睡眼惺忪潋滟的眸子,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是睁开的。

这就很硫酸亚铁了,刚才睡那么熟,醒这么准时?

“我同桌呢?”很黏糊暗哑的嗓音。华弄岩想:喻谪来就有福了,天天耳机里播的就是这种,他难以欣赏的绝品。等等!他屏幕咋还亮着?呵呵,喻谪那小子每次运气都很好,啥好东西都错不过。自己手指恰好按在语音键上,给他完完整整地录过去了。

“病了,烧了四十多度,家里休着呢。”

“我就知道他肯定会冻得生病。”蔺霏洌支着头,语气叹惋。

“朋友,你咋知道?”华同学疑惑。

“负面情绪多,雨湿冷,空调风,衣服还……”蔺霏洌陡然刹住话,温和反问:“你转头来做什么的?”

“没啥,就好奇,你昨晚睡了多久啊,这么困。”华弄岩立马续上话。

“两个多小时。”蔺霏洌平静地回答。

华弄岩惊,左手一阵敲敲打打,以右手的中指搭在食指上做了个pose立在耳侧,“你可真酷。”

手机屏幕就在这一刻蹦出了一连串消息:

仙儿不想开张:语音六十秒。

仙儿不想开张:嘶!

仙儿不想开张:我同桌可真是霸总般的作息。

“华哥,一分钟内我要这个cv的所有信息。啊啊啊!声线好蛊!……哇哇哇哇,这一句‘我的同桌呢’,好有压迫感……有好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嘶,他能点吗?”嗓音嘶哑,但每个咬字都充斥着心动。

蔺霏洌/华弄岩:……

很多时候,语音在播放的时候才知道你点开的那是语音。

蔺霏洌揉了揉太阳穴,他不会现在除了眼睛耳朵也出问题了吧,不然怎会在那一刻听到对他那么冷酷的同桌,光天化日之下,来一句要点他?

华弄岩惊恐地抱住手机,看新同学瞬间迷茫的眼神,递上手机胡言乱语地解释;“哈!聊天呢!分享了个cv恰好与你碰词了。”

你看我傻吗?蔺霏洌无语地看过去,就看到:“我同桌可真是霸总般的作息”。这不,铁了?

蔺霏洌默默关上了手机里的定时闹钟,他们好学生从来不上课睡觉。又伸手一划把手机关机,他们好学生更不上课玩手机。

另一边,收到华弄岩上课铃前一堆求饶和最后一个表情包“把自己裹裹送进龙床/棺材”的喻谪,躺在一片昏暗里坐在被子堆上,摆出大卫的姿态,沉思:果然,人在阴暗里就是说不出啥好话。

喻谪一向不喜欢苦苦的东西,就算四十度也继续奉行讳莫忌医,既然一时半会死不了,那这一时半会就不吃药。但就算这一时半会相安无事,他的脸也得捡回来!

不知某位大人物曰:“天道好轮回。”默默从通讯录里百般扒拉,终于找到了被他不仅删了还关入黑名单里的人,态度软和又谦卑地发送了朋友申请。

不会说话怎么了?那是什么大事吗?人家都答应给你补课,听了一堆污言秽语了!

日落西沉,窝在家里一整天的喻谪火了:当然是大事!一天了,都不通过的小人!

至于小人上学带不带手机,这哪是喻君子该考虑的事。

天彻底黑透后,一辆轿车平稳地从南城私立开往蔺氏旗下ifc商务楼地库。电梯打开,顶层。路过巨大的落地窗,旋转门后的休息室,意式皮沙发上端坐着一位面色肃穆的男人。他穿得很普通,上身是一件没有任何logo但一看就很舒服的衬衫,此时因门被打开因身体微转拉出几道褶皱。

“父亲。”进来的年轻人还穿着平整的校服,身姿挺拔。

“附清,坐。”男人没什么多余的动作,就用手向对面的沙发指了下。

待蔺霏洌坐下后,他才缓缓道:“你的企划我已经看过了,相比一年前的想法成熟多了。但是,纰漏依旧存在不少。”

评价得很客观,蔺霏洌心里微嘲。

“还请蔺总指正。”很公事公办的语气。

“一楼和二楼入驻的都是顶奢品牌,其中若夹杂小众潮饰或私人定制,先不谈与这个商业中心的主题概念是否吻合,至少它们如今的国际影响力和发展现状都不够格。”蔺进和语气并不严厉,说完便拿起放在旁边的文件递给蔺霏洌。

“这是这个综合体的主题,你可以先看看。”

蔺霏洌双手接过后翻看大致浏览了一遍,心下有数,中肯地评价:“艺术概念,顶层展示厅承办画展,主要入驻潮牌和新生时尚元素,一二层又是以奢品占据,基础人流量是不用担心了。但按现实来讲,能匹配的消费人群很少。就算一开始人流量很大,但恐怕不会考虑再来。”说到这,他顿了下。

“继续。”

“我们需要给来者一个多元的体验,留下一个陌生但目不暇接的印象。简单说,就是对入驻品牌有生有熟,间接地留给他们消费的余地。而对于高消费人群,我们更需要给他们一个舍近求远,舍熟求生的理由,一些在他们所熟悉的品牌的夹缝里能绊住他们的脚步的新东西。所以,一些设计师品牌的引入非常有必要。”

“你分析得完全没有问题,但这恰问题所在”,男人端起复古马克杯抿了一口咖啡,微皱了下眉,接着淡淡解惑:“这些新的想法我们要最先想到,但第一个这样做的绝对不能是我们。你要明白,变数和趋势之间,是我们蔺氏安稳至今的行商之道,或说,生存之道。”

……

司机在驾驶座里一声不吭地开着车,外面的雨打在窗户上显得格外吵闹。少年紧闭双目倒在皮椅上,眼底滞留下了几天没好好睡觉的微青,要不是还有舒展的骨架撑着,随着车的颠簸人像是要憔悴地散了。

张霭还是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瞄了后面的人一眼,他知道自己离换任不久了,但他还是忍不住心疼这位与自己天壤之别的蔺小少爷。原因很多,真到嘴边却一条都说不出来。真说出来了,怕是赔笑大方。

今夜的雨终究太大,雨线贯穿了天地,在玻璃里映在了疲累的人的身上。

不处其间,深知其寒。

每个转过的街角,都有着如张霭怀着恻隐之心的人,他们举着伞,或仅披着一件外套,趿拉着被水淹没的拖鞋,拐入同雨雾完全不同的雾气里。那里面有灯火,有热乎乎的包子,有滚烫烫的牛肉汤。

他不行啊,他不能生病,也不能发疯似的在雨里奔跑。

雨的影子在这一霎那跌入那双忽然睁开的眸子里,它把记录的一切共享给了此刻吸纳它的人。影像晃动颠簸,游离破碎。但在它落地的那一刻起,城市颠倒,混乱转为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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