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瑾回到和温若锦的“迷你房子”,见到的是一副兴师问罪表情的脸。
“其实吧………”
“好了你不必说了,我已经调整好自己了。”温若锦学习她手动暂停。
她也没想好要怎么说,只见他随即开始展开笑颜,“说说你的打算,我不信你真的会做那漏刻。”
宣瑾微微一笑:“我怎么可能会啊?”
“那你还……”温若锦欲说还休,忽然想起来什么,“你这么笃定,不会是因为弹幕出来了吧?”
宣瑾打了一个响指,“没错!你真是太聪明了!”
话落,弹幕立马出现在温若锦眼前。
果然,只有宣瑾同意,弹幕才会被其他人看见。
“啊老师们,这次你们真的得帮帮我们!”宣瑾做出祈求的样子来。
【自然。】
温若锦两眼放光,抚摸着弹幕,就像抚摸着心爱的人,痴情地看着它们,道:“你们怎么才回来啊,你们知道没有你们的日子里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期末周监考去了。】
两人:“……”
他们现在是倒着的笑脸,原来大佬级别的老师期末也要监考哈哈。
【好了话不多说,接下来我们教你怎么制作漏刻,又需要哪些材料——】
【首先需要青铜器,漏刻是由青铜铸造的,等等……你应当不会铸造吧?】
请把“应当”两个字去掉好吗?
【那就只能玉石雕制了,毕竟你也不会做玻璃……】
那玉石她就能做出来了吗?
“找嬴政要啊,再说了你一定要亲自动手吗?秦朝又不是没有工匠,你制作出来图纸,找人做呀!”温若锦拍着她的肩膀,“用你的令牌进宫,找嬴政去!”
宣瑾只能听他的,先找嬴政要玉石。
“你怎么知道我有令牌的?”宣瑾眼睛一咪,“是陈兴怀告诉你的?”
温若锦在回避与不回避之间选择了“与”,面上出现的表情极难形容。
“陈大人到现在,应该没事了吧?”宣瑾忽然想起来昨日她还在和这一群法外狂徒站在一起,瞬间心脏有点不舒服。
“他是没事了,我有事啊,你是不是忘了,叶沅给我送来的卷宗还在陈府放着,等我去……”
“温大人!救命啊温大人!”
一男声从门外传来,两人回身去看,就见到陈兴怀府中小厮气喘吁吁跑了过来,地站在门口,扶着门框,“不好了温大人,出事了!”
温若锦连忙抓住他,心说不好,问:“怎么了,究竟出什么事了?”
能让陈兴怀贴身小厮如此奔跑前来,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偏偏他还在气喘当中,说的话也听不真切。
直到他缓过来劲,才听他道:“我家大人被官府的人抓走了!”
“什么?”两人同时震惊,叶沅说好了会装作看不见,怎么会反悔?除非不是他派的人……
“就在方才,延尉监许保从和咸阳城县尉左谦持有逮捕令,带着一队人马闯入陈府,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陈大人带走了!”
果然,来者果然不是咸阳城县令,那也就是说,他的老师被人抓住了把柄!
“延尉监许保从和咸阳城县尉左谦?他们可有说因为什么逮捕?”宣瑾问。
“他们怀疑陈大人与昨日的隐宫杀人案件有关,直接给陈大人带上了木枷,从咸阳城后街压走了!”
“他们怎么会知道……”宣瑾话说到一半,瞬间想到什么,猛地抬头,正与温若锦对上视线,“坏了,朝我来的。”她说。
他们心里共同的答案,便是今日被他们在朝堂上气得快过去的吕不韦,此人当相国多年,在朝中势力不容小觑,何况对付一个有命案在身上的人呢。
可是吕不韦是如何知晓陈兴怀所做的?当日情景早就被叶沅下令禁止流传了,按道理来说是传不到吕不韦耳中的啊,除非他是特意去寻陈兴怀错处的!
他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想想为何嬴政会对他态度大转弯,竟然还有闲心来以这种方式报复她。
“眼下最要紧的是知道他们把老师关在了哪里,庭尉的衙署错综复杂,各种牢房混杂在一起,很难从外面知道里面是怎样布置的,要想救人,就需要了解地形,我会去查,可是究竟怎么救……”温若锦说话的语气都是颤抖的。
“想来也不会有人帮咱们,今日咱们在朝中如此与吕不韦作对,诸官都看在眼里,他又大权在握,有一定话语权,想求助别人,怕是没有可能。”他瞬间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那该怎么办?陈大人岂不是性命堪忧!”小厮急得直跺脚。
陈兴怀关声不错,一次也没被抓住小辫子,做事非常稳,没想到这次却让人抓了个正着,这可如何是好?
“他们要的不过是我,我去就是。”宣瑾看着他说,眼神异常坚定,温若锦皱着眉:“这怎么可以?你去不是羊入虎口?他们怎么会放过你!”
温若锦说着将宣瑾往屋里拉了拉,放低声音道:“吕不韦从没受过这种委屈,他后期就算是被嬴政赶走了,也还是有些体面在的,你在朝堂之上那么不给他面子,他若是有你在手,那……”温若锦不敢再想下去。
“都怨嬴政,他要收权,就必须要有人强出头,何况现在的吕不韦没有错处……”
“不对啊,吕不韦现在有错处啊!”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这次眼中的惊恐变换成精明,他们面上的愁容,也被喜悦给代替。
“历史上的嬴政,后来知道吕不韦和赵姬私通吗?”宣瑾忽然想起,貌似在记载之上,嬴政只知道嫪毐与赵姬苟且,那么对于吕不韦,他到底是知不知道呢?
“十七岁的嬴政,他会信自己的母亲与自己的仲父私通吗?”宣瑾再问。
【历史上的嬴政是察觉到了吕不韦与赵姬之间的一些感情的,但是他并不知细节,由于吕不韦与赵姬的关系复杂且隐秘,最后嬴政处理吕不韦时,也没能找到确凿的证据或直接的目击。】
好啊,这不是现成的应对之法吗?吕不韦的把柄不就有了吗!
宣瑾灵光一现,微微一笑道:“还得是我进去寻陈大人,他们的确不会放过我,可是你忘了,我有两个身份。”
两个身份?
“这就更不行了!你以男子之身过去尚可保全自己,若是以女子身份,岂不是更加难以脱身!”温若锦满脸不赞同。
“不行还得是我去,我去找人,找不到人也要找,我不能就让你过去,我一定能想到别的办法……”
“你冷静一下,”宣瑾用手轻轻顺了顺他的胳膊,“我不是要这么毫无准备地过去,我是有想法的。”
温若锦看她,听着她继续说。
“我听说关在庭尉的人,都会不定期的去做苦力,你要借用你的人力,把我以一个罪名抓进庭尉,我寻找机会见到陈大人,到时候我们再一同商议。”
“如果我们准备营救他,却不告诉他,按照陈大人的性格,他要是脑子一热承认了杀人,那可真就救不了了!”
温若锦被这一句话打醒,他老师是什么人,怎么甘愿自己身处那肮脏之地任人欺负,他肯定是宁愿承认,也不愿意受辱的。
如果他承认了,事情就会报到嬴政面前,吕不韦就又有了筹码,嬴政不同意杀陈兴怀也得同意。
“那就算是你进去了,你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与老师交流?他们对苦力的监督非常严,你怎么策划?再说了那牢里的环境,你能忍受得了?”
宣瑾也觉得自己忍不了,可能怎么办?让一个在外头有人的进去吗?而她却什么都不用做么?
“我肯定受不了,但忍个两天应该没问题,你总不会看着我受苦不管吧?”宣瑾两只手抓住他的胳膊,“你仔细想想,在这件事里你能做些什么。”
温若锦深吸一口气,心中的极度恐慌早在刚才就被压下,现在他是在担心宣瑾的处境,他好歹是个男的,怎么能让她冲锋陷阵?可是仔细一想,若是换他进庭尉,那宣瑾又该去找谁帮忙?
这是个死路,除了宣瑾说的解法,没有更好的了。
“哎呦没事的温若锦,你难道不知道,一个做高官的人,是不屑于天天一丝不苟地做一件事的,陈大人既然被抓了进去,可是他们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难道他们自己没事可做吗?如果他们没事可做,那么就需要你去找事情给他们做。”
“要让他们没有闲心去理上司为了出口恶气的报复。”
对啊!刚才不是提到了吕不韦与赵姬私通的事了吗?他完全可以用这个做文章啊!
“好,我可以答应让你进去,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我会想办法联系到你。”温若锦总算下定主意,说出这句话他都感觉心里轻松不少。
宣瑾:“羽禅你还能联系得到吗?”
羽禅?对啊他怎么把他给忘了,若是有他的帮助,这件事绝对会如虎添翼啊!
“你想让羽禅去传消息?可惜秦国没有宣纸,不然我肯定会在大街上撒上一把!”温若锦有些气愤,“这件事做完,我必须研制出宣纸来!”
“这都是后话了,没有宣纸,消息不一定要用手传,也可以用布料传。”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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