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宣瑾还是笑着,“布料上写字定然是不行的,容易糊,你可以用针线,将字绣在布料上,再通过店铺将布料卖出去。”
温若锦恍然大悟。
“只不过这有点费手,你尽量写多点,最好传遍大街小巷。”
“但绣什么呢?总不能绣吕不韦与赵姬私通这八个字吧?”温若锦表情很难看。
“就这么写。”宣瑾给出肯定的表情,“不然写隐晦了,谁能看明白?咱们是要扳倒吕不韦,对他可不能心软。”
“可这样写,吕不韦就得死了,历史上的他可没有死,咱们这算间接害人死亡吧?我总感觉这样不好,多损呐!”
损?他说她损?
“好啊,那你自己想办法,我是想不出来了我文化有限。”她翻了个白眼,“现在我要进宫……不行,我不能进宫。”宣瑾立马变了主意,“现在进宫,无疑是证明嬴政和咱们是站在一起的,这就更给了他们加害陈大人理由……”
宣瑾右手手指磋磨着下巴,“陈大人在牢狱之中,我们不能再给他添麻烦。”
她说得没有一句话是能让他反驳的,除了绣字这件事,陈兴怀现在被敌人捏在手心里,他们的确不能轻举妄动。
只是如果求助嬴政都成了他们不能做的事,那恐怕在秦朝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里,他们能做的少之又少了。
“庭尉……你对这个部门有什么了解吗?秦朝……有这个部门?”宣瑾问。
温若锦想了想,道:“庭尉这个部门在秦朝的历史上并没有被记载,然而却又真真切切地出现了,那么便所以极有可能是后世文献缺失,无法证明这部门的存在,我们才不知道。”
“你可以将庭尉当做大理寺、诏狱、普通监狱,这些都与庭尉的功能差不多,只是领导者的官衔不同罢了。”
宣瑾点头,见他神色暗淡,颇有几分落败之意。
“我穿越这些年,除了这秦朝有些许不对外,在别的朝代基本上是没有特殊事情发生的,直到这里的嬴政觉醒剧情,特殊事情才接踵而至。”
他说的是那些副本。
“我也不明白,为何我在秦朝以前,一切过得都很寻常,可到了这秦朝,所见所闻真是令我叹为观止。”他叹了一口气,“我对历史的了解,可谓是极为自信的,可我没想到秦朝多次差点打碎了我的自信。”
“史料太少了,我无法解释这里许多事,就连你的那些弹幕大佬们,恐怕也没办法去解释吧?”
【人要承认自己的力量是有限的,我们对一个人无法尽善尽美地解读,包括嬴政,你们身处当下情景,所遇到的事又多是未知的,但请不要怀疑,坚定自己就是了,对待所犯的错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这段话,彻底激起了“在外学子”的归家之情,心里压抑已久的酸水终于喷了出来,堆积在喉咙里,想吐吐不出,想咽咽不下。
“如果我们所见到的嬴政,与你们研究出来的嬴政有很大差别,你们又会如何?你们当中那么多人,总会有人不承认自己的错漏吧?”宣瑾一笑。
“那些被困在书里剧情的日子,我遭受着来自唯粉的戏弄嘲讽,简直要把我骂死才罢休,如果嬴政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那他们会承认是自己识人不清吗?”
“不会的。”温若锦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可是他们不承认又能怎样?承认了又怎样?这对他们而言不过是转瞬即忘的事,而对于你的伤害,却是真真正正留下来的。”
宣瑾觉着此刻温若锦正在读着她的心。
“但这种伤害,只会让你更强大不是吗?”
“是啊,”宣瑾抬眼,看着空无一字的弹幕,深吸了一口气,“管他们承不承认,错了就是错了,只会埋怨别人的人,才真是无用之辈。”
她一挥手,那弹幕立马消散在眼前。
“温若锦,漏刻的事先不着急,吕不韦自己的事还处理不了,怎能留出空闲来管我们,你在两天之内把消息传出去,而我在今日下午,就要入狱,不可再拖了。”她重新理好心绪,投入到认真的状态里。
温若锦看着她的神情,坚定异常,不容一分质疑,他感觉她现在仿佛在发光啊!
“可我不能以这个容貌入狱。”宣瑾补充道。
“给我找个芋头来,对了,还要有胶水,这个你能搞到吧?”
“好,我这就去。”温若锦说完便从屋中跑了出去,生怕耽误一点时间。
宣瑾则上前几步,将那站在门口等着回应的小厮叫了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便放他走了。
“诸位大佬,请你们跳过我刚才所言,回到正题上,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会在,那么现在就麻烦你们,告诉我制作漏刻的方法,我会将它们记下来。”
——
庭尉。
与深夜只差一个颜色的环境,并不让人感觉睡意朦胧,反倒是时刻令人胆战心惊,行刑的声音与喊叫的声音参杂在一起,仿佛就在自己身侧,时刻不让人安生,就连闭眼也是困难的。
陈兴怀坐在一只有三十平方米的牢内,身板在那硬邦邦的床榻之上挺得直直的,他那略微有些凌乱的乌发散落在脸旁,叫人从外面看去不由得一叹,此番境况,他还能如此冷静坐着,均匀吐息,实在是个奇人。
别的官员但凡是到了监狱之中,别提之前有多风光,进来之后保准是一脸恐惧,就算不恐惧,维持个半日也就露了真面目,彻底惊慌失措起来,而陈兴怀自从进来后,在那个位置上一直坐着,竟然能不动半分。
路过的狱卒只要看见他的眼睛,都会不由得低下头来,因为这双眼睛,实在是像虎狼,似乎能将他们给吃了般。
陈兴怀就这样等着,他从进来后,没人跟他说话,他的牢房周围全是空的,可见他们为了关他,特意为他清理出了一个无人之地。
而半日过去,送他进来的人没有与他说过一句话,他也只是匆匆见了那两个人一面,之后就再没见过。
想来是那二人不想与他多费口舌,他们用着不知从哪里知晓的事,将他抓来,却又不做处置,像是在等待什么。
夜逐渐深了起来,尽管这里不见天日,通风极差,但陈兴怀还是靠自己算出了时间,快到了送饭的时候了。
想着,狱卒提着食盒从前方走来,蹲下身子为他将吃的放在屋里的地上。
奇怪,这人的举动好生奇怪。
陈兴怀终于起身,两步便走到了门口,蹲下身子去,正欲拿起地上的米粥,却被那来的狱卒生硬地塞了一个纸条。
随后那狱卒匆忙离开。
给他送消息的?温若锦还有这本事,竟然能和庭尉的人也有关系?
陈兴怀借着那点越来越昏暗的光看着字条,上面写着:救援马上就来。
额……倒也不必说得如此清楚,好歹用个暗语什么的啊……
半个时辰后,一阵叫喊声从隔壁传来,叫喊的是狱卒,只见他们推搡着一个女子进了他的隔壁间。
“给我好好待着!”
怎么回事?许保从和左谦特意给他安排的空房,怎么就忽然来了邻居?
“你是……”陈兴怀主动上去打招呼。
谁知那女子一转过身来,可是把他吓了一大跳,他都往后退了三步之多,好歹是站稳了,遂皱着眉定睛一看,心说这人他怎么看着这么熟悉呢?
“只不过是贴了个假疤,陈大人就不认识我了?”宣瑾将散落的头发往后捋了捋,露出半张“烧伤”的脸和半张完好无损的脸。
陈兴怀惊了又惊。
“你怎么会……”他不知从何问起,到底是问她的容貌是怎么回事,还是问她怎么来的这里。
“我一会儿就要走了,话不多说,陈大人之后应该会遭遇一些痛苦,不过没关系,很快你就能被救了,无论大人遭受什么,咬死不承认就对了,您要相信我们!”
陈兴怀更加疑惑了,他在这牢狱之中好好的待了快一天了,都没遭受痛苦,怎么她来了就要遭受了?
没等他开口仔细问,便看见三个狱卒气势汹汹地来到他的门口,将那铁锁快速解开,又不由分说的将他押送了出去。
诶诶诶,怎么来的这么快!
宣瑾目送陈兴怀离开她的视线,叹了一口气,心说应该是温若锦那边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如今他们寻陈兴怀,恐怕就是想借他的口供,来为自己那主子博得一线生机!
“陈兴怀,你究竟认不认罪!”
来者正是抓他的许保从,他手中挥舞着鞭子,站在他的前面虚张声势。
“不是本官做的,本官为何要认!”陈兴怀瞪圆了眼睛,与他那小眼睛对视,“你难道要对本官刑讯逼供吗!”
“没有大王的旨意,你敢滥用私刑?!”陈兴怀尽管被那铁锁锁着,但表情上的激动哪里能被锁,他怒视着眼前此人,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
“你是断定我不敢是吧?”许保从被他这目中无人的态度激怒,高高扬起鞭子,朝他的身上打去。
一鞭下去,陈兴怀只是闷吭了一声。
“你挠痒呢?”他满眼都写着“看不起”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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