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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月下舞

2

神女天珠蜷缩在羊绒毯,他的眼尾泛红,手里握着经纶筒一下又一下的转,仔细看,他的身体甚至在微微发抖。

十字刀疤……汉人奴隶……林罗桑!那个血洗圣宫将神女天珠拉去喂狼的林罗桑!

天珠掀开自己的白袍看了看,再次确定自己的不是女性,心里依旧害怕极了。

他,他……刚刚踩了林罗桑的脸,还把血沾到了脚上!

是的,神女是个刚满十九岁的少年。

一年前,失忆的天珠被阿贡带回圣宫,阿贡说真正的神女已经病逝,但圣宫需要一位神女与活佛抗衡。天珠长着跟神女一模一样的脸,所以他要么死,要么成为神女。

在这一年内狠狠他闭关模仿真神女的声音和字迹,学习真神女的技能,直到今天才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

早在得知神女的名字时,他就知道自己以后的结局。天珠虽然失忆,但脑海里却保留了一本书的内容。在书中,少帅林罗桑流落雪域高原,失忆期间的他因为奴隶身份饱受羞辱,羞辱他最深的就是天珠这个恶毒神女。

恢复记忆后,林罗桑与活佛联盟将神女搞下了台,凭借着神女手上的信物血洗圣宫,解放了雪域高原。

什么信物天珠根本就不知道,书里也只是用那样东西代替,他找了一年都没找到有什么像信物的东西。在这期间天珠想过逃跑,可是他虚弱的身体甚至无法走出圣宫。

天珠想到神女最后的下场就哭叽叽,他不要被抓去喂狼!

担惊受怕的小美人蜷缩起来,他盯着自己白暂的右脚,幼嫩的小指甚至还沾到了半分干涸的血迹。

到自己不久后的惨状,他又惊又怕,甚至小小抽噎了一下。

眼尾红红的,可怜又可爱。

“阁下——”阿贡站在门帘外说,“其朱已经收拾干净了,阁下要看一眼吗?”

“请,请进来。”

天珠反射性坐起来,他立刻整理凌乱的头发和衣裳,揉了揉自己的脸,努力平复面部表情。

林……林罗桑好可怕,他一开始都没有认出来,白天他脸上明明只有一道疤,怎么到晚上就变成十字伤疤了,可恶,是谁干的!

男人再进入神女居所时,他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因为打结长在一块的头发被剃了个寸头,小麦色的脸洗的干干净净,显得右脸的十字伤疤狰狞可怕。

“没上药吗?”天珠强装镇定的问。

阿贡摇头,“这个朗生——其朱不让人碰他。”

阿贡还没见过这么奇怪的汉人奴隶,他的长相跟同一批送来的汉人奴隶有些不同,甚至有些像雪域的人,阿贡猜测他是雪域人和汉人的混血。

天珠淡淡的对男人说,“你的脸需要上药,不然留疤会很丑。”

男人站在天珠对面看着他,神女的白袍衬得天珠容色动人,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淡漠表情,哪怕面对活佛的威胁和挑衅都面不改色。

突然,男人的视线一顿,停留在天珠眼尾那一点可疑的红晕上。

“其朱,你在发呆吗?”天珠问他。

男人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冒犯,他立刻低下头,“阁下,我的伤口在痛。”

天珠愣住,男人低着头并没有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

林罗桑……这个煞神会示弱吗?

“阿贡,把药给我。”神女说。

男人低垂的眼眸闪动一瞬。

阿贡有些为难,但还是把深绿色玻璃罐装的药膏放在天珠手心。

“其朱,我可以帮你涂药,但以后你必须自己来。”天珠说。

他的声音和表情都十分平淡,其实心里已经害怕得想要叫出声来。

“谢谢神女阁下。”

男人直接坐到了地上,两人的视角切换,成了天珠俯视他。

他有一对很凶狠的眉毛,右侧的眉尾甚至断了半指,五官十分英俊硬朗,只是锋利的眼神看向任何人都带着十足的攻击性。天珠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拼尽全力才克制住自己的表情,他垂下眼打开玻璃罐子,用木片舀了一点敷在男人的伤疤上。

嘶——看着好疼。

天珠心说不会留疤吧,却看到男人面不改色,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盯着自己。

天珠的手一顿,心里毛毛的,自己是不是给他弄痛了?

“很疼吗?”天珠问。

男人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天珠看了几秒钟,然后点头。

天珠了然,木片太硬,肯定把他的伤口戳疼了,他干脆放下木片,在阿贡惊讶的眼神里把自己的手指贴在男人的伤疤上。

“这样呢?”

柔软的指腹将伤药慢慢推开,男人在一瞬间几乎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那柔软的温度贴在他的右脸,他却感觉碰到了自己的心脏。

“好了。”天珠的声音让男人回神,“你该离开了,阿贡会告诉你要做些什么,伤药记得一天换一次,没事不要来这里。”

他关上玻璃罐,声音平静得几近冷淡。

男人从地上站了起来,哑声说:“好。”

眼见着林罗桑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天珠将玻璃罐丢到桌上,长舒了一口气。

“阿贡,阿贡,我很害怕。”天珠声音小小的。

“为什么害怕呢?”

“我……我踢了他,可是我不踢他,佛爷肯定会觉得我在意他,他会死的。”

“您是对的。”

返回来取伤药的男人在门边站了片刻,却又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临睡前,天珠看到了桌上的伤药。

“阿贡,他没有把伤药拿走,你明天悄悄给他。”

“好的。”

天珠躺在床上,眼睛睁着,他睡不着。他觉得现在的目标是养好林罗桑的伤,再找到那个东西。可那个东西不在他这里呀,他该怎么办?去找佛爷的话,那个光头绝对不会帮他的。

而且林罗桑刚才都吐血了,受的伤肯定很严重,天珠觉得自己现在不能欺负他,不能走恶毒神女的老路。天珠又想起自己踢的那一脚,心里愧疚极了,他要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阿贡,”昏暗的灯光下,天珠对守着他的阿贡说,“其朱还有伤,为他安排最简单的工作可以吗?”

“当然可以。”阿贡温柔的说。

天珠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神女下午需要复习金刚舞。

“阿贡呐,神女为什么要学金刚舞呢?”

“天珠神女必须会金刚舞的呀,而且您明天就要要参加神舞节跳空行舞了。”阿贡哄着他说。

天珠不是神女,他觉得自己只是芸芸众生的一员,却跟神女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可是好累呀,”天珠把脸上戴着的面具取下来,“我不想再复习了。”

“阁下,神舞节不能出差错的,你暴露的话我们都死定了。”阿贡说。

天珠又把面具戴了回去。

“阿贡,伤药给其朱了吗?”

“已经托人送过去了。”

天珠“哦”了一声,一个走步旋转,灵巧的飘带擦过风马旗,下午的阳光透过舒朗的云层洒在少年美丽的脸庞,雌雄莫辨。

——

其朱今天的工作是喂马场的小马们吃草。

小马是圣宫里贵族少爷们的玩具,他们喜欢用鞭子驱赶可怜的小马,美名其曰激发马儿的潜能。

大少爷绛朱班典作为浪卡子家族的指定继承人,同样也是神女阁下的守卫,所以圣宫的马场里也有他心爱的烈马。今天神女不需要外出,他不爱听上师们讲经,打算偷溜到马场玩。

还没找到自己的伙伴,绛朱班典就先看到右脸有十字伤疤的男人——那个可恶又肮脏的朗生。

辽阔的草场角落,林罗桑牵着小马坐在石头上发呆,绛朱班典独自一人走了过去。

“汉人奴隶都是只会偷懒的下贱货,你叫其朱是吧,现在跪下保证再也不靠近神女阁下,本少爷就不揭发你。”绛朱班典高声说。

他昨天晚上就知道神女阁下把这一批汉人奴隶都留了下来,甚至给这个男人取名叫其朱。为此,这位浪卡子家族的大少爷摔了好几个奶渣花碟子。

林罗桑坐在石头上,甚至看都没有看他。

绛朱班典没有生气,他从自己带着的唐古口袋里拿出一个玻璃罐,深绿的玻璃罐有半个巴掌大小,罐口沾了点褐色药膏,林罗桑认出那是昨晚神女要给他的药。

他没有回头去取,因为他心里期盼神女能为他送过来,虽然他知道这不可能。

“一个朗生怎么能用神女阁下的药,本少爷替你收着了。”

绛朱班典笑着说。

林罗桑看了眼周围,马场辽阔,他们所处的角落空无一人。

傍晚,浪卡子家的大少爷绛朱班典一瘸一拐的离开圣宫,他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仆从守卫一句话都不敢说。

——

天珠动作笨拙的爬上屋顶,他身上的佛珠玛瑙掉了一地,宝物散落却没有人敢捡起,偶尔有来去匆匆的仆从都低眉顺眼,不敢抬头。

他要在屋顶练习空行舞。

阿贡今晚要帮他准备礼服,他只能自己爬上屋顶练习,但天珠并不害怕,哪怕屋顶有五六米高,因为阿贡说他有最顶级的天赋,哪怕戴着面具都不可能摔下去。

月光下,白衣神女身披红色袈裟,戴着漆黑的面具,步伐轻灵如林间跳跃的小鹿,旋转——奇迹般的滞空让他肩膀的飘带擦过脖颈,纤弱又漂亮。

林罗桑把自己藏在角落里,一双如鹰隼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天珠。月色皎洁,美人对暗中窥似的人毫无所觉,依旧不知疲惫的凌空、旋转,

一舞结束,天珠走到屋顶边沿轻轻的喘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好极了,只是脸上的面具有些水润的雾气让他不舒服。

“需要帮忙吗?”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吓了天珠一跳,让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林罗桑只见神女微不可查的抖动了一下,然后缓缓低头,那双清透的眼睛透过面具注视自己。

“需要帮忙吗?”林罗桑再次问了一句,他甚至的神女伸出了手,那双手宽厚而粗粝。

他身下踩着堆叠起来的几个木箱,在原本三米高的屋顶下叠了一个大跨度的台阶,月下起舞的少女身姿轻盈,很容易就能跳下来。

天珠:……!!!

阿贡,他要吓死啦!林罗桑为什么会在这里!

天珠强装镇定,男人阴沉沉的目光让天珠心里瑟缩,但他还是要尽力表现出友好的态度。

林罗桑只见神女无所谓的将手放在他手上,那只手白皙柔软,好像是要将自己完全交托给他。

天珠被林罗桑一手扶着跳下了木箱,踩实地面后他收回了手,正打算跟林罗桑道别,突然,借着月光他看到了林罗桑嘴角新增的乌青。

“其朱,你怎么又受伤了?”天珠常年淡漠的表情里有了几分生动的关切。

林罗桑将头转过去,只露出自己完好的左脸,“不是什么大事。”

他看起来委屈又隐忍,让天珠动了些恻隐之心。现在的林罗桑还没有把他丢去喂狼呢,自己如果不管他是不是太公平了?

而且现在自己没有欺负林罗桑,怎么会有别人欺负他,绛朱吗?

他转念一想,可能真的是绛朱找人打了林罗桑一顿,不过林罗桑这么厉害,绛朱找的人应该也没讨着好。

“你这样下去不行的,”天珠认真地说,“这段时间你就暂时留在我身边吧,免得又被人欺负。”

迎着男人灼热的视线,天珠不自在的别开脸。他一开始根本不想跟林罗桑扯上关系,但林罗桑现在好可怜,又是因为自己被绛朱打了,如果天珠不管他的话就太过分了。

“谢谢。”林罗桑低着头说,他的声音还是很沙哑,不知道嗓子受了什么伤。

“对了,阿贡送的伤药你抹了吗?跟我回屋,我再给你拿一些。”天珠边走边说。

这家伙又受伤了,一个小玻璃罐肯定不够。

“收到了。”

林罗桑跟在他身后回答,那只玻璃罐子还在他胸口的口袋里,捂得热热的。他虽然低着头,但视线从来没有从天珠身上移开。

月光下,神女白皙手腕上的红色珠串熠熠生辉,浓烈的色彩如同它的主人一样让人心热。

天珠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居所,他发现林罗桑好像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可怕,男人只是长得凶一点,表情臭一点,话少一点,除此之外跟正常人一样。所以天珠慢慢催眠自己不要怕他,把他当普通朋友相处。

“其朱快来,我再给你抹一次药,待会儿好睡觉。”

天珠脱掉自己外披的红色袈裟,坐回了自己的羊绒毯,虽然坐姿很端正,但整个人却软软的陷了进去。

林罗桑沉默的走到他面前,然后坐到地上,仰头看向天珠。男人的眼型天生向下,眉骨眉峰也十分凌厉,即便是面无表情,也会让人觉得阴沉狠厉。

天珠握着罐子的手又颤动了一下。

好,好可怕,果然还是适应不了吗?

他快速眨了两下眼睛,强撑着给林罗桑抹药。

“明天中午神舞节,我能来参加吗?”林罗桑突然问。

天珠有些茫然的回答:“你跟在我身边,当然可以。”

天珠扛着林罗桑的目光艰难的抹完了药,他正打算收回手时,男人直接抓住了他白皙的手腕!

“其,其朱?”清冷美人庄严端坐,好似高台上圣洁的神像,如果他的眼尾不泛红。

“脏了。”林罗桑抹掉他手腕沾上的褐色药膏。

天珠点头,讷讷的收回手,发现手腕上红了一圈。

天珠:呜!吓人!

可恶,乖乖不要跳舞给脏狗看!脏狗(敲头邦邦邦!),拿开你的脏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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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月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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