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杂志社时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白铭有事出去了，不在杂志社。
中午就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她早退走的，回来还迟了，因为没提前打招呼，还不能算请假。
扣工资就算了，可沈星雨却不好对付。
“苏染，这工作你是不想干了吧？早退迟到，你是想翻天吗？”
上次跟苏染吵起来，中途被白铭打断，沈星雨本来就压着口气，这次逮住机会肯定是要扳回来的。
苏染知道她是存心为难，不想与她说太多，便服软道：“抱歉啊沈姐，临时有事，来晚了，我给人事说了，可以扣我这月的全勤。”
一听这话，沈星雨更火大了，“我是你领导，你有事儿不会给我说一声吗？”
“临时有事儿，您刚好在开会，也怕打扰到您，是我考虑的不周全，沈姐您多担待。”
周遭同事都在看热闹，苏染本想快些结束，不想将事情闹大。
没想到沈星雨却不依不饶地追问，“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苏染小声道：“私事儿，不方便说。”
沈星雨冷哼一声，不屑道：“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连说都不能说？”
苏染本来还在为能说动顾之言而高兴，现在却让被她搞的一个头两个大。
也不知林小鹿去哪了，才从外面赶回来，见办公室围了一圈人，也来凑热闹。
“染染，这是怎么回事儿？”
林小鹿比苏染回来的还要晚，可她不怕，因为她比较幸运，有个好领导，还肯帮着打掩护。
可这沈星雨恨不得弄的全办公室的人都知道。
苏染不再理沈星雨，对林小鹿说：“我没事，你回你们部门吧。”
说完她坐回工位儿上，打开了电脑。
“我问你干什么去了，没听见吗？即便真有事儿，至少也要报备一声吧？”
林小鹿笑着迎上来，“沈姐，原来是因为这事儿呀，嗐，染染是陪我去医院检查了，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也没人陪，只好叫染染去了，她真不是故意迟到的。”
“当真？”
“可不……”说着，林小鹿打开自己的手机，自己申请的半天病假已经通过了。
看到这儿，沈星雨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她看了眼苏染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其他同事见没热闹可看，也都散了。
……
下班路上，林小鹿拉着苏染，安慰她，“我说染染，你咋这么傻呢，不知道请个病假啊？”
要是能请她早请了。
“你请病假多容易啊！你领导说批就批，我不拿着三甲医院的诊断证明，沈星雨绝对不会同意的。”
“那你请个事假总行吧？”
“今天你也看到了，我不给她交代清楚明白，她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也是奇了怪了，你们组不止你一个，怎么这沈魔头就可劲儿为难你呢？你跟她有过节？”
苏染摇摇头，来杂志社之前，她连见都没见过沈星雨，能有什么过节。
“我看她一定是嫉妒你年轻漂亮有能力，心里不平衡，故意找你麻烦……”
苏染觉得，这倒也不至于，可能是自己不经意间得罪了沈星雨。
还是得找个机会跟沈星雨好好谈谈，真有误会，需要把误会解开了，不然今后怎么在杂志社待下去？
一整天都在忙碌，刚回到住处，苏染就撑住不了。
她瘫倒在床上，闭上眼，脑子想要放空，可顾之言的身影却莫名其妙浮现在她脑海中。
苏染不自觉的打开手机，翻到了和顾之言的对话框。
除了他发来的验证消息，‘顾之言’三个字外，什么也没有了。
苏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实在是好奇，就点进了他的朋友圈。
很幸运，不仅没有被他屏蔽，他也没有设置仅三天可见。
苏染来回翻动着，脸渐渐拉拢下来。
他的朋友圈也太官方了些，不是学术相关的，就是新闻热点，一丝生活气息都看不到，还真是个老师的风格。
尽管如此，他发的每一条朋友圈，苏染都有点进去认真看完，只不过越看越困，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过了会儿，她被手机消息的提示音吵醒，揉着眼睛，刚打开便见到顾之言的头像在闪动。
瞬间清醒过来。
她从床上坐起，看了手机的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这个点，顾之言发消息是要干什么？
苏染不敢看，要不就假装睡着了，明天再回？
可她这会儿是真睡不着了……
苏染干脆心一横点了进去。
“还不睡？”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他怎么知道她还没睡。
等等……
苏染忽然想到什么，她重新点进顾之言的朋友圈。
果然……这一刻，苏染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刚刚迷迷糊糊间不小心给顾之言的一条朋友圈点了赞，而且还是三个月前发的朋友圈。
苏染手指微颤，怎么回复比较好。
她打了删，删了又打，磨唧了十分钟，才发了条消息。
“顾老师也没睡，才忙完吗？”
没有立即回复，也不显示正在输入中，苏染紧张地等了5分钟，还是没点动静。
不能是在这十分钟的时间的里就睡着了吧？还是说懒得回复她？
忽然，提示音响起。
“是才忙完。”
“对古墓感兴趣？”
两条消息是连着发来的。
刚刚苏染点赞的那条朋友圈就是和古墓相关的，她回复道：“只是猎奇心理，有点好奇。”
“大晚上对古墓好奇，不怕睡不着吗？”
“我胆子大……”
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然后过了会儿消息才发过来，“没看出来。”
苏染发觉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对她不利，于是她转移话题道：“顾老师，今天回杂志社，领导有事不在，没能说起专访的事，等明天有了结果就给您发消息。”
“不急。”
“那您早些休息，晚安……”
“好。”
关上手机，苏染脑子异常清醒。
完了，今晚怕是要失眠了……
清晨，苏染在众人的注视下踏入了白铭的办公室。
“白主编，顾老师答应专访了……”
苏染还没来得及说出顾之言的条件，却听白铭有些为难地说：“顾之言也答应了？”
“也？您还找了别人？”
“是啊！听说顾之言为人清高，原以为你请不动他，没想到……不过没关系，算上顾之言，目前有三个人选，到时咱们选上一个，另外两个找个理由拒了。”
他自言自语道：“这另外两个人选都有教授职称，只是名气差了些，顾之言名气大，但毕竟年轻，还没机会评上教授……”
苏染有些无语，八字还没一撇，白铭倒先挑三拣四起来。
她也算听明白了，白铭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一早就打算好了。
在备选名单中先找三个，谈的差不多了，再坐地起价，到时就好拿捏人家了。
比起主编，他倒更像是个精明的商人。
苏染吸了口气，“主编，顾老师只有一个要求，专访的内容由他来确定，其他都按您说的定。您觉得合适，我就给顾老师说咱定下了，要是不合适，我也早些告诉顾老师，免得叫顾老师白等。”
这话说的不算客气，甚至还有些讽刺的意味。
可白铭也没有生气，“要是没有酬劳，顾之言也愿意？”
苏染被他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酬劳才能给多少？这么大个杂志社连这点酬劳都不想出？
“我可以问问顾老师，但是我想确定一下，如果顾老师不要酬劳，能不能就定下来，若是再出尔反尔，我没办法保证不惹怒顾老师。”
白铭没有立马确定，他反手给他的人选，两个教授打了通电话，毫不避讳，就当着苏染的面。
结果可想而知，没有酬劳，谁愿意白干活？
大抵是谈话不尽如人意，白铭直接对苏染说：“你问吧，只要顾之言没问题，就定下。”
“好。”
苏染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顾之言开口，这话她怎么能问的出口呢？
叫人家干活连酬劳都没有，又不是来做慈善的……
眼看再不说就要下班了，未免夜长梦多，万一再有变故，苏染硬着头皮给顾之言发了个消息。
“顾老师，您的要求领导这边通过了，但有个事，对您来说不太公平，您拒绝也可以理解，只希望您不要生气。”
消息刚发出去，那边就回了过来。
“你说。”
“这次专访没有酬劳。”
“没关系。”
这个意思究竟是答应还是拒绝呢？
“专访需要我准备些什么？”
看来是答应了，苏染急忙找到白铭说了这个消息，顺便问了下具体安排。
“既然这样，除了主设计，和顾之言对接的工作也交给你负责吧，好好干，这次的系列期刊要是做的好，下次评优评先和晋升，都会优先考虑你。”
苏染激动的点头，“好的，白主编，我一定会好好做。”
……
很快苏染和编辑部的同事讨论出选题和备选内容，虽说专访的内容要交给顾之言决定，但还是有备选的比较好，也好给顾之言作为参考。
“顾老师，您这两天有时间吗？专访的主题和备选内容已经做好了，我带给您看，有问题也好及时反馈。”
大概是在上课，到了傍晚，顾之言才回消息。
“今天有些晚了，明天吧，周末我没课。”
正好，周末苏染也休息。
“好的，那我明天去哪儿找您比较好？”
“明天上午9点半，我在学校图书馆门口等你。”
“好的，我会准时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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