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谭青没说话，卓晓语气词刚落下，看了看两人的距离，又望了望对面，反问了谭噫一句:“那你们呢？”
我们？谭噫疑惑的扭头，发现自己跟傅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离得这么近了，假咳了一声，想装没听见跳过这个话题，就被傅乘凑近问了一句:“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谭噫:“……”
脚尖踢了踢傅乘，傅乘掩着餐桌，握住了谭噫的一只手把玩。
眼看对面快要察觉，谭噫赶忙装作没事人儿一样找补话题:“谭青，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昨天。”谭青对哥哥的直呼大名感到不满，撇撇嘴，还是继续说道，“哥你一直不回我短息，我担心你就来了。”
“那卓晓呢，你怎么想的？”
“我就是请他去家里做做客啊。”眼看谭噫一脸不相信，谭青戳了戳卓晓，脸不红心不跳道，“顺便问问你的近况，你说对不对，卓晓？”
卓晓被这么一戳后，谭青还反握住他的手，在手心里挠痒痒，卓晓心里默念一句对不住了兄弟，然后向美色投降，“对，是这样的。”
谭噫眼神里的刀子旋即落在卓晓身上，不过他还是先开口问:“那个设计你的人查的怎么样了？”
“找到了，刚开始还死不承认，后来我把证据甩他脸上才罢休。”一提这个，卓晓难言的愤怒，“我爸留给我的位置，可不是谁随随便便就能替上的。”
“看来我苦干了三年，还是能钓出来鱼的？好吧，我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条了，干脆把工作辞了直接接班吧，累了。”卓晓眼中戾气不减，“就是被坑了一次，实在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你小心点，别像上次喝醉一样，也容易栽跟头。”
“是该，不过能让我放心醉的也就参加傅乘的派对了……”卓晓话说一半，突然想起自己当时喝醉干的好事，警惕了看了下两人，没想到谭噫和傅乘根本没想象的那么不和，而且就凭谭噫能带傅乘过来吃饭，那就说明两人应该……和好了吧？
“是的，我倒是该当面谢谢你。”傅乘笑眯眯的举杯，“开车喝不了酒，以茶代酒吧。”
杯子相碰的声音响起，谭噫和谭青又聊了几句，比起回国前，谭青发现哥哥是真的变好了很多。
整个闲聊的过程其实也没多久，原本谭青想着哥哥可能会生气，但是过来后哥哥虽有不满，却还是没说什么指责的话，卓晓也叽里呱啦一堆滑跪，都快把他逗乐了，最后四个人结束饭局，结账时谭噫把谭青单独叫了出去。
即便是黑夜，在城市里也很少缺少光亮，谭噫看了眼好像每一步都是慎重走过来的谭青，笑了下走过去拉住:“怎么，一年不见还怕哥哥吃了你不成？”
“才没有。”
“如你所见，我现在过得还不错。”食指一弯，谭青感觉脑袋被轻轻敲了一下，“所以早点回去吧，会有人担心的。”
“哥……”
谭噫还是笑着的，谭青从来没见过哥哥能笑这么多次，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总让人移不开眼，他想起那十年的时光，突然就泪如雨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哥，我好想你……”
皮肤的温度相接着，谭噫紧紧抱住了谭青，他轻轻拍了拍谭青的背，闭着眼笑着说:“好啦，哥哥在。”
“不谈以前了，就说现在吧。今天我知道你跟卓晓……那个后，我真的很生气，可我更多的是害怕，害怕我弟弟今后要怎么办呀，也怕你这样的性子，会把卓晓弄死也有可能，也害怕你为了得到我的关注去做更多伤害自己的事情，还有——”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一下一下敲在谭青的心上:“想我就来见我吧。哥哥没有恨过你，别再自责了。”
这个世界存在很多没有办法评判对错的事情，越长大，明白的越是身不由己。我当然可以怨恨所谓的爸爸妈妈是怎么把我圈在一个牢笼里，明明四面开窗，却无法呼吸。
可是我也记得，那年刚成人的我救了小小的你。度过十年背道而驰的人生，我也记得，是你放走了我。
所以，哥哥在，哥哥爱你。
谭噫的信息素包裹着谭青，熟悉的青梅味唤醒了身体，谭青蹭了蹭谭噫的脖颈，连带着雪莲味的信息素也一贯而出。
安心的味道，哥哥的信息素。
-
卓晓和傅乘两人靠在餐厅门口的柱子上远远看着哥俩，傅乘的胳膊怼了一下盯着谭青看的呆呆的卓晓，说道:“想追就去追吧，看出来你是真喜欢了。”
卓晓笑了笑，算是默认，又突然在空气中嗅了嗅，惹得傅乘又问了一句:“你干嘛呢？”
“谭青的信息素，雪莲味的，好闻。”
“哪呢？离这么远你怎么闻到的。”
“你不懂，”卓晓得意洋洋，对着傅乘也没了那股小狗味，反而扬着眉，笑得十分明显，显然是获得了谭青的许肯，“这是标记。只属于我们两个人。”
只闻过谭噫一次信息素且还是昨晚刚闻到的傅乘:“……”
傅乘一个肘击，卓晓灵巧闪开:“你也是，谭噫都默许了这么多了，你都不打算出击一下吗？你追一追，万一你们就能从朋友变爱侣呢。”
“你怎么看出来我喜欢他的？”
“啊？当时高三好多人以为你俩在搞基呢。后来谭噫出国和你掰了到现在，都传了好几个版本了。”
傅乘皱眉，问道:“都有什么版本？”
“说谭噫看不上你一脸花花公子的样子但是你坚决不分手，就出国逃离你了……还有什么你们本来是友谊但是你偏偏喜欢上了谭噫还对谭噫做了出格的事情谭噫才迫不得已出国留学的……哦对了还有说你是个负心汉先……”卓晓滔滔不绝，眼看傅乘拳头都要打上来，忙朝谭噫和谭青那边跑去，“噫哥！青青！江湖救急！他要打我！”
谭噫和谭青两人抱一块拉了很多家常，最后在卓晓的呼喊声中起身，目击的就是傅乘一个追，卓晓一个躲的样子。
等等，，，青青？这不对吧？
谭噫的视线在谭青脸上游移，谭青眼睛看向别处当没听见。
最后谭噫拍了拍谭青的肩，叹了口气:“你长大了，你自己决定你的事，我相信你。”
风影攒动，四个人最后两两回去，开往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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