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韫一边假哭,一边偷偷从指缝观察慕容司韶的神色。
反正今天这家伙不管是真的抢她入宫,还是去收拾男主一顿,她都心满意足。
汗流浃背了吧老铁?
让你发癫!
慕容司韶看了她半晌,忽然大笑。
齐韫一脸懵逼。
她说的话有那么好笑吗,竟然让他像是被戳中了笑穴一样,还拍起了大腿。
齐韫:“……”
大概是笑够了,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头上,“你想朕怎么做?是治静安王大不敬之罪,还是允你进宫?”
齐韫被他问的一愣,有些不好意思,“这……还能选吗?我想都要!”
慕容司韶竟然难得的没有说什么骚话,只是勾了勾唇,淡淡道:“好啊。”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落在齐韫的耳朵中却震的她半晌都没缓过来。
她猛地瞪圆了眼,“真的吗?”
“你再问,就是假的。”慕容司韶说完又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齐韫没听清,只见他摸着下巴思索了半天,突然露出了几分得意。
“既然入宫,总得有个名分,待朕想好了,再告诉你。不过静安王大不敬,倒是可以先罚了。”
齐韫简直惊呆了。
没想到他今天竟然这么好说话。
简直不像他的风格。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此时人畜无害的模样给骗到了,齐韫胆大包天的伸出手按在了他的额头上,“也没发热啊!”
被慕容司韶给拍了下去,“放肆!还没进宫,便对朕动手动脚,若是进了宫,你岂不是胆子要大上天?朕就知道,你一直觊觎朕的美色。”
齐韫:“……”
那确实,瞎说什么大实话,无法反驳了啊。
不过,不得不说,今日的陛下真是帅出新高度!
再多看两眼!
圆溜溜的眼睛里面像是藏着小星星似的,极亮,
又像是带着小勾子似的,搔得人浑身发痒。
慕容司韶突然张开五指罩住她的脸,将她的头扭到一边,阴恻恻道:“再看,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
这两天和陛下遇刺消息一起传的沸沸扬扬的消息,就是齐韫伴驾。
只不过后者碍于陛下的名声,众人不敢明目张胆的传,只能暗戳戳地跑到安平候夫妇二人面前打探消息。
齐家一门两爵,长兄齐康继承安平侯府,次子齐蒙自立门户顺利执掌镇北军,凭借赫赫战功被先帝特封镇国公。
一时齐家风光无限。
但谁都没想到镇国公会死的那么早。
三年前,与胡人交锋之际,突发旧疾,不治身亡,未留下只言片语。
膝下尚未及笄的女儿,收拾东西匆忙北上入京,寄居在大伯安平候的府中,为父守孝。
三年来悄无声息,结果一出孝,竟然和陛下搅合在了一起。
怎么不让人大跌眼镜。
安平候虽然有些急功近利,但齐韫毕竟是他弟弟唯一的女儿,一女侍二夫,好说不好听。
更何况,他家还有未出阁的女儿,总不能都影响了名声。
而且齐家与静安王府早已紧密的捆绑在了一起。
这桩婚事已经不仅仅只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了。
他原本想找齐韫问个清楚,却没料到,还没等他找到人,慕容司韶身边的大太监来福先带着圣旨来了。
安平候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
他一边听着来福念着圣旨里写的那些什么“秀慧外中、贤良淑德”之类的和侄女没有一枚铜钱关系的形容词,一边在默默心里盘算,齐家该怎么在这件事里全身而退,并且将利益最大化。
毕竟侄女入宫当了娘娘,他就是皇亲国戚了。
现在后位空悬,后宫空虚,若是侄女再诞下皇嗣,说不准就是下一位储君。
想到这,安平候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仿佛此时他们齐家已经一步登天。
直到他听到最后一句“……特封为五品司帐女官。”
安平候:???
啥?
那一瞬间,安平候仿佛产生了幻听,下意识地看向跪在一旁的齐韫,“韫姐儿,大伯可能老糊涂了,刚才没听清,陛下封你什么位份?”
齐韫:“……”
本来除了有些惊诧,没有什么感觉的,但被他这么一问,齐韫突然觉得一阵脸热。
慕容司韶可真行!
抢了弟弟的未婚妻给自己当财务。
她是真服了。
……
不管内心有多少槽点,她还是在安平候夫妇一言难尽的视线中,结果了那道明黄的圣旨。
齐韫忍不住询问系统,“从宠妃变财务,我这算被强抢入宫吗?”
许久没出声过的系统,也不知道经过了什么心路历程,机械音都有些沧桑,【剧情都崩成这样了,算不算的,还有什么意义吗?】
齐韫:“有啊,剧情虽然崩了,但我的任务做完了啊,要给积分的好吧?”
系统有些崩溃:【你别问我啊,我也不知道!再问自鲨!】
齐韫决定不刺激它了。
换上女官制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齐韫抽了抽嘴角,内心无比微妙。
这消息应该会传的很快,不知道慕容暇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虽然知道了男主的真实面目后,她有些幻灭,一点便宜都不想给男主占。
但她总觉得,这件事没完。
慕容暇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现在剧情崩成这个鬼样子,传说中的积分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到,麻瓜系统的能量应该也不多了。
能不能带她穿越,开启下一个世界都不一定。
她得尽早做好打算。
这么一想,果然还是得碰瓷慕容司韶。
毕竟那人有钱有权还有颜。
除了偶尔发癫的小瑕疵外,简直完美……至少在男主造反成功前,她跟着大反派暴君能吃香的喝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靠谱又划算。
连男主想动她,都得认真想想。
齐韫忽然觉得自己有动力了。
进宫进宫!她得去认真讨好一下反派。
好不容易混进宫,有了上辈子表嫂曾经和她说过的那什么编制,端上了国家的饭碗,怎么都不能让慕容司韶有机会看不顺眼后发癫,再把她丢出来。
……
慕容司韶这两天一直在假装受伤。
齐韫一大早地赶过来,开始打工人的一天。就看见这人还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活像被人抽走了骨头。
真的服了。
除了在林子里偶遇他的那天,齐韫就没见他出过营帐。
真的搞不懂,他来围场不狩猎,到底有什么意义。
大概是齐韫发呆的太久,慕容司韶有些不满。
他不耐地用手叩击桌面,像小孩子似的发泄自己的不满,“朕满足了你的愿望,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齐韫回神:“……谢谢陛下?”
慕容司韶蹙眉,有些不满,但又不知道哪里不满,只能冷哼一声一把掀开被子。
他赤足站在地上,理所当然地朝着她展开了双臂,“给朕更衣。”
单薄的中衣微散,露出一小片精瘦的胸膛,还有微微绷紧的腹肌。
因为常年不见天日,他的肌肤白得仿佛在发光。
齐韫有点想捂脸。
国家饭吃的可真好,第一天上岗就发福利。
她轻咳一声,勉强拉回自己已经开始变色的思绪,上前抖开袍子给他更衣。
但这人的个子太高,又不配合,齐韫垫着脚,都穿得艰难,只能耐着性子道:“陛下,您弯下腰。”
“敢指使朕,你好大的胆子。”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下一秒,慕容司韶就展示了什么叫口嫌体正直,爽快地弯下了腰。
齐韫:“……”难评。
随着他的动作,两个人的距离拉近。
放大的五官瞬间给了齐韫一个迎头暴击。
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将她围绕了起来,她甚至于能感觉到慕容司韶拂在她脸上的呼吸。
倏地一下,她的脸就红了。
慕容司韶一扬眉,伸手捏了捏她滚烫的脸颊,“是不是又在对朕想入非非?”
齐韫忍了又忍,“陛下,我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并不是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慕容司韶缓缓地勾唇,直视她的眼眸,“是吗?那你看着朕的眼睛再说一遍。”
四目相对,那双桃花眼里,满满的全是她的倒影。
齐韫:“……”
齐韫:“…………”
不带这么色|诱的!
慕容司韶看着她的反应,顿时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抢过她手里的玉带,熟练地自己系上。
“啧,走了,随朕去狩猎。”
齐韫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有走出营帐的一天。
她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手腕,“陛下,您不……养伤了吗?”
她含糊了自己的意思,但她相信慕容司韶能明白。
慕容司韶停下脚步,无语了半晌,“若是一直呆在营帐里,那些人怎么知道朕的伤……好的怎么样了?”
他说的随意,也没压低声音。
齐韫就以为他的意思是——走出去,让他的臣子们亲眼看见他们的陛下在围场狩猎时大展雄风的身影,以示康复,不必担心。
齐韫还为他难得的进取心惊奇了一番。
目送他上马后,还天真地祝他夺得头筹。
没想到,这人突然一把将她薅上了马。
齐韫惊呼了一声,忍不住挣扎,“陛下?”
慕容司韶胸腔震颤,语带笑意,“让你骑马。”
齐韫来不及细想,那个“让”是不是说错了,这厮就一夹马腹,圈着她冲进了密林。
然后带着她在林子里跑了一圈,什么都没猎到不说,中途他还捂着胸口,一脸苍白地靠在她的肩膀上。
声音气若游丝地在她耳边嚷嚷:“司帐,朕的伤口好像又撕裂了,你快带朕骑回去!”
齐韫:“……”
哪来的戏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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