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让”的。
感觉身后坠着的大背包,齐韫都快气笑了,“陛下就没想过,我不会骑马吗?”
慕容司韶哼唧了一声,“不可能,你小时候……”
他的话没说完就顿住,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道:“……不是被镇国公放在马背上长大的吗?”
齐韫微微眯眼,“陛下怎么知道?”
慕容司韶呵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脸埋在她肩上的原因,声音有些闷,“你爹经常写信和我父皇炫耀,想不知道都难。”
他的呼吸透过薄薄的布料拂在身上,热得齐韫不自在地拧了拧身子,只觉得被他贴着的那一块肌肤都麻了。
“陛下,男女授受不亲,”
慕容司韶低笑一声,修长的手不老实地捏住她一缕头发,突然漫不经心地问道:“知道什么叫皇帝吗?”
齐韫:?
仿佛也没想让齐韫回答,慕容司韶缓缓继续道:“普之天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注1]。这天下都是朕的,更何况你一个本就有试婚职责的司帐?”
齐韫:?
齐韫:等等,不是管财务的吗?!
她下意识地回头,却被慕容司韶按住脸扭了过去,“看前面。”
见她还想转过来,慕容司韶在她耳边幽幽道:“你若是成功骑马将朕带回去,救驾有功,回去朕就给你升位份,封号随你挑选。”
“哦。”齐韫的态度并没有多么热切,她拉了拉手里有些粗粝的缰绳,甚至态度还有些敬谢不敏。
慕容司韶一挑眉,“你好像并不是很高兴?不好吗?只是把朕带回去,就能以救驾有功的名义升了位份。”
齐韫毫不犹豫道:“但我觉得,以陛下您的性格,这件事必然不会像你说的那么简单。”
慕容司韶一愣,胸腔震颤,突然笑了起来。
“那怎么办呢?”他的嗓音里带着浓重的笑意,“现在已经晚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齐韫突然被身后的男人按住头,直接压在了马背上。
“咻——嗡!”
齐韫下意识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就在她旁边不远处的一棵半人粗的树上,一支尾羽还微颤的长箭已尽数没入树干之中。
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刚刚慕容司韶没有按住她,或者说若他的动作慢了半拍,这支刚从她头顶飞过去的箭会将她的脑袋射成什么样。
齐韫猛地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两人离开得很近,近到她已经能从他漆黑的眸子里看见她瞪大了眼睛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陛下,有刺客!”
这种时候了,慕容司韶还有心情对着齐韫笑,甚至还饶有兴致地重复了一遍,“是啊,有刺客。”
齐韫忽然一僵。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甚至,这一次,她都忘记了对慕容司韶用尊称,“你是故意的?”
慕容司韶没有回答她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只是用那只刚刚救了她一命的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白捡一个救驾的机会,高不高兴?”
齐韫:“……”
啊啊啊,这个神经病!
周遭的侍卫在刚刚那一支冷箭射出的时候,就已经自发地开始护驾。
齐韫木着脸握着缰绳,整个人麻木又凌乱。
都怪她。
明知道慕容司韶有多癫,在他装了那么多天受伤,突然主动跑出来狩猎的时候,还不警惕。
齐韫恨不得时间倒退到上一章,把那个觉得碰瓷慕容司韶是个靠谱又划算的买卖的自己狠狠地打一顿。
齐韫深吸一口气,林子里草木的气息猛地充斥整个鼻腔。
空气中也散出了淡淡的血腥味。
她知道此时已经有人受伤。
就是不知道是刺客还是侍卫。
恍惚中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她全家被灭口的那一天。
她顶着一副残破的躯体都能死里逃生,奔逃千里,终于活着将那些证据带去给表哥。
如今不过一场早在慕容司韶预料中的刺杀。
虽然她不信他会没有准备,但她不敢将自己的命交到其他人的手里。
尤其是眼前这个喜怒不定随时发癫的反派手里。
齐韫一脸闪开我要开大了的表情,连带着慕容司韶都严肃了一些。
她回头,认真地望着慕容司韶的眼睛,一脸大无畏的表情。
像一个真正的臣子一样,随时愿意为主君献出性命。
“陛下,臣愿下马,为您把刺客引开!”
齐韫说这话的时候,认真的每个字都仿佛在宣誓般铿锵有力。
然后,她一低头,顿时僵住。
卧槽,这马好高。
好像有点下不去!
慕容司韶都气笑了,一把将眼前像蜗牛似的小心翼翼试图往下扭的人按住。
他笑了一声,用商量的口吻道:“既然司帐这么忠勇,那便这样吧,朕下马,这样更方便,司帐换上朕的衣袍引走刺客的时候,有马也能跑的更快些。”
齐韫:“……”
露出一个装傻充愣的假笑。
两人对话也只是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刀光剑影鲜血四溅地将马吓到了。
坐下的马儿突然扬起前蹄发出了一声嘶鸣。
齐韫猝不及防的向后一仰,直接砸到慕容司韶的怀里。
这还是她第二次完全没有间隙地靠他那么近。
高大的男人能完美将她罩住。
与他平时总是懒洋洋有些羸弱的样子有些区别的是,他的怀抱很宽厚结实,靠着格外的有安全感。
他一改之前的随意,单手握住缰绳,猛地一拉。
修长的手格外的有力,手臂因为用力微微绷紧,好似将她给紧紧地拢在怀里一样。
另外一只手刷的一声抽出不知道挂在哪里的长剑,随手一挥。
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穿过防线,偷溜到他们身后的黑衣人举着刀的动作猛地顿住,下一秒,淋漓的鲜血像天女散花般从他的颈侧迸射而出。
本应该是很血腥的画面。
齐韫的呼吸急促,好似所有的血液都涌到了她的胸口。
心脏咚咚咚飞速的跳动。
她直勾勾地望着头顶男人那精致的下颌。
帅是真的帅。
但癫也是真的癫。
哪个正常人故意等着人来刺杀自己啊?
齐韫脑子嗡嗡的,忽然感觉手被人用力的握了一下。
不但那根粗粝的缰绳,再次回到她的手心。
她的手中还多了一把精致的匕首。
齐韫莫名其妙的回头。
她第一次发现,身后这个青年的面色其实较常人要苍白一些。
那双桃花眼,除了看谁都深情的样子,也能如此刻一般,露出如此诡谲的神情。
她猛地一颤,脑海里顿时浮现无数个赤红的大字。
——危险!
我看到有宝贝误会了,解释一下,女主不是重生的。
她是我上一本书《咸鱼女配躺平了》男主的土著表妹,全家被杀,她一个人带着别人造反的证据去找男主,最后因为病弱的身体撑不住,咸鱼(那本书的穿书女主)将系统让给她。
因为两人关系好,韫韫在咸鱼那看了很多现代的小说,还学了很多东西,所以比较现代化。
注1:出自《诗经·小雅·谷风之什·北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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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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