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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能请我到家里去吗

余知洱心头一跳,忙垂下了眼睛,拿筷子的手顿了顿,又开始在餐盘里搅动,但是因为过度的紧张已经没有了食欲。

和上次他被石宽抱起来、担心被识破是男人时那种惊慌不同,这一次,他的心跳是因为“被凝视”——纯粹地因为石宽的凝视而狂跳的。

刚才自己低头吃饭的时候,石宽恐怕就那样一直在看着自己吧,余知洱忍不住想道。

他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曾在大学毕业后养过一只小猫,奶黄色的茸毛,胆子很小,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躲到床底下或者沙发底下,只有吃饭时才会乖乖蹲在他脚边,那时他总会安静地看着小猫吃饭,看它吃得专注又香,自己也不由自主地觉得满足而温柔。

他非常喜欢那只猫。

所以石宽……是喜欢自己到那种程度了吗?

他低下头,在桌下用右手紧紧摁住自己裙子下的大腿,指节微微发紧,感受到一种甜蜜而紧张的眩晕感。

吃饭完后石宽坚持要付钱,却被客气地告知账单已经付过了:“是点单时那位小姐用手机付的。”

余知洱还坐在原位,手肘顶着桌面,嘴角翘起来,心中有一种恶作剧成功的得意感。

石宽望着那样的他,摇了摇头,脸上也现出了些无奈的笑。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餐厅,在门口的门廊那里站住了:门廊外是暴雨倾泻的世界。

和进餐厅之前相比,雨下的更大了,并且是相当的大,几乎已经到了倾盆暴雨的地步。

地上已经积了一寸左右的水,豆粒般的雨点“砰啪”地砸在屋顶叶子上,最后在白茫茫的地面上砸出一个水坑。

这和天气预报的说法不一样,所以余知洱短暂地发了一会儿呆。

身旁一亮,是石宽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我送你到楼下吧。”,屏幕映出的冷光从他的掌心发散出来,将石宽的五官线条衬得更为立体。

浑浑噩噩的,余知洱点了一下头,然后仍然并肩钻到了那把雨伞下,不过这次或许是大雨给人的威胁感强了许多,不自觉的,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

风裹着雨横扫而来,伞沿挡不住斜风的怒意,雨点从侧面扑来,打在脸上身上,冰冷刺骨。

余知洱微微低头,一缕湿润的头发贴在颊边,他忍不住抬手拢了一下。石宽却依旧站得很稳,几乎是用身体为他挡住了大半风雨。

终于捱到了公寓楼下。

这个高档社区的公寓大厅全部用浅色的石材瓷砖铺成,雨水在表面淌出一层光亮的薄膜,像是镜子般地反射出空中倾泻的雨帘。台阶干净且宽敞,两侧安置着景观灯,雨水从屋檐滴落,落入装饰性的竹槽中,发出低低的响声。

余知洱掏出门卡,轻轻一刷,保险门“滴”的一声应答,银色的门框随即开启。

两人走进了门厅,脚下大理石地砖倒映出两人的身影。

在明亮的有些刺眼的顶灯下,余知洱下意识低头,看向石宽手里的那把伞。

那是一把浅色的塑料伞,已经被雨水打得发软。伞面贴着水珠,伞柄是浅木纹质地,在石宽的手中显得异常纤细。

顺着那只握伞的手向上看去,他看见了石宽的小臂——小臂上挂着水珠,在紧绷而清晰的肌肉线条下颤抖、滑落……

再往上,他看到石宽腹部那块区域的衬衣也湿透了,贴在皮肤上,肌肉的形状若隐若现。那是常年锻炼的体魄,并不夸张,却有一种安静的压迫感。

余知洱忽然感到喉咙有点干。

他心里很清楚,这时候如果把伞递给石宽,让他走,他完全可以在理智上无可指摘地结束今晚的相处。

他们只见过两次面,女装的他和石宽之间充其量只能算是“有过交集的陌生人”,他得到石宽一次慷慨的帮助,但也仅此而已。

“把伞给他吧。”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同时就摇了摇头——倒不是心疼那把伞,虽然那把伞确实不是商店里几十块钱一把的普通伞,而是纪念性的周边商品……

本来是可以这样处理的,但是偏偏下了这样的大雨,把一切原本合理的“本来”都打乱了分寸。

他就住在这里啊,而石宽——虽然他没有说,但显然就是为了他才会出现在这里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把石宽赶回雨里,不请他上楼避避雨、不让他喝杯热茶暖暖身体,余知洱会生出一种非常强烈的、带着负罪感的抗拒情绪。

可是他的房间——

想到那间摆满男装、放着剃须刀和发胶的洗手间,那间充斥着男性生活痕迹的、一脚踏进去就会暴露真相的房间——

他手指一紧,心脏一下一下地往下沉。

那是绝对不能让石宽看到的。

可能是看出了他的为难吧,石宽笑了笑,逗孩子似的抬起那把雨伞,声音很轻:“借用一下你的雨伞可以吗?”

余知洱机械地点头。

他的眼神还有些游离,像个临时还没想好对策的演员,在舞台上被人逼近时只能勉强照着本能回应。

石宽低下头看了他一眼,嘴角轻轻勾着,又笑了笑。

那是一种安抚的表情,不是调侃,而是像看见了什么不忍心再逼迫的东西,于是主动退让一步的温柔。

他说:“那么,再见。”

然后转身,迈步走向门外。

银色的保险门被他推开,门外大雨如注,空气里仿佛都弥漫着被水汽泡开的潮气。暴雨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从夜空中倾泻而下,屋檐的雨水像断线的珠帘,簌簌而落。

余知洱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的睫毛上还有细密的水珠没有抖落,刚刚靠在石宽臂膀上时蹭湿的鬓发还贴在耳边,呼吸不稳,心跳也没恢复。

他就那样看着石宽的背影,一步一步远离他,眼看着石宽就要从明亮的灯光中被昏黑一片的暴雨吞噬,他感觉自己要哭出来了。

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和懊悔,像一股不合时宜的寒意,正从心口漫出来,漫到四肢百骸。

在最后一刻,余知洱咬住下唇,跑向了石宽。

高跟鞋踩在瓷砖地面上“哒哒”作响,终究他还是不习惯于这种鞋子,动作太急,鞋跟一歪,在湿滑的地板上失去了平衡。

身子猛地往前扑去,却没有摔倒。

石宽转身,恰好伸手揽住了他。

余知洱扑进他怀里,两人之间靠得极近,几乎是贴着彼此的身体。他的脸靠在石宽胸口,衬衣已被雨打透,传来冰凉的温度和呼吸时起伏的轮廓。

保持着这个惊险的姿势,余知洱紧紧拉住了石宽的手臂——像是生怕再松手,那人就会再次走远。

石宽低头看着他。

雨声穿过门缝在耳边响着,但一楼大厅内的空间像是凝固了一般,连空气都被眼前的画面拉成了细细的线。

他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余知洱,眉头微微皱着,眼神里既有疑惑,又有一点克制的温柔。

余知洱湿润的嘴唇翕张,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所有的打算、借口、解释在这个姿势下都显得徒劳无力。

已经做出了这个举动,但接下来怎么办,余知洱好像没有考虑过。既然挽留了石宽,就理所应当带石宽到自己的公寓里去吧。但是那又怎么做得到呢?

让他看到那个没有一点女性痕迹的家?看到那些从不掩饰的男性生活习惯?被他识破自己到底是谁?

或许可以随口撒个谎,说家里住着一个男性的亲戚,说化妆台上的东西不是自己的……可说出来的一瞬间,他知道,石宽一定能听出来是在撒谎。

他无措地咬紧了下唇,指尖几乎要抓进石宽的臂膀里。

不知所措,近乎狼狈。

感受着女孩颤抖的手指,石宽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说不定真如李前所说,自己把车子送修时淋的那场雨把他弄得神志不清了,所以他才会魔怔一样地跑来这里,没有任何的约定,根本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那个女孩,但是就是傻了一样,忍不住想从她生活的地方猜测她正在做什么。

能再见到那个女孩,对他而言是一种奇迹。

不过看样子奇迹这种东西对自己而言果然还是太奢侈了。看到这个女孩子现在的态度说实话他并不是太吃惊,因为在周六那天晚上把她送回家时他就注意到了,这个女孩子和那位裴总的关系是很不一般的。

虽然讲出来可能有一些恶劣到变态的程度,但那天在裴度川把她抱上去之后,他曾经一动不动地仰头观察过哪间公寓的灯亮了起来。

——只有一间。

并且在很长很长时间之内,都只有那一间公寓亮过灯。

尽管不能排除那个男人在送她之后回到自己的公寓并没有开灯的可能性,但是更大的可能性还是这个女孩儿和裴度川是住在一起的。

而此时女孩的反应也大差不差地证实了这一点。

他缓缓地抽出胳膊,但是并没有后退,反而俯身,更凑近了满眼惊慌的女孩子:“不能请我到家里去吗?”

叹息般的,他这样开口。没有逼迫女孩子的意思,他只是想要问出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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