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最后一天。
附中全体师生返校的日子。
从这一天起,补课期间清清冷冷的校园将一去不复返。
白畦:我要向天再借九百天。
高二年级(1)班。
白畦从早上来到教室起就感觉今天很不对劲。
一开始,她也说不上来。
直到——
数不清是第四波还是第五波女生站在教室走廊,探头探脑。
眼睛一直扫向固定两个座位。
白畦:谁都不服,就服你们这些颜控。
赵缴趴在桌子上补觉。
该说不说,现在才上完两节课。
呃……其实……白畦也困,但她睡不着。
走廊里人来人往的,太吵。
白畦没胆子跑出去嚷嚷:“你们这些西八颜控,滚回去学习。”
但她有胆子对着赵缴的脑袋无情吐露:“西八傻逼”四个字。
“傻”字刚落地,“逼”字被迫卡在喉咙里。
赵缴抬头,脸对着白畦的脸。
即使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他也可以很坚定地盯着白畦,说:“你在骂我。”
白畦眨巴眨巴眼,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表情。
赵缴微微眯眼,目光凌厉,咄咄逼人:“不想承认?”
白畦偏头,冷哼一声:“梦里被人骂了,也能算我头上?”
赵缴的脑袋没动,双眼紧盯着白畦。
略带玩味地说:“你管天管地,还管的了别人做梦?这么拽的身份啊?”
白畦气的牙痒痒,恨不能一口把这人咬死在教室。
她侧着脑袋,目光渗人:“赵缴,你是不是喜欢我?”
教室里,许多颗脑袋一下子从桌上弹起。
路谌转头,两只眼睛鼓的很大,像玻璃球。
他看看白畦,又看看赵缴。
赵缴陷入短暂的呆滞。
直到路谌出声:“缴……”
赵缴僵硬的面部表情才恢复自然。
他直视白畦的双眼,假笑,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说:“你想屁吃。”
白畦冷笑:“是吗?求之不得。”
赵缴看着白畦修长的脖颈,脸一沉,内心咆哮如雷:真想一把掐死你。
路谌光明正大地松口气:“缴儿,吓死我了你俩。要是你俩真那啥,我得当场吐血。”
赵缴冷冷一瞥,没好气地说:“那你吐吧。吐死你!”
话毕,趴在桌上,脑袋埋的严严实实。
路谌目瞪口呆,环顾周围,双手一摊:“不是……我又怎么了?”
何墉看傻子似的摇摇头:“迟早有一天,你会被你的嘴害死。”
路谌吐血。
下午四节课,前两节英语连堂照上不误。
后两节课取消,留给各班同学大扫除和布置教室(考场)。
殷从容站在讲台上,分配工作。
“上个学期期末考布置考场,轮的是第二组。那这次就是第三组的同学。”
殷从容看向第三组:“前三排大扫除,后三排布置教室。没问题吧?”
“没。”稀稀拉拉的回答声。
白畦就是第三组的。
殷从容话一讲完,其他两组的同学收拾好书包,鱼贯而出。
白畦坐在位置上,无聊地打量教室里剩下的其他人。
殷从容作为班长,竟然也在收拾书包。
白畦还以为班长要留下监督呢。
“赵缴。”殷从容突然看向白畦这一桌。
赵缴在看手机,闻言“嗯”了一句。
“到时候他们布置完,你记得检查一下。我有事。”
赵缴头也不抬,敷衍地挥手:“拜。”
殷从容笑:“谢了。”
结果走出后门时,不小心跟迎面跑来的女生差点撞上。
女生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低头。
小声道歉:“不好意思,没看见你走出来。”
殷从容不在意地说:“没事,下次注意。”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回答的声音太大。
吸引了白畦和赵缴的目光。
殷从容奇怪地瞥了她一眼,走了。
女生依依不舍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
白畦看着她。
赵缴也看着她。
突然女生转头。
发现白畦和赵缴看着自己,脸蛋爆红。
白畦和赵缴默契转头,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表情。
李筱竹也没有错过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板着脸走出教室,冷冷道:“你还不走?”
女生老实地点头:“走吧。”
即使已经看不见她俩的身影。
但随着有节奏的脚步声传来,她俩谈话的只言片语也传入白畦的耳朵。
白畦:傻白甜和绿茶妹???
布置考场这种小事情,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距离正常放学还有半个小时。
赵缴不负所托,成功完成班长大人交代下来的检查工作。
白畦面露疲倦,背上书包准备离开教室。
赵缴紧随其后。
路谌这小子几分钟前溜了,他爸让他去教师公寓拿东西。
因为只是高二年级的开学考,所以高三和高一年级的学生还在正常上课。
林荫道上,没啥人。
道路旁边的篮球场上倒是有不怕晒的男生在打球。
白畦穿着防晒衣,全身上下捂的严严实实。
赵缴走在她后面,两人中间隔了三四米。
相较于白畦的全副武装,赵缴就只戴了遮阳帽,撑了把伞。
刚走到楼梯间,俩人迎面碰到下楼的赵缴他爸。
赵缴他爸拦下白畦,目光中带着警惕:“姑娘,是住这的吗?”
白畦还没说话。
赵缴觉得他爸身上真的挺有搞笑天赋。
他笑,略带无奈地解释:“爸,402的。”
赵缴他爸放松警惕,对白畦道歉:
“噢噢,缴子的同学,叫白畦吧?不好意思哈。
叔叔就是怕是坏人。这楼里住的女孩子和小朋友多。”
白畦摇头:“没事,可以理解。”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白畦话一出,赵缴他爸才发现自己挡了人家的路。
他憨笑:“行,行。上去吧。”
赵缴走上前,拍拍他爸的肩膀:“老赵,太警惕了吧。”
老赵憨憨地笑:“警惕点不好?”
赵缴咧嘴笑:“八筒啊,你喜欢就好。”
赵缴他爸假装要抬腿踢他:“混球玩意,看八筒把你屁股踢开花。”
四楼。
白畦拿出钥匙开门。
赵缴正上最后一级台阶。
他随意地瞥了一眼401。立马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
刚想开口告诉白畦。
却发现白畦正看着自己,右脚在墙壁上的小标记上摩擦。
白色的墙灰静静掉落在地。
白畦停下摩擦的动作,抖抖鞋尖上的墙灰。
赵缴摸摸后脑勺:“我跟我爸说一声,查下监控,顺便报警。”
白畦没吱声,走进屋子。
关门前,右手比了个“OK”的手势。
赵缴愣在原地,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九月。新的一天。
白畦嘴里叼着一袋纯牛奶,走进教室。
发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人,一个不认识的男生。
白畦脚步一顿。
走在她身后的赵缴差点没刹住车。
“干啥呀?做贼心虚了不是?”
不用回头,白畦都知道是谁。
她没理。走向自己的座位。
男生正在埋头看笔记。
白畦轻叩桌子。
男生抬头,不解中带了点不耐烦。
白畦:“同学,考试还有四十多分钟。”
男生皱眉:“你不能去考场坐?”
白畦一本正经地摇头:“好像不太行。”
男生紧紧皱眉,盯了白畦几秒。
不情不愿地起身:“要拿什么就快点。”
白畦从包里抽出本书,垫凳子上。
随后便坐在凳子上,泰然自若地吃早餐。
男生表情很难看,他想开口说些什么。
一只手点点他的后背。
是赵缴,也坐在自己位置上。
他看男生不解地盯着自己。
用食指指指窗外:“你挡住我看风景了。”
男生……很憋屈。
对着赵缴,他想发火但不敢发。
拿上自己的东西灰溜溜地离开了。
白畦还在慢条斯理地吃东西。
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赵缴却叹口气,说:“一大清早就遇上脑子不灵光的,真是很让人无语啊。”
白畦没啥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赵缴咧嘴:“怎么?你有意见啊?”
白畦:“你不是要看风景?用嘴看吗?”
赵缴……:气的我肝疼。
白畦是转校生。
第一次考试被安排在最后一考场。
(1)班同学的考场,大部分都在本班和隔壁(2)班。
所以,白畦在最后一考场,一个熟人都没看见。
她走进考场,里面不太安静,大部分人都在叽叽喳喳地聊天。
按照准考准号的最后两个数字“36”。
白畦走到考场最角落的最后一个座位。
坐在她前面的,是一个板寸头男生。
坐在她右手边的,是一个脸上有很多青春痘的男生。
青春痘男从白畦出现在考场门口以后,就一直盯着她。
当白畦一屁股坐下后,他对板寸头说:“彭灿,你不是倒数第一吗?”
板寸头语气不耐:“你上学期不是已经看到了?还问?”
青春痘男指指白畦:“那她不是还坐你后面吗?”
板寸头很不耐烦:“你管人家啊?”
青春痘男嘴巴蠕动几下,没说话。
白畦全程置身事外,就跟听不见一样。
没办法,这种故意要引起当事人注意的议论真的很下头。
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一巴掌扇过去。
第一场考语文,最后一场是英语。
第三天下午,考完英语,白畦没像前两天一样,立马离开。
她趴在桌上眯了几分钟。
直到有人站在旁边,用食指点点白畦的背。
给个收藏可以吗???宝子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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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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