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相信施念还有一个原因,他很会应对各种情况,将背后交给他基本不会有事。
之前和流艺绝命一起,经常要为两人填补窟窿,搞得他心力交瘁。
在海边时,渡天弦以为肯定会出大事甚至闹出人命。但偏偏那时还有施念在,如果当时渡天弦没有赶到,白玉笛和商蕊儿也不会有事。
即便施念选中的人并不适合,也可以当做对这些孩子一场锻炼,反正有施念在,他总会把后续处理好。
还好是施念听不见心里话,不然他一定会吐槽你都跟着些什么垃圾队友。
仅凭之前在蓝天家地下通道里的交情,施念也可以看得出流艺和绝命一个赛一个的不靠谱。
炼药房是有专门楼,两人来到其中一间,上面挂着的牌匾只写了两个字。
“悬壶,这名字到别致,也是炼药房?”渡天弦觉得这间药房构造很新奇,除了炉子以外并没有太多药物,反而有熏香字画,就像是施念的房间一样。
“等我找个东西。”施念说完就开始翻箱倒柜。
“这是你的炼药房?”渡天弦发现。
施念的动作就像回家一般,就算不是施念的房间也差不多。
现在临仙门炼药房这么多的吗?一人一个?连不是药修的人都有?
“也不是,我间我长期包下来了。”施念回答。
当然没到一人一间的程度,但是人只要有钞能力,这一间长期归你还是没有问题的。
渡天弦略微有些羡慕,“真好,你也喜欢炼药了?”
按理说施念应该是走纯武修的路线,不太会对这些繁杂的工作有兴趣,他有个武器库还正常,炼药房是真的有点超出想象。
“那倒也没有,就是偶尔在书上看到一些奇怪偏方会试一下,万一就弄出个什么东西来呢?”施念说。
施念的炼药频率是一个月有那么一天心血来潮刷刷概率,还通常是把药材扔进去后就不管。所以说这间炼药房练出来的垃圾比药多得多。
给渡天弦震撼的还远不止此,隔壁药房三个藏青衣服的药修跪在炉子前窃窃私语求神祷告,不太像在炼药,倒像是在炼蛊,炼蛊时绝命也是这个样子。
“她们在干嘛?”渡天弦看不懂。
“隔壁炉子有点问题,据说不这么做就出不了药。”施念已经见怪不怪,科学中带着一点说不清楚的玄学。
再往外面看还有人拿着书边走边背书的,走路撞树上也就是换一个方向再走,这么看,他不在的时候临仙门变化确实挺大。
“找到了,走吧。”施念拿出一个平平无奇的瓶子,在那一堆花里胡哨的药罐里倒显得特别。
“这是什么?”渡天弦问。
“玄心丹,全仙门都在求的神药,连昭娟老师那里都没有哦。”施念有些得意。
因为这玩意儿只有施念练得出来,倒不是因为技术门槛有多高,而是概率实在是太低。
再加上练这个需要的每一味药都珍贵异常,然而一百次估计只有一次能练成。施念折腾两年也才弄到四颗,爆率太低,即便看上去并不复杂也不会有人来试。
全临仙门也只有施念能搞到玄心丹,因为他不缺钱,只有四颗那也是因为原材料的产量已经到了上限,而不是钱不够。
与高昂的价格相比,施念更看中玄心丹的效果,对于修炼者来说可遇不可求,能一下子消除服药者的所有负面状况,并且还可以瞬间疗愈绝大多数的伤,重伤能给你恢复成轻微伤。
即使在游戏里这个玩意儿的效果也不错了。何况在这里,是真的可以救命的神药。
听完渡天弦已经开始吃惊,竟然还有如此效果的丹药,他不了解也正常,绝命只教下毒,不教炼药。
“你拿着这个是要给谁吗?”渡天弦觉得他郑重其事地拿出来,肯定是因为有相应的危险。
说不定就是这次出门会遇到,所以施念才拿出来以防万一。
却没有想到施念打算立马就用,“给昭娟老师,换一个只有她才炼得出来的丹药。”
昭娟见到玄心丹一边心动不已一边小心翼翼,施念都拿这个好东西来和自己换,肯定会狮子大开口,所以不自然地咳嗽,“说吧,小家伙你要什么?”
“一颗寒熠怎么样?”施念开出条件。
昭娟立马不乐意,说:“你倒是会做梦,知道我现在只练出来一颗,不行。”
看来下一次开炉子的时候不能让这些弟子在,只要看到了一个个都在打自己的主意。
而施念铁了心要这药,自然是有话好商量。
“老师,你不能这么说,梦里面都是没有的东西。”施念开始软硬兼施,“寒熠这个药你还可以再炼的嘛,可是我现在真的需要。要不这样,我给你两颗玄心丹,别的你需要我也可以再你。”
两颗,完了,昭娟差一点就答应,还好理智拉住她,想要再讲讲价,“那再加一万个流星草。”
这价值得上万两白银了吧,渡天弦听着都好奇,施念要这么是干嘛?寒熠他也是听说过的,聚齐冰火两种元素,固本培元,并且可以大幅凝实自身实力,甚至可以升级。
这药若是给别人或许大有助益,但是施念本身就有冰火两种元素,寒熠于他效果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一言为定,拿出来吧。”施念一点犹豫都没有。
两人愉快做完交易,渡天弦都为施念感到肉疼,不过想想这点钱对于施念来说怕是零花钱都不够。
施念还在清点自己拿到的药,陈悄悄找过来和渡天弦说话,“五师兄,终于找到你了,掌门要见你。”
为进内院陈悄悄是真的拼命,就是不知道他今日的处罚做完没有。
“好,我这就去。”渡天弦在会议结束后就被施念拉到这里来,倒是把师父忘了,他转头看向施念。
“先去吧,等晚上回去我再和你说。”施念不着急,渡天弦也和林行业许多年没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告别后,施念正好去研究怎么和渡天弦告白,药已经拿到手,今晚就给它用了,然后明天晚上就是轰轰烈烈的告白。
不怪他准备这么急,而是严筱蝶什么时候都有可能回来,回来就要去出任务,出去完成任务就不方便告白。
而且早点确认关系,施念也能放心,夜长梦多,商蕊儿的存在始终是埋着一个地雷,还有一个地雷,流艺。
渡天弦自回来以后就从来没有提起过她,两人之间什么关系问一下就知道,但施念有一个直觉,渡天弦并没有喜欢她。
“你小子,这么高兴,是什么喜事啊?”昭娟都看出不对劲,看来施念是真的喜欢把情绪表现在脸上。
“还不能说,等能说的时候会告诉所有人的。”施念说,将所有的药都放好,不会等太久的,明天晚上每个人都会知道。
对于告白仪式施念做了很多设想,之所以选在明天晚上就是因为晚上才能看清烟花,就是短短一天的时间能做出符合要求的没有多少,不过有多少算多少,渡天弦能够看到就成。
施念下山找到伊伊她们,清若名下还有一家烟花坊,混着法术能做出一种带着图案文字的烟火。他想把自己和渡天弦的名字放到天上,最好再加上一些别的标识。
伊伊和清若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是呆住,他要干嘛?
以往施念也不是没有异想天开,现在的要求没多难,但涉及到感情,两个女孩都有些不敢置信,她们家每天乐呵呵的大少爷竟然动情了?
伊伊反复确认:“世子,你是认真的吗?”
“对,明晚就要,天黑之前你们把烟花布置在我指定的位置,看到我放白色焰火就按顺序放出来。一天时间虽然紧张,但是能做多少做多少。”说着施念把他要的文字图案交给她们。
放烟火只是第一步,施念还要变一个魔术,在烟火升起后,四周的花海变成燃烧的心形蜡烛,要的东西还不是一点两点。
不过戒指可能就来不及,这只能后期补给渡天弦,即使没有也没多大关系,因为这个年代就没有这种习俗。
清若听完,不再废话直接起身去烟花坊,还好平日她都有备货,拿出这些来还不难,她不能让施念感到失望。
而伊伊她也有自己的想法,“世子,你要想清楚,若是世人皆知你爱的是个男子,恐怕以后没有什么好姻缘了。”
“蛤?”这是施念没有想过的问题。
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似乎这还是个封建社会,他无奈叹气,“我既然确认我喜欢他,那我以后就只有这一份姻缘。”
“世子!那东阳王府怎么办?”你家可是有王位要继承的人啊!伊伊急啊,你糊涂啊。
施念没有思考那么多,小说里面的东西又带不出去,做起事来自然没有那么多顾虑。
“不是还有施晏吗?这些都不需要担心。”施念不在意,他可不想被人支配感情后去播种,那和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有什么区别?
面对施念的坚持,伊伊说不出话来,先帮施念完成他想要的仪式,至于后面的事情,估计需要老王爷和郡主相劝,目前施念这么上头,估计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而施念,则去花海那边布置机关蜡烛。
这一切,渡天弦都一无所知,他在和林行业叙旧。
叙旧对话用了很长时间,三年没见,要说的话实在是太多太多。
尤其是这些年渡天弦究竟去了哪里,为何又不联系,他一件件说起自己的经历,触目惊心而又收获满满。
一直提到他们来到东阳城外,说到这里,渡天弦先是短暂沉默,随即就给林行业跪下,“师父,对不起,我有事瞒了你。”
林行业随着年纪上去,很多事情已经不再计较,所以面对渡天弦的认错他也很茫然,“你且说你有何处对不起我?”
“其实,我原本是东阳渡家的长子,渡家在军中有要职。我母是被渡将军的续弦所害,那日师父见到我,也是因为我被她丢进密林。四年来,我每一日都不敢忘自己和母亲的仇恨。为复仇,我隐瞒了自己是世家弟子的身份,还请师父原谅。”
渡天弦说着眼睛通红,可以相见他说出这些话耗费多少勇气。
本来他的仇还要等自己更加强大以后再去报的,但这次他回到东阳城后很多事情都变了,他实在是等不下去。
将大元身上的毒还原出来后,渡天弦已经准备好和那一家人同归于尽。
林行业默默叹气,将渡天弦扶起,“傻孩子,我还能不知道这些吗?你以为当初你突然出现在密林我没有去了解过吗?我既收了你,我自然不会计较你的身份,何况我禁世家子弟是因为他们大多风气不正。”
世家弟子不能入门这个规矩早就在施念进来时形同虚设。
自己的身份师父四年前就知道,渡天弦更为此愧疚,也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痛苦。
“弟子还有一事相求。”
这次开口,林行业感到不一般,因为他语气中多了几分壮烈。
“待我处理完阵法之事,还请师父将我逐出师门,再无瓜葛。”语不惊人死不休,渡天弦这话可以说把这位熬过一轮甲子的老人家吓得不轻。
“你,你这是为何啊?可有人待你不好?”林行业焦急。
“不,正是因为待我太好我才如此抉择,我那个父亲,是朝廷要员。我计划在那之后去渡家,将那些迫害过我和母亲的人一并杀尽。此事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倒时我被通缉追杀,我不想因我连累临仙门,连累师父和一众人。”
渡天弦说完重重地朝着林行业磕头,他下定决心,自然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改变自己的计划。
见他去意已决,林行业只感叹,“糊涂啊糊涂,复仇之法有千千万万,你何必把自己弄到声名狼藉呢?”
“师父,我考虑过,但是悄无声息地将他们杀掉不足以让天下人知道他们的罪行,所以我要留名,我要给我和我母亲正名,她不是枉死而我也没有谋害继母。”
“在和义父出行这些年,我回过东阳城,城中人都说渡家长子因为谋害继母被擒,在狱中自杀。师父,我不甘心,害我的人逍遥法外我连讨个公道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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