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辰找了过来,吓了她们一跳,幸好来的不是贼人,否则这下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沈辰,你快过来看,薛姐姐好像受伤了。”小姑娘都快急哭了,红着眼睛向沈辰求助。
看来和这小姑娘这些天没白处,知道心疼她。
“受伤了?那刺客伤到你们了?”沈辰准备上前查看伤势。
刚才他回到她们二人的卧房,发现门敞开着,里面的柜子还有刀剑劈过的痕迹,刚准备进去仔细查看,却被暗处一人伏击,那人身手不错,好在他反应快,现下已经制服了。
当时还担心她们是否被贼人杀害了,幸是好逃出来了,不知道薛姑娘伤势怎么样了。
“不是,好像是……摔伤了。”
“摔伤?”
“刚才从二楼跳下来,没选好落地姿势。”薛持盈艰难地说。
她现在站都站不起来,身子有些发软,不知道肋骨或者哪里有没有骨折什么的,要是肋骨骨折插进肺里,按照现在的医疗条件,估计是没啥救了。
沈辰一看薛持盈这架势,二话没说,就过去和唐姝一起扶着薛持盈回去。
回去缓了缓,倒也没有原来那么严重了 ,一会儿,请的郎中也来了,瞧了瞧,说是腰摔伤了,要多将养一些时日才能好。
郎中走了,薛持盈没忍住好奇开口问沈辰:“你们真就全走了,没留下个人来?不怕人家把家偷了?”
沈辰有些尴尬,带着歉意道:“本来是留了的,那两个蠢的,让客栈老板忽悠去救火了,那老板说不会有人来二楼的,但是火不救的话就真烧到二楼了。”
“我本想抓住贼人好好问问他们是谁派来的,但架不住火势确实太大了,就先救火了,否则我们的马匹还有客栈里的人都逃不掉了,结果没想到有漏网之鱼浑水摸鱼,悄没声来了二楼,。”
“沈公子难道看不出这调虎离山之计吗,火起在前院,公子也猜到有刺客,就留我手无寸铁的我来保护你家小姐吗,我看公子怕是想害死你家小姐吧。”薛持盈此刻回想起来这些事情是有些生气的,她不相信能将事事安排妥帖的沈辰会有这么愚蠢的决定。
“薛姑娘误会了,我绝没有将二位性命当做玩笑,实在是我的疏忽,御下不严也是在下的不是,还请薛姑娘见谅。”沈辰自知理亏,坦荡承认错处,抱拳朝薛持盈微微颔首。
这下倒是换薛持盈讶异了,她刚才是有些在气头上才说话咄咄逼人,还带了些质问的语气在,其实有些过了。沈辰这样的贵公子,想必从来都是众星捧月,她这样恶意揣度,言辞不逊,劈头盖脸的质问,换别人早都骂她不识好歹了,毕竟是她求着与他们同行的,可见沈辰教养必然是极好的。
话说到这里,薛持盈觉得自已也没有必要不依不饶追着人家问了,心下也觉得自己刚才说话有些过分,便道:“抱歉,刚才是我情绪太过激动了,有些口不择言。”
沈辰道:“姑娘言重了。”
沈辰倒是没那么在意这些,他觉得刚才的确也是他急功近利,太想要抓住人了,这才安排不妥,使这二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陷入危险当中,今日换作谁来都是有些后怕的。
沈辰转念一想,不对,还是有缚鸡之力的。
此时离天亮还剩不到一个时辰,但提心吊胆了一晚上,大家脸上都没有什么困意,沈辰就干脆吩咐大家收拾起身,至于受伤的薛持盈,沈辰问她要不要留下来休整一段时间,他可以留下来一个人照应她,薛持盈拒绝了,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大碍,可以坚持。
沈辰叮嘱薛持盈注意休息,便离开去帮客栈老板收拾残局了。
薛持盈倒是真的有些困了,倒不是她心大,而是精神紧绷了半晚上,这下终于可以休息了,困意来袭,薛持盈很快就睡了过去。
“薛姐姐,醒醒,咱们收拾收拾该走了。”唐姝推门从房间进来,柔声对床上熟睡的薛持盈道。
闻言,薛持盈翻了个身,含糊应声道:“再过一分钟。”
唐姝有些疑惑,但大概知道了薛持盈的意思,就去收拾房间里的东西了。
少顷,薛持盈终于把自己从床上拔起来,眨巴眨巴酸涩的眼睛,看着唐姝在房间里收拾东西。
啧,腰还是疼,不动还好,一动就疼。
走的时候,小姑娘两只胳膊上还各抱了一个软枕,从客栈里拿的,叫沈辰付了钱。
马车上,唐姝将两个软枕给她垫着,叫她斜依着,确实好很多。
马车还是颠簸,晃得人困意绵绵,但是闭上眼睛又睡不着。
“薛姑娘,薛姑娘。”薛持盈听到窗外有人唤她,掀开帘子,看到外面的人眼熟但不认识。
“薛姑娘,我家主子决定在前面稍作休整,薛姑娘和小姐也出来透透风,吃点东西吧,打探好了,就在前面不远处的空地上歇脚。”来人骑着马与她们坐的马车并行,瘦削的脸上两颗圆溜溜的眼睛,说话总是笑嘻嘻的。
“好,辛苦各位了。”
“诶,不辛苦不辛苦,分内之事,姑娘言重了,我姓李,名木子,叫我木子就好了哈哈哈。”说话说着说着李木子就笑了起来,他的皮肤并不算白皙平整,是有些不太均匀的咖啡色,额前有些卷卷的碎发,再加上圆圆亮亮的眼睛,叫人觉得像一只棕色的卷毛泰迪。
到了休息的地方,等薛持盈和唐姝下来的时候,沈辰他们已经把休息的地方收拾好了,还支了张桌子,桌子旁生了堆火,沈辰看她们来了,招呼着让过来坐。
“小姐,薛姑娘,现在正是一天中太阳最好的时候,没那么冷了,来用饭吧。”
沈辰皮肤白皙,一双骨节分明的玉手如今冻得有些泛红,冰肌玉骨,如玫粉的翡翠一般,这样一双手在桌子上给她们布置菜品,实在是赏心悦目。
“沈公子辛苦了,还亲自做这些事情。”薛持盈扶着自己的“老腰”坐下,她觉着自己现在是有些养尊处优了,简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不过是些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举手之劳罢了,只是环境这样简陋,怕是要委屈二位了。”
“还好吧,就是有点冷,快吃完回马车里吧。”唐姝道,“在这里和在薛姐姐家没什么区别,不过没了挡风的墙罢了,还有不错的菜肴,终于不用再吃半生不熟的鱼了。”
薛持盈听到这话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原来这小孩觉得没放盐的原味鱼肉是没熟的啊。
“姑娘不必在意,那些东西对当时的我们来说弥足珍贵,沈某从未嫌弃过。”沈辰闻言连忙解释道。
“哼,虚伪。”唐姝努了努鼻子,继续埋头吃饭,现在薛持盈因为救她受伤了,她要忙前忙后伺候她,一通忙活下来,可给她累坏了,肚子早都叫了,虽然她带了糕点,但那些是以备不时之需的,经历了这些天的事情,她必须要做一些事情,防患于未然,她可不想再吃生鱼了。
薛持盈道:“咱们吃完快点赶路吧,早些到目的地,咱们好早些休息,你们赶路辛苦,路上又冷,不必顾及我的腰伤,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不怎么严重了其实。”
她能感觉出来今天早上走得不怎么快,至少没有昨天赶路的速度快。
他们三人一桌,剩下的人倒是没见吃饭,沈辰说是他们吃的干粮,已经轮班休息过,去喂马了。
吃完饭,薛持盈帮着收拾碗筷,李木子也来一起收拾,手里忙着,嘴上闲聊起来。
李木子问:“薛姑娘要随我们一起去上京吗?可是在京城认识什么人?”
薛持盈道:“大概是的,不过我并不认识什么人在上京,只为谋得一条生路罢了。”
李木子:“那你一个女娃娃无依无靠的,怕是不容易啊。”
薛持盈自嘲一哂:“有一双手总归不会饿死在街头吧,想必天子脚底下的繁荣昌盛必不会叫我一个小女子无容身之所,我到底也算识得几个字,不会被当做睁眼瞎骗了,其余的,便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木子摇摇头:“倒也不必说饿死街头,就是姑娘家孤身在外讨生活比不得男人在外卖力气……唉,不容易啊。”
说话间,几个人很快就收拾完了东西,准备起身继续赶路了。
不知走了多久,薛持盈听到李木子的声音,她掀开窗边的帘子,便听他道:
“薛妹子,不知你芳龄几何啊,是否已经许了婚嫁,若是没有,我有个弟兄到了适婚的年龄,还没有谈妥人家,他为人老实能干,和我们一起跟了主子好些年了,家世也清白,你又长得俊俏,又聪颖伶俐,他定不会嫌弃你的,况且有我给你们保媒。”
李木子说得恳切真诚,薛持盈无奈苦笑道。
“多谢木子哥为小女子思虑前后,我今年一十八岁,爹娘把我许了人家就搬走了,前些天丈夫去世,婆家怨我始终无所出,想把我发卖给人牙子,我好不容易跑出来了,这才想着换个地方以谋生路。”七分真三分假,她不怎么喜欢太多人彻头彻尾知道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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