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等齐鸿羽说出什么,这座宅子的主人,也就是裴文钦匆匆赶了回来,他似乎早就知道许砚在这里。
裴文钦朝着许砚直直走去,对着要行礼的闻思远两人摆了摆手,还顺手抢过了齐鸿羽手中的那张纸。
走到许砚身边,裴文钦一手握着许砚,一手拿着许砚刚刚写的字,轻声赞叹道:“好字啊。”
他扭过头,亲昵地夸赞道:“知秋的书法又进步了……”
许砚垂着头,不复刚刚任性恣意的模样,朝裴文钦露出一个羞赧的笑容,“殿下谬赞了。”
说完,他似乎有什么急事,连忙道:“殿下,我有事要和您说。”
“我想搬出太子府!”
裴文钦顿了顿,眉宇微沉,气氛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许砚有些被吓到了,但还是倔强地望着裴文钦,不肯让步。
被两人无视得彻底的闻思远看了看裴文钦,又看了看许砚,心中只觉得怪异非常,这两人真的是师生关系吗?
其实看两人的样子,闻思远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些猜测,但他不敢去想。
齐鸿羽也有些心惊,他倒没有闻思远想得多,只是下意识为许砚担忧,裴文钦只是看着温和,但手段从来都是狠厉无情的,很少有人敢反驳他,更遑论现在这样明目张胆地冒犯。
只是,裴文钦没有坚持多久,就在许砚的注视下无奈地败下阵来,他轻轻叹了口气,上前两步,本就很近的距离又缩减了些,几乎毫不掩饰两人的亲密。
他用手指抚过许砚的脸,在那微红的眼尾处轻点了下,语气无奈,却带着无限的宠溺,“怎么哭了?我又没说不答应。”
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答应我?
许砚心中委屈,看裴文钦越发不顺眼,他就是这样一个要被所有人捧到天上去的性子,只要一点不满意就会记仇,连带着记下了裴文钦又一次像是抚摸宠物的动作。
他抿了抿唇,后退两步,余光却突然注意到闻思远和齐鸿羽的身影,眼眶顿时就红了。
完了,还被这两个人看到了……
裴文钦也顺着许砚的方向看去,眼神幽深,轻轻带过许砚的脑袋,许砚也顺着力道,像只不肯面对的鸵鸟埋在了裴文钦的怀中。
[统啊,这触感不如竹马。]
许砚略带些嫌弃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还得再练练。]
系统:……
被裴文钦这样看着,两人心中微凛,连忙道:“下官告退。”
目送着两人离去,裴文钦眼中的冷漠褪了些,揽上怀中的人,手臂缩紧,在心中轻轻喟叹一声,终于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他是知道怀中人的性格的,自傲又好面子,有了刚刚这遭,知秋应该再不会理会他们了。
这样就很好,知秋只需要关注我一个就好。
……
搬出太子府,许砚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宅子,虽然钱是由裴文钦付的,但许砚相信,等他入朝为官,这钱很快就能还给对方,或者他再买一处。
刚搬进来的第一天,许砚兴致冲冲地逛了整座宅子,然后一头栽进了独属于自己的书房。
这里是观景最好的位置,许砚打开窗,看到戚子卓正带着仆人忙前忙后,他看了眼对方,皱了皱眉头,朝他喊了一声,“戚子卓!”
戚子卓听到声音,朝许砚笑了笑,连忙走近,“知秋,叫我有什么事吗?”
许砚揪起桌上的手帕,就扔在了戚子卓的脸上,皱眉沉声说道:“快擦擦,身为我的好友,你满头大汗的,像什么样子?”
戚子卓并不恼,仍是笑着,拿下脸上的手帕,眼睛没有离开过许砚,在许砚面前,他一个武者倒比许砚这个书生更加温吞,“是我的错。”
帕子好香,燕子的味道……
他没舍得用,悄悄藏了起来,只用衣袖抹了抹脸,看得许砚越发皱眉。
戚子卓生怕自己刚刚的行为被许砚发现,连忙道:“我现在就去洗澡。”
许砚皱着眉,看了眼脚步匆匆的仆人,凑近低声道:“一会来我房间。”
戚子卓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耳朵也瞬间通红,“知,知道了。”
说完,他就快速跑走,甚至还比平时的速度快上几分。
许砚:……
脸红什么?
……
当洗完澡的戚子卓走进许砚的房间时,许砚这才明白对方刚刚为什么脸红了。
看着眼前的景象,许砚的脸瞬间爆红,“你你你……”
“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此刻,戚子卓半裸上身,露出精壮结实的肌肉,他常年练武,一身小麦色肌肤,整齐的八块腹肌,腰间只系着一条毛巾,而那毛巾也欲落不落,似乎只要轻轻一勾,就会彻底掉下来。
戚子卓上前几步,身上的水蒸气混着热气扑面而来,触目便是细腻的肌肤,许砚慌忙移开视线,“你,你先把衣服穿好。”
“我只说让你来找我,但也不必这么急。”
好歹把衣服穿上啊……
你是直男,但我不是啊!
可戚子卓却恍若没听到,一步步逼近,直到凑到他面前,望着许砚通红的脸颊以及红到近乎滴血的耳垂,他俯身,轻笑一声,沙哑磁性,“反正一会也要脱的。”
“而且,我已经全都准备好了。”
他轻咬了下许砚的耳朵,声音越发低哑,“要来试试吗?”
许砚本就不算灵敏的大脑已经近乎宕机,准备?你准备什么了?试什么?
身躯越发贴近,屋内的温度似乎也在升高,突然,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猛地踹开,冬季的冷风一下就涌了进来。
戚子卓当机立断,拿起一旁的被子就将许砚裹上,随后转头看向来人。
许砚愣愣地看着戚子卓,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好好穿着衣服,你裹我做什么?
显然,他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不然就该知道现在最应该关注的那个人绝对不该是戚子卓。
“许砚。”
短短两个字,却让许砚瞬间清醒过来,他连忙抬头看去,那里房门大开,冷风呼啸,而裴文钦正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他下意识皱眉,质问道:“你怎么来了?”
裴文钦被气笑了,他指着一旁正若无其事地站在一旁的戚子卓,冷笑一声,“难道我不该来吗?”
“他都已经穿成这个样子了,我若是再不来,接下来你们要做什么?”
许砚看了眼戚子卓,看着对方被冷风吹得有些许瑟缩,他皱了皱眉,将身上的棉被盖到戚子卓身上,“你先把门关上啊。”
裴文钦:?!
冲天的怒火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他走进来,反手甩上了门,没办法,戚子卓他不在意,甚至巴不得直接冻死他,但许砚身体不好,不能再受冷风了。
许砚转过头,皱着眉,回答了刚刚的问题,“还能做什么?要聊天啊。”
裴文钦神情一顿,戚子卓也从棉被中抬起头。
“聊天?只是聊天吗?”
“不然我们还能做什么?”
许砚面色不愉,望着裴文钦,反过来发难道:“但是,你怎么知道我们的事的?”
“你监视我?!”
裴文钦张了张嘴,很快冷静下来,刚刚那个场景对他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以至于他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也失去了理智。
他先是认真地摇了摇头,“知秋,你我是恋人,我怎么会对你做这种事?监视,是对待不信任的人才会做的。”
许砚现在大脑转得飞快,“你刚刚很信任我吗?”
裴文钦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上前几步,凑近,轻声哄道:“知秋,对不起,刚刚是我误会了,我来这也只是因为今天是你刚刚搬过来的日子,所以一下朝我就匆忙赶过来了,并不是什么监视。”
“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巧合。”
“知秋切莫再生我的气了。”
许砚顿了顿,也想起对方太子的身份,怒火顿时少了些,只扭过头,轻哼一声。
裴文钦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话语越发柔和,继续低声哄着。
两人站在那里,明明刚刚还在吵架,现在看起来却颇为和谐,一个闹着小脾气,一个宠溺地哄着。
看上去倒真的有几分般配。
戚子卓攥紧身上的棉被,那他呢?他在哪里?
他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柔情蜜意,永远都凑不过去。
权势……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的目光落在许砚身上,在裴文钦注意到之前又悄然收了回去,心中一阵明悟,是他错了,既然燕子喜欢权势,自己该第一时间帮他拿到的。
只做些贴身照顾的事情,燕子当然不会满足,是他不好,居然忽略了这一点。
……
那日的事情算是揭了过去。
许砚仍每天待在宅子里,不过这次,戚子卓倒是经常出门,而裴文钦则每日下了朝便来这里,一待便会待到半夜,等到天蒙蒙亮,要去上朝了,才依依不舍地从许砚家离开。
俨然一副把这里当作太子府的样子。
许砚敢怒不敢言,毕竟,钱是裴文钦出的。
可戚子卓不在,许砚没了发泄的人,心中越发憋闷,也因此,在没见过几次面的同乡邀约时,许砚欣然同意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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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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