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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杀不杀我?”殷小怜满脸坦然,道:“不杀我走了。”

戴雪晴:“……”。

她拿不准主意要不要杀。总感觉杀就亏了,不杀又咽不下肚子里那口气。

“唉,我还是不走了。”殷小怜改主意比确定还快,她三两步走到戴雪晴脚边一坐,把戴雪晴惊得退了一小步——没退成。

殷小怜伸手抱住戴雪晴的大腿:“我想了想我走了完不成花神祭也得死。要不你还是杀了我吧。”她抬头近距离欣赏美人头颅令人惊悚的美貌,一时之间竟有些痴迷。女鬼以为殷小怜不是正常人。

“我算过账了。花神祭现在就大小姚女清楚全貌,但是她们都死了。小姚女的意思是花神祭已经被我打断了,打断之后我又不知道怎么继续,那我几天后还是要死。而我没死的这几天还要累死累活担心受怕。”

对此,殷小怜真心实意感到不满:“凭什么?”

没有一点自作自受还有可能连累他人的愧疚之心。

楚阎更是被忘到了八百里之外。

这时候的殷小怜心想,自个儿已经为了活下去努力过了,所以不能算失约。

至于倒霉弟弟,她都要死了哪里还管得了别人活不过。

戴雪晴被殷小怜近身之后,抓狂地想一脚把殷小怜踢死,但又不乐意遂了殷小怜的愿。而且……在她成为花神之后,已经很久没人和她这样说过话了。

就像可以聊闲天的朋友。虽说这个“朋友”很怪,但也不是全然没有可取之处。

殷小怜又抹了一把眼泪,戴雪晴见状嫌弃地把这种短暂的错觉摒弃掉。她做了一个决定。

“我是花神,凭什么无人祭我?”戴雪晴声音矜傲,像一只猫:“你来做杀花人。”

殷小怜又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名词,杀花人。

“杀花人是什么?”

戴雪晴没有解释的意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殷小怜心道:“谜语人滚出哥谭。”

这时,她的身体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滞涩感,昏暗的视觉霎时退却。

殷小怜坐在熟悉的房间门口,她面前的房屋内是已然熄灭的黑色祭蜡,东倒西歪地撒了一地。而原本戴雪晴在的位置空无一人,只地面残余的血迹告诉她,刚刚这里确实发生了什么。

殷小怜感受到手中拿着什么东西的触感,低头一看,戴雪晴那只断手还被她抓在掌心里。断手的颜色蜕变成石灰般,仿佛是个模型。

戴雪晴没有将自己的手收回去。

松散的情绪在一个眨眼被塞回了殷小怜的脑子里,她头晕目眩。眼睛确实看到了一些东西,但这些东西没能进入她的脑子。

就仿佛她的脑子落在【失常】里了,得过一会儿才能捡回来。

“恭喜玩家完成【失常】试炼,获得积分奖励100。”

“玩家目前积分总数为100( 220)”

比起第一次进入【失常】状态的时间短暂,第二次进入【失常】她耗费了太多时间,也发生了太多事。

殷小怜动作迟钝地掏出那个只能当时钟使用的手机,时间只因为她发呆而过去了几分钟。也就是说,无论她在【失常】的世界里呆多久,在现实世界里会发生变化的只有她身体的姿势。

也是这一低头,殷小怜发现自己手掌变大,裤腿灌风,垂在胸前的头发也变回了黑色。

她保持坐在地上的姿势将裤腿放下,然后扶着门框站起来。

她遥遥望了一眼黄岩小镇对立面的建筑群,决定进去看看。

戴雪晴让她当杀花人,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杀花人,但杀花人第七天才出现。那么殷小怜赌,花神祭中间什么流程她都不用管了,反正“花神”会操心。

她现在有新的问题。

她想知道,对面那个镜像的建筑群里面有什么?

会是从未出现过的“真实”吗?

黄岩镇和对面建筑群挨得这么近,没理由只有黄岩镇的人有花神祭,她要去看看,对面的花神祭。

“亲爱的客人,欢迎来到玫瑰城!”

在殷小怜伸脚跨进城市的第一步,电子感应装置机械的声音响彻天际。

“亲爱的客人,欢迎来到玫瑰城!”

“亲爱的客人,欢迎来到玫瑰城!”

“请按照导航指示,开始您愉快的一天吧!”

“请按照导航指示,开始您愉快的一天吧!”

“请按照导航指示,开始您愉快的一天吧!”

呆板的合成音效重复指令三遍,以确认“游客”接收到信息。

殷小怜走进玫瑰城,眼前所见令她明白,她站在城市之外看到的“镜像”并不是错觉。

玫瑰城内的道路建筑就像一个前后翻转过的黄岩镇,不同的是,路上随处可见的路标、挂满道路两旁的彩旗,还有每隔几步就立着一间的商铺。

这里的场景与其他殷小怜见过的旅行景点装饰的大同小异,不同的是,她见过的正常的景点满街喧闹,人挤着人,脚踩着脚,即使在旅游淡季,也能见到热情的商贩。

而此地,殷小怜面前空无一人,只有看似热闹的街。

彩旗随风飘荡,摊位上的小吃散发着引人犯罪的香热气,卖纪念品的店铺大门敞开,展示柜里摆满了五花八门的小玩意儿,就仿佛上一秒老板还正惬意的坐在某个角落,等待客人到来。

路上每隔十几米的店铺房檐都挂有一个铁皮喇叭。

喇叭里传出声音:“踏入以玫瑰主题为景点的玫瑰之城,您深吸一口空气,只觉嗅到了满鼻花香,不禁为这原生态的美丽城市而潸然泪下。”

喇叭里说深吸一口气的时候,殷小怜发现自己只能跟着喇叭的指示照做,用力深呼吸了一口,鼻尖满是带着腐臭气息的花香。这是祭蜡燃烧的味道。

她目光四处探寻,终于找到了花香的来源地。

她站在一个烧烤摊前面,摊位上整齐摆列了一只只炙烤过的小腿,还有架在炭上正被烧着的半成品,半成品的表面被撒了一层玫瑰干粉当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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