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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谢诗宜呆坐在床上,双目圆瞪,连时耳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在这儿?

难道这次没有穿回来,而是……做梦了?

掌事宫女见一向沉稳持重的小主露出这么惊骇的表情,心里也慌了起来:“小主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

时耳偏过脑袋,有点新奇。

在别人眼睛里看剧情和亲身体验原来差别这么大啊,四舍五入自己是不是也跟着穿越了?

不对,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睡裙,可这个人好像看不见自己。

这么想着,她倒是放心了不少,嘀嘀咕咕:“这个梦还挺有意思的,怎么也不给我弄一套古装穿穿。”

队长姐姐这个人,虽然总是穿来穿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过去现在傻傻分不清楚,可她的穿越从来只有在入睡以后,倒是不影响白天的行程。

晚上给封建主义上班,白天给资本主义上班。

时耳轻轻拍了拍队长的手臂,已经开始共情了。

手臂上传来的真实触感告诉谢诗宜这并不是虚无的梦境,可她还是先喊了一声掌事宫女:“春心。”

“奴婢在。”

“你方才说今日要做什么?”

春心:“给太后娘娘请安,再陪皇上用午膳。”

顿了顿,又补充道:“小主,您这段时日一直抱病不侍寝,不少人议论纷纷……”

在这宫里,没有皇恩就等于是等死,她不明白为什么小主会突然做这种决定。

明明小主面前就摆着一条康庄大道。

谢诗宜还没说话,就感觉旁边的人翻身伸了个懒腰,嘴里还是在嘀咕:“议论什么,想去就自己去啊,关她们什么事,我看就是闲的。”

她无声笑了笑。

小幺之所以这么坦然,是将这里看做了一场梦。

可听春心的话,这并不是梦。

既然不是,那为何小幺会出现在这里?

仅此一次的巧合,还是……

“也不知道这皇上吃的东西是什么味道?”

闻言谢诗宜刚要想办法拒绝的话隐了下来,她下了床:“让她们议论,说我病入膏肓也未尝不可。”

“那皇上那边?”

谢诗宜笑了笑:“不是说了?我病入膏肓。”

春心微微睁大眼睛,小主这是彻底要放弃自己在宫里的前程了吗?

“不是说给太后请安要迟了?”

“噢噢噢!”

几个宫女顿时忙里忙外给她梳洗打扮,谢诗宜目光却一直放在身后床上还没太睡醒的小幺身上。

她在犹豫,这对于小幺来说是一场梦,那或许自己不该招惹她,别人看不见,自己也可以视而不见。

如此等到小幺一觉醒来,所有的事情就过去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提起,这还是自己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不用队长开口,时耳就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了。

其实这个处理方式对两个人都好,过后还是互不干扰。

可时耳莫名觉得自己来到这里,并不是什么偶然,或许跟这双眼睛有关,又或许是其他原因,反正缘分这种事情很难说清。

有句古话说得好,来都来了。

队长不是说了么,以后要叫她起床。

时至今日,时耳还是会想起来大年初一回到宿舍时,队长给自己递来的那个红包,明明对方是可以置身事外的,可她没有。

那自己也不要有了吧。

时耳爬下床,靠在梳妆匣旁好奇地盯着她头顶的发髻:“诗宜姐戴着这个不重吗?”

还没得到答案的谢诗宜微微一滞。

时耳继续问:“姐姐一会儿能不能带我也一起去见什么皇上太后的,我也想见见世面。”

沉默了好一会儿,谢诗宜才几不可察点了下头。

见状时耳弯起眼睛:“我还以为姐姐也看不见我呢,那这个梦也太没意思了。”

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任由方才谢诗宜发现自己床上多了个人后的惊讶神情,就不可能看不见。

时耳并不在意彼此之间的这点小心机,盯了姐姐梳妆好一会儿觉得实在没趣,反正姐姐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完,她晃晃悠悠又走了出去:“诗宜姐,我在周围参观一下,不走远,马上就回来。”

哪怕谢诗宜有心要阻拦,可转念一想,没人能看得到小幺,更何况自己在这里也不算她的什么队长了,无权再管她,于是只好默认。

时耳晃出了谢诗宜的宫门,按照现在的剧情,队长姐姐进宫就是个贵人,所以吃穿用度还不错,有人气的皇宫比起那些旅游景点看到的要辉煌很多,也挺好看的。

就是不像宫斗剧里那样处处是戏码,除了宫人就是宫人,正经也没几个主子,看几眼就腻了,也看不穿宫墙之外。

难怪队长姐姐走不出来,谁被困在这里一百多个循环都会疯的吧。

觉得没意思的时耳刚要走回去,却见拐角处走来好几个人,看那装扮想必也是个嫔妃。

走近了时耳才觉得这人眼熟,以前在队长姐姐眼睛里看到过,什么岚答应?

后来似乎走到了嫔位,只不过年纪轻轻就死了。

时耳靠在墙上纳闷:“这看起来还没我大。”

“小主啊您可长点心吧,哪怕现在宜贵人没有侍寝,可皇上那边还是念着她的,否则也不会传她去用膳了。”

岚答应看着脚下的路,听到后抬头看了眼不远处宜贵人的宫墙:“用就用吧。”

“什么用就用?”宫人叹气,“恕奴婢说句不中听的,宜贵人有那张脸在,一旦她得宠就不会有咱们什么事了,日后天长地久的,您甘愿在这儿宫里被人欺凌到老吗?”

岚答应皱眉:“我长得又没有她好看。”

“这宫里哪里人人都能长成宜贵人那样的?”那宫人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压低声音,“可在宫里生存不仅仅是靠脸,也靠手段,对皇上的手段,对其他人的手段。”

“什么意思?”

“宜贵人不去侍寝,一定是有自己的计划,欲擒故纵。”宫人说,“但我们如果要有自己的出路,就一定不能让她顺利得到皇上的宠爱。”

岚答应没说话。

那宫人继续道:“奴婢听说宜贵人家世只是一般,如果没了那张脸,想必皇上对她的兴趣也就没了,您觉得呢?”

岚答应停下来:“你是说把她的脸毁了?这是不是不对?”

那宫人低下头去:“一切看小主自己的决断,前程总归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在旁边听了所有原原委委的时耳叹为观止,队长姐姐真是人在宫中坐,祸从天上来。

长得好看也是原罪?

神经病。

她身体有点发凉,这皇宫是个会吃人的地方,队长姐姐能活到最后,不知道还经历了什么。

而且这小孩才十五六岁吧?被这种心怀不轨的老东西教成什么样了都。

时耳又晃了回去,正好碰到队长从屋子里走出来,她赶紧跑过去。

见到小幺还在,谢诗宜心里不知怎么忽然松了一下。

在这个世界重复待了不知道多少年,麻木如同行尸走肉,可不管那些面孔有多熟悉,她都觉得陌生。

只有小幺让她觉得鲜活,可笑的是,甚至还熟悉。

“我刚刚在外面碰到了个小孩。”时耳走在队长身边,才走出去就遇到了路过的岚答应。

岚答应还是很遵礼数的,很快低下头来行礼:“姐姐。”

时耳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突然觉得姐姐是一个贬义词。”

这倒是让谢诗宜意外,小幺认识这个人?

岚答应她有印象,没什么脑子,过去站队也站不明白,开始还企图毁掉自己容貌。

已经手拿剧本的谢诗宜对这些人已经没什么所谓了,甚至不想再多看一眼,便淡淡道:“起来吧。”

岚答应轻声说:“姐姐可是要去给太后请安,一起吧?”

可有可无的人谢诗宜并不放在心上,她更在意旁边鼻子不是鼻子的小幺,于是偏过头在她的手心写了几个字:“怎么了?”

时耳也没瞒着她:“刚才我出来,听那个宫女在教唆这个小孩给你毁容,这老东西怎么这么歹毒?”

谢诗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对旁边的人道:“你们靠后些,我自己在前面走走。”

所有人都往后退,她这才轻笑着说:“这些宫女跟自己主子也是一荣俱荣,自然也想往上爬。”

不过岚答应是被教唆的,这倒在谢诗宜的意料之外。

“可那小孩也才十几岁,正是塑造价值观的时候。”时耳往后看了一眼,“这不纯粹带坏孩子吗?诗宜姐你……”

说到这儿,时耳忽然反应过来,这会儿的诗宜姐跟自己好像就是一个年纪。

她也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谢诗宜温声说:“我也会变成她们那样。”

自私自利,为了权利不择手段往上爬。

时耳摇头:“你才不会。”

谢诗宜愣了下:“为何?”

“如果诗宜姐会变成那样的人,那就不会给我那个红包啦。”时耳说,“我一直觉得诗宜姐是一个很强大很有魅力的人,所以你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谢诗宜眸色微深,她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形容自己。

“你会变成那样的人是因为在这种环境不得不自保,跟你没什么关系。”

“没关系?”

“如果总觉得这是自己的错,那你一定会活得很累。”时耳撇撇嘴,“俗话说得好,遇事先打三个问号,那就一定是别人的问题,比如这个时代,比如不干人事狗皇帝。”

她歪过头,语重心长:“诗宜姐平时少看点宫斗剧吧,多看看史书,那问题可就多了。”

史书么,谢诗宜过去也看过不少,只是却没从这方面想过。

时耳轻哼:“内耗自己之前也要先耗死别人。”

谢诗宜没忍住笑了出来:“未尝不是一个道理。”

“那个岚答应,诗宜姐要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她是岚答应?”

时耳眨眨眼:“噢,刚才听那个老东西说的。”

注意到小幺这微妙表情的谢诗宜心中微动,却没表现出来:“不怎么办,她伤不到我。”

很快到了太后宫里,说是来请安不过就是一堆嫔妃在这儿真真假假的关怀,比她家集团里那些老东西都要表面,时耳听到打哈欠,最后好奇地走到了端庄的太后面前。

恰好遇到太后抬眼听新嫔妃说话,一下子对上视线,时耳明晃晃看到对方眼里的疑惑:叫什么来着?刚才那个又叫什么去了?这话前几个人是不是说过了?为什么一定要让哀家起这么早听这些没有意义的话,一会儿还要记得问问那个宜贵人。

时耳:“……”

有点意思。

她转悠了一圈,想到刚才那个要毁队长容的岚答应,走到她面前。

小姑娘双眼有点放空:好饿,到谁说话了?我一会儿要说什么来着?噢还要毁宜贵人的容,怎么毁啊,她长得那么好看,我要是皇上我也喜欢,她好像什么也没做,太无辜了吧,要不先缓几天?可是我要得宠怎么办呢?啊好乏,还是先回去睡一觉再说,做到太后也要起这么早啊,有点烦。

时耳乐了,抬手碰了碰那个岚答应的眼皮。

听见动静的谢诗宜抬眸看过来,眼神无声询问。

时耳从太后那里混了个点心拿在手里,她刚才在队长宫里试过了,这些人不仅看不见自己,自己拿东西她们也看不见的。

她咬着点心故意从岚答应面前经过,才回到队长身边:“那个岚答应挺好玩的。”

谢诗宜在桌面画了个问号。

“她说诗宜姐长得好看,不忍心毁你的容,想缓几天。”时耳小口咬着点心,声音在那些刻意温婉的声线种格外活泛,“你看她那眼睛,想打瞌睡又不敢,我还听到她肚子咕咕叫了,是不是很好玩?”

听起来倒是像有几分孩子气,谢诗宜轻轻勾唇。

“宜贵人。”主座的太后忽然发话,“听闻你进宫后身子就一直不太爽利,现在如何了?”

“回太后,一直不见好转,太医说需好好调理,急不得。”谢诗宜垂下眼睛,找不出一丝错处。

太后点头:“可怜的孩子,瞧着比选秀那日是要瘦许多了,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来哀家宫里说,日后身子若是不适,可免了请安。”

“谢太后。”

觉得点心好吃的时耳又混到了太后身边,看到她眼里的松快:终于说完了,快别来了,一群无趣的人。

抱着一堆点心跟谢诗宜走出太后宫门的时耳叹气:“上一届宫斗冠军看起来过得也不是很开心嘛。”

“……”谢诗宜问,“为何?”

“你们这么多人她不一定都能记住,说的话又都那么冠冕堂皇,十年如一日听着耳朵都起茧子了。”时耳笑道,“我看太后连你们谁是谁都不记得,还偷偷掰着手指头数呢。”

谢诗宜温声道:“小幺观察力很强。”

其实不仅是观察力强,谢诗宜心中也有些疑惑。

不管是岚答应还是太后,有些话都不是能从动作里读出来的,比如岚答应说什么舍不得,可小幺是怎么知道的?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片惊呼。

单独走在前面说小话的谢诗宜和时耳同时回头,却见岚答应倒在地上,旁边的宫女们手忙脚乱地扶着她。

“唔?”

时耳记得以前姐姐眼里的剧情没有这一段啊。

这热闹不凑白不凑。

作为在场位份最高的,谢诗宜也没有办法不管,两人又一次折返回去,这会儿的岚答应已经似乎已经从昏迷中清醒了一点,脸色很不好看,额头冒着虚汗。

“低血糖了,就是曹姐常说的没吃东西。”时耳将自己偷摸从太后那里顺出来的点心从队长宽大的袖口塞进去放在她手里,“给她吃一个。”

掌心的触感让谢诗宜迟疑。

这的确可以解决岚答应目前的困境,也不是什么大病,可……若是踏出这一步,自己岂不是就多了计划外的一步?

“这是我从太后那里顺出来的,吃个点心而已呀,没什么关系的。”时耳蹲在一边,“我以前包里就常备着一些糖果巧克力什么的,身边看到有陌生人低血糖也会给,哪怕以后见不到也没什么交集,至少那瞬间我问心无愧了。”

陌生人,问心无愧么。

谢诗宜捏着点心,片刻后才松开指尖抬手将那点心举了起来:“低血糖,给她吃点东西。”

这新鲜的词汇让所有人都是一愣,呆呆地看着她。

岚答应旁边的宫女欲言又止:“贵人……”

可谢诗宜却没强迫什么,毕竟这宫里的东西不是谁给的都能吃,她掰开一半自己吃下,剩下的一半放在了迷迷糊糊睁眼的岚答应手里:“吃不吃在你,左右也死不了。”

所有人:“……”

以前也不知道宜贵人说话这么带刺啊。

岚答应倒是没想太多,见对方都吃了,她也没什么疑虑,虽然不知道低血糖是什么,但晕过去了也是大事,她还没活够呢,于是干净将剩下的一半囫囵吃掉。

谢诗宜转身离开前想到什么,又回头淡淡道:“散开些,给她透透气。”

剩下的她就懒得管了。

离开人群,时耳也递了新的点心在她面前:“诗宜姐再吃些吗?你早上也没吃东西。”

“不了,谢谢。”

“你们宫里别的不行,吃的倒是独有风味。”时耳也不强求,自己吃得津津有味,“但是刚刚诗宜姐好酷,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你。”

“你说得对。”谢诗宜笑了笑,“至少这瞬间问心无愧,也不枉多来这一次。”

选择了另一条路走,就是想照照自己,哪怕有什么变数也要接受,如果连自己想做的事情都犹豫不做,那不管是一百次还是一千次的循环,都没有任何意义。

时耳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竖起拇指:“姐姐们都特别酷。”

除了那个坏心思的二姐。

“宜贵人!”

时耳回头:“好像是那个小孩。”

“她也不过只小了你一岁。”谢诗宜也停下来,打趣道,“那你也是小孩。”

“我是啊。”时耳毫无负担点头,轻轻扯住她的衣袖,“姐姐多疼我。”

说话间,岚答应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行了个礼:“方才多谢。”

她之前有点迷糊,可是过后就思绪就很清明了,甚至还不困。

谢诗宜摇头:“不必。”

岚答应实在是有点羞愧,脸红得不行,自己早上还在盘算着毁人家的容呢,哪里知道这个贵人姐姐不仅好看心肠还好。

争宠的事情,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可谢诗宜不吃这套:“还有事?”

“没有了。”岚答应低下头,“宜姐姐,我一会儿可不可以去你宫里,我有好几个新绣的香囊,花样很好看,里面的香料也可以安神。”

“噢,安小鸟也是个调香高手,里面不会有什么吧?”时耳凑上前,却看到对方的眼里只是单纯想要报答,“好像也没有,诗宜姐要不要我给你去探探路?”

这画面看着有些割裂,可谢诗宜却被逗笑了,轻轻弯着唇:“别闹了。”

岚答应懵:“啊?”

“不必。”谢诗宜敛好笑意,“举手之劳,更何况这是我妹妹的功劳,若不是她我也不会帮你。”

“妹妹?”

“嗯。”谢诗宜轻声道,“你没见过,她总说要乐于助人。”

“那一定也是个很好看也很善良的人。”岚答应愣愣道。

谢诗宜视线落在旁边的小幺脸上:“嗯,我从没见过比她好看的人。”

被夸的本人捂住脸蹦蹦跳跳:“诗宜姐,你再说我就要自燃了,低调低调。”

虽然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可回到宫里后岚答应还是将几个香囊送到了谢诗宜这里,时耳对这个东西是最好奇的:“好香,诗宜姐你放心,没问题的,可以随便用,你平时不是睡不好吗?可以戴戴。”

“你知道我睡不好?”

“不然怎么会每天晚上都在楼下看宫斗剧啊。”时耳坐在桂花树下把玩香囊,“这么说来我们团里好像没谁睡得好。”

谢诗宜走到她身边:“可你看起来像是睡得很好。”

“还好啦。”时耳仰起头看天,“做噩梦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不然也不会跟看电视剧的姐姐遇到了。”

谢诗宜跟她一起仰头,温声说:“以后如果做了噩梦,可以叫我。”

时耳沉默了几秒,才笑道:“如果有机会的话。”

临近中午,谢诗宜带着时耳去皇上那里用午膳,没想到同时还遇到了岚答应。

原来是早上在太后宫门前的事被太后说给皇上听了,这事儿有点滑稽,皇上便顺水推舟将人也传过来一起吃了。

太监带过来了些点心果子过来传话:“皇上一会儿就来,两位小主先稍等片刻。”

旁边的岚答应激动得小脸通红,这可是她除了选秀那日外第一次见着皇上呢,那日都没能看得很清。

时耳不太理解这种表现:“没见面那么激动做什么?这又不是相亲。”

谢诗宜没说话,可看到岚答应却像是看到了第一次入宫的自己,也是如此诚惶诚恐。

明显岚答应也注意到了两个人不同,也想学一学,可还是忍不住手抖,只好丧气地低下头:“宜姐姐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

为了满足不能跟其他人交流的小幺,谢诗宜替她问了问题:“为什么紧张?”

“就是……”岚答应也说不上来,只好道,“他可是皇上。”

这就很重要了吧。

“皇上又怎么了?”时耳自从来了嘴就没停过,反正在这里也不用注重什么形体管理,这会儿吃完太后的又吃皇上的,边吃边说,“不也是个打工人么,给一个人打工和给千百万人打工的区别,像我爸在商场叱咤风云,可在家该便秘还是便秘。”

这话要是给别人听到可就是大逆不道了,但谢诗宜却压不住笑意,只好掩着唇: “咳。”

“宜姐姐。”岚答应却看了眼周围,“你有没有听到有谁在说话?”

谢诗宜动作一顿:“什么?”

“我晕倒起来后就时不时觉得身边有个人在说话。”岚答应有点纳闷,“难道我真生病了吗?”

吃东西的时耳动作也停下来:“她是在说我吗?不应该啊。”

可说完这话后岚答应却没什么反应,谢诗宜便轻摇了下头:“没有。”

“好吧。”

“皇上驾到!”

顿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时耳好奇地看过去。

这个皇上她在队长姐姐眼里见过了千百回,倒是没见过真人。

很快,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走了进来,剑眉星目,器宇轩昂,眉眼之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不过也仅此而已。

这个男人善于心计,把整个后宫玩得团团转,实在是太坏了。

对外他说谢诗宜是盛宠,可他从来不碰人,只是让人在他宫里待一晚,如此给其他嫔妃造一个假象,导致后宫不得安宁。

说到底,他把有势力的那些人召进宫,却不会宠幸,而宠一个没有背景的美人,则是可以让他平衡所有的势力,还能让所有人互相猜忌。

而谢诗宜,不过是长得最好看的、也是最聪明,最适合他的一颗棋子。

屋子里分别摆了三张小桌子,最中间那个是皇上封慕的,时耳走过去把上面的东西都先吃了好几口,鼓着腮帮子瞪这个狗皇帝。

封慕浑然不觉:“坐。”

其余两人都沉默着坐下。

封慕第一时间望向谢诗宜:“今日身体可好些了?”

“不曾。”谢诗宜几乎没有迟疑。

“也罢。”封慕笑了下,看不出有什么多余的情绪,“那日后便都来同朕用午膳吧。”

坐在队长身边埋头吃饭的时耳抬起头吐槽:“这殿里多人还不够陪你吃饭的吗?做个人吧,没看出来我姐姐不想搭理你吗?”

封慕拿筷子的动作顿了顿。

“臣妾身上有病气,怕是过给皇上。”谢诗宜不卑不亢道,“还是让其他人来吧。”

“再说。”封慕不再提这件事,“吃吧。”

都是新进宫的嫔妃,都不熟悉,一顿饭下来也没几个人说话。

只有时耳很开心,这宫里的厨子比她家的厨师做饭好吃,还不停往谢诗宜碗里夹菜:“不管是做嫔妃还是做皇后第,你们唯一的好处就是每天能吃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姐姐你不要老是不开心,自己多吃点,别亏待自己了。”

谢诗宜在她掌心写:“你不喜欢他?”

“有谁会喜欢皇帝吗?”因为集团里那些勾心斗角的原因,时耳的确是有点厌烦这些,“他是最高权力的拥有者,可他放任着宫里的这些明争暗斗来巩固他的地位,这个时代背景摆在这儿,虽然有些东西不可避免,但有些事情其实是可以改变的不是吗?”

“对面岚什么那个小孩,比我还小,放在我们那儿这会儿还在无忧无虑上学呢,可现在进了宫却要被那些老东西教唆教坏想毁你的容,这些东西难道这个皇帝不知道吗?”

谢诗宜几可不察地嗯了声:“知道。”

“他知道,但他不管。”时耳摸摸自己吃撑的肚子,“我总觉得宫里女人的不幸,很大原因也是因为皇帝的无能。”

这话吓得谢诗宜心里一抖,下意识抬头看向中间的封慕,还好对方还在吃饭。

她便轻声道:“我以为你会说,是因为时代。”

“的确是,可你看我们那里呢,也是时代演变的。”时耳捂着嘴打了个嗝,“可如果没有人先去改变,那时代就不会变了,哪怕他先把那些个坏东西赶出去呢。”

这一瞬间,谢诗宜仿佛看到了两个割裂的人。

一个是穿着白裙无所顾忌的小幺,一个是远在古老的过去,坐在那里的封慕。

让她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正在经历一个全新的、截然不同的人生。

她轻轻一笑:“说得真好。”

吃完午饭,谢诗宜便借口身体不适离开了。

封慕看了眼胆胆怯怯还站在自己身边的岚答应,说实话他对进宫的女人都没什么印象,只一个谢诗宜也不过是最初定下来的一颗棋子。

只不过……

他拨弄了下玉扳指:“你身边的宫女,换了吧。”

岚答应一脸懵逼点头:“好。”

思虑片刻,封慕又道:“搬到宜贵人宫里去住。”

给皇帝那边“告了假”,谢诗宜短时间内是彻底闲下来了。

时耳现在对宫里除了那点吃的,其他的都不感兴趣,待在这里也觉得无聊,只好拉着人起来:“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把舞蹈动作都记一记。”

谢诗宜:“?”

“啊。”时耳有些迟疑,“诗宜姐你这个梦是什么阶段,你知道你现在参加了《星程》吗?我们要跳主题曲的。”

“……”谢诗宜稳住表情,“记得。”

“那就没事啦。”时耳笑得人畜无害,“姐姐你跳舞那么厉害,正好在梦里给我开个小灶,希望我醒来还能记得。”

那些舞倒是不难,谢诗宜只看了一遍就全记住了,还能分解开来。

两人将宫人都支开,谢诗宜换了套轻便的衣裙,站在院子里练舞的时候,觉得这个世界真是有趣极了。

她的一生好像正在走向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向,让她期待。

这时,门外却忽然探出一个脑袋:“宜姐姐……”

看到里面的情形时,岚答应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你……在做什么?”

-

熟悉的起床铃响彻整栋宿舍大楼,时耳将耳朵捂着翻了个身,下一秒却被一只手提了起来。

管双玉凑到她耳朵边恶魔低语:“小耳朵,上班了。”

头上黑长直垂落下来,蔺离幽幽露出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睛:“那明明是我叫的。”

时耳露出一个脑袋,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好久没回过神。

被那个岚小孩一脸新奇地围观着练了一下午的舞,终于可以喘息了。

希望下次不用再跟队长姐姐一起上“夜班”了。

她爬起来,转头正好对上也同时起身的谢诗宜,对方眼神深深。

“早啊诗宜姐。”时耳揉揉眼睛,凑过去,“我跟你说,我昨天做了一个好刺激的梦!”

谢诗宜被子下的手心渗出汗来。

果然是,梦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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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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