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昨晚跟队长在宫里练了一下午，时耳今天已经能将整支舞完整地跳一遍了。
换个思路，如果能多出一倍的时间训练，而且不影响白天的精神，那其实上个“夜班”也不错。
就连几个训练室来回走的导演组看完后都很好奇：“这个时耳昨晚不会是偷偷练习了吧，怎么突然进步这么大？”
“那倒没有。”负责SunY跟拍的PD说，“她们甚至是所有练习生里睡得最早的，一整晚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天赋吗？”
离开F班训练室的时候导演组小声议论：“说起来她们这个团挺有意思的，那个谢诗宜和管双玉没怎么练习的但是好像已经很熟悉了，现在还有个迷之速度的时耳，等播出后观众们看到肯定又有很多话题了。”
袁枝点头：“之前那些多剪点镜头进来。”
“袁导！”有个人着急跑过来，“让您去开个紧急会议。”
节目时间排得十分紧，所以导演几头跑的情况是存在的，袁枝也没多想。
可今天的会议室里并不是负责节目的工作人员，而是制片和统筹，而且都没来全。
这些人一般不会管节目的录制，袁枝心里隐隐有些预感，坐在了稍远的地方：“出什么事了？”
制片何永康喝了口茶：“没什么大事，就是问问节目的现在的走向，袁导的目光一向很好，你觉得如果节目播出，吸引眼球的人会是哪些？”
这袁枝根本就不需要想：“能让人第一眼印象深刻的，只有霍徐和SunY，她们个人风格鲜明，也有话题度。”
何永康点了点头：“但说到底，最后观众们能看到的画面只跟剪辑有关吧。”
袁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等着他说下去。
“铁打的节目流水的艺人，再怎么说她们也只是昙花一现而已，这些袁导经验丰富应该知道。”
“所以呢？”
“所以这些人出不出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节目能够进行下去。”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袁枝哪里还有不懂的：“你不想让她们出彩。”
“怎么能说不想呢，我比谁都巴不得她们每个人都有话题度，但有得有舍，我们要衡量明白。”何永康在面前的纸上写下了一个数字递过去，“这是投资商给的金额，只有一个要求。”
他继续写下了几个字，袁枝看清楚了，是SunY，上面画了一个×。
“她们镜头能少就少，反正第一期就会被淘汰。”何永康说。
袁枝：“我还不知道节目组这么缺钱。”
《星程》作为一个选秀大节目，前一季已经被观众所熟知，赞助商自然会看清节目的前景，怎么会缺这点钱呢。
“的确不缺。”何永康说，“但这并不是给节目组的钱，而是给个人的，包括你。”
袁枝一愣。
“再者说，赞助商能给的不仅仅是钱，还有人脉，我们不需要钱，但需要人，想必袁导是知道其中利弊的。”何永康笑道，“可SunY除了是启明娱乐旗下艺人，并不能带来其他的效益了，启明娱乐这么大个公司，如果要捧他们早就捧了，而不是把人塞进来以后撒手不管，我们没有得到任何给她们开后门的消息，所以袁导应该也知道她们的重要性了。”
统筹也在一边帮腔：“对比下来，牺牲一个SunY带来的利益要大得多，而且后期剪辑下来，你们有无数的手法让其他人的热度起来，不差一个SunY。”
这些行业里默认的潜规则袁枝很清楚，这是有人故意要整SunY那几个孩子了。
“我不缺这点钱，也只做自己分内的事情。”袁枝站起身来，“如果一定强求，那你们大可以把我也换掉。”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办公室门砰的一声关上，何永康拍了一下桌子：“到底谁把她请来的，脾气那么大。”
“我就说袁枝这边可能走不通。”统筹安慰他，“不过淘汰这件事也不是袁枝说了算，只要导师那边确定就行。”
何永康想了好一会儿：“上一季的导演，你也去联系一下，预防万一。”
统筹点头：“也是SunY这几个小姑娘不知道天高地厚，怎么什么人都得罪呢，那次王总脸真的都丢尽了。”
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想到砸钱进来让人把SunY赶出去。
有时候钱还是次要的，但节目组需要话题，可不需要麻烦。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半晌，何永康拢着衣领疑惑问：“你觉不觉得，有点冷？”
“我还以为空调坏了呢。”
他们到处找空调遥控器，却不知道周围早就严丝合缝地围了一群鬼。
“这些人比我们鬼都要心黑。”
“赶紧记上，干这种缺德事的人，回头上报给判官司，损他们的阴德。”
整栋楼阴阳两个节目组，地府的这些行动却要方便很多，原本是鬼导演听说袁枝要开会，想跟着来取取经，没想到却听到了黑幕。
于是把同事们也都叫来了。
何永康说的话全都被记录得清清楚楚。
“南司大人，您说怎么办？”
南司：“阴间人不管阳间事。”
“不会真的要把我们新选的SunY淘汰吧？这还没开始追呢，星星就没了，欸大人您去哪？”
南司拍拍手：“当然是去找个阳间人来管。”
半个小时后，得到了消息的蔺离冷着一张脸。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南司笑眯眯地说，“至于能不能走下去就看你们了。”
可这对社交一片空白的蔺离来说完全是个大问题：“该怎么做？”
南司还没说话，蔺离又道：“打他一顿。”
“……”
时耳正好从旁边经过，疑惑问：“打谁？”
南司惊讶：“我发现小耳朵总是会恰好好处地经过每一个关键人物。”
这还是她考古发现的，过去的SunY活动很少，存留的那些视频里，只有时耳总是飘在每一个人身边。
比如任务刚结束回来的蔺离，比如打完电话的管双玉，比如才回过神的谢诗宜。
别人没注意，可南司是谁，是同时主持好多超话的主持人，为了扣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能把所有的照片视频一帧一帧细节扒出来。
每当经过别人时，这个小耳朵就会看人家一眼，那双眼睛里仿佛瞬间装满了许多星辰似的，然后又乐呵呵的移开，抱着零食开始走神，还会自顾自的乐。
像是在回味什么。
南司从回忆里回神时，时耳已经坐到旁边来了：“三姐又有事要忙了吗？”
“不是。”蔺离皱眉，“何永康想把我们淘汰。”
“何永康是谁？”
“不知道。”
南司提醒：“制片和统筹，反正就是那几个没底线的，但是……”
她话还没说完，蔺离就已经把话全都转述出去了。
“你这么干脆跟你们小幺说不好吧，你到时候怎么解释？”
被这么提醒，蔺离毫不犹豫：“南司说的。”
南司：“？”
时耳：“。”
一人一鬼不约而同看了眼镜头，有点头疼。
有时候做人太耿直了也不是太好。
两分钟后的女厕所。
时耳朝着空气伸出手：“久仰久仰。”
同样被突然戳破了次元壁的她表情有点放空：“你好你好。”
就像当初蔺离猝不及防摊牌说自己能看见鬼一样，这次把南司招出来也是让人措手不及，这个三姐是真的一根筋啊。
时耳心里觉得不太真实。
自己前一晚才跟队长穿越到了古代，今天就突然跟所谓的一方鬼王要交流了，简直不可思议，改天不会还要帮管双玉去做什么万人迷任务吧。
可千万不要啊。
忽的，她感觉指尖传来了微凉的触感，像是人的皮肤。
这是……能摸到？
可那感觉也就一瞬而逝，等她在定睛看过去时又什么都没有了，她回神：“详细经过能说一说吗？”
以三姐的头脑和表达能力，时耳着实有点不太放心。
厕所没有摄像头也没人，意识到要隔空交流的南司干脆就显出真身来了，将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
“又是王择那个丑东西。”时耳一听就知道是谁在搞鬼，嘀咕，“开完会忙着初评级排练，还忘记处理他了。”
南司微微讶然。
面前的时耳不过就十七岁而已，怎么说处理一个王择说得那么简单，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底气？
“你想让你家里人出面？”
“还不至于。”时耳摇摇脑袋，眉眼轻抬，笑笑道，“那种人也就踩着一夜暴富的身份张扬自己，蹦跶不了多久，这位姐姐不知道方不方便，能把会议室里的视频发我一份吗？”
一堆鬼围着进去，当然还有看着摄像机的摄像师。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这种视频就算是暴露出来了，节目组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当然方便啦。”
蔺离还在状况之外：“不打一顿？”
简单直接粗暴，还能从根源解决问题。
“等他自己送上门的时候再打。”时耳眨眨眼偷笑，“那会儿叫正当防卫。”
“反正事情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剩下的就看你们怎么解决啦。”南司说着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个本子来，“反正小耳朵知道也就知道了，能不能提前先给我签几个人名？”
这下耳朵是真的全都红起来了，时耳小心问：“我、我居然已经红到有人要我的签名了吗？”
爸爸你快看啊！这还是鬼王呢！
南司微微一笑：“当然。”
当然不是，就是要先囤一囤，反正以后不会亏，先下手为强。
不能在洗手间待太久，激动的时耳打算洗个脸再出去，蔺离便先跟南司去拿视频了。
走出洗手间后，南司才将签名本收起来：“你很了解时耳吗，怎么什么都跟她说？”
“了解。”对此蔺离信誓旦旦，“我跟她是朋友，交换秘密的那种。”
“那她跟你交换什么秘密了？”
“她在偷偷减肥。”
“……”南司匪夷所思地扭头，“所以人家出了个对三，你就直接王炸了？”
有阴阳眼做走无常是能跟今天吃几碗饭相提并论的事情吗？
蔺离摇头：“小耳朵没有秘密。”
“你那么肯定？”南司回想着在厕所里时耳想也不想就不把王择当回事的表情，她甚至不用思考心里就有了解决办法，肯定不像表面看上去只会吃喝玩乐那么简单，“万一她骗你呢？”
蔺离茫然了一下：“会吗？”
南司叹了口气。
傻白甜竟在我身边。
可转念一想，如果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幺其实是最腹黑的，这种反差感也很带劲啊。
回头就P组反差图放在超话里，一定会受到关注的。
话说昨天拍的那组还没P完，今天应该发出去了，不然超话里一点物料都没有，一定很冷清。
事实恰恰相反，地府的SunY超话不仅不冷清，反而今天诡异地热了起来。
虽然是反向热。
自从地府有了网络，所有鬼也能看到人界的节目或者电视剧，但却不能跟人类一样互动，所以一直以来地府这方面的娱乐活动是得不到任何人界反馈的。
好像是在旁观别人的快乐。
就算失望，但鬼们也依旧冲浪，依旧看选秀，知道《星程》第二季正在录制当中。
但这一次不同的是，地府广电说了选手中有一个例外，SunY。
官方早就公开了SunY的团队照片，并且表示后期地府很有可能会跟她们合作，这就代表着到时候可以听她们的演唱会看她们的表演，甚至得到她们的签名周边，参与互动。
而且地府已经派出了工作鬼员去参与拍摄。
这是属于地府的第一次狂欢。
所以哪怕现在节目还没播出，得到消息的网鬼们也很积极地去考古SunY这个女团。
就是因为这次考古，大家的热情全都被浇灭了。
[有人能告诉我，她们是被绑架来的吗？]
[第一次看到有爱豆跑通告跑到一半跑了的。]
[emm，地府第一次跟人界的偶像合作就找这样的人吗？我看还不如三司的大人们自己来，这四个人一点精神头都没有，我本来怨气就深，一看她们丝毫活力没有，怨气更深了。]
[我很好奇，她们演都不演一下，用这种工作态度来面对粉丝吗？]
[醒醒，她们没有粉丝。]
[能不能换人啊，虽然是女团也不能只看脸吧，我并不愿意养成这样的偶像，看着很消极。]
[不对，那个老是消失的人是蔺离大师啊，我想起来了那天我跟无常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蔺大师去抓鬼！]
[很难评，抓鬼和女团不能混为一谈，其他人难不成也抓鬼去了？]
考古这件事影响太大，甚至地府微博的热搜上还多出了#抵制消极偶像SunY#的词条。
地府广电的领导们也焦头烂额，这可是当初阎王大人亲自认可的女团，怎么还没开始营业就被抵制了呢？这可是重大事故，而且地府是不允许买热搜这样的情况存在的，根本压不下去。
阎王大人也会看错人？不应该啊。
就在这时，有个工作鬼员忙喊了声：“老大老大，快看微博！”
鬼领导崔响脑袋上一阵一阵冒黑气：“这时候我还看什么微博！”
“是南司大人的小号。”鬼员工说，“她在超话发图片了。”
南司冲浪快，很多鬼都知道她的小号。
发个图片能怎么，鬼民想看到的是图片吗！
想看到的是……崔响头顶的黑气在看到微博上的图片时骤然消失。
图片文案：来看看拍照的SunY宝宝。
这是四个姑娘在拍宣传海报时拍的团体照和个人照花絮，各有各的特别。
四个人站在一起，或笑或冷，目光里似乎藏着万千未出口的话。
尤其是时耳，个人照里她的眼睛像是穿过了镜头和屏幕，安静地注视到每一个人的心底。
还有最后一张，时耳轻笑着，明艳的五官很是夺目，而她的指尖落在蔺离唇角，指尖末端勾起弧度，带起了蔺离似有若无的笑意。
崔响拿着手机的手都抖了：“卧槽？”
这组图里的人怎么像是都有自己无可替代的灵魂？宿命感那么强，跟以前的SunY是同一个团吗？
别说崔响不信，就连说着要抵制SunY的网鬼们都愣住了。
打字的手，微微颤抖。
好奇怪，明明一分钟之前还觉得她们屁都不是一文不值，可看到这些图后那些念头就淡了。
[我是墙头草我先说，这种颜值我活着的时候怎么见不到？]
[这跟我考古的时候压根不一样，一定是摆拍！]
[摆拍我也想舔屏。]
[啊啊啊蔺大师跟小幺这张图我疯狂尖叫，怎么那么蛊啊。]
[一直以为小幺是笨蛋美女，蔺离是冷脸大师，可这张图我完全疯掉了，傻白甜在不经意中掌控全局，让冷脸姐姐破冰，嗷嗷嗷嗷！]
[演的我也认了，希望能一直演下去。]
[冷静一点，万一她们以后又摆烂了怎么办？]
[养成系偶像，我先养着试试，养不活我就等到她们死！]
崔响眼睁睁看着自己担心的事情就因为一组图片自己风向逆转了。
他瘫在椅子上盯着那些图看了很久，讷讷道：“这就是追星？”
时耳浑然不知自己在地府掀起了什么样的风浪，她在厕所里洗完脸，琢磨了一下王择这个狗玩意儿。
这会儿还在录节目没什么时间出去，能解决的也就是何永康要暗箱操作的事情。
可如果他们要暗箱操作，那几个导师里一定有拿钱办事的。
南司提到的视频里面并没有看到导师的部分，也不能真的要等到一公那天录制淘汰，就算解决了那天的录制也就作废了，还得重新花时间找人录制。
那节目播出时间一定会被延后。
“啧。”她不太满意，看着自己镜子里的眼睛扬扬唇：“可不能让你们影响我走红呀，看我一个个给你们揪出来。”
忽的，外面传来敲门声。
厕所这么大，谁进来还要敲门？
时耳掩下眼里的锋芒走出去，却看到了熟悉的一张脸。
霍徐？
每次都在厕所遇到，她是很喜欢厕所吗？
没想到是时耳在里面，霍徐也微微一怔，目光落在她脸上，许久没有收回来。
以为她在担心里面满了，时耳侧身让路：“里面是空的，不用敲门。”
“嗯。”霍徐走进去，“谢谢。”
对方从身边经过，时耳才发现这人长得很高，好像练习生里他是最高的，一眼看过去比较突兀的还是她脖子上的颈花。
今天换了个花样，也很好看。
可时耳并没有要跟谁交朋友或者搭话的想法，她转身准备离开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刺耳的呕吐声。
脚步一顿，回头发现霍徐扶着隔间的门，纤细的身子弯了下去，好像随时都要倒下。
迟疑了一瞬，她问：“没事吧，我给你叫人？”
霍徐立刻回头：“不。”
那一瞬间的眼神过于警惕和锐利，时耳愣了一下。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吐完的或许直起身来，洗完脸后，像第一次见面那样靠在墙上微微喘着气。
她额前的头发被打湿了些，看起来十分破碎。
倒是有几分像二姐的样子。
既然人家不要管就算了，时耳自觉不是什么活菩萨：“那我走了。”
她才迈出一步，霍徐却喊了一声：“时耳。”
“嗯？”
霍徐抬起头，被遮住一半的眼睛漆黑如墨，却没有蔺离那样的干净，也不知道是不是进了水，透着一层看不清的雾。
那一瞬间时耳好像在他眼里看到了个影子，可没等她仔细看清，霍徐就垂下了眼睛，像是在打量：“你很好看。”
这人第一次见面夸自己的画特别，第二次见面夸自己的长得好看。
时耳想了想：“谢谢，你也是。”
霍徐声音有些低：“怎么才能，变成你这样。”
时耳沉默三秒，如实道：“投胎。”
空气似是凝固了片刻，霍徐侧过头，唇边露出一声笑。
“不要看别人，看自己。”时耳走到她面前，示意她看镜子，“你也很好，要先喜欢自己。”
“是么。”霍徐从镜子里看向她：“喜欢不起来会怎样？”
她说话时，颈花会随着轻动，时耳盯着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回答：“自己都不喜欢自己，那我建议你找心理医生。”
“……”霍徐失笑，“你真的很特别。”
这是第二次这么说了，时耳回想自己说的话做的事，从来不觉得有哪里是可以值得特别这两个字的。
要说那幅画，可二姐现在有金手指了，画得比自己还好。
等会儿……画。
霍徐第一次注意到自己，是因为那幅画，她还画在镜子上了，画功也不差。
思及此，她喊了一声：“霍徐。”
霍徐回过头来。
时耳视线顿时与她对视上，三秒后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为什么选秀节目里唯一的一个S级，是个男的？
霍徐是二姐新的任务对象？
“……”
时耳往后退了两步，“实不相瞒，我二姐可能这方面更懂一点，你可以问问她。”
想了想，又补充：“不过只能在训练结束之后，她平时很忙的。”
话音才落，身后传来一身轻笑。
管双玉从拐角的墙边露出半个身子，靠在那里，不知道来了多久了，她轻轻招手：“小耳朵，过来。”
看到这个笑容，时耳就觉得没什么好事。
可恶，早知道霍徐是二姐的任务对象，就该直接出去的。
她挪过去，乖乖问：“怎么啦？”
管双玉点了点她的鼻子：“你怎么知道我会懂一点，懂什么？”
暗示，赤果果的暗示！时耳捂住鼻子小声道：“人心啊，我觉得二姐一定很懂人心，不然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你了。”
管双玉一声轻哼：“撒谎的小匹诺曹。”
“你跟时耳说话做什么！霍徐啊！好不容易逮到他了！”系统急死了，“一会儿他走了怎么办！”
“不会。”
“为什么？”
管双玉懒声道：“作为被攻略者，我要找他，但作为攻略者，他要找谁也不一定。”
“打什么哑谜呢？”
管双玉：“只是猜测一下。”
知道这会儿二姐来应该是来做任务的，时耳也不想打扰，于是退开了点：“二姐你上厕所吧，我先回去训练了，但最好不要太久，我们明天就要评级了。”
“突然不急了。”管双玉勾住她的脖子，“一起回去。”
时耳：“啊？”
后面的霍徐看着两人的动作，忽的开口：“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去找你们？”
“下次吧，没听我们小耳朵说么，要评级了，忙着练习呢。”管双玉弯唇，“来之前最好先问问我们小幺。”
“别问。”时耳木着脸，“不知道不明白不参与。”
关我什么事，任务不做了？
将小幺勾着走出洗手间，管双玉琢磨着要套点什么话，却感觉怀里的人一直在动，像是在抹眼睛，肩膀还微微颤抖。
她惊悚地松开手，把人的脸抬起来：“你哭什么？”
时耳擦掉并不存在的眼泪：“二姐这么努力敬业，我实在是太感动了。”
连任务都不做了，就为了套路我！
管双玉捏住她的嘴：“闭嘴，你这个该死的匹诺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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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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