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可算醒了，可把奴婢急死了。”
时耳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心里一个咯噔，不会吧？
上次一起穿回来不是偶然吗？
她偷偷将一只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果不其然，看到了队长姐姐有些愣怔的神色。
时耳挠挠头，自己也很不理解：“怎么又梦到诗宜姐了？”
谢诗宜：“或许也是缘分。”
什么缘分？
时耳回想最近有点奇怪的地方，不仅是队长姐姐，就连管双玉那里自己也莫名其妙跟霍徐扯上了关系，甚至还能听到南司的声音。
这还能是窥见人心事的后遗症不成？
掌事宫女没太听清：“小主在说什么？”
“没什么。”
“那就好，奴婢去传太医。”宫女说，“小主这一睡就是小两天，怎么都喊不醒，太医来看了也找不到毛病。”
时耳坐起来，猜测，或许两边的时间线是同步的，如果那边的队长姐姐没有入睡，这边的宜贵人就醒不来了。
难怪以前姐姐总是心不在焉的，每天都要活在两个世界里，傻傻分不清楚。
“无妨。”谢诗宜也知道原因，“治不好。”
宫女顿了顿：“这两日皇上每日都会来一趟，看来很关心小主。”
这倒是让谢诗宜有些意外，封慕从来都只是会传人去他哪那里，怎么可能会主动来宫里找自己？
“还有岚答应。”宫女说，“才搬来咱们宫里您就病了，外面传言不太好听都说是……”
她顿了顿：“说是她克了您，想让皇上把她打入冷宫，或者偏一些的宫里。”
当做八卦听的时耳感慨：“这才两天，你们宫里的事比我们那边精彩多了。”
谢诗宜轻笑了声：“出去吧。”
宫女们只好退下。
见队长起来收拾，时耳倒在枕头上：“诗宜姐要去看那个小孩吗？”
“不去。”谢诗宜摇头，“为何这么问。”
“听起来她过得不是很好，诗宜姐目前也算是宫里比较有话语权的主子了。”
新帝登基，从前在府邸时也没有娶妻纳妾，这次选秀进来的妃嫔里也只有谢诗宜一个独大，算是这个宫的主位了。
所以这些人才铆足了劲想要往前走，因为都知道过不久肯定就要封皇后和妃位了。
“那是她自己的事。”谢诗宜在梳妆台前坐下来，“与我没有多大关系，我无意与她们纠缠，不过……”
她回头看了一眼：“小幺对宫里的情形很清楚？”
上次来时也不过就是出去逛了一圈，怎么就知道自己是宫里有话语权的主子呢？
“猜的。”时耳说，“听那些老婆子教唆时就知道了。”
谢诗宜没有再追问下去，心里却隐隐有了盘算。
在小幺眼里这不过就是做梦而已，寻常人一梦醒来多半都会忘记，更别说还能再次清楚记得上个梦境的内容。
小幺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没有心计，她肯定也会知道其中的怪异，可为什么不说？
“在外人眼里我深得圣宠，哪怕是病了皇上也会过来看望，而籍籍无名的岚答应不过就是同我说了几句话，皇上就替她换了身边的宫女，还换到了我们宫里来住，她们自然会认为岚答应沾了我的光。”谢诗宜缓缓说，“哪怕岚答应什么都不做，这些人也会想办法把她挤出去，再求皇上让她们住进我宫里。”
时耳明白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反正后宫佳丽三千，现在的宜贵人一直抱病，甚至病重到小两天醒不来，至今都没侍寝。
那其他人自然都有很多机会，现在那些人暂时不把针对的目光放在谢诗宜身上，那就是岚答应了。
“没意思。”时耳轻哼，“对比起来，施爽还算幸运。”
施爽是谁，谢诗宜自然知道，当天考核结束都不用谁说，那人就自己退赛了，她有些疑惑：“为何？”
“都是不择手段的人，好歹是为了自己。”时耳下了床，歪过头，“不过这也是时代原因，那些妃嫔或许从来都不知道，为了自己能做什么吧。”
谢诗宜没回答。
如果不是意外到了另一个世界，自己或许也不知道除了无休止的心计和往上爬，自己还能再做什么。
甚至到最后她也不想往上爬了，只想结束这无休无止的循环。
那其实，自己是不是也能算作幸运呢。
这时宫女从外面走进来：“小主，岚答应来了，说是想要看看小主。”
谢诗宜：“让她进来吧。”
时耳搬来凳子坐在一边，撑着下巴吃水果准备看戏。
很快岚答应就着急走了进来，一看到谢诗宜眼睛就红了：“宜姐姐，你身体好了吗？”
这倒是给谢诗宜找了个好借口，自己已经病到醒不来了，当然不能去侍寝，她语焉不详道：“老毛病，死不了。”
没想到这话才出来，岚答应就忽然哭了出来：“对不起，宜姐姐。”
“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来了宫里，宜姐姐也不会醒不来。”岚答应越哭越大声，“我会给皇上说搬出去的。”
“……”时耳咬碎葡萄，“这么单纯好骗的人已经不多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谢诗宜也有些许无言，“这时我自小就有的毛病。”
“可是她们、她们……”
原本不想多说什么的谢诗宜见状，终是有些不忍心：“自己问心无愧便好，与外人有何干系？”
岚答应头压得更低，自从皇上给她遣了新的宫女，就没有人总是在她耳边说那些让她良心不安的话，而且之前她看了宜姐姐跳舞。
特别好看，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舞。
也觉得那一刻的宜姐姐很不同，好像要越过这宫墙似的，所以她真的很不希望自己影响到宜姐姐。
“小孩在自责。”时耳走到小孩面前，蹲下去看到她发红的眼睛，抿抿唇，“诗宜姐其实也不用那么排斥。”
谢诗宜看她一眼。
“生不逢时不是谁的错，但依旧善良是她不可磨灭的好品质。”时耳直起身子，将自己吃了一半的葡萄递过去了些，“我还挺乐意跟她交朋友的。”
“交朋友？”谢诗宜语气意味深长，“在此之前，我并未见你交过什么朋友。”
“现在诗宜姐不就是吗？其他姐姐也是呀。”时耳狡黠道，“我跟三姐还交换了秘密呢。”
其实现在你跟我也交换了秘密，谢诗宜想。
听到声音的岚答应抬头：“宜姐姐？”
谢诗宜看了她好一会儿，她不想跟这个世界扯上一点关系，可小幺说得没错，生在这个时代不是谁的错。
岚答应只是个小孩，如果和小妖一样在那个时代长大，她依旧会明亮耀眼，为了自己而活。
而不是……成为下一个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谢诗宜幡然醒悟，自己刚才在做什么？是在引导放任，冷眼旁观一个孩子成为下一个自己吗？
那自己跟那教事的宫女有什么区别？
谢诗宜心里涌上一阵后怕，伸手从小幺递来的水果里取出一个递给岚答应：“自己高兴就好，不要理会别人，她们是想要你离开，自己搬进来，万一承了宠呢。”
岚答应从未想过这一层，呆了好久。
将那葡萄吃下去后才闷声说：“不会的，皇上这两天来看宜姐姐，都未曾问起我，皇上就喜欢宜姐姐。”
“怎会这么觉得？”
“宜姐姐生得好看，脾气好跳舞也好，皇上自然是喜欢的。”
时耳忍不住问：“你小小年纪知道喜欢是什么吗？”
岚答应吃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有些茫然地抬头，自己好像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
其余两人都没有察觉，谢诗宜将小幺的话问了出来。
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岚答应也没在意，而是红着脸：“自然知道的，喜欢就是，要跟这个人成家。”
时耳听乐了，好奇地问：“你进宫前从未见过皇上，也跟他成家，那你也是喜欢皇上了？”
这倒是一个新奇的问题，谢诗宜也坐下来吃着果子如此问了。
喜欢么？谈不上，就是知道以后这个人就是自己要讨好的人，是要走一辈子的，跟自己的命运息息相关的，久而久之就知道离不开，成了一个执念。
岚答应往旁边看了一眼。
没听错，自己真的听到有人在说话。
可是这里只有自己跟宜姐姐两个人。
上一次在皇上那里，好像也有那么一瞬听到了这个声音。
自己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岚答应顿时紧张起来，可有了刚才宜姐姐的提醒，知道外面好多人想着要把自己赶到冷宫里，她又不敢说了，只好磕磕绊绊回答：“爹爹和娘亲就是这么说的，这是喜欢吧。”
“你喜欢他什么？冷血无情心思深，还是喜欢他女人多？”时耳不在意道，“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他都不把后宫当自己的家人，该利用还是利用，他威震天下，不管做什么，以后的史书上会有他浓墨重彩的一笔，从他生到他死，而你进宫后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了，别人都只喊你一声岚答应，要是你能活到最后，也许有可能给你记上一个某某氏，如果你不幸跟这些女人为了一个不爱的人付出了自己的本我、信念、甚至生命，那你连个名字都没有。”
岚答应手里的葡萄顿时滚落在地上。
这动静让两个人都转过头来：“怎么了？”
“没、没事。”岚答应脸色有点白。
自己幻想，都能幻想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了吗？
可是，为什么这么有道理，自己真的会走到那一步吗？
“宜姐姐。”她小心翼翼看过去，“那你觉得喜欢是什么？”
谢诗宜愣住，随即摇摇头：“我也不知。”
她的人生都毁在这宫里了，哪里会有这种情感。
“我知道呀！”说起这个时耳就来劲了，“我在好多电视剧和小说里都看到过！”
摆烂这么多年，吃完玩乐都不是白干的。
“是在自己生存之外的，获得的情感上的满足，应该是积极的情绪。”
虽然小幺也才十七岁，但谢诗宜却觉得这话挺有道理，她温声道：“光是生存，就很难了。”
时耳点头：“所以人生在世，及时行乐，至少对得起自己来这一遭。”
岚答应依旧呆呆的。
刚才好像宜姐姐在跟那个声音对话了，自己不是幻听吗？
“皇上驾到！”
听到这声音，屋子里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岚答应只好将心里的疑惑都咽下去。
封慕走进来，扫视了一圈：“起来吧。”
他自顾坐下：“身子好些了？”
“有些不爽利。”谢诗宜垂眸淡淡道。
“太医看过了？”
“看不出什么来。”谢诗宜笑了笑，“以后也不知道睡的时间会不会越来越久。”
哦豁，诗宜姐还怪聪明的，知道提前给皇帝打预防针了。
她不满道：“怎么就逮着姐姐这根羊毛薅，要找工具人其他宫里那些不是趋之若鹜的么？姐姐为了比赛训练都够辛苦的了，睡着了还得来这里跟这个男人虚与委蛇。”
封慕眉梢轻轻扬了扬：“那还得好好治治。”
谢诗宜自然不会无脑到跟这个人明着叫板：“自然。”
“你才醒来，朕也不放心，今日就在你宫里陪陪你。”封慕说。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总领太监甚至还把折子都搬了过来，一副要在这儿办公的模样。
“那怎么行！”时耳当即不干，“那我们不久不能训练了？第一期公演曲目才定下来呢。”
谢诗宜也皱眉。
以前的封慕从来不在妃嫔宫里待太久，难道是自己选择变了，所有人都变了吗？
“皇上……”
她话没说完就被封慕打断：“念你才醒身子不好，不用你陪着，该休息休息，该做什么做什么，朕只在这里陪着你。”
一旁的岚答应都听傻了。
皇上这么喜欢宜姐姐的吗？
封慕：“岚答应喜欢你，你们就一道吧。”
岚答应赶紧行礼：“臣妾知道。”
时耳：“……”
可谢诗宜却有些明白了，自己不去封慕那里，他也不能太宠幸那些达官显贵之女，又要找借口，合着还是利用自己罢了，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
总归是比以前自己独自坐在那里好，现在还有小幺陪着。
她微微点头：“那就不打扰皇上了。”
说完就给小幺使了个眼色。
时耳心领神会，赶紧跟着人走了出去，见状岚答应也跟上。
瞬间整个宫里就只剩下了封慕一个人，太监冷汗直流，这贵人胆子也是真大，皇上那么说她也就真的不留下来？
“皇、皇上……”
封慕也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无妨，看看她们去哪了？”
太监赶紧走出去，没一会儿又回来：“宜贵人去了小厨房，正跟岚答应在那吃东西呢。”
“只有她们？”
“是的。”
想了想，封慕还是问：“你可有听到其他人的声音？”
“没有了。”太监摇头，“也没有其他人。”
“嗯，退下吧。”
等人都退下后，封慕才看了眼周围，没什么不同。
可那声音，又是从哪里来的？似乎跟宜贵人交情颇深。
虽贵为天子，可他并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尤其是那声音听起来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鬼，也没有其他的目的。
而且……封慕对那鬼口中说的某些观念很感兴趣。
比如那句，这是皇上的无能。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用一种奇怪的见解，也想听听那时代的变迁是为何。
小厨房里，时耳再次体会到了皇家厨师的厉害之处，吃得十分忘我：“诗宜姐以后做梦都带上我吧，这样我还不用控制饮食偷偷减肥了。”
谢诗宜轻笑：“好。”
缩在角落里捧着碗的岚答应根本不敢说话。
外面的宫女太监们也都很无言，你们背着皇上吃东西就算了，放着桌子不用，非要窝在小厨房里，这是什么新的吃饭方式吗？
“既然那个狗皇帝在，我们今天没有办法练习了。”时耳思考片刻，“不如先改改？”
选了曲目，但是要做一定的改编。
“我去书房拿纸笔。”
“宜姐姐要纸笔吗？”岚答应赶紧站起来，“我宫里有。”
宜姐姐是又要跳舞了吧！
“那就跟这个小孩去吧，免得诗宜姐还要见到那个渣男。”
对比起来，谢诗宜也更愿意去岚答应那里。
笔墨铺好后，时耳凭借着回忆把那首歌唱出来，谢诗宜便在纸上写下曲子和歌词，毕竟时耳是真的半路出家，就算看得懂五线谱也没有办法真的写出来。
而谢诗宜出道之前也训练过一段时间，能将五线谱和古代的曲谱结合起来，用自己的方式。
只是这下岚答应却看不懂了：“宜姐姐写的是什么呀？”
听起来倒是挺好听的，没有听过这种调调的曲子。
而且那个唱歌的声音，真的好好听。
“曲子。”谢诗宜温声问，“想怎么改？”
小幺一向注意多，当时选曲的时候也是她的主意，毕竟其他几个人没有自己的想法。
这首歌比较柔和，就算是加上舞蹈，也不会太难，第一期足够了。
“太柔了。”时耳认真起来，“我们需要加一点特殊的记忆点，不然观众们听完就会忘了，中后部分比较好，只是现在没有手机音响，只能唱出歌词来。”
“有琴。”谢诗宜说，“宫里乐器不少，只不过……”
没有现代那么复杂。
“也行。”时耳眼睛一亮，“说不准还有更多的选择呢。”
谢诗宜：“宫里有个艺馆，是供皇上和嫔妃听曲赏舞的，可以去看看。”
她将曲谱收好站起身，这才想起旁边一脸空白的岚答应：“你也去？”
“去去去！”
岚答应根本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就是觉得很厉害，所以也想去看看。
可是，宜姐姐刚才说话都不避着自己？
“宜姐姐，我能问问你刚刚在跟谁说话吗？”
这个问题时耳也想问，按照队长那万事都要思量的性子，是不会在外人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吧？
不怕别人发现吗？
却没想谢诗宜只是轻轻笑了笑：“你也知道我自小就有些病症，这种病症很奇怪，时不时也会幻想身边有个人陪着说话，或者一睡不醒。”
时耳：“……牛啊。”
岚答应小嘴都要咬破了，宜姐姐都这样，那自己岂不是……
呜呜呜呜。
她红着眼睛捂住宜姐姐的嘴：“宜姐姐你别说给别人听见了，她们会把你赶出去的。”
她委屈地说：“我也有病，我们都给自己保密！”
时耳看不过去了，十分怜惜：“她真的好好骗，跟三姐差不多。”
谢诗宜弯了下唇：“走吧。”
艺馆里的确有很多乐器，可时耳见过的很少，更别说会用了，倒是谢诗宜似乎什么都会一点，她看过的书多，不会的也有其他的艺馆宫人在。
一早上过去，几乎每一种乐器都把曲子给表演了一遍。
整个艺馆的宫人都惊了，馆主一直都试图从谢诗宜这里问出来那曲子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那么好听，跟过去她们听过的都不一样。
时耳正在回忆每一种乐器的声音，思考加上哪一种会让歌曲更加特别。
最后跟谢诗宜选择了其中几个，谢诗宜提笔在上面标注，又根据每一种乐器声音的不同将每一个曲子都改了些不协调的地方。
这些时耳插不上手，便围在她身边，听着馆主和那些艺女的话看热闹：“改得真好，幸好不是同一个时代，不然以后史书上都要写下诗宜姐的名字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谢诗宜忽然转过头。
之前小幺吐槽岚答应的时候，说了妃嫔死后会或许也只有一个姓氏而已，而且前面还要冠以夫姓，而没有成为皇后的人是没有这个权利的。
她并不屑成为皇后，冠以夫姓，也不想死后都没有人知道自己名字。
像她看过的一些古曲谱上，那些人的名字。
像小幺说的那些电视上的歌手，用自己的名字在自己的天地发光发热。
她眼睛一点点亮起来：“我好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时耳歪过头：“什么？”
“若是我也能将自己的东西写出来，能有成就。”她站起身，带着时耳站到了人少的地方，轻声说，“那以后史书是不是就会写上我的名字，谢诗宜，而不是谢氏？”
时耳怔住。
周围的人也顿时鸦雀无声。
但很快时耳就反应过来了，双眸发亮，一把抓住了队长的手：“当然会，不仅是曲子，以诗宜姐的才华哪怕是诗文都不在话下，流传千古也不是不可能。”
“诗宜姐读过那么多书，聪明识大局，更是见过了我们那个时代，你的眼界又比那些男的差在哪里呢。”时耳说，“那是你们这个时代女性不能在朝为官，不然你去考个公务员说不准还真就考上了呢。”
“科举倒是没有想过。”谢诗宜莞尔，“不过我的确想为自己，在这里留下名姓。”
“姐姐加油！”
谢诗宜目光落在小幺同样激动的眼睛里，那双清澈却让人看不透的瞳孔，此时却那么单纯。
她唇角笑意更深：“所以小幺为什么也会认为我能流芳千古呢？”
“什么？”
谢诗宜摸了摸她的头，缓缓道：“你不说，这是个梦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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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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