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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退役

飞机上韩黎看着系统内的刑侦档案熟悉案情,凶手似乎反侦察能力很强,连着犯下这么多起案件,竟只有一个监控拍下了仅5秒的残影,韩黎反复观看这五秒视频,将凶手跑步下的姿态牢牢印在脑中。

“这个人的小腿,曾经受过伤?”

下飞机刚取完行礼,还没等韩黎走出去两步,一记吼声自背后传来。

“站住,警察!”

韩黎下意识转身,迎面撞上一个黑影,韩黎条件反射的抓住来人胳膊一扭,直接将人擒拿在地。

“放开!小心他身上有刀!”

嗯?

闻言,韩黎很听话的松了手,眼前之人乘机掏出口袋中的水果刀,一把拉过韩黎身旁的女孩作为人质,小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啊啊啊啊啊!救命呀!”

“别冲动,周青松,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放下手中的刀,坦白从宽,还有减刑的可能!”追上来的警察手持枪,警惕的看着周青松。

身后一起赶来的警员快速疏散着人群。

周青松?资料中东海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嫌疑人之一?韩黎默默向后退上几步,绕到人的后方。

“别过来,嘶,都别过来,否则这个人,这个人就没命了!”周青松大叫道,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只是腿好像受了伤,手上的刀也在微微颤抖,越来越逼近女孩的脖子。

“救我救我,警察叔叔救我啊!”女孩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脸色越来越白,整个身体已经僵住。

韩黎看着对面的人,稳重布置好一切,像一只看见猎物的豹子,紧紧盯着他们这边的一举一动。

周青松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身体不断颤抖,刀尖划破女孩的脖颈,鲜血顺着皮肤流至衣服内,染红了白色的T恤。

“嘿嘿嘿,红了,红了。”周青松的神情更加癫狂,眼神逐渐开始涣散,就在他将刀子高高举起之际,韩黎动作迅速,从后面一跃而起抱住他举起的胳膊将人直接扑到在地上。

一直跟周青松周旋的警察反应也快,迅速上前夺下刀子,将女孩救了出来。

做完现场笔录,韩黎很快消失,他现在可没有时间节外生枝。

“那个鲁莽的人呢?”刚刚那位警察将周青松送上车急忙跑回来,环顾四周都没有韩黎的身影,抓住一旁的警员问道。

“路队,哎奇怪,刚才他还在这呢,刚给他做完笔录。”警员一转头也很是疑惑。

韩黎背靠墙躲在角落,默默注视着这边发生的一切,将连衣帽扣到头上快速离开了机场。

这个人他的资料中有,他就是东海市的刑警大队一队长,路程峰,前孤狼大队的王牌。

按照指示来到距离警局不到500米的一处小公寓,公寓很小比之前的那个还小,但是贵在扫视一眼小区的治安还是较好的,韩黎进入小区门时保安还特地多看了他几眼。

“小周啊,后门又有卡车卸货,你快去看看别砸着人喽,真是的这两年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大车,怎么老在咱后面去卸,真危险。”一位老奶奶叫嚷着,语气很不满。

刚才还在看韩黎的保安立马应声,安抚了老人两句拿起钥匙就跑向后门方向,韩黎看着他手里红色天线宝宝的钥匙链笑了笑,保安年龄看着不大,估计是辍学打工的。

韩黎与保安擦身而过,发现保安身上香皂味道很重,想着应该是天热洗衣,没干透就穿上了吧。

往里走很快便到了属于他的宿舍,用密码打开房门先是习惯性一通检查,确保没问题便一头扎在床上,他仰面朝天,静静看着天花板,这一次他算是彻底逃离了吧。

次日一早,韩黎来到警局,刚踏进来就闻到了浓烈的烟味,不喜烟味的他忍不住皱眉,强忍着往里走,入眼的是人人忙碌的身影,会客室每一间都是满的,里面坐着死者家属,有掩面哭泣的,有极度忍耐的,也有对警察宣泄情绪的。

韩黎继续往里走是办公区,路过的每一个人都在忙自己的,看韩黎一眼就走,甚至有些看都不看一眼。

“额,那个你好,我是今天来报到的,请问应该怎么走?”韩黎纠结了两分钟,无奈随手抓住一个女孩子,温和的开口询问。

“哎呀你去局长办......哈,咳,那个你好我叫苏晓云,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苏晓云连着加了快半个月的班,昨晚甚至在暴躁队长的压迫下直接通宵,心情不爽的时候不知道谁拽住了她,刚想发飙就被眼前的美颜吸引。

韩黎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判断出重要信息,在苏晓云沉迷“美色”指出房间门后道了声谢就快速开溜了。

“叩叩”

“进来。”杨宇,东海市警察局局长,也是刑警总队的队长。

“您好杨局,我是韩黎,今天来报到。”韩黎轻轻推门而进,礼貌问好。

杨宇本沉浸在案宗里面,闻言抬起头仔细看了看韩黎的面容,“你是阿宏的学生?”

“是的。”凌建宏,资料上是韩黎研究生毕业后跟着痕迹检验专家凌建宏,在他的实验室工作,凌建宏不可多得的归国专家,在微量物证分析上有着很深的造诣,只是2年前,凌建宏在帮忙破获一起新型毒品研究任务时不幸引起爆炸,当场身亡,韩黎是他最后一名学生。

而杨局与凌建宏教授大学时期是校友。

“有他的影子,我看过你的简历,我们这边不比首都那边,很苦很累,我带你去刑警一队程峰那边,你以后跟着他。”

“是。”韩黎跟着杨宇出了门,走了大概两分钟就到一间集体办公室门前,里面每一个人都在焦头烂额的忙碌着,很明显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程峰,你过来。”杨宇招呼站在最里面的一个男人,男人此时正叼着烟在白板前写写画画些什么,紧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听到杨宇的声音才像是如梦初醒,快步走了过来。

“杨局。”

杨宇推了韩黎一把,将他送到路程峰面前,“这是你的新兵,痕检科的高材生,你带他,全权负责。”

再见路程峰,韩黎终于得以好好观察,这人高马大,目测将近1米9,韩黎自认不矮1.81的个子站在路程峰面前却有点像个学生。

路程峰看了韩黎一眼,显然是认出他来了,有些嫌弃,“是你?高材生?刚毕业?杨局,洛舞那边这段时间不是出现线索了一直找你要人吗?再说了洛舞比我耐心,您知道的我教不了大学生,这一个个刚出来傻的要命,骂两句还闹脾气,反正过两天还得哭着跑回来找你,就别给我了。”

“你别得了便宜卖乖,这些年你给我骂跑的人没有二十也有十七八个了,这次给我好好带,现在就你们一队编制都不齐,没人愿意来你这一队你不知道吗?你都臭名远洋了。”杨局气的白了路程峰一眼,警告道:“你给我老实点昂,韩黎再跑了你就给我看档案室去。”

路程峰显然是不服的,咂舌的表情成功挨了杨宇一捶,“我平时是不是太纵着你了,赶紧领回去干活去。”

韩黎对上路程峰的眼神,他没有闪躲,路程峰是当兵退役后进的警局,还是以凶悍著称的孤狼特战队,此时的胆怯肯定会换来更大的鄙视,更何况,他韩黎进部队的时候这位路队长还是小混混在街边打架斗殴呢。

“丑话说前面,我的兵必须听我话,杨局您消消气,人我带走,我带走。”路程峰闻言不屑的笑了笑,点点头掐着韩黎的后勃颈像提小鸡仔一样给人提走了,韩黎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两下,就被按在了一张桌子面前,“什么学历?本科?”

“硕士。”

“呦,还真是高材生呢,这两摞案宗的报告,今天下班前写完给我。”路程峰朝他手里塞了一个笔记本电脑和一支笔,也没管韩黎想说什么就带着两个人出去了,韩黎转身看了一眼刚才路程峰看的白板,上面是近期的那起连环杀人案,三个受害者的信息和照片都贴在了上面。

韩黎看了两眼便转回头打开案宗开始写报告,没有再转身看白板,而门口一直站着的黑影在此时转身消失了,韩黎低着头忍不住轻笑一声。

整个一队总人数加上韩黎也才6个人,三年前路程峰转业来东海,也是从那时起临海暗处的黑色产业被曝光的越发频繁,东海驻守着祖国的东大门,有着最大的海岸线和海运枢纽,同时另一侧环山,是著名特种部队千机刃的驻地,虽说这两年临海犯罪率直线上升,但是东海破案率在路程峰的带领下一直很高,东海隐藏的动荡在路程峰的手底下也算是降低了。

一个在部队混的如日中天的人,又怎么会突然退役回来?而且,自他回来,案件不断,整个东海就像是被一层云雾包裹住一样。

难怪,就连韩晓雨也关注起了东海。

刚才跟着路程峰出去的是孙岩和苏晓云。

孙岩今年30岁,武警转业,连续5年的大比武冠军,从武警队转业就被路程峰要来了。

苏晓云今年29岁,父母早亡,只留下巨额财产,上高中时便是一名出名的黑客,高二入侵孤狼军用系统被路程峰抓住后收养,高中毕业后进了孤狼战队的IT部,路程峰转业的时候跟着他来到了东海。

两个人可谓是他的左膀右臂了,韩黎继续一边写着报告一边观察,坐在他前方两个工位的是严秦毅,正在不断看监控,他也是刚毕业不久,估计还是跑腿打杂干的多。

最后一位是蒋英,他是法医室的科长,以一队的案子为优先所以干脆待在一队。

韩黎环视了一圈,整个办公室静的出奇,除了蒋英出去了两趟外,韩黎和严秦毅只有键盘声和翻阅资料的声音传出来。

中午蒋英到是默默送来一桶泡面,韩黎出声道谢。

“我们这些都是工作狂,吃饭可能不太及时,饿了你自己去左边的茶水间,里面别的没有泡面火腿肠管够。”

“好的,谢谢蒋哥。”韩黎含笑,端起泡面就开吃。

“你认识我?”蒋英好奇地问。

“进来的时候路过法医室,贴着您的照片和名字。”韩黎说。

蒋英愣了愣,反应过来,虽说是刑警队,但是由于东海条件有限,法医数量也是有限,因此一些医院和下面县级法医室重要的法医鉴定会送到他这里,按照规定值班的法医需要像医院一样将名字和照片放到门口的电子屏上。

“路过看了一眼就记住了?”蒋英忍不住问。

“当天来比较好奇多看了些。”韩黎装作无意识的回答,说罢还不忘抬头看看蒋英,“不好意思啊哥,我是不是认错了。”

“哦没有,没认错,快吃吧。”蒋英了然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拍了拍韩黎的肩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韩黎继续埋头在案宗间,很快整个办公室又只剩下敲击键盘的声音了。

“啊累死我了,交警大队那些摄像头我服了,没有一个好用的都是摆设吗?”突然吵闹的声音响起使本来安静的办公室又炸了锅,孙岩一进门便将自己摔在办公椅上,“小云子,给朕倒杯水。”

苏晓云紧跟其后走进来闻言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随手拿起一瓶矿泉水扔过去,“队长队长,你知道吗我今天在走廊上看到一帅哥,贼帅,快赶上你了。”

“嗯?”路程峰到门口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晚了他们两步进来,一进门就迎上了苏晓云的星星眼着实无语长臂一挥推着她的额头给她推远,“帅哥能当饭吃?一边去,破不了案我让你们全吃不了兜着走。”

苏晓云撇了撇嘴,往后走向白板想将今天的新线索贴上再跟大家讨论一下,路过韩黎的时候尖叫声直接引来了一群围观的警员,就连韩黎也不解的抬起头看着她。

“苏晓云你干嘛?你信不信我给你送回部队去!”路程峰气的攥紧拳头快步走来拎起苏晓云的后衣领威胁道。

苏晓云指着韩黎激动的拽着路程峰的衣角,“队长,早上的帅哥,好帅!”

......

路程峰无奈的将苏晓云手中的照片抢过来,将人丢给孙岩,“今天晚上看好她,不允许离我三米近。”

“队长~~帅哥来了介绍一下嘛。”

韩黎抬起头的双眼正好与路程峰对视,后者才想起来他还没介绍新同事。

“这个,叫......你叫什么来?”

“大家好,我叫韩黎,专业是痕迹检验,往后请多关照。”韩黎站起来看向周围的几人微笑介绍自己。

“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抓周青松的时候队长说脑子不太好的路人。”孙岩突然指着韩黎大叫,继而上前友好的握手道:“你好你好,我叫孙岩,可以叫我岩哥。”

此话一出,周围只涌起一阵憋笑声,韩黎闻言微微一笑,友好的跟他握手,“没想到初见给路队留下这么个印象,怪不得对新人意见这么大,原来是我昨天抢了路队风头。”

“你说什么?”路程峰皱眉,刚才被当中戳穿背后蛐蛐别人的尴尬荡然无存,看向韩黎的目光带着狠历。

韩黎也不客气,两人面对面针锋相对。

“你可敢......”路程峰的怒火还未发出来便被一名警员打断。

“路队,杨局叫你们新来的去一趟他办公室。”警员说罢刚准备走,转头又回来一句:“哦对了,路队杨局说你欠的21份报告还有他昨天前天大前天一队打回来的10份报告让您最晚明天交上,否则一队任务全部给二队,你们一队从此以后负责全局报告。”

......路程峰张张口,终是只能点点头。

众所周知他路程峰乃至整个一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写报告,那次交报告不是能拖就拖,实在拖不过去就缠着洛舞给他们写,可近期洛舞那边很忙根本顾不上他们。

目送韩黎离开,路程峰心烦意乱的低头翻开他整理的案宗,眼中瞬间一亮,字迹清楚,思维逻辑清晰,专业名词用的也很准确,报告很完美。

“还真是高材生啊。”路程峰微微挑眉,心中已经有了对策,“大孙 把报告都拿来,让高材生都写了,其他人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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