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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征兵

晴无夜离开周府,自然和来时一样,翻墙而入,越墙而出,没有惊动府中的其他人,白衣飘飘的落于院外。

一阵怪风吹来,檐下的红灯笼被吹得摇晃,这天是真的冷了,尤其是在患城的深秋,似乎已经入了冬。

刚要转身,就看到巷子尽头有个年轻男人倚墙而立,双手附于胸前,一身黑衣,随风飘扬,一双狭长的美目,却比那天上星子还要夺目。

黑衣人一直跟着他,从姚府隔壁的小院,一路跟到了周府墙外,悄然在外等着,最后等到了晴无夜出来,听到动静,侧过头看向这边。

晴无夜确定自己从没见过此人,双目直视前方,目不斜视的正要与之擦身而过时,黑衣人身体动了动,不怎么自然的打了个招呼:“你好啊!”

晴无夜侧头去看,见是那个年轻男人,他脚步顿住,眉头微蹙的看着黑衣人,问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黑衣人靠着墙,神色淡然,从善如流的回答。

“我也不认识你。”

晴无夜的意思显而易见,既然相互不认识,那就免谈,他可没有兴趣和一个压根就不认识的陌生人交谈。

黑衣人眨了眨眼,再次从善如流:“那就认识一下,我叫昱横!”

听到昱横两个字,晴无夜的眉头下意识的舒展开来,不可置信的看向昱横,这个名字他熟,不光在信上见过,还曾有所耳闻。

“我来的目的你能猜得到。”昱横虽是开门见山,实则旁敲侧击,双手依然附在胸前。

晴无夜目光下移,见他脚底粘泥,警惕道:“你跟踪我?”

昱横循着他的目光下移,不慌不忙的抬脚在墙根处蹭掉了泥,不紧不慢的回答道:“没错,你的小院有一间小屋,小屋里有张桌子,桌上有个炭盆,炭盆里有几片没烧干净的信纸。”

晴无夜很耐心的听完,才与他对视,昱横与他一般的身材修长,五官立体且俊朗,最为夺目的就是他那双眼睛,狭长,还带了些许不可言说的魅惑。

“覆盆国听说过吗?”

昱横说完话,重新靠回了墙,看得出来,才刚好好站起的身体又不想好好站着了,晴无夜难得一次,对一个人有了主观的评价,这人站没站相,想是也没什么坐相。

晴无夜确定,如果面前的人不是昱横,而是其他的什么人,他一定会在这里立即,马上杀了他,他面无表情的道:“听说过,杀了姚自量的全家。”

昱横点了点头,继续靠着墙,没说什么。

晴无夜一直站着没动,这时却毫无征兆的朝前走了两步,与昱横更近了些,声音也压低了:“你是昨晚去的?”

他的眼神闪烁,想到昱横定是先去了姚自量的相府,才进的隔壁小院,还真是巧的很,被他发现了炭盆里的那几张纸片。

昱横没有回答,目光微动,反问道:“我只想问,那封信是你写的?”

晴无夜望向昱横的目光意味不明,说的话不知真假:“偷的。”

昱横轻轻咦了一声,不置可否的表情显而易见。

晴无夜朝后退了退,神色淡漠:“无需你相信。”

昱横在晴无夜的脸上一阵寻思,像是研究出了什么,身体放松了些,又问:“信上写了什么?”

晴无夜收回目光,看向别处,语气冷漠:“与你无关。”

“是吗?”昱横忽的咬牙切齿起来,像极了一个要在下一刻就会暴起的小狼崽子。

晴无夜对此无动于衷,他双手负在身后,回头看昱横:“想要知道真相,就去覆盆国。”

昱横的拳头捶在墙上,砰砰作响,怒道:“知道真相,去覆盆国,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

晴无夜悄无声息的又退一步,稍静片刻后才说:“妄加和覆盆不日就要开战,姚自量定会挂帅出征,你既然昨晚看到了覆盆国派人杀了姚自量全家,就会预感到这事的发生。”

昱横垂下手,定定的看向晴无夜,脸上出现愠怒之色,一字一句道:“开战,和我有关系吗,我过来是要真相,真相,你懂吗?他们打仗,有我什么事!”

晴无夜回视着他,像是在提醒昱横:“家仇,和国恨。”

昱横随意的在衣服上擦抹手上的碎屑,穷凶极恶的打断了晴无夜:“不要给我戴高帽,妄加国不是我的国,他们杀了我父亲,我一定要查清楚,这事没完。”

“妄加国的百姓呢,还有覆盆国的。”

话没说完,又一次被强横无礼的打断,昱横挥舞着拳头,明晃晃的举到了晴无夜面前,愤怒的喝道:“晴无夜,我知道你是妄加国的将军,打仗这事,不是都应该你们去吗,让我这个无官无职的人去,你说得出口吗?”

说完,昱横转身朝前走了两步,又侧过身,神色肃杀的瞥了晴无夜一眼:“既然提到百姓生死,你们不打仗,不就可以没有伤亡吗,这仗要不要打,全是凭着你们的一张嘴,你们高高在上,有人保护,看着当兵的杀来杀去,我现在告诉你,你们都他妈的都是混蛋!”

说完,他再次转身离开,不过远远的还是飘来了晴无夜的话音:“我知道你会去的。”

昱横是会去的,他的家仇一定要查清楚,他不远千里来患城就是为了这个,却没料到姚自量家里出了这档子事,信没偷到,却被晴无夜捷足先登,还被晴无夜一把火烧了,他想到此处很是不甘。

晴无夜既然都说了,如果要知真相,就要随军去覆盆国,还提到姚自量会亲自出战,那定是和覆盆国,和姚自量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晴无夜看过信,又把信烧了,定然关乎妄加国机密,其中玄机或许是不可告人,更或许是无法确认,又或许,是要去了覆盆国才能知道真相。

接着又是一句话传来:“如果在患城没去处,你可以去我的小院住下,那里是我的临时住所,我一般是白天去,晚上,不会去。”

昱横身体一僵,脚步顿了顿,只觉得最后那句话有些莫名其妙,他转身看向晴无夜,晴无夜正衣袂飘飘的站于巷子中央,白衣在黑夜之中,颇有一番凛然不惧的傲世风采。

昱横一笑,不用晴无夜邀请,他昨晚就是在那座小院过的夜,睡得很是踏实,只可惜没有床榻,于是他将就着拿那张长条桌当了床板。

虽然屋里烧着炭盆,但妄加国的秋天已经有了凉意,大晚上的还真的很冷,想到这里,昱横不由的拢了拢肩。

翌日,昱横依旧没有走小院正门,他翻墙翻出了意味盎然,双脚稳稳落地,信步走在了小巷之中。

这几天隔壁的相府没怎么静过,白天人流如织,摩肩接踵,皆是官场之人,面露悲戚,说了一些宽慰之言,晚上木鱼声声,和尚做法口中经文不断。

虽然如此,辅相相府所在街道的不远处,却出现了一幕奇特的场景,那边也是人头攒动,热闹得很,却都是平民百姓。

场中树立高台一座,台上无人,挂着长长的两条白色幕布,左书家仇,右写国恨,下面端坐几个当官的,头带官帽,像极了对联中间的横批,可就是不知这横批的内容到底是个什么,他们正在颐指气使的扫视着围拢过来的汹涌人潮。

看着这一切,昱横只觉得很是讽刺,街道一头是达官贵人去相府吊唁,另一头是黎民百姓在观望征兵,有一点相同,全都是为了同一件事,姚辅相的家事!

晴无夜预料的不错,姚自量果真是说动了祁太后和皇上,要举全国之兵,对覆盆国予以讨伐。

昱横很是不解,这姚自量是有多大的能量,明目张胆的以个人家仇,陷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

他就蹲在离高台不远处的一处屋檐下,手中捏着一块干饼,一口一口的搁在嘴里咬着,嚼得龇牙咧嘴,咽进喉咙时,有砂砾摩擦皮肤的灼烧感。

感觉太像了,就像当年他被丢进沙漠,忍着十分的口干舌燥,整个人像被架在了烤炉之上,痛苦的经历着反复炙烤。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怎么从沙漠里爬出来的,终于把整张饼咽进了肚子,面前却颇合时宜的出现了一只水壶。

他侧头去看,是一张中年男人的脸,皮肤黝黑,粗壮的手臂伸了过来,手中正握着那只水壶。

男人晃了晃水壶,昱横能听到壶里面流动的水声,男人憨憨的一笑:“我见你没喝水,这里有,要不来一口?”

昱横摇了摇头,他从不喝来历不明的水,也不吃陌生人给的食物,这是从小父母多次灌输和教育给他的。

实话说出来会引起误会,更会伤人,何况是一个对他主动示好的庄稼人,昱横急忙解释:“我喜欢这样吃。”

这话也是出自他的本心,从沙漠出来之后,他保持着这样的习惯,所谓习惯痛苦也是一种习惯,他开始享受着这种被炙热灼烧的粗糙感觉。

中年男人似是不解,却没勉强,把水壶收了回去,视线放在了高台上:“兄弟,你也是来应征当兵的?”

昱横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背靠着墙,手肘撑着膝盖,歪头看他:“我很像吗?”

男人摇头,将水壶放在地上:“不像,细皮嫩肉的,不过来这头的人都是为了这事。”

昱横摸了摸自己的脸,哪有什么细皮嫩肉,只是比眼前这个男人稍微光滑一点,他收回了手,问:“你也是?”

男人的手摩挲着壶口,点头道:“是啊,三十好几了都没说上个婆娘,家里只剩下个瞎眼老娘,种出来的庄稼都被官府收走,到现在都没见到现钱。”

昱横皱了皱眉:“那你走了,你娘?”

男人这才把目光收了回来,低头看地,声音发闷:“没办法,听说当兵可以先拿到几吊钱,家里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我想拿了钱后,买点粮食留给我娘,兴许能捱个一两个月,我去当兵,也不会没有吃的。”

昱横见他一脸落寞,忍着没把实情告诉他,战事一起,恐怕不是一两个月就能结束的事情,估计没个三年五载都无法停歇。

说着话,男人扭头瞅了他一眼:“我见你不像个种地的。”

“打猎的。”昱横想都不想,随便编了个瞎话。

其实也不算瞎话,他要打的猎物,并非是山中野兽,而是昱家的仇人,那些做尽伤天害理之事的人,这种人才是真正的禽兽不如。

“打猎好啊。”男人似乎还不太相信,不过昱横既然这么说了,他就顺口接了下去。

昱横摸了摸下巴,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好在何处?”

“有本事啊,上阵杀得了敌人,下阵打得了猎物,不怕没有饭吃。”男人又是憨憨的一笑,右手摸上了水壶。

昱横来了兴趣:“你觉得敌人是谁?”

“敌人?我们是妄加国的人,敌人当然是覆盆国人。”男人说的理所当然,手指放在了水壶上一动不动。

昱横重新把手搁回膝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男人,正色道:“覆盆国?他们是伤害了你,还是你娘,或者说是妄加国的百姓,又或者说是侵占了妄加国的土地?”

男人似乎遇到了百年一遇的难题,凝眉思索半晌,抬头道:“确实没有,可打仗总要分好人和坏人的吧。”

昱横仰头看天,确实要分,但不是这么分的,正想着,男人的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们杀了姚辅相的全家。”

昱横偏过了头,身体也侧过了大半,看向男人的眼里有了些无奈:“姚辅相对你如何?”

男人立马摇头,神情极端抗拒,右手从水壶上拿开,在空中挥舞了一下,说:“不怎么样,听说就是他不给我们钱。”

昱横冷笑着看向他:“那你还觉得覆盆国是我们的敌人。”

男人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懂,挥出去的手僵在空中,张口结舌了半天才说:“可我是妄加国人啊。”

昱横双臂都搁在了腿上:“这个不假,但覆盆国也可以是妄加国的朋友啊。”

男人的双掌很有力,重重的在石阶上一拍,站了起来:“不管了,这种事情不归我们想,我来当兵就是为了那几吊钱,还有一口吃的。”

他没忘记拿走地上的水壶,正在他弯腰之时,昱横最后还是问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随勇!”

随勇操起水壶,二话不说就奔着高台下的几张桌子去了,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挤过人潮,挤进了排队应征的队伍之中。

昱横一直坐着没离开,就这么从日头东升,坐到了夕阳西下,直到高台周围人群逐渐散去,只剩下两三个人还在台前犹豫。

他站起身,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双手附于胸前,没有吭声,只是目光专注的看着那几个当官的,那几人一开始都在收拾着东西,昱横站得时间久了,周围的人都走没了,他们自然也就发现了他。

只觉这人也不上前,又不离开,有一位当官的停住手中动作,紧锁眉头,问道:“哎,那人,是来应征的吗?”

昱横还是没吭声,直看得那人头皮发麻,好一阵莫名,其他几个也面面相觑,荒诞滑稽的静默半晌之后,昱横不慌不忙的朝前迈了一步:“我有名有姓,不叫什么哎。”

那人一怔,片刻后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挥舞着拳头,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妈的,我又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对,就算知道,你凭什么身份这么跟我说话!”

昱横又上前一步,就站在台前,漫不经心的道:“没什么身份,喂,给钱吗?”

那人又是一愣,脸色变了变,猛地一拍桌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不叫声官爷,喂什么喂!”

昱横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淡淡的道:“那你又是哎什么哎!”

没离开的三个人听到这边动静,同时回过了头,一脸诧异的瞪着昱横,他们从没见过对官爷如此说话轻慢之人。

似乎是不想把事情闹大,那位自称官爷的人被另外两个拉住,有一人劝道:“算了,这位肯定是没见过世面的愣小子,你跟他计较什么!”

昱横来回走了两步,一脸严肃,认可道:“还是这位识时务。”

闻言,拉扯着的三人均是一脸错愕的瞪着他,他们都认为这人说话简直是不可理喻,不过刚才劝话的人是个文官,因为周泰然昨晚手书一信给他,意思简单明了,就是征兵之时勿生事端。

这些事情昱横自然不知,见三人沉默,他又一次问道:“给钱吗?”

先前那位官爷神色愈加难看起来,正要说话,被劝话的文官伸手拦住,他连忙说:“给,一人给五吊钱。”

昱横伸出了右手,平摊在他的面前:“给钱吧。”

劝话的文官始终站在最前面,他也不怎么高兴,公事公办着问:“请问这位姓甚名谁?”

昱横自然是不能把自己的真实姓名说出来,他翻着眼珠想了想,道:“无痕。”

劝话的文官刚拿起笔,先前的官爷才腾出了手,绕了过来,嘴角抽搐,出言就是呛声:“无痕,这是名字吗,姓什么?”

劝话的文官急忙接话:“麻烦你的符牌。”

昱横大手一挥,双手撑在了桌面上,身体前倾,就这么面对着他们几个,理直气壮的道:“丢了。”

自称官爷的人正要发作,却见不远处踱过来一个人,一身白衣,就站在昱横的身后:“他确实叫无痕!”

听到的声音低沉,还带着磁性,昱横就知道是那位晴大将军晴无夜,看都没看身后,嘴角一勾:“踏雪无痕的无痕。”

他临走前还没忘了要钱,双手依旧撑在桌上,下巴微扬,瞪着那三位官爷:“钱呢?”

不等面前三人开口,一阵繁复花哨的动作之后,五吊钱赫然出现在了昱横的手上,昱横轻轻转动挂绳,转身离开,扬声道:“放心,我明天会来的。”

见他离去,三人同时惊呼:“晴将军,这人你认识?”

晴无夜自然没有理会他们,看着昱横离开的背影,道:“你们看看钱袋吧。”

始终没有开口的那个人一把抓起了钱袋,原本应该沉甸甸的钱袋,可是抓在手里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最多也就剩下了五吊钱。

他不甘的掂了掂钱袋的份量,气哼哼的道:“晴将军。”

晴无夜转过头来,淡然的扫了钱袋一眼:“我不认识他。”

还待再问:“那无痕?”

“他也确实叫无痕。”晴无夜转瞬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文官气极,但立马自我安慰道:“算了算了,我们本来应该给每个人十吊钱,就当今天一天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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