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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当很久以后,再回忆曾经惊心动魄的场景时,记忆也会蒙上一层薄雾,看不真切,记不清楚。

这或许是大脑天生的智慧。

那天的水凉不凉?陈清记不得了。

猛兽的领袖迭代是很恐怖的,旧王死去,新王诞生。

而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汪全表示,那一刻,两个血脉相系的疯子,十分冷静。

没有母亲厉声斥责女儿不孝,也没有母亲如一片枯叶飘摇着昏倒的狗血剧情,当然,女儿最后也只是把水管摔到了地上,而非悲号着往自己的头上浇。

说实话,汪全心里有种好戏落空的失落。

当然,他还是盼着这对母女好的,毕竟他是个好人。

浑身湿漉漉的陈清低着头,脑后低盘着的发髻也在滴水,额前有些碎发贴面,狼狈。

白芷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水管里的水在跑动间不可避免地溅到她的鞋子和裤脚上,潮湿感自下而上包裹住全身,她有些喘不上气。

沉默,但没多久。

白芷扭头,看了一眼汪全,男人朝后撤了小半步。

白芷不以为意,去看小狗垂落在铁架空隙中的脚,上面扎着针。

“还要多久,汪兽医?”

声音沙哑,好似吃了满嘴土砾。

汪全一愣,反应了一会才明白,“狗啊,还有个……”

男人眯眼看着滴液瓶,给出了答案:“十五分钟吧……”

白芷舔了舔嘴唇,裂开了,有血。疼得她眼睫打颤。

又安静了。

汪全在这古怪的沉寂中,眼神游移,不敢有太大动作,所以脖子不动,眼珠则是一分钟八百个拐弯。

不多时,他的眼睛就酸了,连眨几下都无法缓解,甚至还流下泪来。

他赶忙伸手擦,胳膊一抬,又怕母女俩误会,泪是干净了,手却不尴不尬地摆着。

正当汪全心里默默叹气时,恰被白芷的话打了个激灵,手也自然地垂下去了。

“现在送去镇上的宠物医院,还来得及吗?”

汪全又侧着脑袋,嘬着牙花想了一会儿,明白了,这丫头还真像她妈说的,又轴又犟,凡事都要一个准信,但凡有半点不确定都不行,干脆免了那副万金油的说辞,直接交了底。

“我直说吧,那宠物医院的大夫,有时候还得跑来请教我呢,那医院比我这小院,也就多了点专业设备。你这狗,找那些设备查,肯定是要靠谱些的,但我也挺靠谱的,就是你这狗的病,我看出来了,**不离十,我能治!”

说到这,他顿了顿,看白芷的表情,才接着说:“今天这瓶水挂完了,你这狗就能恢复过来了,你让它身体里的免疫系统上上班,等明天一早,你再把狗送到医院,整个再检查一遍,你也就能放心了。”

白芷听完,点了点头,道了声谢,随后就拉着湿漉漉的母亲,回家了。

她还挺意外的,母亲居然会乖乖地任她拉着,更意外的,是她镇定了许久,却仍颤抖不休的手与母亲冰凉的手交叠相握时,竟然很……温暖。

以至于她没出息的,泪凝于睫。不过冷风一吹,眼里的那点雾便也散了。

记忆中的村里人是很八卦的,但已经做好被围观准备的白芷,却一路上没见到人。

到了家,母亲仍是沉默的,进了屋,见到父亲后也是。

跨过家门的一瞬间,白芷脚步慢了一瞬,进入那间亮着灯的屋门时,白芷反倒没一点犹豫。

父亲看着形容狼狈的母女二人,再端不住架子,立刻放下双腿,踩着床边的棉拖,快步从白芷手中接过陈清。

男人眉头紧蹙,脸上表情变幻,惊、怜、痛楚,最后定格为愤怒。

“出什么事了。”

白远伟沉着嗓子问。

一切都尽收眼底的白芷,目光转到了墙角边的扫帚上。

唔,皮腰带这个天气可用不上,应该收到柜子里了,算是个好消息。白芷想。

陈清的身子在这一问后,颤抖起来。

女人单薄的身体在这个寒冷而又潮湿的冬夜,扑向了爱人的怀抱。

这么看还挺甜。白芷感叹。

陈清什么都没说。白远伟隔着厚重的袄,在浓寒的夜风中,感受到了妻子的眼泪。

白芷看着父亲捏攥成拳的手,眯起了眼睛。

心湖乍起波澜,可惜那抹情绪溜得太快,白芷辨认不出。

或许……是后悔?

不知道,不知道,她不在意,这也不重要。

父亲的威严与雄壮,让女儿感到畏惧。因为她知道待会儿会发生什么。

身体永远诚实,白芷紧绷的神经带领着她,小幅度地朝着屋门偏斜。

白远伟安抚地轻拍妻子的肩膀,把脸转向女儿:“你说。”

“我跟妈吵架,她想打我,没打着,我就用水管淋了她一身。”

不掺杂任何情绪,简明扼要,一针见血。

而见血,则封喉。

下一秒,白远伟的巴掌就扬了起来。

不愧是夫妻,怒目圆睁、气血上涌的样子一模一样不说,生气就要挥巴掌的招数也是家学渊源。

白芷的后撤步,却不知是和谁学的,专克这一招。

见巴掌落空,白远伟先是一愣,旋即双手扣着怀中陈清的肩膀将她推出战场,随后撸起袖子,大步朝白芷走去。

这一场,怕不是要你死我活,也不知是清理门户,还是改朝换代。白芷感叹。

很神奇的心态,放松、放纵、放肆?

以前她可不敢打趣自己的父母,即便是在心中小小地吐槽几句,都觉得是在造孽。

毕竟生恩养恩大过天,岂敢不敬?毕竟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岂敢不尊?

但今儿可怪了,太怪了。

不知是怎么了,白芷就是想对着老天狠狠啐一口。

好像那被关了五百年的孙猴子一朝脱困似的,却又不如大圣豁达,满腔小肚鸡肠,通身俱是戾气。

哪来的那么多不忿啊?白芷想不明白。

她更想不明白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

预想中的大战没能斗起来,全因场上第三人作了变数。

陈清两手缠绑住白远伟的腰,连连用力将他向后拖,嘴里呼喝着:“别打了!不许打!“

可等到白远伟真的不再动作后,陈清却埋首在丈夫后颈处,低声呜咽起来,先是小小声音,最后变成了凄厉哀嚎,似是失了孩子的母狼,又像深山裂谷中呼啸的疾风。

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动静。白芷默默总结。

夫妻二人纠缠不休,白芷成了戏外的旁观者,面无表情却杂念横生。

而白远伟和陈清,显然并不是多么优秀的演员,即使是在名为生活的剧场中,脸上的表情也夸张到不太真实。

于是作为观众,白芷不得不给两位打出差评。

而为了让评价更有说服力,她决定以身入局。

“能安静吗?”

字句清晰,尾音还飘散着,空气就已经凝滞。

陈清束着丈夫的手兀地松了。

白远伟再无牵制,原本对着妻子时尚有几分理智的眼睛再度染上燥气。

白芷依稀能看到父亲头顶冒出几缕白烟,渺渺的。

真不可思议,白芷在心里鼓起掌来。

有几分泰山崩于前,而自仰天长啸的,癫。

而这点疯狂,也被陈清收在眼底。

有时候,亲人是最迟钝的;有时候,亲人是最敏感的。

白远伟的衣角再度被陈清紧紧攥住,这样的维护让教女心切的父亲有些不耐,扭头想要呵斥,却在看到颤抖着的妻子时,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怎么了?”

嗓子竭力显出的温柔,没能安抚住陈清。

陈清仍在发抖,抬眼看着丈夫眼睛时,那绝望的面庞教白远伟呼吸都停滞了。

白远伟立刻去拉妻子的手,冰冰凉,压下去的火又瞬间冒出来。

这一切都是那个小兔崽子害的!

“不孝女!你把你妈欺负成什么样了!”

这声呼喝似乎唤醒了陈清,她立刻用双手拉过丈夫的臂膀,有些慌忙地摇头,嘴不听使唤,心脏跳得也快,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陈清只觉得荒唐。

别哭,说话,说话!

她在心里对着自己吼,可身体并不顺从。

白芷有些奇怪,母亲什么时候学了这套白莲花的做派?

别说,真是楚楚动人。

可这有什么用呢?

让白远伟待会儿下手更狠些?

那又何必拦着他?

白芷看不懂了,但也没再出言挑衅,只用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盯着两人。

陈清本就激烈的情绪在看到女儿的表情后更加翻涌,她疯狂地拍白远伟的肩膀,不断地朝他使眼色。

白远伟嘴里抽了口气,躲开了陈清力沉的手,顺着指引看去,只瞧见了白芷。

白远伟糊涂了,扭头看着陈清,一脸的问号。

陈清狠狠跺了下脚,手紧捏成拳擂在白远伟左肩,把男人打得往后趔趄半步。

白远伟瞪大了眼睛,不知妻子这是怎么了。

而陈清也终于把噎在嗓子眼里的气顺了下去,成功吐出一句话——

“她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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