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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前路,未卜

汽车在森林的苍翠中疾驰穿梭,树影交错,车窗被低垂的枝叶拍打得啪啪作响。钫酸专注地操控方向盘,眉头微皱,眼睛不断扫视着四周。车子飞快地掠过狭窄的林间小道,他眼睛微眯,眉头皱起,仿佛被紧密树木逼入死角。突然,一棵粗大的树干出现在眼前,他来不及闪避,车头狠狠撞了上去。

“呲——!” 随着金属的挤压声,安全气囊弹出,将两人包裹在一片白色之中。然而强烈的冲击还是让他们陷入了短暂的晕眩。

烁钥率先恢复清醒,他迅速解开安全带,按下了气囊开关,将气囊收回。侧过身快速轻拍着钫酸的胳膊,声音有些许颤抖,尾巴不安地摇摆着,“钫酸,快醒醒,钫酸。”

钫酸缓缓抬手按住自己的额头,意识逐渐恢复清醒。他抓住烁钥的手臂,略带歉意地望向他:“嗯,我没事。对不起,我……”

对方笑着摇了摇头,捏了捏钫酸的大腿,“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而且我也不怪你。我们先下车,检查下汽车的受损情况。”

钫酸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和烁钥一起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冷风袭来,夹杂着森林深处的湿气,让人的精神不自觉更加清醒几分。两人站在车前,注视着已经变形的车头。

烁钥皱起眉头,掀开引擎盖,发动机里冒出缕缕青烟,几个关键零件几乎报废。“问题挺严重”,他边检查边思索对策,耳朵随着思绪轻轻抖动。钫酸则站在一旁,眼神闪烁不定,微微叹气,“看样子,我们只能徒步逃离这里了。我的计划……可能要暂时搁置了。”

“嗯,没有关系”,烁钥轻轻点头,他平静地缓缓道,“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他俯下身,灵巧地调整着发动机的线路,“不过,这车也不是完全没用了。我可以改造一下,等我们离开后,它能吸引一部分敌人的注意。”

钫酸听后,眉头舒展开了些,轻轻拍了拍烁钥的背,露出一丝微笑:“有你在,真好。你忙着,我去换身衣服。”他说完便走到车尾,取出衣物,迅速换上了一身朴素的黑色装束。

烁钥整理好线路,盖上引擎盖后,转身看到已经换好衣服的钫酸,微微一愣。他有那么一瞬恍惚,眼中的身影似乎与过去的伙伴重合,“钫酸,我有很多年没见过你穿得这么随意了。”

钫酸闻言,眼神微微一黯,似乎同样陷入了回忆。但他很快摇了摇头,将记忆甩开,把一套衣服递给烁钥,“赶紧换上吧,别让他们发现我们。”

烁钥尴尬地笑了笑,把衣服放在车尾上开始脱衣服。钫酸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脸颊微微发烫,决定回避一下,“我先去周边看看情况。”

不一会,烁钥就换好了衣服,与钫酸汇合。两人穿行在森林中,耳朵警惕地竖起,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动静。忽然,直升机的嗡鸣声从上空传来,笼罩整片天空,让两人感到心头压抑。强烈的探照灯穿透树冠,扫射着地面,让他们慌乱地躲藏身形。

“钫酸,你有没有听到机械搜寻犬的声音?”烁钥一边挥动手臂拨开密集的枝叶,一边低声问道。

钫酸耳朵轻颤,微眯着眼睛,他的尾巴紧紧贴在背后,“听到了,我们必须尽快找一个地方清除身上的气味,不能让他们追踪到我们。我们得继续前进,直到确保安全为止。你还好吗,烁钥?需要休息吗?”他看着面前一直用身躯为自己开辟道路的烁钥,语气担忧中带着几分关切。

“别担心,”烁钥回头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我体力还好得很,我觉得甚至还有力气扛着你跑。”他调侃道,试图缓解钫酸的紧张。对方闻言不禁笑了笑,心情稍微放松些许。烁钥心里算计着他们离开汽车的时间,“时间差不多了,汽车该爆炸了,一会我们趁乱跑出去。”

话音刚落,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从远方传来,火光仿佛燃烧的流星般在天际一闪而过,随后黑色的浓烟从树冠间喷涌而出,直冲云霄。直升机的螺旋桨声随之迅速朝着那边远去,扫射的强光转移到爆炸的中心,照亮了那片升腾的火焰。

“趁现在,钫酸,快跑!”烁钥果断地抓住钫酸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边,二人在混乱中不顾一切地向前狂奔。火灾的蔓延迫使搜寻队转而控制灾情,给他们的逃跑争取了宝贵的时间。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点一滴地流逝,脚下的密林被迅速抛在身后,直到他们再也听不见直升机的盘旋声。

钫酸的步伐渐渐放缓,呼吸急促,汗水沿着他的额角滑落,“烁钥,我们...休息一下吧,我快不行了。”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倦,蓝色的眼睛微微闪烁,指着前方不远处的隐蔽洞穴。“那边好像有个洞穴,我们过去看看。”

烁钥感受到钫酸的疲惫,停下脚步,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他缓缓转过身,温柔地看向钫酸,“好吧,我们确实需要休息。”他的声音依旧沉稳,眼神却透露出关切,“需要我抱你过去吗?你看起来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钫酸微微一怔,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潮红。他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但是说话有点结巴,“不,不用,我还撑得住,谢谢你。”烁钥没有再多说,只是伸出手,将钫酸的手轻轻搭在自己肩上,搀扶着他走入了那个洞穴。

盈满的月亮洒下光辉,穿过树影稀疏的缝隙,仿佛给这个隐蔽的洞穴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洞内的碎石在微弱的光线下,映出斑驳的影子,仿佛一幅残破的壁画。

“钫酸,先休息一会儿,我来守夜。”烁钥轻声说道,温柔地扶着对方坐到洞穴的一块平整的岩石上。碎石的影子投射在钫酸身上,就像是某种守护。他轻轻拂去钫酸身上的尘土,“这一路回想起来还有些恍惚,仿佛瞬息之间从天上掉到了地下”他话语中夹着淡淡的无奈,一侧的嘴角翘起,眼神透露着古怪的笑意。

钫酸懒得理会他的玩笑,略带倦意的眼睛瞥了他一眼,“好了,我先休息,你要是累了就马上叫醒我,别自己逞强。”他的声音低沉微弱,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关切。

烁钥爽朗地笑了笑,轻拍钫酸的肩膀,“放心吧,我肯定也要睡啊,你快先休息吧,不必担心我。”他走向洞口,月光洒在他的肩上,拉长的身影如同一座无声的屏障,那背影像是不言而喻的守护与坚定,将钫酸笼罩其中。

钫酸轻轻靠在墙壁上,疲倦的双眼望着烁钥那布满伤痕的双臂,心中泛起波澜。他偷偷看着烁钥,心中既温暖又心疼。因为那份坚定的守护,因为那追随自己而遭受的一切。

烁钥感觉到了钫酸的目光,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融化了钫酸心中的酸涩。“怎么了,钫酸?”烁钥轻声问道。

“没什么。”钫酸眼神躲闪,连忙收起情绪,故作镇定地闭上了眼睛。烁钥看着他的动作,疑惑地挠了挠头,见到对方真的在休息了便继续看向洞外。

夜幕低垂,柔和的夜风拂过森林的树梢,携带着泥土和野花的香气,像轻柔的呢喃般洒入了洞穴。空气中的凉意让人不自觉地放松,却无法掩盖两人心中的隐忧。

宁静之中,远处的搜寻声逐渐逼近,仿佛一头无形的野兽,惊醒沉睡的森林,周围的生物四处逃窜,烁钥的耳朵微微一动,感知到搜寻队正在接近此处。他的眉头紧皱,来不及多想,一把将熟睡的钫酸背起,语气急促,“钫酸,我们得马上离开,他们到这附近了。”

钫酸在颠簸中慢慢清醒,指尖捏了捏眉心,眼中还带着几分朦胧,“怎么了,烁钥?是他们追上来了吗?”他依靠着烁钥的宽厚后背,虽知情况危急,却莫名感到安心。但这安稳只是短暂的,片刻之后,烁钥已将他放下,动作有些绵软,让钫酸差点没站稳。他的语气低沉,气息不稳,“没错,他们正在靠近,我们得赶紧离开。”

快速调整好姿势的钫酸紧跟在后,他心里明白烁钥状态不佳,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默默跟在后面。两人穿梭在密林中,周围的景物在飞速退去。渐渐地,他们来到了河边,那是一条宽广湍急的河流,河水犹如深渊的咆哮,令人心生畏惧。

“快去冲洗身上的气味,我在岸边守着你。”烁钥轻轻喘气,语气中透出些许安抚。钫酸明白眼下的情况顾不得思虑下河的风险了,便不再多言,小心翼翼地走进河水。河水冰冷刺骨,瞬间让他全身一颤。就在他清洗身上气味之际,危机悄然而至——草丛的深处,一支装载着未知药物的注射器突然射出,直奔钫酸。

“小心!”烁钥迅速捕捉到了空气中的异常,他反应极快,一个飞扑挡住了钫酸,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那支注射器。锋利的针头毫不怜悯地刺入了他的身体,药物迅速游走在他的血管里。烁钥身体颤动,感到一阵晕眩。尽管他身体正遭受剧烈的痛苦,那股守护的信念却令他死死护住怀中的钫酸。

钫酸惊恐地看着烁钥,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无助,“烁钥!你怎么样了?”他的眼睛泛着泪光,满含忧虑。烁钥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就像是一盏即将熄灭的灯火,“钫酸,你一定要安全逃走,好吗?我,可能没办法再陪你了,剩下的路,你要自己走了,对不起...”他的声音渐渐模糊,仿佛意识将要随风而逝。

远处,一个神秘的身影恼怒地啐了一声,“切,这条该死的野狗,既然你护着他,那你就去死吧。说实话我也挺好奇这两支药同时打进一个人身体里会发生什么,可惜我应该看不到了,呵呵。”随着一声枪响,又一发注射器精准地命中了烁钥的背部。“任务失败了,弹药被拦截”神秘的身影将携带的两发弹药用完后,拿起对讲机汇报了一下情况,悄然离开了。

那两支注射器中的药物如毒蛇般侵袭烁钥的身体,摧残着他的神经,使得他发出凄厉地惨叫声。药物的作用攀上烁钥的大脑,令他痛苦地抱住头颅,摔倒在河水中翻滚挣扎。钫酸赶忙俯下身抓住烁钥的身体查看他的情况,但是对方挣扎的太厉害,三两下就挣脱了钫酸的手。

最终烁钥的身影淹没在湍急的水流中,像是化作一道黑影般消逝,他的身体在河流中与碎石碰撞,结痂的伤口重新开裂,渗出丝丝殷红,但很快又被洗刷干净。钫酸眼睁睁看着烁钥被河水吞没,拼命伸出手想抓住他,却扑倒在河里,只抓住了冰冷的水流。

“烁钥!不要!”钫酸的尖叫声如同撕裂般,他跌倒在河中,徒劳地向前追逐着消失远去的身影。直到河流的尽头,一片瀑布和高耸的悬崖出现在他眼前,将他的心里防线彻底压垮。“烁钥...”他的声音低沉而破碎,眼泪无声地滑落,最终无力地跌坐在地,身体微微颤抖。

然而,搜寻的声音却不允许他过多沉溺于痛苦,迫使他不得不站起来继续逃亡。他知道时间不多,唯一能做的,便是活下去。幸运的是,钫酸曾用河水冲掉气味,使得搜寻队暂时失去了追踪的线索,最终他们与钫酸逃亡的方向背道而驰,留下了充足的逃跑时间。片刻之后,钫酸暂时安全了,但他的心中仍满是悔恨与痛苦。

“烁钥,你不能有事,我对不起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钫酸喃喃自语,胸口像是被无形的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心脏如刀割般绞痛,使他呼吸不畅,摇摇欲坠。他找到一棵粗壮的树干,后背轻轻靠在上面,艰难地调整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烁钥,我必须活下去,只有活着,我才能找到你。”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仿佛要把这份信念深深刻进灵魂。

时间悄然流逝,天边的曙光渐渐升起,温暖的光辉渗透进树林。薄雾四起,如同梦境般将钫酸环绕。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在森林中踉跄前行,寻找着可能得栖息地。森林里的雾气渐浓,像是模糊的梦乡,将钫酸整个包裹住。他终于在一步步的挣扎中支撑不住,眼皮沉重地合上,倒在湿润的地面上,陷入了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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