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的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穿过圣马可广场的鸽群。苏晚意站在展厅穹顶下,看着那幅《溺亡的新娘》被悬挂在正中央。钴蓝色海水中漂浮的白玉铃兰在聚光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像极了母亲发疯前最后一夜画室里的景象。
"沈太太对这幅画很感兴趣?"沈听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今天换了件墨蓝色丝绒西装,领针是枚破碎的铃兰造型,"听说匿名评审团全票通过的原因,是画中检测出了二十年前香江拍卖行的赝品标记剂。"
苏晚意指尖轻抚过画框边缘,那里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裂痕:"沈总对艺术品的兴趣,似乎总是带着血腥味。"她转身时,鎏金礼服裙摆扫过地面,"就像你西装内袋里那把沾着曼陀罗汁液的解剖刀。"
展厅灯光忽然暗了下来。
拍卖师走上台时,苏晚意注意到他右手小指戴着枚青铜铃兰戒指——与温泉山庄暗道里那枚一模一样。她不动声色地靠近展台,余光瞥见沈听澜正在调试腕表上的微型投影仪。
"接下来这件拍品,"拍卖师的声音带着诡异的颤音,"是威尼斯双年展特别展出的《溺亡的新娘》,起拍价..."
"一亿。"
苏父的声音从VIP包厢传来,苏晚意看见他手中把玩着母亲遗留的白玉铃兰簪。那支本该在火中焚毁的发簪,此刻正散发着幽幽蓝光。
沈听澜忽然扣住她的手腕:"看画框右下角。"他压低声音,"那里有个梵文符号,和你后腰的刺青一模一样。"
苏晚意瞳孔骤缩。那个符号正是母亲发疯前经常在画室地板上重复书写的图案,她一直以为那是精神分裂的产物。
"两亿!"
竞价声此起彼伏,展厅温度骤降。苏晚意感觉后腰刺青开始发烫,那个位置正对着画框上的符号。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呓语:"...真正的深渊在钟摆里..."
"三亿!"
沈听澜突然举起竞价牌,同时按下腕表投影。展厅穹顶突然投射出温泉山庄密室的画面,青铜钟摆正在玻璃展柜中摇晃,表盘数字全部用梵文书写。
苏晚意感觉脚踝上的定位器开始震动,那是沈听澜在温泉山庄给她戴上的。她猛地转身,看见拍卖师正将手伸向画框背面。
"小心!"
沈听澜将她扑倒在地的瞬间,画框夹层突然弹出一叠染血的产房记录。纸张在空中散开,苏晚意看见自己的出生证明上盖着香江拍卖行的印章,而父亲签名栏赫然写着沈氏集团前任总裁的名字。
展厅陷入混乱。
苏晚意被沈听澜拽着跑向安全出口时,听见身后传来苏父歇斯底里的笑声:"你们以为烧掉那些画就能掩盖真相吗?铃兰计划从来就没有结束!"
海风灌进走廊,苏晚意感觉后腰刺青灼烧般疼痛。沈听澜将她推进停在码头的快艇,自己却转身面对追来的黑衣人:"去找钟摆,"他扯下领带,露出颈间狰狞的疤痕,"答案在温泉山庄密室的最深处。"
快艇启动的瞬间,苏晚意看见沈听澜被黑衣人包围。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唐刀,刀身刻满铃兰纹路,与温泉山庄暗道里那柄一模一样。
"记住,"他的声音混着海风传来,"你母亲不是自杀,她是被..."
枪声吞没了最后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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