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雾气漫过锁骨时,苏晚意数到第三十二滴血坠落。
猩红液体顺着沈听澜后腰的狰狞刀伤蜿蜒而下,在汉白玉池壁绽开成铃兰花苞的形状。她将手术钳探进沸腾的药泉,金属碰撞声惊起檐角铜铃,十七枚银针在青玉案上摆出北斗七星的阵型。
"曼陀罗汁液遇到雪胆会变成神经毒素。"她扯开男人浸透的衬衫,指尖按在第七节脊椎凸起处,"沈总故意打翻那杯茶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死在我的解剖刀下?"
池底忽然浮起一串气泡。
沈听澜反手扣住她腕间动脉,带血的婚戒在雾气中泛着冷光:"苏小姐往我伤口撒白鲜花粉时,不也没发现里面混着蓝环章鱼毒素?"他喉结滚动着咽下痛哼,"毕竟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往我咖啡里加了整整三倍□□。"
苏晚意瞳孔骤缩。两个月前美院咖啡馆,她确实给跟踪者下了毒——但那个穿连帽衫的流浪画家,怎么可能是沈氏集团的掌权人?
药泉突然剧烈翻涌,池底暗格弹出一柄唐刀。沈听澜就着相拥的姿势将她抵在刻满铃兰纹的石壁上,刀尖挑开她后背系带:"别动,你脊椎第三节埋着微型追踪器。"
鎏金旗袍应声滑落,露出她后腰处的铃兰刺青。十二片花瓣由梵文组成,正是苏母发疯前最后一份鉴宝笔记的密码。
"看来沈总不知道刺青颜料里掺了见血封喉。"苏晚意屈膝顶住男人渗血的伤口,发簪尖端抵住他颈动脉,"你安排在疗养院的护士长没汇报吗?上周她给我母亲注射镇定剂时,针头可是沾了这个。"
雾气突然被利器破开。
三枚淬毒手里剑钉进他们头顶石壁,苦杏仁味混着硫磺气息扑面而来。沈听澜就势抱着她滚进药泉深处的暗道,血腥味在纠缠的呼吸间弥漫:"抱紧,你脚踝上的定位器在发热。"
苏晚意在颠簸中摸到他后背嵌着的金属片。那是枚烧变形的铃兰胸针,与她母亲遗留的首饰盒里那枚一模一样——二十年前香江拍卖行大火中失踪的重要证物。
"你究竟是谁?"她指甲陷进他溃烂的伤口,"为什么会有我母亲的..."
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话。
气浪掀翻暗道石门时,沈听澜用身体将她罩在身下。纷扬的灰烬里浮现出密室轮廓,青铜钟摆正在玻璃展柜中摇晃,表盘数字全部用梵文书写——与苏晚意腰间的刺青密码完全对应。
"欢迎来到真正的深渊。"沈听澜咳出血沫,染红她胸前的白玉铃兰,"现在轮到沈太太解释,为什么令堂的绝笔信会出现在我的童年照背面?"
苏晚意颤抖着摸向钟摆后的保险箱。虹膜解锁的瞬间,她看见十八岁的自己出现在监控画面里——正将沾血的铃兰胸针塞进昏迷少年的书包,而那人染血的校服上绣着"沈听澜"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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