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地下三层的防爆门缓缓开启时，苏晚意腕间的白玉铃兰簪突然发出蜂鸣。幽蓝光线顺着壁画上的铃兰纹路流淌，照亮母亲二十年前用口红在墙面上写下的潦草公式——那是她发疯前三天留下的最后线索。
"沈总对女士化妆品的化学结构式也有研究？"她故意用簪尖划过墙面，氧化铁粉末簌簌掉落，"比如这支口红的成分恰好能中和曼陀罗汁液的神经毒素？"
沈听澜摘下溅满蓝血的金丝眼镜，露出左眼虹膜上流转的梵文密码："苏小姐应该先解释，为什么令堂的唇膏配方与威尼斯双年展画作上的赝品标记剂完全一致。"他指尖擦过墙面公式，袖口银质铃兰袖扣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正是苏母当年被带离拍卖行的监控画面。
暧昧的蓝光里，两人呼吸同时停滞。影像中的苏母突然转头看向镜头，口红在玻璃上画出铃兰花苞的瞬间，她颈间白玉铃兰簪的投影恰好与苏晚意手中的实物重合。
"看来岳母早料到我们会来。"沈听澜突然揽住苏晚意的腰向后急退，三枚淬毒银针擦着发梢钉进墙面。被触发的防御系统将公式分解成摩尔斯电码，墙内传来机械齿轮咬合的轰鸣。
苏晚意顺势扯开他染血的领带，露出锁骨下方新添的刀伤："沈先生故意用伤口诱捕追踪器的习惯，倒是和当年在画室装流浪画家时如出一辙。"她将簪子刺进伤口上缘，挑出枚带荧光的微型芯片，"不过这次的追踪器里...怎么有我家咖啡厅的会员积分？"
男人吃痛的闷哼混着低笑震得她掌心发麻："毕竟苏小姐亲手调制的□□咖啡，比沈氏研发部的安眠药有效十倍。"他反手扣住她手腕按在墙上，染血的婚戒擦过警报器开关，"现在劳驾夫人帮忙回忆，令堂把《深渊》真迹藏进我心脏时，有没有提过怎么关闭这见鬼的自毁程序？"
整面墙突然开始剥离，露出后面巨大的青铜钟摆。苏晚意后腰刺青灼烧般发烫，梵文密码顺着脊椎爬上颈侧。她忽然想起十八岁生日那夜，母亲将冰凉的簪子抵在她腰间呢喃："真正的深渊，是困住猎物的温柔陷阱..."
钟摆骤然加速，沈听澜的机械心脏发出尖锐警报。苏晚意扯开他衬衫，发现心口处的铃兰纹身正渗出蓝血——与她十八岁烧毁的那幅《深渊》使用的颜料完全相同。
"原来你才是最后的画布。"她指尖蘸取蓝血抹在唇上，血腥味里泛着母亲常用的铃兰香水味，"沈听澜，你父亲把你改造成移动保险柜时，没说过这幅画会要命吗？"
男人擒住她手腕舔去指尖残血，瞳仁泛起不正常的金："他说过，能打开这幅画的只有流着苏家血的疯子。"突然将人抵在钟摆后的暗门上，"比如往未婚夫咖啡里加□□的鉴宝师小姐..."
警报声戛然而止。暗门内传出机械女声：「基因认证通过，母版S.L.与密钥L.C.协同激活。」苏晚意盯着突然弹出的全息屏——她和沈听澜的DNA链正以铃兰形态缠绕，组成二十年前香江拍卖行的股权结构图。
"看来我们被做成**合同了。"沈听澜抹去嘴角血渍，袖中滑出柄刻满铃兰纹的匕首，"不如先解决跟了我们三条街的老鼠，再讨论婚后财产公证？"
苏晚意旋身避开破窗而入的杀手，鎏金旗袍在纳米丝网中裂成致命武器。当她扯断第三个人颈间的青铜铃兰吊坠时，终于看清内侧刻着的字——正是沈氏集团二十年前宣告死亡的某位董事姓名。
"沈先生的情敌名单更新得不够及时啊。"她将吊坠抛给正在破解保险柜的男人，"这位陈董事的遗物，怎么在你们沈家祖坟的陪葬品清单里？"
沈听澜用染血的婚戒撬开保险柜，取出的却不是文件，而是支老式录音笔。苏母沙哑的声音伴着电流声溢出：「...当铃兰开满108朵，真正的猎人会苏醒...小晚，妈妈把春天藏在你讨厌的数学公式里了...」
突然插入的男声让两人同时僵住——那是本该死于爆炸的苏父，用二十年前的声线温柔低语：「阿玲，我们的女儿会成为最完美的钥匙...」
青铜钟摆轰然炸裂，无数白玉铃兰从地底疯长。沈听澜在坍塌中将苏晚意护在身下，染血的衬衫露出后背大片纹身——正是苏母失踪前未完成的《春日》系列底稿。
"看来岳母的春天..."他咳着血沫轻笑，"是指把我纹成人体画册？"
苏晚意扯开纹身下的仿真皮肤，露出微型胶片上母亲清秀的字迹：「致打开这份遗嘱的倒霉蛋：如果看到这段话，说明我女儿终于把沈家小子的衣服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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