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陈连忙回头，发现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HR先生竟然晕倒了？！！！
这是什么新型碰瓷？！
来不及细想，白小陈一个箭步冲上去赶忙将人搀扶到沙发。
千万不要出人命啊！
白小陈欲哭无泪，手颤颤巍巍拿出手机拨打120。
一只白得能看清皮肤下淡青色血管的手按住白小陈的手腕。
白小陈顺着手看去，是晕过去的HR先生。
白小陈：“？”
厉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大师，我错了。”
随后两眼一黑，完完全全晕了过去。
白小陈满脸问号，什么大师？啊？
然后白小陈一扭头就看见两个心虚往背包里拼命塞的两个道具，其中的三根手指卡在拉链口、假人头的半张脸大喇喇露在外面——“梦梦！迟钟！”白小陈怒极大吼。
两个本应该在书包里待的好好地两个道具，一个流血泪另一个五根指头在地上快速爬生怕被生气中的白小陈抓住。
怎么看怎么惊悚。
他想，他找到HR先生晕倒的原因了。
……
等到厉黎悠悠转醒，身边的白小陈一脸紧张地盯着他。
“你醒了？要不要喝水？”白小陈关切问道。
这样的热情让厉黎快速眨动了双眼，这不是，来找他算账的大师吗。
他再也不发起未成年退款了啊啊啊，不要放鬼吃他啊！！！
已老实，求放过。
厉黎连爬带滚得将自己挪到沙发角落，他嘴里喊道：“我错了大师，我有钱我都给你，你不要索我命啊！”这时厉黎控制不住流出眼泪，活像是被恶霸欺负的小姑娘。
白小陈一头雾水。
这又是唱的哪出，“什么大师？什么命不命的？这也是面试的一环吗先生？”
白小陈或许适合去勇闯娱乐圈，他这炉火纯青的演技简直演一个信一个。
“大师我退回的钱双倍还给您！”不信不听不可能！他肯定把大师得罪透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厉黎总觉得他进来后这房子就凉飕飕的。
肯定是鬼！绝对没错！没有人比他对鬼的触觉更敏锐。
“什么钱？”这人别不是脑子被吓坏了，怎么胡言乱语的。
不过白小陈也不指望厉黎能说出什么正常的话，他抢先一步把包里已经被训乖的两个道具拿了出来：“先生你在说它们吗？这两个是电动玩具，刚刚您是不是被吓到了，真是抱歉……”
“电动的？”
“对，电动的儿童玩具。”白小陈摆出招牌式笑容。
对上厉黎将信将疑的眼神白小陈还刻意把那两个道具拿近了给他看。
只是厉黎胆子不行，被吓得往后一闪，脸上恐惧的神色怎么也收不回。
HR先生不信不重要，只要他拿不出证据说闹鬼就行。
“视频做好了，先生你要看看吗？”白小陈转移话题。
“这么快？”厉黎惊讶道，短暂忘却了刚才的话题。
他以为至少要一个小时才能剪辑出来，没想到这个青年会这么速度。
白小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里的环境很安静，甚至不需要关掉原声重新去配音所以他基本一遍过，毕竟是吃饭的手艺，白小陈也不敢马虎。
在说话的间隙厉黎还分出注意观察白小陈手上说是电动玩具的两个物品，确实是没有任何异常，难道他看错了？
他被恐怖视频吓出心里阴影然后出现了幻觉？
不论是否真的闹鬼，目前看来大师对他好像还没有谋财害命的想法。
厉黎的心放下一半，接过白小陈的手机开始播放录制的视频。
视频里是很平常的各种物体的触发音，但是就是有一种吸引人往下看下去的魔力，看着看着厉黎就感觉那种困顿盘旋头顶。
厉黎猛一摇头，整个人都为之一怔。
就是这个久违感觉！
谁人知道他求睡梦的路上有多艰难，什么办法他都用过了，就连搬去高中课堂去听老师上课这种损招他都尝试过，就是没有效果。
厉黎顾不得什么面子，他两眼泪汪汪地握住白小陈的手，那叫一个情深意切：“大师，十万够不够，什么条件你开，请你一定要留下来。”
弄得白小陈有些尴尬局促，他快速地眨眨双眼，声音有些心虚：“不用、不用这么热情，正常给就行……”
白小陈当然心虚啦，他把梦梦他们带来就是因为他们的食物就是人的精气神，在厉黎看不见的角落两只鬼吃得纷纷挺着肚皮。
啊，这个人类怎么这么多阴气，还以为这次是个苦差事，他们错怪白小陈了，这简直就是肥差啊！
因为家养一群鬼需要吸食人类的精气神，白小陈找到了自己人生职业——助眠主播，虽然被禁止登录一个月就是了。
一个月后他又是一条好汉。
不过这个HR先生也太激动热情了一点，他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大师你什么时候方便，今晚就上班可以吗？”厉黎太想睡个好觉了。
白小陈卡壳半晌，心里默念这不会是个骗子吧？虽然他毕业就当了主播从来没经历过面试，但是这个情况怎么那么像网上说的新型诈骗？
“我，我看情况吧，有些事还没有忙完。”白小陈心动对方开的条件一边又怕是什么骗子，只好这样委婉拒绝厉黎的盛情邀请。
这时厉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有大问题，为表示自己不是骗子是诚心想要聘用白小陈，他像模像样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打印好的合同恭敬递给白小陈：“先生你可以看看这是合同，您要是有哪里不满意的请直接指出，一切按照你的意愿改。如果您需要也可以先付一半工资……”
白小陈听得整个人晕乎乎如在云端，怎么听着更像骗子了呢？他想。
合同就这么敲定下来，白小陈看了好几遍确认合同上没有天坑没有诈骗他才谨慎签上自己的名字，白小陈。
他看了看另一方落款，厉黎。
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厉黎？
发音连在一起好奇怪哦，白小陈悄悄看了某人一眼，这个名字念出来更像丽丽，和他的长相也诡异般相适配。
“加个联系方式吧白先生。”厉黎改口没再叫白小陈大师，他看出这个称呼让白小陈不适。
相互加了微信白小陈悄悄备注丽丽然后将手机放进兜里和厉黎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离开前还是不由自主地感慨了一番有钱人的壕无人性。
看看这大别墅，看看这大喷泉这湖这景。
白小陈摸摸自己空瘪的裤兜，老实了。
“今天我们表现怎么样？”梦梦从后面的背包里探出头来兴高采烈问道，看得出来想要邀功的心了。
“你还好意思问？你们知不知道差一点就犯下大错了？！！那可是我们未来一个月的生活费，要是把厉先生吓出病来别说生活费了说不定还要医药费的债。”
提起刚才的表现白小陈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将两只闯祸鬼拖出来揉搓捏扁，可是两只鬼又有什么错，他们什么也不懂。
梦梦听到白小陈的训斥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又重新躲在包里不敢出来。
梦梦：不敢动不敢动，露头就秒。
白小陈老父亲般叹气，背着两个“孩子”回家。
思来想去白小陈觉得厉先生那份工作还有待考虑，但是卡内余额已经告急，白小陈被逼无奈只好点进手机隐藏的某个软件的论坛内。
那个论坛的名字简单粗暴：
世界灵异神怪交流区。
极致简洁的界面像是十几年前的盗版网页，显得里面的内容都带上了几分娱乐性。
就算有普通人误入这个论坛界面都会把这里当做什么小说爱好者基地，毕竟什么鬼怪灵异事件都太扯淡了点，现在谁还信这些早就崇尚科学了。
接触过鬼怪的白小陈表示：崇尚科学才是真理，这年头能碰见一两只小怨鬼都已经是稀奇事，从明清开始鬼怪的衰败连带着他们这些捉鬼师也一同进入衰落期，渐渐门庭冷落也几乎没什么人知道世界上有真的捉鬼师。
点进论坛白小陈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只有这里来钱快、有钱人还多。
在这里一点小小的灵异事件都能被叫出天价，但是有能力降服怨鬼的天师凤毛麟角，并且这种天师已经不是普通钱财能请得动的，因此即使有人出天价捉鬼都不一定有人接单。
这就便宜了白小陈，他学艺不精但是他有一群帮手啊，普通的怨鬼根本斗不过家里的小鬼们，随便接两个单子就能够他一家上下苟好一阵子了。
对付怨鬼有一定的危险，虽然家里几只小龟平常让人气地头脑发昏但是白小陈也不愿因为赚钱而让他们受伤。
挑挑拣拣了半天白小陈选中了一个看起来危险程度低的任务。
【某省某某市XX区劳烦大师帮忙驱邪
初步怀疑可能是小厉鬼，没出过人命但是住在宅子里的人会反复噩梦大小病缠身，只要搬出来就没什么大事。
因为老宅对家里人意义非同凡响所以发此悬赏贴，希望能有大师帮忙驱鬼。
20w】
上面信息不多透露的信息都显示着这不会是什么危险系数高的大鬼，大概是因为酬金太少，里面真正的大师压根看不上这点蚊子肉所以挂了几年了都没有消息。
帖子没删除就代表这个悬赏还在，白小陈跟帖回复：
全真教紫阳派****：细聊
这个论坛采用实名制以免什么混子都进入扰乱秩序，能够在这上面接单的要么是有师门的弟子要么是纯靠实力捉过至少三次厉鬼的个人捉妖师，不过由于玄学界的整体衰落，这个本就小众的平台更加冷清。
那边的帖主估计没想到这个放了几年的贴还有人回复，隔了十几个小时才回复白小陈，语气充满惊喜和感激。
帖主：！好的大师
然后白小陈就收到了后台私信。
“大师请问怎么称呼？”
白小陈每次被喊大师心里总是一阵心虚，毕竟他只是个半吊子之前在门派的时候就是最差劲的弟子就连最基本的书本知识都背不透。后来他师父实在救不了他这个笨苗子白小陈也就下山回归普通生活。
全真教紫阳派****：叫我陈先生就行，大师实在担不起。说说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如果太过凶险可能拒接。
“好的好的！其实这个帖子是帮我兄弟发的，不过陈先生你放心我兄弟和他家里人不在黑名单内，这一点我可以用个人信誉担保。
据说是从他这一代开始那个鬼怪的影响变大，最开始只是小孩老人容易噩梦缠身，再后来越来越不可控，连带着他现在已经无法入睡，就算用上非常手段也只是睡个两三个小时就会被噩梦惊醒。国内外的医院也都跑遍了治不好，于是怀疑是不是老宅子里有什么脏东西。
不过除了上面说的影响，其他都很正常，应该不是什么恶贯满盈的怨鬼，可能是哪里来的游魂小鬼瞧着宅子好看就缠上了。”
不是什么千年老厉鬼这事就好办，白小陈答应下来要了两天时间准备材料，帖主还关切问道需不需要到时候专门安排飞机来接，还说到时候让宅子主人在门口迎接他。
吓得白小陈连连拒绝，只问了宅子的具体地址和户主电话，准备自己打车去。
他就住在隔壁市区，开私人飞机什么的太没必要了。
其实是他怕到时候人太多装不了b。
看着手机上刚存的电话上的备注，白小陈陷入沉思。
现在厉这个姓氏这么大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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